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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人淡如菊的室友 4024 2025-05-07 15:42:17

而她依舊人淡如菊,落了個心善的美名。


這一世,不會再有人幫她了。


 


07


 


為了準備文藝匯演,班上申請了一個排練場地,好巧不巧就在音樂社旁邊。


 


因為離得近,音樂社一有風吹草動就傳到我們這邊。


 


和前世一樣,許祐的名字寫在了音樂社的表演名單上。


 


可能因為需要用錢的緣故,這一世她練習格外刻苦。


 


經常踩著閉寢的點回寢室。


 


看來她也並不是真的什麼都不在乎,隻是沒被逼到絕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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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幾天我們就遭到隔壁寢的投訴。


 


「你們寢能不能早點睡?半夜十二點還乒乒乓乓,你看看我臉上的黑眼圈!」


 


張蘭指著自己烏青的眼底,怒氣衝衝。


 


不怪張蘭發火,我們寢其他人也被她的作息荼毒不輕,經常半夜被吵醒。


 


如果是以前還會有人幫她說幾句話,經過偷錢的事,已經沒人再敢幫她。


 


生怕被她埋怨。


 


於是當她眼淚汪汪看向我們時,我們十分默契移開視線,當作什麼都沒看見。


 


她咬著唇,硬著頭皮跟張蘭道歉。


 


張蘭走後,室友借口吃飯溜出去,不想和她待在同一個屋檐下。


 


我走在最後一個,非常倒霉被她拉住。


 


「劉穎,你最近怎麼和我生疏了?我們不是好朋友嗎?」


 


你也知道我拿你當好朋友啊!


 


朋友跟你心連心,你跟朋友玩腦筋。


 


不過我倒想看看她又想搞什麼幺蛾子。


 


「你想到多了,我不一直都是這樣嗎?怎麼,以前的我和現在的我有什麼不同嗎?」


 


我眨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向她。


 


許祐被噎住。


 


能有什麼不同?


 


當然是不肯讓她佔小便宜啦,但這種事她怎麼說出口。


 


她支支吾吾。


 


「就是……你怎麼不和我一起吃飯了?」


 


好家伙,缺人付飯錢了。


 


我不再慣著她:


 


「雖然我們是朋友,可親兄弟還明算賬,之前幫你買飯的錢還沒給呢!怎麼,拿我當冤大頭習慣了?」


 


「不是這樣,我們是朋友,談錢多傷感情,我猜你一定不喜歡。」


 


她說得正義凜然。


 


我沒拆穿她:「以前的錢就算了,但既然說了,索性全說清楚。以後我的衣服、化妝品,以及生活用品,你都不許碰。


 


「既然談錢傷感情,那就別談感情了。」


 


我無視她就要裂開的臉,微微一笑:「傷錢。」


 


空氣裡好像有什麼碎掉的聲音。


 


喔,是她的心。


 


許祐像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眼睛說紅就紅。


 


「原來在你心裡一直這樣想我,我真的白交你這個朋友,沒想到你這麼俗,眼裡隻有錢,真是玷汙了我和你的友情。」


 


她痛心疾首,捶胸頓足。


 


老實說,有這演技去話劇社不好嗎?


 


她一邊哭訴,一邊有意無意撩起自己的袖子。


 


寬松的長袖下,她手臂上爬滿了青紫色的淤青。


 


「哎呀,」她十分刻意捂住袖口,「你沒看見什麼吧,都是我不小心弄的。」


 


好嘛,圖窮匕見。


 


原來她早想讓我替她出頭,前世我傻傻上了她的圈套。


 


替她報警,替她作證。


 


可她扭頭出具諒解書,還將矛頭指向我,害我遭受霸凌。


 


當時她是怎麼說我來著?


 


咄咄逼人。


 


是我自作自受。


 


呵。


 


這一世,自作自受的人是她。


 


08


 


我裝傻充愣。


 


「啊?我什麼都沒看見。」


 


許祐想要哭慘的話到了嘴邊又憋回去。


 


看得出她很想罵人,但更多的是疑惑。


 


為什麼我和前世不一樣了?


 


這種時候我不應該怒發衝冠要替她報仇嗎?為什麼不配合她的表演了?


 


我不理會她五彩斑斓的表情,頭也不回離開。


 


打那之後,她就很少回寢室,幾乎整天都泡在音樂社。


 


朱莉跟我吐槽:「她是瘋了嗎?文藝匯演而已,至於這麼拼命嗎?」


 


我也有些疑惑。


 


她的二胡在學生裡數一數二,按理說不用這麼刻苦也能上場,除非……


 


她不僅是為了上場,還為了獎金。


 


第一名的獎金有兩千,對許祐來說可是一筆巨款。


 


可她錢已經還清,不至於拼命到這種地步。


 


忽然我想到一件事,除了王思敏借她的兩千,剩下的錢是哪裡來的?


