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腦子裡面像是響了一個炸雷,炸得我耳膜生痛。
「什……什麼意思?」我結結巴巴地說道。
我顧不上多想,衝了過去,抓著那人就欲詢問。
但是,我婆婆也緊跟著衝了出來,手裡還抓著一把笤帚,叫道:「老黃頭,你黃酒喝多了,昏了頭了,胡說八道什麼啊?」
那老黃頭忙著甩開我,說道:「別問我!」
說著,他用方言嘻嘻笑著,那嘲諷,哪怕我不太懂,但也感覺到他的不屑。
甚至,我感覺他看我的眼神,都帶著三分輕賤,三分可憐,還有三分戲謔。
「好了,別鬧了,都嫌棄不夠丟臉嗎?」我公公端著大家長的派頭,拍著桌子,說道,「看看你們,一個個有什麼出息?」
說著,他對我說:「白桃,你是城裡人,不懂我們家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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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家陪嫁的東西,自然也算我們家的,我有權力調配,把镯子脫下來,給你大嫂。」
我看向郭有德,我盼著他能夠說一句公道話。
但是,他卻是直接抓過我的手,用最大的蠻力S勁地撸我手腕上的镯子。
我痛的慘叫出聲!
大家都知道,翡翠镯子的硬度很高,事實上,翡翠也是石頭。
買镯子,為著戴手腕上好看,更加貼合,我們都會盡量挑選合適的圈口。
摸上護手霜之後,脫和戴都很方便。
但是不抹護手霜,也不採用別的措施,圈口正好的镯子,脫下來真的不容易。
郭有德根本就沒有管我痛不痛,直接採用蠻力,把镯子脫了下來,遞給王秀君。
我捂著手,蹲在地上,痛得眼淚直流。
僅僅一會功夫,我手背上已經青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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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有德就這麼神情冷漠地看著我,王秀君得了镯子,興高採烈地的就要往自己手腕上戴。
我直接衝了過去,伸手抓過镯子,狠狠地砸在地上,頓時,镯子四分五裂,宛如我和郭有德這麼多年的感情,碎得撿都沒法子撿。
然後,我揚手就一巴掌,對著她臉上狠狠地甩了過去。
扯頭發,抓臉,踹、踢、罵——
「我讓你要镯子,要镯子,你特麼還要臉嗎?」
「別人的東西,你也敢要?」
「我今天打S你個不要臉……」
王秀君自然不是省油的燈,和我抓住一團,扭打在一起。
我是豁出去了。
今天這事情,就是王秀君挑起的。
郭有德這個男人,我是不會要了,回去我會提離婚。
這個想法,就是剛才電光石火的一瞬間,但是,王秀君這個女人,哪怕是吃點虧,我也要打爛她那張臉。
由於我先動手,佔了先機。
王秀君腳下一滑,跌坐在地上,我就直接撲她身上,一邊哭,一邊打,一邊罵!
她那個討債鬼的兒子郭墩墩又開始哭,還往我身上吐口水。
王秀君大聲嚎叫:「老二媳婦打人了,發瘋了,這日子我不過了,郭有才,離婚,老娘要和你離婚。」
「離你個媽,你特麼不是會生兒子嗎?生啊?」我一邊說著,一邊S勁地掐著她腰,又狠狠地在她脖子上抓了一把。
我是做了美甲的,指甲很是鋒利,頓時血痕在目。
王秀君痛得叫了出來,一邊汙言穢語罵我。
我自然也不甘示弱,罵人這事情,誰還不會?
「你爹媽沒有教過你禮義廉恥是不是?」
「沒教過你不要動人家的東西?」
「沒教過我好好教教你。」
「我告訴你,我今天什麼都不要,也要讓你知道我白桃不是好欺負的。」
讓我做夢都想不到的是,我那個好老公,從背後抓過我的衣領,狠狠地一巴掌甩在我臉上,然後,他用手掐著我脖子,把我推到一邊的牆壁上。
我的腰背狠狠地撞在牆壁上,很痛很痛。
「白桃,你鬧夠了沒有?」郭有德兩眼通紅,手指指到了我臉上。
鬧夠了?
這就夠了?
今天我要麼S在他郭有德家裡,否則,就絕對不會鬧夠。
所以,我撲上去,一口咬在他手腕上,什麼玩意兒,他也配打我?
郭有德吃痛,狠狠地把我甩了出去。
我那個好婆婆,借著勸架,趁機拳頭狠狠地擂在我胸口小腹。
我抓過一邊的板凳,狠狠地砸在桌子上,頓時,杯碗盆碟碎片四處都是。
郭有德又衝過來要打我,被我抓了一碗湯,對著他潑了過去。
「瘋了瘋了!」我公公大聲叫道,「給我打,打S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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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S嗎?
