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學畢業那晚,暗戀十年的沈南司帶我偷嘗禁果。
他說會對我負責,又在婚後將我一人放在國內整整三年。
得知他回國那天,我帶著三歲的女兒去機場迎接。
卻隻得到他海難遇險的消息。
我悲痛欲絕,將女兒當作唯一的依靠。
直到女兒生日那天,我在商場大屏上看見明星溫媛官宣未婚夫。
而她的未婚夫正是沈南司。
回到家,我走進那間從未踏入過的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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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他從不允許我碰的盒子裡擺滿這三年來的照片。
溫媛站在他身邊,他抱著溫媛的孩子比親生女兒還溫柔。
照片背面,他說海島很美,如果可以,希望永遠不回國。
我心如S灰,聯系律師草擬離婚協議,給自己和女兒辦理出國手續。
海島的確很美,這次,我也不要他了。
......
“媽媽,我們今天看到的人不是爸爸對嗎?”
“如果爸爸活著,為什麼不回來陪圓圓過生日呢?”
看著女兒紅腫的雙眼,我說不出一句話。
直到今天,每次吃飯時我還會多放一副碗筷。
可三年來,他從未踏入家門。
注視著女兒特意留給他的那份蛋糕,我內心一片苦澀。
也許他此時正坐在另一張餐桌前和溫媛談笑風生吧。
我給沈南司打去電話。
第一個,第二個...第十六個,依舊無人接聽。
最後隻能顫抖著手發過去一句:“能陪回家女兒過生日嗎?”
他已經錯過了圓圓的出生,滿月,周歲。
我不想孩子對他的認知僅停留在為數不多的照片上。
可對方顯示“正在輸入中...”,然後沒了下文。
我自嘲一笑,連我也不懂自己究竟在期待什麼?
結婚後他出國,我等了三年,等到他海難遇害的消息。
可上午我陪圓圓去商場挑選生日禮物,卻看見大屏上播放明星溫媛官宣未婚夫的消息。
她的未婚夫正是沈南司。
當時,圓圓拉著我的手陡然加重:“媽媽,那是爸爸對嗎?”
沒等我回答,迎面撞上溫媛。
和圓圓差不多大的孩子喊她媽媽,而抱著孩子的,不是沈南司是誰?
他溫柔地摸著孩子的頭:“今天是小巧生日對嗎?想要什麼,爸爸都買給你。”
小巧指了指圓圓手中的玩偶,保鏢自然而然地從圓圓手中搶過最後一版限量玩具。
沈南司冷冷出聲:“我會以三倍價格補償你們。”
他不認我,也不認我們的孩子。
圓圓拿著那些錢哭了好久。
如果不是他事後發來的道歉短信,我真懷疑那是另一個人。
可所謂的道歉,也不過是一句【抱歉,剛剛沒認出來。】
可這三年,我幾乎每天給他分享圓圓的照片,他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又或者說他從來不看消息。
想到這個可能,我泣不成聲。
餐後,保鏢送來圓圓的生日禮物。
一個破布娃娃,我記得這是商場小巧摔在地上,不要的那個。
可偏偏圓圓視若珍寶地接過:“謝謝,請告訴爸爸說圓圓很喜歡,他可以回來看看圓圓嗎?”
看著沒得到答復而失望的女兒,我的胸口傳來悶悶的痛。
我暗戀沈南司十年。
大學聚會那晚,他誘我貪歡,說會對我負責。
我卻在結婚當晚偷聽到他朋友打來的電話:“我承認祁萌和溫媛長挺像的,但你這也能認錯?”
沈南司不語,隻是面色逐漸陰沉。
沉默良久,回了一句:“我沒有認錯。”
可如果沒有認錯,他怎麼會在溫媛出國的第二天就辦理出國手續。
獨留我在國內等了一年又一年。
就連女兒出生那天,也僅僅是打來電話取了名字。
沈思圓,思媛。
嘴上說的可能騙人,但行動永遠不會,我早該想到的。
2
晚上,我固執地給沈南司打電話,想讓他親口對圓圓說句生日快樂。
直到時針走過十二點,他才接通。
“什麼事?不知道我在陪小巧過生日嗎?”
內心的委屈在此刻噴湧而出:“那你知道今天也是圓圓的生日嗎?”
電話那頭傳來不耐的聲音:“我不是給她送禮物了嗎?”
“溫媛現在回國發展,帶著孩子不容易,我隻是在幫她們。”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可我認識溫媛比你早,如果我和她真有什麼,怎麼會輪到你和我結婚?”
“我和溫媛參加的親子綜藝最近有戶外活動,你沒事呆在家不要出門。”
我呆愣到說不出一句話,回神時電話已經被掛斷。
第二天,我聯系律師咨詢離婚,可樓上突然傳來圓圓的哭喊。
她被噩夢驚醒,哭著喊著說爸爸不要她了。
我心痛到無法呼吸,對這場婚姻升起再掙扎一下的念想,就當是為了圓圓吧。
我想安慰圓圓,卻發現她身體燙的嚇人。
心急如焚地開車去醫院,導航顯示路段被沈南司參加的綜藝劇組封路了。
正想給他打電話求助,腿上卻傳來刺痛。
小巧正惡狠狠踢我的腿:“喂,你個小三和野種一起來搶我爸爸嗎?”
