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片刻靜聲後,他也不害臊。
沾染緋色的眸子,就那樣水光潋滟地注視我。
唇瓣摩挲著我的耳朵,求人憐愛似的:
「嫂嫂,我是第一次,你教教我。」
嗯,很好。
既然你正大光明地要求了。
那麼我就大發慈悲地成全你。
你這個黃花大雛男。
哦不對,粉茄大雛男。
今天就讓嫂嫂來狠狠教教你。
……
年輕就是好啊。
季景霽出師很快,也很猛。
食髓知味後,更是壓不住情動。
折騰到後半夜,我實在招架不住,腳抵著他的腰腹,讓他消停點。
他捏著我腳踝,一把將我扯進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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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嫂嫂都備孕了,多來幾次,保險點。」
耐不住他服務意識超強,被伺候得體驗感一絕。
便由著他折騰到了快天亮。
朦朦朧朧睡醒時,已經接近正午。
一睜眼,季景霽手撐著頭,眯著眼笑。
他的手是暖,緩緩揉著我的肚子:
「昨晚辛苦了,嫂嫂。」
眼神黏膩,仿佛我們之間不是交易。
而是濃情蜜意的新婚夫妻。
10
吃了點季景霽熬的粥後。
我簡單收拾東西,搬離了季景輝的別墅。
既然已經有了新的借種對象。
我也沒必要繼續待在那裡,礙季景輝的臉。
傍晚,再次溫存過後。
我和季景霽癱軟在他家沙發上,收到了他哥的電話。
「沈傾你發什麼瘋?」
對面氣壓低沉,透著明顯的怒意:
「把家裡搞得亂七八糟,然後玩離家出走?」
我在男人懷裡,懶懶玩著美甲,聲音發啞:
「我如你所願,有問題嗎。」
電話裡頓了一下:「什麼意思?」
「你自己說要結束這段惡心的關系啊。」
我微微偏頭,季景霽寬闊的胸膛,就懟在了我臉上。
沒忍住摸了兩下,手感不錯。
「呵,用離家出走威脅我,幼不幼稚?」
電話裡男人,依舊是那副高高在上,滿不在意的語氣:
「你以為耍些小手段,我就會挽留你?」
季景霽被我摸得呼吸重了。
眼底剛褪去的情欲,又滿了上來,目光灼灼。
我咽了咽口水,隻想速速結束通話:
「假惺惺演戲,你我都煩了。
「別互相折磨了,就這樣吧。」
話落,我幹脆利落,掛斷電話。
掛斷前,我隱隱聽到對面咬牙切齒:
「很好,別求著我復合。」
我沒多在意。
因為下一秒,季景霽就黏了上來,在我耳鬢廝磨著:
「別理他,嫂嫂再來。」
11
有時候我真懷疑,季景霽壓根不想搶繼承權。
他就是單純的色中餓鬼。
喜歡玩背德 play,饞嫂子的身子。
自從搬進他家後,我都沒怎麼見過他上班。
仗著自己是大 boss,把無關緊要的會議,全改成了線上遠程。
遇ƭū₅到一些逃不開的生意或投資,才偶爾出門一趟。
結束後就火急火燎回家,黏著我開始蹭。
我一腳踹開他:「哥們,你泰迪轉世嗎?」
他黏黏糊糊地貼著我,面不改色汪了兩聲。
我攥緊床單:6。
但不得不說,相比他哥,季景霽的人品、床品兼具。
沒什麼狗血的痴等白月光的情節。
情史幹淨的母單帥處男一個。
雖然不懂節制,天天欲求不滿。
但事前事後溫柔體貼,服務意識強。
以及,雖然是個總裁,但不抽煙不喝酒,愛好是做飯。
下廚的時候,圍裙那麼一系,寬肩窄腰的,人夫感拉滿。
讓我體會到和他哥假結婚三年,都沒體會過的家的溫馨。
和他同居的一個月,大多時候都挺愉悅的。
除了偶爾遇上他哥發癲。
搬走第一周。
他哥給我發消息,讓我把落下的東西拿走:
【你買的那些廉價破爛,自己帶走,別礙我的眼。】
那時候,季景霽正半蹲在地上,捏著我的腳問我:
「嫂嫂,水溫合適嗎?」
我嗯嗯了兩聲,順手給對面扣了個:【1】
而後,邊享受洗腳服務,邊遠程僱了個收廢品的阿姨,上門把東西全扔了。
據說,阿姨按鈴時,季景輝原本高昂著頭,興衝衝地開門。
見到來人後,臉色驟變,堪稱烏雲過境。
搬走第二周。
季景輝發消息:
【離了我,你能有什麼好日子過?】
【性子耍夠了,就給我乖乖回來。】
我撩撥著他弟項圈上的鈴鐺,哈喇子流一地。
別說,我還真沒過過這種好日子。
搬走第三周。
季景輝發消息:
【那天我跟她什麼都沒發生。】
【我們已經徹底斷了,你還想怎樣?】
