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項目成功,他給我賺了錢,算是兩清了。
就連感情,也是兩個成年人經過考量和權衡利弊後才開始的。
當然比不過年少時不顧一切的純真。
所以我想得開,也打算跟他們和平相處。
感情沒了,事業還在,大家一起賺錢何樂而不為。
可架不住有人要故意挑事。
8
孟若萱職位是季霄宇的助理,行的卻是女主人的權。
進公司僅一周,她就要開除季霄宇的特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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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玥是我當初推薦給季霄宇的,我們的學妹,能力很不錯,一畢業就被我挖過來了,工作上從來沒有出過錯。
我對她承諾過,有我在公司一天,就沒人敢欺負她。
我去找季霄宇要說法時,孟若萱也在他辦公室。
「阿予,聽說這家餐廳很好吃,我們下班後一起去吧。」
季霄宇頭也不抬:「你決定就行。」
孟若萱不開心了,拉開他的手,坐到他腿上。
「你是不是對我煩了,都不看我。」
季霄宇很無奈:「萱萱,我在工作。」
「我不管!」
她圈著季霄宇的脖子,紅唇微啟,靠近他。
在兩人即將觸上時,我推門而入:「季總,我們談談。」
孟若萱跳起來:「你這人怎麼這麼沒禮貌,不知道敲門嗎?!」
「出去,我們要談正事。」
「你憑什麼指揮我?」
「憑我是你上司。」
「你!」
她回頭找季霄宇求救:「霄宇,你看她。」
「萱萱,你先出去。」
孟若萱不情不願地離開了,季霄宇整理了下衣服,起身給我倒了杯咖啡:「請坐。」
我站在原地:「為什麼開除徐玥?」
「她工作失職。」
「我希望你說的失職,不是指她拒絕替你女朋友當跑腿去買包。」
徐玥告訴我,孟若萱不喜歡她接近季霄宇,給她派的都是些跑腿打雜的事。
甚至有次下了班,還讓她跨了半個城,就是為了給正在做臉的孟若萱送杯飲料。
季霄宇不在意地挑眉:「特助職責的一部分包括照顧上司生活,我認為這是眾所周知的,至於照顧的對象,是我還是萱萱,沒有區別。」
我眉頭擰得可以夾S螞蟻,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從季霄宇嘴裡說出來的話。
他不是公私不分的人,現在為了孟若萱,連原則都不要了?
9
徐玥還是被孟若萱擠走了。
是我親自送她離開的公司。
等車的時候,她抱著打包箱欲言又止,還是沒忍住。
「學姐,你要小心。」
我眸光一閃,當然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孟若萱並不是單純的花瓶。
她看似在為難徐玥,實則是針對我。
公司所有人都清楚,徐玥雖然是季霄宇的特助,卻跟我最親近。
他們默認徐玥是我安插在季霄宇身邊的眼線,幫我注意他的一舉一動。
因此孟若萱想趕走徐玥一點也不意外。
我猜接下來,她還會打壓所有跟我親近的人,直到架空我的權利,將我趕出公司。
而她做這些事的底氣來自季霄宇的支持。
都是我自作自受。
這些年來,公司經過發展,組織架構一再調整,加上我之前認為情侶之間不必計較太多,季霄宇的話語權已經超過我。
我深吸一口氣,壓制心底的憤怒。
既然當初我不顧一切地愛了,現在自然應該承擔它帶來的後果。
當然了,我也不至於沒用到留下徐玥這點能力都沒有。
隻是硬碰硬,是最愚蠢的做法。
我拍了拍徐玥的肩:「你先回家休息兩天,就當是放假,我跟你保證,很快讓你回來。」
誰創造的價值大,話語權就大。
這句話放到哪都不會錯。
我去找了祁恪,天海集團的獨子。
天海財大氣粗,是業內爭先合作的對象。
這兩年來,季霄宇從沒停止過跟他們接觸。
但不知道為什麼,合作卻一直沒能談下來,聽說是卡在祁恪那了。
我得跟他好好談談。
這位大少爺在圈子裡也是個神奇人物。
工作上很有一套,同時他也很愛玩,每月會定期邀請一堆狐朋狗友聚會。
碰巧我有邀請函。
這次是泳池趴。
我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男男女女穿著清涼,在泳池邊玩耍追逐的場景,很熱鬧。
祁恪沒參與,他在太陽傘下玩手機。
我走到他面前:「小祁總,有空嗎?」
他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想都不想甩出兩個字:「沒空。」
「要怎樣才有空?」
「下去遊一圈。」
「簡單。」
我二話不說,脫掉外衣鞋子,扎進水裡。
利落的一個來回,我在他前方冒出頭,抹掉眼睫粘上的水,問:「現在有空了麼?」
他終於收起那張S人臉,放下手機,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辛想,你真是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狠。」
這聲久違的稱呼倒是喚起了我的記憶。
說起來,我和他之間還結過梁子。
高中的時候,我和祁恪同校。
他是有名的海王,和學校漂亮的女生交往了個遍後,把目標對準了我,像牛皮糖似的粘著我。
最後我被煩得不行。
在他自以為很瀟灑地為我準備了一場盛大的告白禮時,我當著吃瓜群眾的面,拿起大喇叭,一字一頓:
「我不喜歡你,一點都不,離我遠點。」
到現在我都還記得,他當時臉瞬間黑得猶如剛從非洲度假回來。
當然,效果也很顯著。
從那以後直到今天,他都沒再跟我說過話。
既然這樣,我憑什麼認為他會跟我合作呢?