在她身後不遠處,沈南司和溫媛正親密地挽在一起。
看見我和圓圓,沈南司皺眉:“不是說了最近不要出門嗎?”
圓圓正虛弱地反駁小巧剛剛的話:“媽媽不是小三,圓圓也不是野種,圓圓有自己的爸爸,就在那...”
說著,她松開我的手,慢慢跑向沈南司。
卻被一隻小腳絆倒在地:“那是我的爸爸!”
我的心碎成一片一片,下意識推開小巧去抱圓圓。
可小巧卻摔倒在地,哇哇大哭。
沈南司越過我們抱起小巧:“祁萌,你多大人了,用得著和一個小孩子計較嗎?”
我紅著眼盯著他:“是她先絆倒圓圓,難道你沒看見嗎?”
“圓圓病了,劇組擋在路上,我隻是想讓你送她去醫院!”
沈南司皺眉,目光落在圓圓身上,這才發現她臉上帶著不正常的紅暈。
“我的車在路的另一邊,我...”
沒說完的話被溫媛打斷:“祁小姐,剛才的事很抱歉,你想讓劇組讓路,我可以幫你,大概三個小時就好。”
三個小時?還不如我繞路。
沒等我反駁,小巧突然哇哇大哭:“好疼啊,小巧的腿好疼,要送醫院看。”
溫媛一副著急心疼的樣子:“我沒有國內駕照,這可怎麼辦...”
沈南司立馬開口:“我送小巧去醫院。”
我冷冷盯著他,指甲SS嵌入肉裡,可遠遠比不上我內心的傷痛。
我可以習慣他永遠把我放在最末位,可現在圓圓高熱,他怎麼能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你走了,圓圓怎麼辦?”
他不悅地轉身:“我不在的三年你們一直好好的,為什麼我一回來,所有事情就都要來麻煩我?”
“還不是你把小巧弄傷,才會這樣?”
溫媛跟在他身後,嘴唇掛著和她女兒一樣的得意的笑。
圓圓躺在我懷裡:“媽媽,爸爸不是說不喜歡哭的小姑娘嗎?為什麼她一哭,爸爸就心疼,我哭就沒用呢?”
沈南司當初視頻通話,嫌棄圓圓哭鬧,隨口的一句話被圓圓記了這麼久。
看著她純潔的雙眸,我再也忍不住,打開手機將離婚協議的文檔發送過去。
3
沈南司秒回兩句話。
“有意思嗎?”
片刻後,他又發來一句:“隨便你吧。”
又過了幾分鍾,溫媛添加我的微信。
“祁小姐,剛剛你發給南司的消息我都看見了。”
“他忙著開車才沒空挽留你。”
說著,她發過來一段視頻,視頻裡沈南司的確在開車。
她問沈南司:“祁小姐隻是在說氣話,我和你這麼多年,了解你的脾氣,你可千萬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沈南司嗤之以鼻:“就她?也配我後悔?”
“她三年都熬過來了,又怎麼會舍得和我離婚?”
“放心,她這種人已經習慣等待了,現在重要的是陪著你送小巧去醫院。”
“對了,你還不知道我為什麼娶她吧,我和你講,要不是...”
我愣愣地看著視頻,哪怕畫面戛然而止,我還是能猜出沈南司是怎麼說我的。
和我相關的事被他當作笑話一樣將給溫媛。
他說的沒錯,我的確習慣了等待。
但所有愛都是有保質期的。
三年,足夠過期了。
我抱著圓圓跑過封閉路段,打車才去醫院。
原以為隻是小毛病,沒想到卻確診了白血病。
我竭力壓制崩潰的心情,把檢查報告拍給沈南司,又是已讀不回。
我一夜未眠。
第二天,他仍未回復。
住院的圓圓催促我回家,她說如果沈南司回家,看不到我們會緊張。
她還讓我把沈南司送的破布玩偶帶來醫院。
我失魂落魄地回家,卻誤入書房。
沈南司從不允許我碰的盒子從一旁書架上掉出,裡面擺滿這三年來的照片。
溫媛站在他身邊,他抱著溫媛的孩子比親生女兒還溫柔。
照片背面,他說海島很美,如果可以,希望永遠不回國。
如果這三年他真的沒回過國,家裡怎麼會有這些照片?
他隻是不想見我罷了。
我捏著那張海島的照片,哭得絕望窒息。
這時溫媛的消息發來:“有些東西是偷不走的,比如說南司的愛,哪怕你用婚姻的枷鎖束縛他,也無法阻擋他來我身邊的心。”
她發來很多照片,有些是盒子裡的,有些不是,還有很多情侶酒店的發票。
“祁小姐,就算你的女兒快S了,他也不會回到你身邊的。”
我的血液仿佛凍結了,沈南司連這件事都當談資告訴她了?
很快,我就明白了她這句話的意思。
沈南司打來電話:“鬧夠了沒有,為了留住我,連圓圓的病歷都捏造?”
我不懂他的意思,可接下來他的話讓我如墜冰窖:“昨天小巧四點鍾剛查出白血病,你晚上就把她的檢查單換個名字發過來,以為我傻是嗎?”
我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