跟他弟事後黏黏糊糊,已讀不回。
搬走第四周。
季景輝發消息:
【那晚我被程韻扇了一巴掌,在醫院敷了一宿冰塊,你滿意了?】
這次我回了。
圖文並茂Ťû₇,回了六個字:
【女王行為,怒贊。】
12
年輕就是能幹啊。
住進季景霽家一個月後。
某天上午,我睡醒喝了點白粥,幹嘔了。
季景霽當時有事,在公司談生意。
我獨自下樓,到藥店買了條驗孕棒。
平日出門都是我負責買買買。
季景霽這個提款機,就跟在我身後,刷他的黑卡。
但這次出門太心急,我忘了帶卡。
就用了電子支付,結果誤刷了他哥的親密付。
兩分鍾後,我拿著驗孕棒,剛回到家。
季景輝就打了通電話過來:「你有了?」
我噤聲拆包裝,沒理他。
「沈傾,我沒要小孩的打算,打掉。
「警告你,別動歪心思,妄圖用孩子來綁架我。
「沒經我同意擅自生下他,我會讓你後悔!」
……
「嗯……人呢?怎麼不說話?」
我不耐煩地撓耳朵。
煩死了,王八念經,呱啦呱啦。
「別自作多情了。」
我翻了個白眼,直接攤牌:
「又不是你的,你急什麼?」
電話那頭宕機了片刻:
「什……什麼意思?」
我答:「你,綠帽,懂?」
隨後,電話裡傳來了尖銳的爆鳴聲。
我嫌吵,掛了。
掛斷電話後,我一動不動注視著那條驗孕棒。
很好,兩條槓。
季景霽知道後ẗų⁶,埋著我肚子狂蹭:
「怎樣?我比我哥能幹吧?」
13
次日,我和季景霽去婦產科時,遇到了他哥。
季景輝凌厲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腰上。
被季景霽的手親昵地摟住的腰上。
「瘋子。」他面部緊繃,胸腔怒意翻滾,「兩個瘋子。」
季景輝有錢,有很多錢。
僱人查一下,就知道我這個月和誰在鬼混。
「沈傾,過來。」
他長腿邁步到我跟前,強壓著情緒:
「我才是你名義上的丈夫,跟我走,我既往不咎。」
我偏了偏頭,眼神朝外掃了掃。
季景霽挑眉,將我摟得更緊了:
「哥,嫂嫂的意思是,好狗不擋道。」
季景輝咬牙,雙拳緊握,怒意洶湧。
可他沒有理會季景霽。
晦暗不明的眸子,灼灼注視著我:
「沈傾,別傻了。
「他勾引你,圖利罷了,能有幾分真心?」
我笑,淡淡反問他:
「那你呢?你又有幾分真心?」
季景輝以為我還介意他的白月光:
「我和程韻已經是過去式。
「結婚三年,你對我的好,我看在眼裡。
「我已認清自己,我愛你,以後隻會有你。」
我勾唇扯出一抹冷笑:
「季景輝,在這兒表演深情款款,把自己感動壞了吧?」
「你究竟是真的愛我,還是為了繼承權愛我,自己心裡有數。」
跟他假結婚的三年,我自然是摸透了他的秉性。
像他這種錦衣玉食的天之驕子,自尊心比天還高。
人非草木,假結婚三年,日日相處。
或許真讓他對我生出了幾絲真情。
但那點微不足道的真情。
還不至於讓高傲的他,在大庭廣眾之下,低聲下氣演這出懺悔的戲碼。
當年他跟程韻愛得轟轟烈烈,好一個矢志不渝。
可季老頭隻是拿繼承權簡單試探了幾番。
他沒有絲毫猶豫,便答應娶我。
在他心裡,利永遠大於一切。
如今名義上的妻子跟親弟苟合,還能不計前嫌,愛得深沉?
我看是知道季景霽勾搭上我後,起了疑心。
調查了一番,知道我和季老頭有關孩子的交易後,不得不愛吧。
我盯著季景輝因心虛躲閃的眸子,一字一頓道:
「你現在後悔死了吧?
「後悔之前覺得我膚淺,覺得我庸俗,覺得我不配懷你的孩子。
「所以在事後,偷偷給我下了三個月的避孕藥。」
被戳穿的季景輝,臉色煞白。
雙唇微張,想辯解卻說不出話。
「其實你也沒必要多此一舉。」
我輕聲淺笑,告訴他我離開的真正理由:
「你自己都不知道吧,季景輝你是無精症啊!」
14
白月光程韻回來那天。
在掛斷了季景輝秘書的電話後。
我收到了醫院發來的精子檢測報告。
白紙黑字五個大字寫著:「不存在活性」。
我又不蠢,相反心思還算缜密。
季景輝將避孕藥研磨成粉,下在我飲料裡的事。
我早有察覺。
無所謂,下就讓他下,我不喝就是了。
反正我的目的,是生下孩子拿到十億。
他的想法,他怎麼對我,他覺得我配不配。
這種事,不重要,無需在意。
可兩個月過去了,我的肚子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這不合理。
我確信我沒有問題。
所以,我事後留了個心眼,偷偷替他去做了檢測。
果然,是個不行的廢物!
