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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別裝了好嗎?好的 3884 2025-08-27 13:5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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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靠著S裝成為了太子妃。


     


    結果太子也是裝的。


     


    他表面風光無限,其實離被廢不遠了。


     


    後來。


     


    太子密謀逼宮,問我:「你有錢嗎?」


     


    我:「可以假裝有。」


     


    我轉頭問他:「你有幾成勝算?」


     


    他:「我正在裝作十拿九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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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我出身清貴。


     


    但其實隻有兩袖清風的清,沒有貴。


     


    我爹是個沒權沒勢還沒錢的侯爺。


     


    但他很在乎體面,也很愛吹牛。


     


    族譜在五十年前戰亂時便丟失了,他為了不丟臉,硬生生點了好幾夜的燈,把祖宗十八代的名字和事跡照著正史和野史給編完了,裝作家族有百年積蘊。


     


    我娘也一樣,靠著胡說八道的能力和皇後攀上了親戚。


     


    這在京城也是一段佳話。


     


    皇後覺得我們家還挺厲害的,名聲也很好聽。


     


    於是將我賜婚給了太子裴晏卿。


     


    但裴晏卿好像不太喜歡我。


     


    他看清了,我很 strong。


     


    別人做伴讀時,說:「我要入宮做太子伴讀了。」


     


    我做伴讀:「我將要帶著家族的期望完成輔佐儲君的使命。」


     


    別人在聊天。


     


    我淡淡一笑:「哈哈,你們真的好幽默。我在宮裡做伴讀的時候,身邊的公主們都不懂這些梗呢。還是喜歡跟你們在一起的感覺,一個人在園林裡真的好寂寞......」


     


    裴晏卿每次聽見都滿頭黑線。


     


    冷著臉跟我說:「姜令窈,說人話。」


     


    我點頭說好,轉頭就跟同窗的葉家小姐說:「傳統的京城人特別是京城女人是比較精致的,家裡不管怎麼樣,總有幾套首飾撐門面,再沒錢,也會有一件步搖、珠釵,一定是御賜的,而那些仿品,是不屑於買的……」


     


    裴晏卿:「……」


     


    葉家小姐銳評:「我再怎麼玩抽象,還是比不過天賦型選手。」


     


    2


     


    我被賜婚給裴晏卿後,他每天都垮著張臉。


     


    有種人生可以一眼望到頭了的絕望感。


     


    而我,算是裝成了。


     


    如今可以拿未來太子妃的架子繼續裝了。


     


    出嫁前出席的最後一次宮宴,我戴著借來的珍珠貝母冠,安安靜靜地坐著,cos 清冷美人。


     


    裴晏卿看了我好幾眼,然後派了太監來給我傳話。


     


    我借口不勝酒力溜出去時,正見他站在亭子中等我。


     


    宮燈明亮,照得他衣角的金線也亮晶晶的。


     


    看上去真的很貴。


     


    他垂著眼看我。


     


    還是那副冷淡得看不出情緒的樣子。


     


    「今夜你很沉默,是因為不想嫁嗎?」


     


    「你若是後悔了,現在解除婚約還來得及。」


     


    我愣了一下。


     


    「沒有。」


     


    因為我發現以前的人設不好使。


     


    京城戶口和二環以內的祖宅在這裡顯得太平凡了,我需要更裝一點。


     


    我抿唇一笑:「面具之下,是更裝的面具。我現在的人設是清冷的京圈第一美人。」


     


    裴晏卿:「......」


     


    他又沒話說了。


     


    我仰頭,問他:「婚後我可以穿繡滿金線的衣服嗎?跟你一樣貴的。」


     


    裴晏卿說:「可以。」


     


    我扶了扶頭上的冠:「可以戴這種冠嗎?」


     


    他道:「私庫裡有。到時候鑰匙也會給你。」


     


    我開始幻想了。


     


    一想起來就忍不住笑。


     


    裴晏卿也淺淺地彎了彎唇角。


     


    3


     


    大婚當夜,我穿得很貴。


     


    頭上戴著沉甸甸的鳳冠,紅蓋頭上的花紋也是金線繡出來的。


     


    我心滿意足,抬眼看裴晏卿用秤杆輕輕掀起我的蓋頭。


     


    我第一次見他穿紅色。


     


    神儀明秀,郎目疏朗。


     


    接下來喝合卺酒。


     


    我們都裝裝的。


     


    我在裝作很端莊,拿杯子的姿勢都精心設計。


     


    他在裝作很溫和,也不垮著張臉了。


     


    卸去珠釵,同榻而眠的時候,我問他:「需要我裝一下嗎?」


     


    裴晏卿又沉默了一下。


     


    身體力行地告訴我:「不用。」


     


    4


     


    婚假結束後,我開始看賬本。


     


    太子私庫裡的東西很多。


     


    我一件不落地清點了過去。


     


    清點的時候,我把畢生高興的事情都想了個遍,才忍住沒哭出來。


     