 


我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我找到班長。


 


「班長,你看隔壁班表演都有服裝道具啥的,我們班是不是也得捯饬捯饬?」


 


「我們也在討論這件事,不過班費都在許祐那裡,還得和她商量。」


 


許祐一聽要用班費,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就一個文藝匯演,道具都是一次性的,用了就扔,多浪費啊,還不如穿校服,更有儀式感。」


 


班上有同學覺得她說得在理。


 


我們班就一個大合唱,而且大四上學期了,以後再沒機會再參加校園活動,確實有些浪費。


 


許祐見狀松了口氣。


 


可有人不幹。


 


張蘭第一個站出來。


 


「人家班穿得花枝招展,就我們班穿一件破校服,丟不丟人?這是咱們班最後的一次團體表演,大四一過馬上實習,大家各奔東西,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見,這次表演也算是個紀念了,摳摳搜搜做什麼?」


 


班長也點頭:「是啊,而且大多數同學都願意的,這是大家的錢,我們總得聽同學們的意見吧!」


 


許祐被懟得無話可說,捏著衣角默不作聲。


 


張蘭最討厭的就是她這種溫吞的性子。


 


「你就說還剩多少錢,不夠我替大家出。」


 


張蘭都這麼說了,替許祐說話的同學也無話可說。


 


我適時補刀。


 


「是啊,還剩多少錢,至少讓我們心裡有個數吧。」


 


許祐手足無措,她知道,自己的謊言馬上就要被拆穿了。


 


「我忘了,錢還在卡裡,等我查了告訴你們。」


 


如果我沒猜錯,現在卡裡應該隻剩一個零頭。


 


裡面錢被她用來還了何菲。


 


她盡可能拖延時間。


 


可匯演時間已經等不了。


 


09


 


為了補上這個大窟窿,許祐忙得四腳朝天。


 


白天上課,下了課去校外兼職,晚上還要去音樂社練習。


 


這麼努力,心思用在正道上不好嗎?


 


排練順利進行。


 


結束後,我照例從音樂社後的小路回寢室。


 


正好撞見她被音樂社的人圍住。


 


她低著頭,小雞子似的瑟瑟發抖。


 


人的惡意總是無緣無故。


 


拋開我和許祐的私人恩怨,我確實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霸凌這種事。


 


即使重生,看許祐被那些人按在地上摩擦很解氣,可我依舊唾棄霸凌者。


 


注意到有人來,那些人撂下狠話就走了。


 


許祐抬頭,眼中蓄滿淚水,看向我的眼神透著怨恨。


 


「我表演的名額被人頂替了。」她說。


 


「為什麼?你為什麼不幫我?」她衝我大喊。


 


崩潰嗎?


 


絕望嗎?


 


前世我S的時候也很絕望。


 


為什麼沒人救我?明明來得及叫救護車,明明我可以活下去。


 


「為什麼要幫你?我欠你的?我活該?


 


「你自己有手有腳,遇到困難不想著自己解決,一味地把希望放在別人身上,既想要爭取利益,又不想承受後果,隻敢假他人之手,讓別人替你背鍋。


 


「我幫你的還少嗎?送你衣服,幫你買生活用品,就連考試報名費都是我替你出的,你有真心感謝過我嗎?


 


「你不是淡泊名利,你這是涼薄自私,你心裡隻有你自己,有今天是你活該!」


 


我一字一句,把壓在心裡許久的大石頭宣泄出來。


 


她怎麼好意思來質問我為什麼?


 


許祐臉色蒼白。


 


「我們是朋友,幫我你又不會少塊肉。而且你給我的那些東西都是你用過的,難道還要我感恩戴德嗎?


 


「我已經這樣了,你為什麼還揪著這些小事不放?」


 


她說得十分坦然,似乎她今天的下場是我造成的。


 


看啊。


 


她享受我的照顧,得到了恩惠又責備我沒把更好的都給她。


 


她始終都是不滿足的。


 


我笑了。


 


發自真心的笑。


 


如果剛才我還對她抱有一絲希望,那現在我徹底S心了。


 


許祐,你會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在我的再三催促下,班長也急了。


 


幾個班委找到許祐讓她把班費拿出來買道具。


 


許祐眼底一片青黑,看樣子有一段時間沒睡好覺了。


 


上不了臺,拿不到獎金。


 


早就焦頭爛額。


 


