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姑，你終於回來了，我好想你，我討厭媽媽，你看我這些傷都是她打的。」
在學校時奶奶經常和我抱怨，姑姑經常因為表弟做不好事情打罵他。
我每次都是隨口應答，他們不好我才好呢。
「你個小兔崽子，我都是為了你好，有你這麼對你媽的嗎，我從小就費盡心思培養你，甚至不在意別人的看法，堅持幫你把頭塑造成長型的，不然你哪有你今天啊。」
姑姑的叫罵聲從裡面傳來，不滿表弟對她的訴狀。
坐在餐桌上，我拿著手機，餘光瞥向悶悶不樂的弟弟，然後將手機放到姑姑面前，開口說：
「姑姑，你看這個節目，表弟去合不合適啊，聽說這個是小學生益智大賽呢，聰明的孩子都去參加，還能增加影響力。」
姑姑眼睛提溜一轉在思考著，奶奶難得贊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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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節目不錯，還有獎金，我們外孫這麼聰明，肯定要去的。」
姑姑壓根沒有反對的意見，這下直接同意了。
隻有表弟一直擺著個臉，似乎不想在全國人民面前出現。
可根本說服不了舅媽，他因為長期的眼睛斜視和頭部畸形已經有了自卑的心理。
我時常在想如果沒有張昊沒有重生那他就是除了眼睛、頭，還有的就是智力低下了，什麼也不懂，但是還能開開心心沒有煩惱。
但是他重生了，不得不面對眼前的狀況，清醒地看著自己上輩子想要的生活是什麼樣的。
想來確實是重生好一點，這樣就能看著他無助又弱小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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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生益智大賽開播時，大多數孩子都是正常生長的，除了張昊。
節目組為了有熱度，特意剪了張昊的鏡頭擺在片頭面前。
網友紛紛調侃：
「醜的我不好奇，但是醜成這樣的我高低要看看。」
「天吶，這個頭是認真的嗎，又長又歪，眼睛還斜著，天生的嗎，難道是因為聰明才能進這個節目嗎。」
「我怎麼感覺不是天生的，天生誰長成這樣，可能是因為某些因素才導致成這樣的。」
網上議論紛紛，姑姑氣急敗壞，嘴裡還罵罵咧咧：
「他們什麼眼光啊，明明這樣最好看，不懂審美，而且昊昊這麼聰明，到時候直接打他們的臉！」
表弟在旁邊一言不發，而我早就聽不到他的心聲了。
開播那天，我看著直播裡瑟瑟發抖的表弟，彈幕還一直在辱罵。
「哈哈哈哈，你們看，這就是你們說的聰明？都抖成這樣了，長得醜也就算了，怎麼膽子這麼小。」
「節目組為了熱度真是什麼也不顧了啊。」
臺下的姑姑看著表弟，已經怒氣衝天。
她顧不得自己的儀態，直接衝上臺，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
「你個廢物，你抖什麼抖？你倒是答題啊？我給你報名不是讓你這麼傻站著的！」
眾人被姑姑這個操作搞蒙了，奶奶在旁邊也被氣得不行，哆哆嗦嗦就要走出去，說要去接外孫。
我趕緊勸阻她：
「奶奶，你又不知道在哪裡，去了也是浪費時間，還是乖乖等著吧，而且姑姑說得沒錯啊，明明都能答出來的題，表弟怎麼能這麼不懂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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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表弟面部不自然地笑著，陰森森的。
走路還輕飄飄的，站不穩的樣子。
我知道這是長期進行顱骨塑形導致的神經性功能障礙。
姑姑根本不管這些，還在繼續堅持自己的看法，從來不顧表弟的自尊。
因為姑姑的行為從而導致了表弟被退賽的行為，她還瘋癲地大喊：「呸，你們這個破節目，我還不稀罕來呢，我兒子這麼聰明在哪裡都能發光！」
還指著剛剛在臺下議論表弟的人。