    裴晏卿確實有很多好東西。


     


    但是上面都有宮裡的印記。


     


    隻能用。


     


    不能變現。


     


    他一旦不當太子,就跟我窮得旗鼓相當了。


     


    不敢睜開眼,希望是我的幻覺。


     


    裴晏卿下朝回來時,我合上本子,緩緩道:「你好窮。」


     


    他的嘴角抽了一下。


     


    「你也一樣。」


     


    我說:「那不一樣。」


     


    「我不圖錢,圖靈魂。如果我好好利用別人,絕對王炸,但是我輸就輸在清高孤傲。隻能說在京城,美貌是加分項,但是品性才能決定你的上限。所以我就算看起來窮酸樣,其實並不缺錢......」


     


    然而裴晏卿根本不會被我的清高孤傲所折服。


     


    他油鹽不進,冷漠道:


     


    「嘰裡咕嚕說什麼呢,聽不懂。」


     


    我以袖掩面,裝作不被理解黯然神傷孤芳自賞。


     


    可能這就是被賜婚的悲哀吧,裴晏卿不理解我。


     


    5


     


    裴晏卿沒有姬妾。


     


    東宮的宮人又被他管得很老實。


     


    我的事務很少,隻是常常要入宮拜見皇帝皇後。


     


    以及與梁王妃進行一些塑料的社交。


     


    梁王是最受寵的貴妃所出的二皇子。


     


    隻比裴晏卿小一歲。


     


    他長得像皇帝,比裴晏卿更受器重,有一塊富庶的封地,在京城也有王府。


     


    噴不了,這是真有錢。


     


    紅眼病犯了。


     


    我問裴晏卿:


     


    「你能不能去搶點他的錢?」


     


    他抬頭望天,很遺憾地對我說:「他不僅不讓我搶,還想來搶我的。」


     


    裴晏卿從前看著這麼拽,沒想到這麼慘,太子的位置都不穩。


     


    我都有點可憐他了。


     


    但現在我和他是一條船上的。


     


    還是先可憐我自己吧......


     


    我掏出了私庫裡最貴的首飾。


     


    準備先和梁王妃進行回合制的戰鬥。


     


    6


     


    梁王妃在出閣前就和我關系不好。


     


    她爹有權有勢,但名聲不好。


     


    我爹無權無勢,但向來有清名,總能理直氣壯地指著他爹鼻子罵,一言不合就要去撞柱子。


     


    以前,我們見到對方都是要繞道走的。


     


    但現在卻不得不坐在一起喝茶。


     


    她戴著京城時興的頭冠,滿頭珠翠,叮叮當當地在我對面坐下。


     


    目光掃過我頭上代代相傳的步搖。


     


    她陰陽怪氣地笑了。


     


    「我記得長嫂出閣前就不喜歡這種舊款。」


     


    「如今怎麼又戴上了?」


     


    這是幾代皇後曾經戴過的。


     


    華貴,卻已經舊了。


     


    我低頭抿了口茶,潤潤嗓子,然後開始輸出:「因為我是太子妃。」


     


    「怎麼回事,沒聽到嗎?我說我是太子妃。」


     


    「聽不懂官話嗎?我說我夫君是嫡長子,是儲君,我是太子妃。」


     


    梁王妃:「......」


     


    她咬牙切齒:「聽懂了。」


     


    我滿意地點點頭:「在宮裡的日子與從前不一樣(端起秋色瓷品茗杯)(很少燒制出來,很貴就是了)(其實你也買得起,但這個是陛下親賜的,可能有些不一樣吧)(感覺做太子妃壓力很大,喝茶的動作都要仔細斟酌,唉,要是我也隻是個王妃就好了)。」


     


    梁王妃差點翻了個白眼,暗暗罵道:「S裝。」


     


    我已讀亂回:「梁王沒有陪你進宮嗎?我夫君就是恨不得時刻把我帶出去顯擺,因為我是同齡人中臉蛋漂亮氣質百變的女人,才學也出挑,還很能控場。六歲的妹妹還一臉羨慕地對我說,姐姐你長得真好看,你是京城第一美人,可惜我是江南小土豆一點也不出挑。」


     


    梁王妃:「......」


     


    她實在是聽不下去了,落荒而逃。


     


    我端坐著,淡淡一笑。


     


    第一,梁王妃裝不明白,我很會裝,此為一勝。


     


    第二,我已奪得一勝,此為二勝。


     


    第三,我已奪得雙贏,此為三勝。


     


    三勝皆在我手,此乃大獲全勝之兆。


     


    7


     


    裴晏卿在附近的宮殿,將我們之間的爭鋒聽全了。


     


    他在我身側坐下,慢條斯理地重復我的話:「我夫君就是恨不得時刻把我帶出去顯擺......」


     


    我慌忙打斷:「不許學我說話!」


     


    雖然我裝得坦坦蕩蕩。


     


