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知道換了我這樣「母夜叉」後妻，他們母子會不會有一瞬為他們做下的錯事感到懺悔。

我將照片轉手發給了寧柔：

 

「老板，工作成果請查收。」

 

那邊隔了幾分鍾，給我發來大拇指的表情。

 

要問為什麼我這麼做，那是因為這確實是我的工作。

 

我是情感顧問，專門幫助出現問題的家庭解決問題。

 

寧柔是一年前來找我的客戶，她當時深受家暴之苦，且被陳江威脅，如果敢離婚，這輩子不許她見女兒。

 

經人介紹，她找上我。

 

所以從我接近陳江，假裝懷孕，到現在陳家稱王，都是我們計劃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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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如果僅僅是這樣折磨陳家母子，還是太便宜他們了。

 

陳江的發家，得益於寧柔父母的資助。

 

結果寧家父母一S，他就暴露本性，在寧柔生下女兒後更是經常拳腳相加，連離婚也隻分了少部分財產當作撫養費。

 

他吞下的這筆錢，我也會替寧柔要回來。

 

7

 

之後陳家母子又被我打了幾次，在家看我眼色小心行事。

 

又是一天陳江應酬回來，他一開燈，看我坐在沙發上衝他笑，嚇得腿一軟，差點坐在地上。

 

「你，你想幹什麼？」

 

「許清，別以為你是女人老子就不敢打你！」

 

陳江又一次衝我舉起拳頭，我覺得他很自信，被我碾壓著打了幾次還自以為是他讓了我。

 

我單手接住他虛弱的拳頭，反手用皮帶抽在他身上，聲音響亮，我聽著都痛。

 

皮帶是個好東西，隻要使用得當，隻會讓人痛，但不會留下明顯痕跡。

 

這也是以前陳江常用來打寧柔的工具。

 

他被我抽得嗷一聲，想往臥室跑，結果一個不小心摔在地上，大臉著地，額頭上頓時撞出一個包。

 

我居高臨下站在陳江面前，陰影籠罩在他的臉上，看到他明顯瑟縮了一下。

 

「求求你，清清，我是你老公啊，你以前不是最愛我的嗎？」

 

他在求饒時，有沒有想過，以前他喝多了打寧柔時，可曾因為她的痛呼而手下留情。

 

當然沒有，所以我也不會。

 

正當我手酸時，大門外傳來劇烈的敲門聲。

 

「開門！警察！有人舉報這裡在N待家庭成員！」

 

我轉身，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陳江，在他終於得救的慶幸以及有人撐腰的得意眼神中，開了門。

 

8

 

門外站著兩個警察。

 

身後跟著婆婆。

 

「就是這個惡毒的女人家暴我兒子，你們快把她抓起來！」

 

我訝然：「媽你別亂說啊。」

 

警察在看到我後，也很驚訝，兩個人對視了一番，看來並不相信我這樣的「弱」女子可以打得過陳江這個 180 的「壯漢」。

 

但看到陳江躺在地上，又覺得事情可能另有隱情，便語氣嚴肅地詢問：「有人報案，還請您配合調查。」

 

我表示理解，將兩人請進了家，又走到陳江面前，溫柔地扶起他：

 

「老公，地上多涼，你還愛睡，讓警官誤解了吧。」

 

他見鬼般躲開我，一骨碌爬起來。

 

「同志，她用皮帶抽我，你們看我身上。」

 

陳江撩起袖子，白花花的手臂上卻隻有幾道淡淡的紅痕。

 

我嘆了口氣：「老公，不是你說這是情趣嗎？我還以為你會喜歡。」

 

「你們別信她！就算我身上沒有傷痕，那我頭上這個包總能證明吧！」

 

我指了指地上的水，聳聳肩：「我說了多少次，讓你請個保姆，媽年紀大了，記性不好，地上弄了水說要拖地，轉身出去跳廣場舞。」

 

「我本來想提醒你，結果你回來猴急的，這不就踩上去了嗎。」

 

話裡話外都是這件事是夫妻情趣，婆婆去報警完全是年紀大不識事。

 

「那，家裡還有監控！一看就一清二楚！」

 

兩個警察紛紛看向我。

 

我滿不在乎，在手機上點開了監控 app，調出那段監控。

 

但視頻隻到陳江向我撲來那段，畫面一晃，看出監控掉到地上，就黑屏了。

 

