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公司能成功，一大半都是我的功勞。
我手裡可以握著公司百分之七十的重要客戶。
而且，還有他口中所說，我爸媽逼他籤的保證書了。
我給了大哥二十萬，買斷他今天錄的視頻。
第5章 5
身體剛回復好，我就連夜開車回到爸媽生前居住的老家。
一進門，映入眼簾的是散落一地的物品，家具被拆開，連地板磚都被翹起。
我來到沈清越的房間，趴在地上，伸手拿出衣櫃底下的小木盒。
當年我爸偷摸著抱著這個盒子藏在他衣櫃下面，我好奇想查看，卻被臭罵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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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媽要的始終是他愛我的態度與決心。
沒想到最後被認為成了羞辱。
如果沈清越知道苦苦尋找的東西就在自己房間，低下頭就能發現的地方，該有多崩潰。
我剛出房間，就被一群人團團圍住。
沈清越不急不緩的地從車上下來：「我就猜你肯定會來取這些東西。」
「真是可笑，我孝敬了他們這麼多年，他們卻一直提防著我。」
他從我手裡搶走褪色的紙和手機，
我嗤笑出聲：「這可是在你房間裡找到的，我們從沒想在你身上索取過。」
「是你心胸狹隘，一直在猜忌。」
他腳步猛地一頓，眸光微暗，苦澀的笑意不達眼底：
「那又怎樣，以前沒有不代表現在沒有。」
「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親手創辦的公司，移交到外人手上。」
沈清越從包裡拿出一張卡和股份轉讓合同；
「這張卡裡五十萬，籤上字，離開吧，就當放過彼此！」
五十萬？還不夠他隨手送給夏芷萱的一個包，就想買我和他相同的股份？
牙齒咬破唇肉，心髒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原來即使不愛，我仍會被他吐出的行為而感到難過。
「沈清越，公司開不下去的時候，是誰為了拿下一個大單，連續兩個月加班到夜裡一點。」
「是誰陪客戶喝酒喝到胃出血，為了渺茫合作機會，高燒在雨裡淋一夜？又是誰出賣自己的身體，救下你？」
「是我啊！沈清越。」
從牙縫中擠出的字微弱且有力。
沈清越深深凝望著我，沉默良久。
他知道，我這麼拼就是為了能與他擁有更好的未來。
可真到了這天，他竟然想用五十萬將我打發，把我的努力視作一場笑話、交易。
「顧知意，誰知道你整天在外面忙什麼？你那些業務怎麼談下來的，岔開腿就能輕松換來的合作，你說出的話有幾分可信度。」
「沈清越！」
「好好好。」
「假設是真的，短短七年，你在一線城市買車買房，月入百萬，從我身上撈的錢還不夠多嗎？」
「你是在為自己而拼，而不是為了我，為了公司。」
「我告訴你，是因為我的產品質量優秀，才會被資方看中，就算沒了你，公司一樣可以達到現在的高度。」
「分開吧，一見到你我控制不住的想到那段灰暗的經歷，想到未來妻子如何在別的男人床上浪叫的，想到別人如何在背地裡嘲笑我是個綠帽俠。」
他雙拳緊握，指節泛白，好像真的受了奇恥大辱。
我瞳孔驟然緊縮，不可思議地望著眼前男人。
他把自己的窩囊背叛的所有錯全部歸咎到女人身上，將受到傷害、捍衛自己權利的我，變成無理取鬧的那一個。