如此,整個季家能用的蝌蚪庫,也就隻有季景霽了。
為了讓我和季景霽,能有更多溫存的時間。
我還特地發消息告訴程韻:
「一定想辦法把季景輝拖住。」
所以,那晚她一巴掌把他扇去了醫院。
然後假情假意地,陪他敷了一宿的冰塊。
季景輝不知道,程韻出國後,一直跟我有聯系。
三年前,婚禮後,程韻主動約見了我。
她說,她能接受季景輝因為繼承權放棄她。
但她不接受欺騙。
「我和他以後絕無可能,請你放心。」
她看著我,面帶愧色:
「另外,毀了你的婚禮,我很抱歉。」
我擺擺手,表示姐妹無需在意。
多虧了你,季老頭小小補償了五百萬。
後來,程韻厭煩季景輝的糾纏,決定出國深造。
也是我動了點小手段,幫她隱匿了行蹤。
季景輝才會始終找不到關於她的消息。
15
那天,季景輝在醫院鬧得動靜不小。
傳著傳著,所有的事,都被季老頭知道了。
奢華至極的 VIP 病房內。
季老頭拄著他那金絲楠木的拐杖,目光沉沉:
「景輝,我知道你一直埋怨爺爺逼你娶沈傾。
「既然你過去三年這麼不情願,事到如今我不逼你,還你自由。
「從今天起,你和傾丫頭由我做主,就這麼算了。」
季景輝神色不甘:
「可是爺爺,明明我和她才是正大光明的……」
話還未落,就被季老頭喝聲打斷:
「正大光明的什麼?假結婚騙我的事,要我挑明慢慢跟你算嗎?!」
「……」
被呵斥的男人,不敢吭聲。
老人渾濁陰沉的眸,透著一股無形的威勢:
「夠了,這些事到此為止。」
在病房靜靜旁觀的我,淺淺一笑。
果然,這個走向,意料之中。
我早說過,季老頭是整個季家最癲的癲公。
半隻腳踏進棺材的他。
回首一生,耿耿於懷最惦記的,還是年少的遺憾。
隨著日漸衰老,步步臨近死亡。
他的執念,早已演變成了偏執。
我肚子裡的孩子,是季景輝還是季景霽的,都不重要。
隻要他是季家的血脈。
既然季景輝不能生,那就讓季景霽來。
更何況,季景霽的容貌,最像年輕時的他。
說不定更能生出一個,既像她又像他的孩子。
季景輝因利自私,季老頭因憾自私。
爺孫倆在一定程度上,也算一脈相承。
16
季老頭話已至此。
季景輝不敢忤逆,隻能憤憤說「好」,轉身離開。
病房內,如今便隻剩下我和季景霽。
他將我支了出去,獨自和季景霽交談了半小時後。
又支開了季景霽,把我喚了進去。
不怒自威的老人,眉間沒了凌厲。
他柔著眼,拍了拍自己的身側,慈聲喚我:
「傾丫頭,到爺爺這來。」
愛屋及烏。
季老頭雖癲,但對我算得上極好。
「我讓你嫁進季家,你怨過我嗎?」他問。
我搖頭:「沒有,是你救了我。」
在我小時候,母親就因為沒錢治病,死了。
我爸娶了後媽,生了個弟弟。
有後媽就有了後爸。
明明在自己家裡,卻活得跟寄人籬下沒有區別。
大學畢業後,我爸的生意破產,欠了很多很多債。
他打算把我嫁給一個土老板,還債。
是季老頭出現,甩了那張五億的支票,給了我新生。
既然都是要嫁,嫁給他英俊的孫子,總比嫁給五大三粗的土老板好。
盡管季景輝不喜歡我,但待在季家的三年。
季老頭始終站在我身後,從未虧待過我。
「不管你信不信,我心裡真的一直把你當親爺爺看。」
他渾濁的眼,泛著瑩潤的光。
嘟囔了幾聲「好」後,他指著我的肚子,繼續問我:
「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要給他 20% 的股份?」
我答:「你一是想要孩子,二是在為我留後路。」
季老頭認定我是孩子唯一的股權代理人。
就是怕往後,沒了他撐腰的我,未來萬一出了變故,會被季景輝苛待。
可有股權就不一樣了。
他會因此忌憚,不得不對孩子好,也不得不對我好。
「傾丫頭果然聰明。
「不過,現在我也不用擔心了。」
他拍了拍我的手,很是欣慰:
「景霽和他哥不同,你和他是有緣的,以後會好的。」
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