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隻見賀聰抱著手臂,笑得一臉欠揍:“鎖上門又怎麼樣,我有鑰匙啊。”
我再也按耐不住,抄起枕頭對著他的臉砸過去:
“賀聰,你有毛病啊!”
第七章
他準確接住枕頭,拍了拍褶皺,然後放回到床上。
“我很確定我沒有毛病。”
他抱著手臂站在窗邊,從這個角度,我隻能看清他鋒利的下颌線,和隱在眼底那一抹暗色。
我害怕地咽了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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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著自己房間不住,又來我房間作什麼妖?”我質問他。
他剛要開口,我突然暴起跪在床墊上指著他:“別跟我說什麼空調壞了這種鬼話,你當我三歲小孩子那麼好騙?”
他卻彎唇一笑,輕聲說:“那你多大,有十歲嗎?”
“賀聰!”我大吼他的名字。
“我不聾,聽得見!”他掏掏耳朵,拿下巴指了指床:“往裡邊去點。”
我能感到胸腔裡有一股怒火翻湧,不斷燒灼我的喉嚨,快要把我烤幹。
這種事,有一有二就有三,老虎不發威他當我是Hello Kitty!
“別忘了你現在住在誰的房子裡!”
賀聰一句話就讓我偃旗息鼓。
我瞪著他那張無比欠揍的臉,咬了咬牙,把被子往旁邊拽了拽,給賀聰讓出一個空位。
“最後一次,賀聰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
賀聰“哼”了一聲,沒做回答。
我倆躺在同一張床上,冷不丁的我又想起那個紋身。
賀聰喜歡的女人,是什麼樣?
身邊躺著一個火爐,哪怕不靠近也能感受到不容忽視的熱度。
在我第三次翻身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我今晚是注定要熬夜了。
“睡不著嗎?”
賀聰的聲音突然想起。
我點了點頭,想到他看不到,又“嗯”了一聲。
“是和學弟聊天太興奮了睡不著吧。”
我一聽這話,蹭的轉過身,才發現他一直側身看著我,眼神晦暗不明。
“我說賀聰你到底想說什麼?我不就是和朋友許久沒見多說了會話嗎,也值得你一直念叨?”我冷著臉問他,想到什麼又噗嗤笑出來:“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
賀聰依然冷著臉看我。
漸漸地我就不笑了,一個荒謬的想法在我腦海中誕生:賀聰不會真的在吃我的醋吧?
天吶,可他不是有喜歡的人嗎?
賀聰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翻過身裝啞巴。
可我怎麼會放過這樣一個取笑他的機會。
於是我挨挨蹭蹭挪到他旁邊,俯下身故意往他耳朵吹氣,賀聰像被燙到一樣抱著被子坐起身,耳尖通紅像滴血一樣。
還什麼情場浪子,也不過如此嘛!
我心裡正得意,沒注意到賀聰突然沉下來的眼神。
剛想說些什麼,賀聰卻突然衝過來撲倒我身上,我一時閃躲不及,被他牢牢壓在身下。
“還玩不玩了?”他壓著聲音看我。
這下,耳尖滴血的人換成了我。
我嘿嘿一下:“開個玩笑而已嘛,這麼認真做什麼?”
“夏淺,你知不知道我們已經結婚了?”
“我知道啊!”
賀聰勾唇一笑:“你知道就好。”
“我們結婚這麼久了,是不是還有還有什麼事沒做?”
這下輪到我沉默了。
賀聰捏著我的下巴強迫我抬頭看他,他笑著說:“老婆,不如我們今晚就把事辦了,省得我媽老是擔心叫阿姨給我煲湯喝。”
我一愣,疑惑的問他:“什麼湯?”
“我媽想早點抱孫子,每次叫阿姨煲的湯都是活血壯陽的。你那麼喜歡讓我喝,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我不知道啊!”我簡直欲哭無淚。
又聽見賀聰趴在我耳邊低語:“我媽這麼幫我們,總不好然她失望,你說是不是?”