「討厭，非要在這麼多人面前展示你的猴急。」

 

我捶了一下陳江的胸口。

 

最後今晚這個事以夫妻情趣收尾，警察口頭教育了我們幾句：

 

「小夫妻感情好可以理解，但還是注意分寸。」

 

「還有避著點老太太，畢竟老年人沒你們年輕人開放。」

 

他們轉身離開，留下滿臉絕望的陳江癱在沙發上。

 

9

 

眼見陳江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婆婆也因害怕重新躲回鄉下，我覺得任務方向得調整下。

 

點了份小碗菜外賣，用券後十塊錢。

 

在廚房找出落滿灰塵的保溫飯盒，把菜和飯一倒騰，便是我做的愛妻便當。

 

想起寧柔和我說過，之前創業時，陳江吃飯總是不規律，落下胃炎。

 

那時沒錢，出於心疼，為了省錢，寧柔就每天做好了送去公司。

 

不過我接近陳江後，他就有錢了，每天帶著我下不同館子，絲毫想不起過去發妻對他的愛和照顧。

 

這麼一想，這家伙更該S了。

 

我不懂怎麼做一個賢惠的妻子，便選擇模仿以前的寧柔，好讓陳江改變一下對我的看法。

 

推開了公司頂層辦公室的門，陳江和美女秘書抱在一起啃。

 

「看來是我來得不巧了。」

 

秘書慌忙從陳江膝蓋上下來，叫了我聲夫人，趕緊離開現場。

 

我重重將飯盒往辦公桌上一放，陳江還是有些怕我。

 

「你都看到了，我也沒什麼好解釋的。」

 

「前段時間我脾氣是急了些，知道你胃不好，少吃外面的，不消化，我給你做了些容易消化的。」

 

將飯盒打開，三菜一湯，放在桌上。

 

「知道怕了？」陳江真是隻要給點顏色就能燦爛。

 

但為了大業，我忍了。

 

「老公，我想了，孩子沒了確實是沒緣分，我不該怪你和媽，我們還好好的，好不好？」

 

當初陳江看上我，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我的顏。

 

現在看我肯低頭，拉過我的手：「知道就好，我說了，隻要你和以前一樣，我的老婆永遠都是你。」

 

雖然明著不能翻臉，但看著陳江吃下我暗地裡加料便當後，我依偎進他的懷裡：「好的，老公。」

 

晚上陳江是黑著臉回家的。

 

聽說他下午一直在放屁，開會時直接燻走了一屋子人。

 

10

 

之後的一段時間，我都恢復成結婚前的狀態，溫柔體貼，百依百順。

 

他的身邊還是會出現一些鶯鶯燕燕，但我始終扮演一個稱職的妻子。

 

吃醋，打小三，哭著讓陳江收心、回歸家庭。

 

他也很吃這一套，覺得是斷了我的零花錢起作用了，又把自己當皇帝。

 

「老婆，公司有個大客戶要接待，你就不用等我了。」

 

看著手機上的信息，我並不在意，換上一套熱辣吊帶裙，化個辣妹妝出門。

 

到了酒吧，我叫了幾個男模來陪我喝酒。

 

幾輪下來，一旁私密性比較好的卡座有人走出來。

 

正是陳江。

 

我刻意加大了和男模們的調笑聲音。

 

哪怕陳江醉眼蒙眬，還是第一時間看到了這邊的動靜。

 

「臥槽，許清，你在幹嗎？」

 

「喲，被發現了。」我推開跪在我膝前的小帥哥，悠闲地端起一杯酒。

 

「你踏馬，給老子戴綠帽子！」

 

這時，陳江卡座上又出來兩個美女，一人拉住一邊胳膊：「陳總，怎麼還不回來和我們一起玩啊？」

 

我挑眉：「怎麼，誰說隻許男人在外面玩，女人隻能待在家裡？」

 

他煩躁地將手從美女胸前抽出，想衝過來抓我。

 

我反手將他壓在卡座上，右膝跪在他背上。

 

「既然你都看到，我就不裝了，要不是沒錢出來玩，才懶得好好哄著你，不然你真以為我把你當大爺呢？」

 

「當初跟你隻是圖你錢多，沒想到結婚後越來越小氣，那我幹嗎不去找外面的小帥哥呢，比你年輕還比你體力好。」

 

陳江在我手底下，依舊叫喚：「許清，有本事你放開老子！」

 

