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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明昭 3899 2025-08-28 16:1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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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和驸馬成婚半載,我們一直相敬如賓。


     


    我嫌他冷淡,正準備納面首,卻聽聞他遇險失了憶。


     


    當晚,他高燒不退時。


     


    我去看他,手才伸出去。


     


    下一刻,一貫清冷的人紅著耳尖將臉貼到我掌心,媚了一下,嗓音微啞道:「殿下,我的心口好疼,你摸一摸。」


     


    我:「……?」


     


    1


     


    我和沈瑜是皇家和世家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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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家世代為帝師,桃李滿天下,滿朝文臣幾乎有大半都和沈家沾上關系。


     


    為了穩固朝廷,父皇不顧我們意願,下旨為我二人賜婚。


     


    可到底沒什麼感情。


     


    成婚半載,他在外五個月,我們基本沒怎麼見過面。


     


    但就在幾天前,他南下辦差遇了險。


     


    我去看他時,屋內藥味濃重,一旁站著好幾個太醫。


     


    見到我來,幾人紛紛朝我行禮:「參見公主殿下。」


     


    我擺擺手,掃了眼床榻上面色泛紅的男人,沈瑜生得極好,眼窩深陷,眉骨挺拔,是極好的骨相,眼下因著疼痛,那纖長的鴉黑睫羽輕輕顫著,如蝴蝶扇動翅膀,褪去了幾分清冷,多了幾分破碎感。


     


    「他怎麼樣了?」我開口問。


     


    趙太醫拱手,恭敬回:「沈大人跌下馬,摔傷了腦袋,但觀外表,傷得不重,隻起了高熱,等退了熱想必就能好了。」


     


    聞言,我抿了下唇。


     


    難怪,他的臉這樣紅。


     


    我下意識伸出手,想去探探他的溫度。


     


    可還不等我觸及他的額頭。


     


    原本還在昏睡的人緩緩睜開眼,他的眼神算不上很清明,環顧一圈,最後落在我臉上。


     


    我的手停在半空,正欲解釋,可下一刻,就見平時一貫清冷的人沉默了下,忽然將臉貼在我掌心,輕蹭了一下,開口時嗓音微啞:「殿下,你來看我了。」


     


    這話一出,我瞬間愣住:「?」


     


    他這是什麼意思?


     


    2


     


    其他太醫也明顯頓了一下,但紛紛背過身去,裝聾作啞。


     


    趙太醫忙打哈哈:「看沈大人的情況應該並無大礙,下官們就先告退了。」


     


    說罷,他招呼著其他太醫魚貫而出,像是生怕壞了我的好事。


     


    我眼睜睜看著屋內的人一下散了大半:「??」


     


    不是。


     


    他這是沒問題?


     


    問題大了!


     


    但礙於沈瑜的身份,我不好叫別人看了他的笑話,揮揮手,讓其他伺候的人也退了出去。


     


    須臾間,屋內就隻剩下我們兩人。


     


    我立在床側,掌心的溫度有些燙,頓覺不自在,喚他:「沈瑜。」


     


    這時我才想起來。


     


    雖然我們並沒有感情,但畢竟是聖上賜婚,在人前總歸要裝得恩愛一些。


     


    現在四下無人,他不必再裝了。


     


    原以為他肯定會立刻與我保持距離,但他大抵是燒得糊塗了,那雙平日裡寡淡無情的眸此刻看向我時帶著幾分迷蒙:「殿下,我的心口好疼,你摸一摸。」


     


    細聽,語氣裡似有幾分隱隱的委屈。


     


    可——


     


    他傷的分明是腦袋啊!


     


    3


     


    我沉默地看著他拉住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掌心下的心髒搏動有力,肌理緊實。


     


    熾熱的溫度從指尖燙入心間,連帶著我的心髒也跟著顫了一下。


     


    我收回手,淡聲道:「睡一覺就好了。」


     


    他應當是燒糊塗了。


     


    等明日醒來就會恢復正常吧。


     


    見我收回手,男人眼底掠過一絲失落,低低應了一聲,溫順道:「好。」


     


    見他重新閉眼後,我很快離開。


     


    之後的幾天,我都沒再去看他。


     


    沈瑜也沒來找我。


     


    我自然而然以為是沈瑜第二日恢復清醒回想起那晚的事,失了體面,短時間內不想再見到我。


     


    這倒也屬於人之常情吧。


     


    不過我本來就沒指望能和他夫妻情深,能相敬如賓也不錯。


     


    貼身丫鬟盼冬卻有些不滿:「殿下,您好歹是金枝玉葉,自打嫁過來就日日守活寡,哪裡有他這樣當驸馬的!」


     


    話落,小丫頭將手裡搜羅來的各種美男圖放在我面前,氣鼓鼓道:「驸馬不中用就算了,咱們要不找幾個能幹的面首?」


     


    我沉默了下。


     


    雖然話糙理不糙,但這話也太糙了。


     


    不過她說得也有理。


     


    苦了誰也不能苦了我自己!