「你們一群沒見識的，長頭型才是聰明的表現，等有一天我兒子出名了，你們就為今天的行為所後悔！」
而在場的所有人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帶著毫不掩飾的嘲笑與諷刺。
表弟再也受不住，哭著跑出了現場，隻是因為東西僵硬又緩慢，顯得搞笑。
姑姑帶著表弟回來了，還在罵罵咧咧。
「一群沒眼光的廢物，還有你，你怎麼這麼不爭氣，我把你弄成這樣不是讓你去出醜的。」
說完還S命打他，奶奶被氣暈了在房間裡休息，沒人攔著她，表弟隻能可憐地看著我，希望我能像上輩子那樣心疼他。
而我看地看窗看門就是不看他一眼，直到姑姑出完氣，又抱著表弟 PUA 他。
「昊昊啊，你要替媽媽想想啊，媽媽隻有你了，媽媽給你的智慧你不能就這麼浪費了啊。」
我挑了挑眉，看著手機上姑姑的行為已經上了熱搜。
甚至一大堆人辱罵她，說她從孩子小就搞什麼封建迷信，還導致有個孩子也因為這樣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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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她還不以為然，直到單位將她辭退，說她給公司丟了臉面。
從那以後姑姑便更加狠厲的要求表弟，奶奶勸也沒用了。
在我工作幾年後ẗū́₍，我沒有刻意去打聽表弟的近況。
都是奶奶不停地和我說，她不敢和姑姑說，姑姑已經瘋魔了，隻能和我絮叨絮叨，讓我不能忘記她，時不時讓我打錢。
除了她的赡養費，我一分都不會多給她，久了她也知道自己現在靠著我，也不敢多問。
表弟性格變得越來越內向，上學都有人把他的事情拿出來當笑話說，還有人將行動遲緩的他關在廁所。
姑姑大鬧了一番，還真的給她要到錢了。
時不時直播表弟學習或者其他才藝。
雖然罵評不斷，但是賺的錢倒是不少。
但是她還是沒讓表弟去醫院檢查，美其名曰就是說：「有什麼好看的，沒有我給他頭部加壓成這樣，還不至於有這種福氣呢，我不能讓福氣和智慧溜走。」
表弟時常考第一，隻為了姑姑能滿意，而姑姑確實得意，更加堅信自己做的就是對的了。
直到我買房，表弟已經帶上厚重的眼鏡，頭部因為隨著長大，畸形得越來越明顯。
奶奶因為時常被姑姑氣，後來直接一病不起，沒多久就去世了。
回去參加她的葬禮時，姑姑因為錢還一直罵她。
看著扭曲面龐的姑姑，心裡感嘆，奶奶，這就是你一直疼愛的女兒啊。
也許是見罵一個S人不得勁，直接將矛頭轉向了我。
「你個小賤蹄子，白給你讓你吃住這麼久，工作這麼多年，一點錢也沒有，你讀這個大學幹什麼，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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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交叉著雙臂，不耐煩地打斷她的無釐頭。
「姑姑，我記得這個房子是我的吧？房產證也在我這個，我都忘記提醒你了，我已經把房子賣了，但是就麻煩你搬一下家啦。」
看著無能狂怒的姑姑和在旁邊無動於衷的表弟，對著奶奶沒有感情地拜了拜，直接離開了。
可表弟卻追著跑出來，緊緊抓著我，不自然的動作和醜陋的頭型讓我有些厭惡的皺了一下眉。
「為什麼，為什麼你這次沒阻止我媽，為什țùₙ麼不像上一世那樣對我好了，你是不是也回來了？你是不是要報復我！」
張昊的情緒在暴怒的邊緣行走著，連帶著呼吸都有些不順暢。
我露出無辜的表情，無謂地看著他。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不普通的生活嗎，我成全你了呀，要怪你就怪你媽媽，誰讓她偏要信什麼畸形的文化呢。」
聽了我的話，表弟若有所思，想當然地和我說。
「我知道了，表姑，我知道上輩子是我錯了，我不該那麼對你，可這都是我媽媽的主意，我不過是把你放進洗衣機裡而已，你就不要怪我了。」
「你能不能給我錢讓我去醫院檢查，我想做手術，我想變回以前的樣子，好不好？以後我給你養老，你說什麼我都聽。」
而我假裝為難地看著他，良久才開口。