心中的恨意陡然上升。
我怒極反笑：「想拿到我的股份，除非我S！」
其實我是想過把公司股份賣給他的競爭對手，帶著手底下的員工和客戶一起離開。
可利益牽扯太大，哪怕漲薪百分之二十，也沒幾人願意放棄如今安穩的工作，冒著被原公司打壓的風險，跟著我從頭開始。
更別說那些心眼跟狐狸一樣多的的客戶了，隻能暗暗等待，另覓良機。
沈清越目光如淬寒冰：「別不知好歹，我不想把手段用在你身上。」
我繞過他，大步上車：「我的孩子和子宮怎麼沒的，還用提醒你嗎？」
背後人冷冷撂下一句：「你會主動離開的。」
第6章 6
我想過沈清越不會放過我，但沒猜到他會用一種極其卑劣下賤的方式毀掉我。
這天我一來到公司，就察覺出不對勁。
有個剛招進公司的油膩男，舔食者嘴唇，上下打量我：
“身材看著真帶勁啊，尤其是那兩顆大雷，嘖嘖……”
這種不尊重人的下流話語，我聽著十分不舒服，舉起包往她臉上砸。
他不閃不避，淫笑兩聲，語氣意味深長：
“小意你是學舞蹈的嗎？會的姿勢挺多啊？”
“哪哪都白，看的我血脈噴張，想像視頻裡一樣在你渾身掐滿紅印。”
“夏助理說你離不了男人，反正都是白睡，我給你兩百……”
我腦中嗡嗡直響，似被人拖拽入冰冷刺骨的海底，渾身血液瞬間凝固。
他伸出手摸我臉，我的秘書喬墨涵一拳將他打倒在地。
兩人扭打在一起，後來又有幾個女生出手。
油膩男被摁在地上，鼻青臉腫，滿臉抓痕，嘴中依然叫囂：
【視頻不是她拍的嗎？這麼騷還不允許人說了？你們不都看了？】
我跌跌撞撞地跑到空位，飛快打開電腦。
原本冷清的工作群，此時正罵的不可開交。
“誰TM有病嗎？在群裡發造謠顧副總的視頻，我是計算機系，這一看就是AI技術，大家自覺刪除吧。”
“媽的，這是誰的小號，不知道一段莫須有的視頻會毀掉女孩子的一生嗎？祝你全家遭報應。”
“大家往上頂，別讓顧副總看到，她該被假視頻嚇哭了。”
……
我顫抖著手往上翻，找到了源頭。
有人上傳了一段十分香豔的親密動作視頻。
男人的臉被AI換成了滿臉麻子膿痘的肥胖大叔，而女人的臉，正是我。
我僵在原地，仿佛陷入了真空，失去對外界的感知能力。
沈清越這時候打來了電話：
【知意，到公司了嗎？】
不等我問出口，他自己便承認了。
【喜歡我送你的禮物嗎？我看著都惡心，更別說你手下的員工了。】
造黃謠，確實是毀掉一個女人，最容易、有效的手段。
極大的怨恨和恐懼交織在一起，幾乎要衝破我的胸腔。
我握緊手機，聲音發顫：【沈清越，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難道我們曾經的相愛都是幻想嗎？】
【為什麼非要用這種不堪的方式，把我忘絕路上逼？】
他低低笑兩聲，沒承認，沒否認。
【顧知意，隻有你們這些女人才會沉迷於情愛，男人一旦有錢，哪個不變壞。】
【離開公司吧。】
【以你的心裡強大程度，兩天就會把這件事忘掉，不是嗎？】
【可如果你繼續待在這裡，那……】
聽完他的話，我遍體生寒，止不住的發抖。
沈清越想利用我的羞恥心，將我這個受害者被汙言穢語活活凌遲，像狗一樣滾出公司。
可我偏不隨他的心意。
腰間襲來一抹溫熱，我被一雙大手攬入懷中，喬墨涵緊緊擁抱住我，對著電話那頭怒吼：
【沈清越，你的行為是在犯罪，我會報警，等著警察把你繩之以法。】
【像你這種沒本事的人渣，進了監獄也是最底層的存在，隨意來個人都能對著你的屁股發火!】
我突然湧起一陣悸動，腦中浮現出一個完美的報復計劃。
喬墨涵抱的很用力，語氣溫柔的安慰我：
【別害怕。】
“髒的是他，錯的也是他。”