「怎麼，和女人打架很光榮嗎？來來來，正好讓你的合作對象看看你是什麼樣的人。」

 

我倆周身一米外圍了一圈看戲的人。

 

但我一個沒留意，被陳江掙脫，他一把將我推倒，額頭正好撞到桌角，流出鮮血。

 

他還想撲上來，被幾個男模攔住。

 

我取出事先藏在沙發靠墊後的手機，正好記錄了我受傷的全過程。

 

反手我就撥打了 110。

 

這家酒吧本來就是陳江開的，現在被我一鬧，責令停業整頓。

 

而警察看了視頻，綜合其他人的說法，雖然我確實先對陳江出手，但完全沒有傷到他絲毫。

 

反而是他衝動之下，致使我受傷，被帶走，關進去拘留了幾天。

 

我把額頭上的傷拍了照，又狠狠 p 了一下，發給寧柔。

 

「老板，受傷了，報不報工傷？」

 

幾乎沒有任何停頓，她給我打來了電話：

 

「怎麼搞的？傷得重不重？要不要我去看你？」

 

「別了，我估計那老太婆一會得來找我鬧，你來了被她發現了我們的關系，計劃就進行不下去了。」

 

「那萬事小心，就算真沒拿到錢，你也替我出了口惡氣，尾款不會少給你的。」

 

「好。」

 

11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婆婆就帶著我們當地有名的無良小報混進了醫院。

 

「就是這個毒婦，我兒子在外賺錢給她花，老婆子我也是天天好吃好喝地伺候她。」

 

「結果呢？平時對我們拳打腳踢也就忍了，現在出去找野男人，還把自己老公送進去了！」

 

婆婆一言不合，就坐在地上大哭大鬧。

 

「嘖嘖嘖，真是不知足啊，要是我有這麼好的婆家，我都得給祖宗磕一個。」

 

「現在女人就是地位太高，要我說，關回家打兩頓，多生兩個孩子就老實了。」

 

不明真相的同房病友在竊竊私語。

 

小報記者恨不得把話筒懟到我鼻孔裡：

 

「許小姐，請問情況是否如你婆婆說得這樣呢？」

 

「與其問情況是否屬實，不如問問我為什麼會這麼做，畢竟一個巴掌拍不響。」

 

記者見情況反轉，立刻興奮起來，示意助理把錄音筆放得近點。

 

「我是他兒子的第二任妻子。前妻姐那麼溫柔，結果他家呢？先是幫她辭了高薪工作，又侵吞了娘家的財產。」

 

「後來看她娘家沒人給她撐腰，就把家裡的家務都推給她幹，各種N待，惡語相加，後來幫他家生了個女兒，重男輕女，每天還要被打。」

 

「我呢！嫁入他家第三個月，肚子裡懷的孩子就被這個老太婆推流產！她兒子還成天在外瀟灑，任由我被她辱罵！」

 

婆婆被我一記連環招打懵了，忙辯解：「不是，她在胡說！」

 

「你還說我打你和你兒子，簡直是血口噴人！你看我頭上這個傷，不就是因為去酒吧勸你兒子回家，被他打的嗎？」

 

我拿過話筒，示意攝影機位跟上。

 

「大姐，阿叔，我就問，如果是你們在這樣的家庭裡，難道就不想出氣嗎？」

 

剛還在指責我的大姐聽了我的講述，立刻和我同仇敵愾起來：「該打！」

 

婆婆指著我，手指顫抖，半天說不出來話。

 

見輿論到了想要的效果，我歸還話筒，扶著被紗布纏上的額頭，「虛弱」地躺回床上。

 

「那個，情緒有點激動，頭開始暈了，還請見諒。」

 

記者得到了想要的料，笑得合不攏嘴：「好好好，許小姐，您先好好休息。」

 

婆婆跟在記者後面，大叫：「你們收了我的錢，怎麼不按事先說好的來！」

 

12

 

陳江從裡面放出來已經是三天後。

 

手機消息爆炸。

 

幾乎都是那天我在醫院接受採訪的推送。

 

「震驚！本市知名企業家私下竟是這種人！」

 

經過小報加工的報道，更加抓馬，我成了可憐的小白花，他和他媽是惡毒婆婆配花心家暴醜男。

 

還有幾家和他經常合作的公司老板也委婉表示對他的人品存疑，決定暫緩接下來的合作。

 

陳江氣衝衝地進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