「昊昊啊，不是我不幫你，其實這幾年我的錢一直都給奶奶的，她現在走了，也不知道她的錢是不是給了姑姑，姑姑現在還欠著貸款呢。」
「我聽說姑姑直播掙了好多錢呢，你能不能和姑姑說說讓她借我點，畢竟他最疼你了不是嗎。」 ţų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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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知道這麼多年，姑姑直播的錢除了必要的，從來都沒給過他。
聽了我的話，他突然笑了起來，顯得殘忍，給我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跟上輩子S了我時一模一樣。
不過我知道這次的刀是對著姑姑的。
後來姑姑她們被新搬來的人趕了出去，這次倒是沒怎麼鬧，知道鬧了也沒理。
不知道哪裡搬進了從哪裡買的房子，又貴又漂亮。
從那以後，表弟不再考第一，經常逃課，不去學校，把姑姑氣得不成樣子。
而表弟隻是要求她，讓她拿錢帶他去醫院治療。
姑姑一聽他的話，立馬拒絕。
「不行，治療什麼，你這樣就是最好的，現在能住進這樣的大房子，靠的都是你的運氣，不能改變。」
表弟立馬在平臺上賣慘，說姑姑為了她的畸形文化，老是打他，不讓他去醫院看病，想讓好心人捐點錢給他。。
有些人見不得姑姑這種行為，但是看到表弟是要錢的，又一言不發。
但是有些人是不差錢的, 大方地ṱū⁵給了他一點，他立刻諂媚地說：
「謝謝，謝謝好心的叔叔阿姨，我會一輩子記得你們的。」
隻是對上他醜陋的表情, 搞得有些滑稽。
不少人被他的表情勸退了。
用這些錢，表弟不知道去哪個黑心診所做手術。
這下頭不止長了，還肉眼可見的凹了下去，嘴也徹底歪了, 說話也流口水。
視頻被發到網上, 不少人看笑話。
他接受不了，不知道從哪裡知道我的地址。
蹲在我下班的位置, 看到我直接撲上來, 看著眾人看戲的樣子，我將他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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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你Ṱű̂⁼看著過得很好啊，肯定有錢，你快給我錢, 順便帶我去大醫院檢查。」
他邊流口水邊說, 眼睛斜著看對面的美女, 美女惡寒，罵罵咧咧地走了。
我有些惡心，但還是象徵性拿出手機給他看餘額。
「我也沒錢啊, 前段時間姑姑還來找我拿了不少錢呢，我還以為她想開了要給你做治療呢。」
「我隻有一千塊錢了, 看你要不要吧。」
他沒有拒絕, 貪婪地拿著錢走了, 還說會再來的。
我無所謂的聳聳肩，反正我要外派了, 他找就找吧。
直到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沒有來找我。
而我依舊是在熱榜上看到了他們。
原來表弟是想偷拿姑姑的錢想給自己重新整形。
卻撞到姑姑在家裡赤裸著身體和一個男的纏綿。
這時我才知道原來這房子是榜一上的大哥買姑姑的。
他們經常聯系, 見表弟不著調的樣子，她就像重新生一個孩子, 想著下一個孩子肯定能成功。
但是被突然回來的表弟嚇了一跳, 第一反應就是辱罵他。
但是沒看到表弟不對勁的表情，這時表弟拿著刀砍在了榜一大哥身上, 鮮血淋漓, 姑姑被嚇傻了。
但是來不及躲避, 被砸暈了過去。
他們和我上輩子一樣, 硬生生被掰斷手臂, 扔進了洗衣機裡。
表弟沒有隱瞞地說出來自己所做的事情，還揚言好久沒這麼刺激了，不少人被他的言論嚇到了, 讓法律趕緊制裁他。
可惜的是他未成年，隻能關進少管所裡。
ƭū́²但是解氣的是，因為姑姑帶給他的畸形，還有後來他手術的後遺症, 很快地就慢慢動不了了。
身體僵硬無比，因為傷口的感染，影響了腦部，沒多久就在少管所裡走了。
過了很多年, 還有人拿這些事出來講，也不少人抨擊這個畸形文化。
而我在分派的公司裡幹的風生水起，在掙了足夠我下輩子衣食無憂的錢時。
我直接辭職去實現上輩子自己旅遊全世界的願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