     


    我翻了翻美男圖,瞧著裡面的畫像。


     


    有眉清目秀的,也有身材健碩的。


     


    俊得各有千秋。


     


    我看得入迷,也就沒有注意到,屋外一道修長的身影在原地站了許久,眼神微暗。


     


    4


     


    一直到入了夜,用過晚飯後。


     


    我洗漱完,才準備歇下,卻聽人報沈瑜來了。


     


    沈瑜?


     


    他來做什麼?


     


    我不明所以,但還是讓人進來了。


     


    幾天不見,沈瑜的面色好了許多,但奇怪的是,他沒有穿往日裡的一身墨袍,而是穿了身薄薄的青衫,身姿颀長纖瘦,如松竹一般。


     


    我多看了他一眼。


     


    眼下已入深秋,他這樣穿難道不冷?


     


    這般想著,但我也沒多問,隻道:「有什麼事嗎?」


     


    按理來說,沈瑜基本上不會踏足我的院子,不是在忙公務就是在去忙公務的路上。


     


    我的語氣平靜,但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


     


    男人似乎有些不自在,原本皙白的臉慢慢紅到耳根,但到底還是開了口:「我的身子已經好了……」


     


    我眨了眨眼,有些不解,他的身子好不好同我說什麼?


     


    但很快我就知道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


     


    男人緩緩走到我跟前,彎下腰,輕輕吻上我的唇,語出驚人:「驸馬不中用沒關系,我可以伺候殿下。」


     


    我:「!!」


     


    你倆不是同一個人嗎?


     


    5


     


    我細細看著面前近在咫尺的人。


     


    入了夜,沈瑜隻用了發帶束發,有幾縷調皮的發絲垂落在肩頭,那張淡冷的臉此刻多了幾分溫和,男人的呼吸溫熱,因著距離過近,一股子冷松混著藥香撲面而來。


     


    鴉黑的睫,淡色的唇,衣衫下微露出的精致鎖骨,無一不出挑的。


     


    我無意識咽了下口水,有些難移開視線。


     


    被觸碰到的唇瓣像是帶著電流一般,迅速流竄過全身,激起一陣酥麻。


     


    險些淪陷時,我忽然想起大婚那夜。


     


    飲過合卺酒之後,沈瑜端坐在另一側,眼睫微垂著沒有看我。


     


    屋內寂靜一片,隻有龍鳳喜燭在燃燒。


     


    無言的旖旎在空氣裡蔓延。


     


    大抵是不勝酒力,他的臉頰有些泛紅。


     


    可出口的話還是克制疏離:「天色不早了,殿下歇下吧。」


     


    說罷,他拿了一隻枕頭,就去了旁邊的小榻上,背對著我。


     


    還當真是……一眼都沒有多看我。


     


    我一下冷靜下來,毫不客氣地推開他,淡聲道:「用不著。」


     


    我一向不喜歡強人所難。


     


    雖然不知道沈瑜現在是怎麼回事,但我也不是乘人之危的人。


     


    免得等他清醒之後羞憤難當,指摘我卑劣。


     


    以我公主之尊,要多少面首沒有?


     


    許是我拒絕的態度太過決絕,男人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慌忙站起身來,緋色的唇動了動,像是要說點什麼,就聽見門外敲門聲響起。


     


    但外面的人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盼冬拖走了。


     


    隱隱有聲音傳來。


     


    「去去去,你個沒長眼的蠢材,別壞了公主的好事!」


     


    「可大人之前說……」


     


    「他來都來了!」


     


    「……」


     


    伴隨著聲音遠去,我瞥了眼仍目光灼灼看著我的沈瑜。


     


    換作以往,他該立刻前去書房,可現在卻依舊沒有反應。


     


    這下我能確定,他的記憶真的出現了偏差!


     


    我的眸光微動,有些頭疼。


     


    他是辦差出的事,也不好叫外面的人知曉他的情況,免得落入有心人的耳裡,生出禍端來。


     


    「過來坐吧。」


     


    見他還站著,我招了招手。


     


    他依言過來。


     


    我硬著頭皮將我們二人之間的事細細說了,本以為他多少會恢復一些以往的模樣,但沒想到,等我說完,面前的人沉默了半晌,輕聲呢喃:「怎麼可能……」


     


    我:「?」


     


    什麼怎麼可能?