我臉紅的要命,連忙拿手去堵他的嘴,奈何我力氣實在小,推了兩下實在沒推動……
整整一個晚上,我像案板上的魚一樣,被賀聰翻來覆去的來回折騰。
早上醒來的時候渾身上下跟要散架了似的,連下樓都得扶著樓梯下。
除此之外,我還發現馮曉光送我的項鏈不見了,我以為是我洗澡的時候摘下忘戴了,問阿姨也說沒看到。
奇怪,好好一條項鏈還能長腿飛了?
下午接到了我爸的電話,讓我回家吃飯。
自從那次不歡而散,我已經很久沒和家裡聯系了。
明知道他們才是一家人,我去了也是眾人口誅筆伐的對象,可我心底裡總有一個聲音提醒我,你們才是血肉不能割舍的至親。
算了,去看看那一家人又搞什麼幺蛾子。
結果坐太久腿麻了,我一個踉跄,直接從沙發上滾下去了。
也是倒霉,摔下來的時候膝蓋磕在茶幾上,疼得我眼淚汪汪,抱著膝蓋整個人都蜷縮在一起。
不一會,我聽見腳步聲,竟然是賀聰回來了。
他回來拿落在書房的文件,見我痛苦地蜷縮在地上,趕忙衝過來問我:“怎麼了?”
我雙眼含淚,疼得直抽氣:“磕著了。”
他嘆口氣,片刻後,我就被抱起放在沙發上了。
賀聰去拿了冰袋過來,扶著我坐起來,又把我的睡褲撸到膝蓋上面的位置。
“有點涼,忍一下。”
我抓著睡褲,哼哼唧唧說了句“哦”。
其實這會已經不大疼了,我把頭擱在膝蓋上,看著一手扶我小腿,一手替我冰敷的賀聰,努了努嘴,伸手戳了一下他被冰得通紅的指尖。
“賀先生,我覺得我們之間有點曖昧了。”
賀聰抓住我的手指,笑了一下:“我們已經是合法夫妻了,賀太太。”
第八章
頂著這樣一張臉說這種話簡直是犯規!
我耳尖紅得滴血,垂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賀聰把冰袋收走,又替我放下褲腿,問我著急忙慌幹什麼去。
我沒隱瞞,告訴他我爸叫我回家的事,他想了會,出去打了個電話,沒多久他過來遞給我一個盒子,說要和我一起去。
一起去倒是沒什麼。我沒作他想,打開盒子,裡面靜靜躺著一枚粉色珍珠項鏈,和馮曉光送我那條簡直一模一樣,當然他送的這條要更高級就是了。
所以我的項鏈真的是被他藏起來了。
可是為什麼呢?總不能真是因為吃醋吧?
我不解,但是也沒多問,一條項鏈而已,也不是多稀罕的玩意。
於是賀聰開車載我去了夏家。
我們推門進去,賀聰牽著我的手走在前面,爸媽笑著迎他進去。
夏柔這時候從樓上下來,一眼看見我倆十指緊扣的雙手,她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卻在面對賀聰時又變成了那個柔軟溫順的小白兔。
“賀聰哥哥,你也來了。”
賀聰敷衍地朝她點頭。
“賀聰啊,阿姨不知道你來,這孩子也沒提前說一聲,早說了,我讓阿姨多做些你喜歡吃的菜。”我媽扯著我的袖子,不輕不重的在我手臂上掐了一下。
疼得我立馬驚呼一聲。
“怎麼了?”賀聰把我拉到身邊。
我看了眼我媽凝固的臉色,搖了搖頭。
我爸這時候出來打圓場:“這孩子在賀家兩天,變嬌氣了不少。”他哈哈說著嬌氣點好,一邊引著我們往餐廳走。
滿桌全是夏柔喜歡的菜色,沒一樣是我喜歡吃的,也就一盤白灼大蝦勉強入我的眼,我拿著筷子剛想去夾,我爸突然發話了。
“沒禮貌!”我爸敲了敲碗碟,不贊同的看著我:“客人還沒動筷呢,你一個做主人的怎麼好意思先吃!”