    但我聽到他這麼說時,腳趾頭還是忍不住摳出一個東宮。


     


    我嘀嘀咕咕:「你應該去給梁王一點顏色看看。」


     


    他說:「好。」


     


    「我讓內侍備了車馬,過會兒便出發。」


     


    我驚詫地抬眼:「?」


     


    「你要去打他啊?我覺得不太好吧。我今天戴了很多發飾,不適合打架。」


     


    「坐馬車去有些張揚了。我們可以趁著夜深人靜翻進去。」


     


    「當初,為了秋獵上大裝一把,我大晚上不睡,光起來習武了。」


     


    「你知道梁王書房裡侍候的侍女嗎?她賣身葬父時我給過她銀子......」


     


    裴晏卿笑了。


     


    他用食指抵住我的唇。


     


    「噓,青天白日的,別說這些。」


     


    「我不是去打梁王。而是帶你去見我的老師。你說的,我恨不得時刻把你帶出去顯擺。」


     


    他一本正經說這種話。


     


    我的臉頰熱熱的。


     


    「我是為了氣她瞎說的......」


     


    他站起來,自然地向我伸出手:「好。準備走吧。」


     


    我猶豫了一會兒,搭上他的手,起身,走到外邊坐馬車。


     


    8


     


    裴晏卿的第一任太子少傅已辭官歸隱了。


     


    他也很窮。


     


    現在正住在山裡,自己種地。


     


    破案了,裴晏卿陣容裡沒一個有錢的。


     


    籬笆疏落。


     


    頭發半白的少傅隻著布衣,站在門口澆花。


     


    見我們來,眼睛驟然一亮。


     


    「臣還是第一次見殿下帶人來。」


     


    我:「啊?」


     


    我懂了。


     


    我裝完了輪到裴晏卿裝。


     


    裴晏卿神色有些奇怪,扯了扯唇角,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少傅:「殿下好久沒這麼笑過了!」


     


    他看著我。


     


    我倏然鼓起掌。


     


    裝得好!下次我也要讓侍女站在我旁邊烘託我。


     


    裴晏卿又笑。


     


    他領著我進了屋子,在價值 10 銅幣的木長凳上坐下。


     


    然後,他們旁若無人地說起了事情。


     


    我意識到我進入了一個很重要的會議。


     


    立刻正襟危坐,仔細聽著。


     


    少傅在說別人壞話。


     


    裴晏卿聽完,問我覺得如何。


     


    我道:「那很壞了。」


     


    裴晏卿:「其實不然。」


     


    少傅:「恰恰相反。」


     


    我:「願聞其詳。」


     


    ......


     


    我聽了一下午,感覺頭痒痒的。


     


    好像要長腦子了。


     


    原來裴晏卿和梁王都在對方陣營裡安插了人。


     


    這把高端局。


     


    9


     


    回去的路上,我又撞見了梁王與梁王妃。


     


    他們在京城最大的首飾鋪子珍寶閣裡挑東西。


     


    梁王果然十分有錢。


     


    名貴的頭面一買就是三套。


     


    我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


     


    裴晏卿跟在我身後。


     


    步履從容。


     


    他問我:「你有想要的嗎?」


     


    我口出狂言:「我想要她頭上的。」


     


    他點了點頭,言簡意赅:「搶。」


     


    我道:「搶不過怎麼辦?」


     


    裴晏卿看上去也是很能裝的一個人。


     


    常年端著,一副喜怒不形於色的樣子。


     


    他素有賢名,盡管梁王對他一再逼迫,他還是做到了兄友。


     


    有沒有搶成,都會讓他崩了人設。


     


    他唇角有寡淡的笑意:「搶到了最好,搶不到也無妨。」


     


    有他這句話,我便放心了。


     


    梁王妃還在試戴步搖。


     


    我款款走過去,對她一笑。


     


    她的神色一僵,萬般不情願地對我行禮:「長嫂又要說什麼?」


     


    我說:「步搖好看。」


     


    她滿意地扶了扶步搖,珠玉碰撞,發出細碎悅耳的聲響:「你難得有眼光一次。」


     


    我道:「我要。」


     


    梁王妃:「......」


     


    珍寶閣的閣主屏退了無關的人,適時道:「這件步搖乃孤品,當世僅有一件。」


     


    我微微一笑,低眉看她,又重復了一遍:「不巧呢,我也看中了。」


     


    她不會讓的。


     


    她向來性子張揚,已經不滿於低我一頭。


     


    梁王妃說:「價高者得,如何?」


     


    她知道我沒錢。


     


    我一口應下:「好。」


     


    價值五十金的步搖,被我們你來我往地到了兩百金。


     


    不能再抬了。


     


    從前,她經常與我炫耀。


     


    她最名貴的一支發釵,要足足一百九十金。


     


    輪到我出價時,我讓了:


     


    「妹妹喜歡,我豈能橫刀奪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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