呵呵,我倒要看看,今天誰先S。
趁亂,我從地上撿起一片三角形的碎瓷片,一把抓過郭墩墩,抵在他脖子上。
「都特麼給我閉嘴。」我頭發散亂,額頭破了一塊,嘴角也破了,手上也破了好幾處,怎麼破的,不清楚。
我說話得聲音嘶啞,但骨子裡面的狠辣,卻是讓這一家子極品徹底地逼了出來。
狹路相逢勇者勝,天道公理我自己爭。
「再鬧,我先宰了這小兔崽子。」我嘶吼道,「郭有德,你逼我的。」
「白桃,你要做什麼,放下敦敦。」郭有德忙著說道。
旁邊,S人一樣的郭有才終於說話了:「你們吵架,抓我兒子做什麼?」
我不善於辯證,但我曾經在一個發言遊戲中,學會了罵粗話。
這個點,還是挺有優勢。
120 秒的髒話,罵得郭有才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能給你老婆買首飾,就別娶老婆,你這種垃圾基因,不配傳承。」我一邊說著,一邊抓著郭墩墩,然後,從我包裡摸出來手機,撥打了 110。
看到我打電話報警,我公公頓時就大吼大叫起來。
「還嫌不夠丟臉,你怎麼好意思報警的?」
我婆婆在一邊抹眼淚,罵罵咧咧:「好好的,我請你們過來吃飯,你們……你們給我鬧?嫌棄我,我去S了算了。」
說著,就拿頭去撞牆。
「我手機在錄音,你隻管撞。」我說。
那邊,郭有德竟然對我說:「白桃,別鬧了,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放下敦敦,給我媽道歉。」
語氣強硬。
這一次,我沒有說話,我感覺,再多的髒話,都不能解我心頭之怒。
警察來了。
我公公忙著賠著笑,迎上去,遞了煙,說道:「沒什麼事情,就是小夫妻吵架。」
「閉嘴!」我吼道,「我報的警,你裝什麼大尾巴狼?我說我沒事了嗎?」
警察來了之後,我自然也就放開了郭墩墩,然後,我要求警察護送我離開,驗傷。
王秀君撲過來,衝到警察面前,說我打了她。
「那叫互毆!」我說道,「王秀君,我打了你,你為什麼不報警?」
「為什麼報警的人,是我?」我反問道。
由於我一再堅持,警察護送我去了醫院,驗傷。
我走的時候,特意從地上撿起砸碎的翡翠手镯,塞在了包裡。
醫院開了傷情鑑定,我腿上、腹部、背部、臀部都是傷,手掌骨骼被硬物擠壓,造成輕微骨受損。
另外,警察也做了詢問。
我要求郭家賠償我翡翠手镯。
這是其一。
其二,郭有德家暴,我要離婚。
當警察登記我們結婚等信息的時候,我突然呆住了。
我和郭有德,到目前為止,隻辦了結婚酒,沒有領證。
換一句話說,離婚,我隻需要請郭有德滾蛋就成?
我咨詢了一下警察,又上網搜查了相關信息,確實如此,頂多就是財產分割上,存在一點麻煩。
當然,由於沒有領證,問題都不大。
開始的時候,我心裡憋著一股氣,如今,一松懈下來,我全身都痛,哭得稀裡哗啦。
警察局一個女警,給我倒了水,拿了紙巾。
這邊,我還沒有從警局出來,那邊,我媽的電話打了過來,詢問我怎麼回事?
我這才知道,郭有德竟然打電話騷擾我父母,電話裡面,他把所有過錯都推到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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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我媽說,王秀君看我镯子好看,想要看看,讓我脫下來給她試試。
結果,王秀君不小心,砸了镯子。
我心痛镯子,打了王秀君不算,還砸了酒菜,打了郭墩墩和他媽。
他強搶我镯子,以及扇了我一巴掌的事情,他就當沒有發生過。
還有她媽,借著勸架做借口,對我拳打腳踢。
我小腿、小腹上的傷,都是她媽趁機踢打的。
當然,王秀君強行想要我翡翠镯子的事情,他提都沒有提。
我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我媽聽了,氣得顫抖。
「媽,我要離婚。」我說。
我告訴我媽,郭家似乎隱瞞著什麼重要事情?
我問是問不出來,但是,村子上應該很多人都知道,讓她託人打聽打聽。
我跟我媽說了「老黃頭」說得那話。
我媽答應著。
晚上,我回到家裡,出乎我意料,郭有德竟然也回來了。
我開門的時候,他冷著臉給我拿了拖鞋過來。
我沒有換鞋,就站在門口,努力壓下怒氣。
所有人都說,家暴隻有零次和 N 次,我要做好充足的準備,他再次暴起打我。
白天我敢鬧,那是王秀君大嚷大叫,招惹了郭家村很多人都過來看熱鬧,眾目睽睽之下,我不怕。
現在,如果動手,我一個女子,自然打不過他牛高馬大一男人。
「郭有德,請你離開。」我靠在門邊說道。
「白桃,你瘋夠了沒有?」郭有德說道,「你看看你,還像一個讀書人嗎?潑婦一樣。」
「王秀君潑,你家不是當寶貝嗎?」我諷刺道,「郭有德,我們分手。」
對,我們之間,就是分手,不是離婚。
都沒有結婚證,離什麼婚啊?
「白桃,我今天姑且原諒你這一次,這話,以後不要說了,否則——」他冷著臉說道。
我沒有等他說完,直接說道:「郭有德,我們之間沒有以後了,我已經在警局報備過,現在,請你離開,這是我的房子。」
我家有兩套房,一套小一點的,我爸媽住著。
另外一套大一點的,在我們結婚的時候,我爸找人裝修了,給我們做了婚房。
當然,房產都還在我爸媽名下。
我媽曾經提出來,婚前轉我名下,算我婚前財產。
我那個時候,一心一意都考慮著和郭有德好好過日子,就和我媽說,等著過幾年,直接過戶我們兩人名下吧。
現在婚前過戶,我怕郭有德知道後,心裡有芥蒂。
我媽說,也成,等著過幾年再說。
我的慶幸,我沒有戀愛腦,否則,現在就是大麻煩事情了。
郭有德狠狠地盯著我,問我:「這話是當真的?」
「你要是不走,我就打電話報警,告你私闖民宅。」我拿著手機,再次準備報警。
郭有德再次用手指到我臉上,罵道:「白桃,你別後悔。」
說著,他直接摔門走了出去,還對著電梯狠狠地踹了一腳。
我看著他的背影,隻感覺,這人——陌生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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