“沒關系叔叔,”賀聰微微一笑,夾起一個大蝦放到我的碗裡:“我和淺淺是夫妻,不講究這麼多。”
夏柔坐在我對面,我清楚的看見當賀聰說完這話時,她一瞬間白下來的臉色,看向我的眼神像是要把我當盤菜給吃了。
我在底下拉了拉他的衣服,意思是讓他別把氣氛弄得太過,差不多得了。
誰料賀聰卻同樣把手伸到桌子底下,一把就把我的手攥在手心,捏了捏我的指骨,讓我一下想起昨天晚上他從背後抱著我吻我手的畫面。
我唰的一下紅了臉。
吃飯的時候氣氛不是很好。
我直覺爸媽今天把我叫回來應該是想對我說寫什麼的,但礙於賀聰在場,才沒有開口。
“老婆,多吃點。”賀聰一會給我夾菜,一會給我盛湯,整頓飯吃下來,他比佣人都忙。
這還是我們結婚以來,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叫我老婆。
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
總不能因為我們睡了,他對我的態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整頓飯我都在試著理解賀聰的想法,連夏柔刀我的眼神都沒有察覺。
吃完了飯,夏柔高興地給我展示爸媽送她的生日禮物。
“這個是今年媽媽從拍賣會上拍來的,是大溪地特有的紫珍珠,姐姐,你看這顆珍珠顆粒飽滿,珠形圓潤,和媽媽結婚時的那顆像不像?”
我努力吧是從他的手心裡抽出來,訕笑的說:“嗯,像。”
“對了媽媽,那顆珍珠你還在嗎?正好把那顆送給姐姐,我們一人一顆好不好?”
我媽笑著摸了摸夏柔的頭誇她懂事,我爸也跟著附和讓媽把那顆珍珠拿出來。
等我媽的工夫,我爸拉著賀聰在聊京市剛開發的幾個樓盤,聊到興處,就看見我媽張皇無措的跑下樓,一臉見鬼的神情。
“還有客人在呢,你這樣冒冒失失像什麼樣子!”我爸出聲訓斥。
“不是……珍珠,老夏,你送我的珍珠不見了!”
“什麼?”
我心裡一咯噔,一個不好的念頭在我腦中成型。
我機械的轉動脖子,看向夏柔,該不會,她打的這個主意?
第九章
珍珠丟了不是什麼大事,但那是我爸送給我媽的定情禮物,在當年也算是一件奢侈品。
我冷眼看著夏柔眼眶通紅的抱著小聲啜泣的我媽,聽我爸說報警,趕緊攔住。
“爸爸,先別報警。媽媽的珍珠平時都在B險櫃裡放著,怎麼會無緣無故失蹤呢,要我看,一定是我們自己人幹的!”
她這麼說,我爸也覺得有道理:“是哪個熊心豹子膽的,敢胳膊肘往外拐了!要讓我查出來,我非得打斷他的狗腿!”
從始至終,賀聰都在沙發上坐著看戲,一點想要參與的意思都沒有。
雖然已經猜到夏柔想幹什麼,但她的卑劣還是再一次刷新了我的三觀,我無謂和她們做更多的糾纏,隻想趕快逃離這個令我窒息的地方。
於是我按著賀聰的手:“老公,我們回家吧,我有點累了。”
賀聰溫柔的替我捋了捋耳邊的碎發:“累了?那我們回家吧。”
夏柔突然叫我的名字,語氣不善地質問:“姐姐,媽媽的珍珠不見了,是不是你拿走了!”
我背對著她,閉了閉眼:終於來了。
我剛想轉過身,卻被賀聰攬住我的手臂禁錮得一動也不能動。
他側過臉看向夏柔,眼神很冷,問:“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你姐姐拿了珍珠?”
夏柔咬著嘴唇,一副很猶豫的樣子:“我……我之前見過……見過姐姐進去媽媽的房間!”
我媽不可置信的看我:“淺淺,真的是你?”
我冷笑,果然就不該對他們有什麼期待。
“阿姨,說話要講證據,我賀聰的妻子,不是誰都可以誹謗的!”我沒去看他的表情,但是從這句話的語氣也能聽出,他是真的生氣了。
他生氣,是因為我嗎?
夏柔突然衝出來攔在我面前:“不是你的話,把你脖子裡的項鏈拿出來給我們大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