【你完全就是受害者。】
【這件是很快就會過去。】
【千萬別倒下，我們還得等你幹掉沈清越，接手公司呢！】
心裡升起一股暖流的同時，也生出了幾分無可奈何的悲涼。
沈清越既然敢發出來，那就代表已經解決好了一切。
這次，受到傷害的隻有我。
【你們在幹什麼？！】
轉過身，看到臉色鐵青的沈清越。
【這裡是公司，不是談情說愛的地方，要是想做就去酒店。】
果然人心髒了，看什麼都是髒的。
我滿臉厭惡，抄起板凳往他身上打：
【二十五年，我今天才算徹底認清你，真是個敗類。】
【啊！好疼。】
夏芷萱用嬌小的身體擋在沈清越前面，自己則被打倒在地，口吐鮮血。
【清越，隻要你沒事，哪怕眼前是一把刀我也會替你擋。】
【我愛你，勝過在自己的命。】
我有一瞬恍惚。
這句話，沈清越也對我說過。
大學軍訓匯演，我在臺上彈鋼琴時，頭頂的大燈突然墜落。
是沈清越不顧危險撲上來護住我。
我的腦袋避開了開瓢的命運，但他的腿骨折了，疼得臉色煞白。
我握住他的手，一個勁流淚，他就露出八顆牙齒的微笑。
【還好你沒事，身為男朋友，我應該有隨時為寶貝付出生命的勇氣。】
【好啦、好啦，別哭了，我真的沒事，我還能走路呢。】
為了安撫我，他竟真的站起來走路，結果抬起腳摔了個大馬哈，傷的更重了。
在醫院住了一個月的院。
好像他開始創業，就是在那段時間。
我心裡冷笑一聲，兩人為達目的的手段，還真是如出一轍。
第7章 7
沈清越原本見到她而不耐煩的神情，聽到深情告白，柔和下來。
他瞥我一眼，暗含威脅：「明天我不想在公司看到你們兩個。」
「我的手段還沒用完，你們大可試試看。」
沈清越俯身抱起夏芷萱，準備離開，卻被警察給攔下了
警察審視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我們接到報案，沈清越先生惡意傳播淫穢視頻，請跟我們走一趟。」
他語氣不屑道：「有證據嗎？隨便抓人我可是會投訴你的」
沈清越沒有絲毫恐慌，篤定他們查不出什麼。
可下一秒，警察放出一段視頻。
昏暗房間內，一個胡子拉碴的男人敲敲鼠標，對一旁端坐著的沈清越說：
「好了，什麼時候發到公司群裡。」
他蹙起眉頭仔細查看一遍視頻，看不出半點那個男人的影子，才放心：
「現在發。」
「這真的查不到網絡地址在哪？我可是給了你七十萬，如果有蛛絲馬跡牽扯到我，我能要了你的命。」
男人自信點頭「當然了。」
視頻到這就結束了。
沈清越眼神一剎變化，滿融陰沉的可怕：
「是……你……？」
我聳肩不悅道：「你覺得我提前知道了計劃，還會縱容你發出來。」
他來不及發泄自己的怒火，就被警察押著帶走了。
夏芷萱立馬跟了上去，淚眼朦朧的表達不離不棄。
晚上，夏芷萱打了個電話過來，約我在酒吧見面。
我到的時候，她已經喝了不少酒。
一個人趴在桌子上，眼神裡是少有的痛苦。
認識夏芷萱以來，她給我的印象一直是虛榮，物質，心機。
現在是在為沈清越入獄而難過？
她醉醺醺地看著我，眼淚簌簌落下。
「我有艾滋病。」
我腦中嗡一聲炸開，背脊竄起一股涼意，差點坐不穩跌下吧臺。
我迅速拿上車鑰匙，準備衝出酒吧，心中默默祈禱有奇跡發生。
「昨天才確診的，你不用緊張」
說完。
她「噗通」一聲跪在我面前，抓著我的褲子哀求道。
「那個視頻是我發給警察的。」
「就當是我幫了你的份上，求你，救救我，好不好？」
「如果沈清越知道是我傳染上了他，肯定會S了我的，啥了我父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