她這幾天起早貪黑就是為了還上錢,奈何時間緊,根本湊不齊。


 


「我這幾天有點忙,再等幾天行不行?」


 


班長有所察覺:「錢到底還有沒有?拖了一天又一天,你到底在搞什麼?」


 


「我……」


 


她下意識看向我,目光殷切。


 


我說:「她連何菲的錢都能還上,又怎麼會拿不出班費呢?再等她幾天吧。」


 


何菲,班費。


 


當這兩個詞連在一起,大家很容易就聯想到什麼。


 


「她哪來的錢還何菲?」


 


「是啊,不會是用的班費吧。」


 


……


 


她訝然看向我,終於發現燃到她身上這把火,是我燒起來的。


 


震驚,憤恨。


 


她嚎啕大哭:「不是我!我沒有!」


 


擦著眼淚跑了出去。


 


10


 


關鍵時刻張蘭站了出來,自掏腰包買了服裝道具。


 


文藝匯演結束,某天晚上導員查寢,告訴我們許祐不見了。


 


她連著一周沒來上課,打電話不接,她父母也不知道,導員問我們她有沒有在寢室。


 


我們齊齊搖頭。


 


導員氣得跺腳。


 


事情鬧得挺大,沒幾天就傳到了校領導耳中。


 


就在學校準備報警的時候,許祐出現了,還帶著她的男朋友。


 


在看清那人樣貌時,我胸口一痛。


 


雨巷中,我被人按在地上,臉貼著冰冷水泥路。


 


拳腳雨滴般落在身上。


 


許祐和男友站在街邊,冷眼看著我。


 


疼啊。


 


肋骨斷了,肚子像被人用刀捅進去轉了幾圈,五髒擠在一起相互摩擦。


 


她們就那樣在那裡看著我,直到我行動逐漸遲緩,意識模糊。


 


男人讓小混混停了手。


 


「救護車……許祐,幫我叫救護車。」


 


她搖搖頭,痛心疾首。


 


「你還不知道錯嗎?


 


「誰讓你處處要強和人爭鬥,一報還一報,你自作自受。」


 


地面真冷啊。


 


就連S後我的靈魂都像浸泡在冰雪裡。


 


「班長,這裡是活動用的班費,」她把錢轉到班長微信上。


 


班長把錢給了張蘭。


 


許祐朝大家道歉:「之前不是我不把班費拿出來,而是存班費的銀行卡不見了,都怪我沒保管好,我現在賠給大家。」


 


她意味深長看了我一眼:「怪我老是用劉穎的東西,估計和她的物品混在一起,所以才找不到了吧。」


 


同學若有若無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


 


我冷笑一聲:「找不到隻能說明你粗心大意,還好意思說出來丟人現眼。」


 


許祐咬著唇,眼底泛著淚花。


 


她男友胡冰將她護在身後,衝我龇牙咧嘴。


 


「就你叫劉穎是吧,等著!」


 


我等著。


 


我好不容易等到今天,為的就是你們兩個。


 


鹿S誰手可不一定。


 


這次,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11


 


前世,許祐為了胡冰放棄保研。


 


她說胡冰是富二代。


 


等畢業了,她就嫁過去,在家帶帶孩子,闲下來跟富婆們打打麻將。


 


可她怎麼不想想,他的父母真會讓他娶一個窮人家的孩子嗎?


 


我覺得可疑,於是通過許祐的社交媒體扒出了胡冰的身份信息。


 


這個所謂的富二代家裡其實隻經營本市的一個食品加工廠,而且由於直播帶貨的衝擊,工廠已經瀕臨倒閉。


 


為了籌集資金,胡家攀附上當地一個大企業家的女兒,兩人馬上就要訂婚。


 


胡冰把許祐哄得團團轉,隻是和她玩玩。


 


許祐卻天真以為,自己就要飛上枝頭變鳳凰。


 


前世因為沒有足夠證據,我不敢將這些事告訴她,隻是旁敲側擊讓她好好學習,以後找個好工作,不要依靠別人。


 


她卻覺得我在嫉妒,轉頭就將這件事說了出去。


 


現在我倒想看看,沒了保研,沒了男朋友,她能走到哪一步。


 


微信裡叮咚響個不停。


 


許祐流水般在裡面發紅包。


 


同學們也十分捧場,一邊搶紅包,一邊誇她心善大方。


 


她發了個吐舌的表情包:「謝謝大家這四年的照顧呀。」


 


張蘭在底下評論:「窮人乍富。」


 


都知道張蘭是個火暴脾氣,沒人敢應聲兒,許祐也不再說話了。


 


朱莉樂得拍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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