     


    6


     


    但我再追問,他卻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裡。


     


    這會兒夜也深了,折騰了半日,困意席卷而來。


     


    我沒了精力與他周旋,兀自躺進被窩裡:「罷了,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吧。」


     


    原以為他會如之前一般去一旁的小榻上去睡,可我的眼睛才閉上沒多久,就感覺身邊多了一個人。


     


    男人默不作聲地躺在我身側。


     


    我下意識等了會兒,沒等到他其餘的動作,也就沒太在意,很快睡去。


     


    意識朦朧時,隱約聽見耳邊傳來一道嘆息:「明昭,這一次我終於能名正言順地陪在你身邊了……」


     


    很熟悉的聲音。


     


    像是沈瑜。


     


    但他怎麼可能會說出這樣的話?


     


    大抵是夢吧。


     


    7


     


    我本以為把話說開之後,沈瑜自然而然會與我疏離開來。


     


    但出乎意料的是,等次日醒來時。


     


    我下意識想伸展一下身子,可還不等我抬手,忽然就愣住了。


     


    目光順著往下移。


     


    隻見一隻修長的手正緊緊扣著我的手,與我十指相扣。


     


    許是察覺到動靜,原本還在睡的男人緩緩睜開眼,對上我的視線,他好似還沒反應過來,自然而然地用另一隻手環住我的腰:「再睡一會兒吧。」


     


    晨起時的嗓音帶著微啞,帶著讓人耳根微痒的磁性。


     


    我從未見過他這樣的一面。


     


    記憶裡,他清冷端肅,禮儀周到,處處做到完美,是所有人誇贊的好郎君。


     


    但現在,他這算是在撒嬌?


     


    心髒莫名跳得快了些。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任由他抱著又躺了一會兒。


     


    所幸這段日子父皇特為他批了假,讓他休養好了再去上朝。


     


    我松了口氣。


     


    但沒過一會兒,門外傳來敲門聲。


     


    「殿下可醒了?」


     


    是盼冬的聲音。


     


    聽見她的聲音,我回過神來,推開沈瑜的手,坐起身來:「進來吧。」


     


    身旁,沈瑜手心一空,眼底劃過失落和暗暗的惱意。


     


    這個時候的他都做了些什麼啊?!


     


    8


     


    伴隨著門嘎吱一聲被推開,盼冬端著洗臉盆進來,瞅見沈瑜還躺在榻上,不敢亂看,隻將洗臉盆放在矮凳上:「奴婢伺候公主起床。」


     


    我隨口應了:「嗯。」


     


    待洗漱完畢,沈瑜的小廝又來催了一回,但沈瑜卻是陪著我用完了早飯才去。


     


    我一開始還擔心他失憶後會不會影響處理公務,但見他離去時神情自若,想必那些應該難不倒他,便也沒再放在心上。


     


    待他離開之後,我又休息了一會兒,這才去了院子裡澆花,入了秋,公主府之前培育的許多名種,這時節正巧開了花,美不勝收。


     


    盼冬和彩歡陪在我身旁。


     


    盼冬是個耐不住性子的,想到什麼,忍不住興奮對我說:「殿下,奴婢聽人說,江小將軍凱旋了,不日回京,陛下要為他接風洗塵呢!哎,要是當初您嫁的是江小將軍多好啊,偏偏是冷峻的沈大人……」


     


    聽見這個名字,我的神情一僵,指尖不自覺掐入掌心。


     


    連水壺傾倒也沒注意到。


     


    9


     


    盼冬說得沒錯。


     


    比起與沈瑜在成婚前隻有過幾面之緣。


     


    我和江修燭一道長大,算得上一句青梅竹馬。


     


    他同太子哥哥交好,年少時,我的母後並不受寵,父皇偏寵貴妃娘娘,連帶著貴妃所生的三皇子屢屢挑釁欺負我。


     


    我向母後哭訴過,母後為著我的事要罰貴妃娘娘,卻被父皇攔下。


     


    父皇輕飄飄一句「不過是孩童間的打鬧罷了,何必上綱上線」,就打發了母後。


     


    母後在殿內傷心落淚了半日,而後便麻木了,也不再管我。


     


    自那之後,我也明白,找母後哭訴無用,還會徒增母後煩惱,便不再去了。


     


    隻六歲那年,三皇兄故意踩著我的裙子,害我在眾人面前跌倒,出了好大的醜。


     


    「哎呀,五妹妹,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蕭子晗長我兩歲,嘴上說著道歉的話,可眼底卻是明晃晃的惡意。


     


    他得知自己母妃險些被我母後責罰,哪裡能忍得住。


     


    我又疼又狼狽,可偏生宮內的人慣會捧高踩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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