說起來還要感謝孟若萱。
因為她逃婚的對象就是祁恪。
是吧,生活就是一攤狗血接著一攤。
老話不是說,奪妻之仇不共戴天。
我想,比起我,祁恪應該更想讓季霄宇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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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房間裡,我裹著毛巾,披散著湿發,拿出熬夜做的項目書,一條條給祁恪解釋。
他靠在沙發上,搖晃著酒杯,突然開口:
「聽說你前男友劈腿了?」
「是的,和您未婚妻,在你們訂婚典禮上,我還有視頻,要看嗎?」
「那倒不用。」
「對了,糾正一下,是前未婚妻。」
語氣平靜無波,看起來很無所謂地樣子。
我合上項目書:「祁總對合同內容有什麼意見嗎?」
「沒意見,很完善,我可以跟你合作,隻是,我還有個條件。」
「祁總請說。」
他抿了口酒,意味深長地看著我:「跟我訂婚。」
我眉心跳了下,攤著臉問:「您認真的?」
他點頭:「非常認真。」
我覺得頭有點痛。
「為什麼?」
來之前我已經猜到不會那麼順利,但著實沒想到他會提這種要求。
當然,我不會自戀到以為他對我舊情難忘。
祁恪跟季霄宇不一樣,他是個把感情當遊戲的浪子,沒那個毅力,對一個女人念念不忘十幾年。
他呵了一聲。
「因為我記仇,把你娶回家就可以盡情折磨你。」
頭痛變無語。
沒看過幾本霸總小說,說不出這種話。
不過既然他能拿當初的事開玩笑,證明年少時的恩怨算是化解了。
我也笑著回道:「祁總別忘了,我們現在是法治社會。」
他挑了挑眉:「這麼說你同意了?」
我沒說話,隻看著他,直到他神色正經起來。
「我需要一個未婚妻。」
需要的意思是?
不是孟若萱,也會是其他人。
稍微想一下,我就明白了。
早就聽說,祁家老爺子不滿祁恪遊戲人間,放出話,隻要他一天不結婚,就一天別想接管天海。
看來傳聞是真的。
我開始認真思考起來。
祁恪身材好長得好,又家大業大,跟他結婚也不算吃虧。
況且,在我們這個圈子裡,年紀到了,找個門當戶對的對象聯姻是最好的選擇。
我已經用親身經歷證明,真愛沒有利益來得穩固。
既然這樣不如回歸現實。
可是,一想到身邊兩個男人都跟孟若萱有關系,我還是覺得有點膈應。
萬一他變成第二個季霄宇,那風險不是太大了?
祁恪看出我的猶豫,直接拋出誘餌:「合同價格再加兩個點。」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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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跟祁恪籤好的合同,我重新召回了徐玥,升她做市場部經理。
對此,季霄宇沒有反對,但臉色看上去不太好。
會議結束,他支走其他人,一臉嚴肅地問我:「你要跟祁恪訂婚?」
「對。」
「為什麼?」
「合適。」
他煩躁地扒拉下頭發:「辛想,不要為了報復我,毀掉自己的人生。」
我心裡真是五味雜陳。
不知道是該嘲笑他過於自信,還是感謝他的關心。
這麼多年對他的好,也不算是一點收獲沒有。
想了想,最後我告訴他:「放寬心,你還沒那麼大影響力。」
除了季霄宇,孟若萱的反應也很值得品。
茶水間碰到,她氣衝衝地走到我面前:「辛想,你就那麼喜歡撿我不要的東西嗎?」
「?」
「之前是季霄宇,現在又是祁恪,隻要是我交往過的男人,你都要沾?」
她雙目瞪得老大,呼哧呼哧大喘氣,好像我才是那個搶人男朋友的人。
之前聽陳洵說她有公主病,要讓全世界圍著她轉。
屬於是那種,她不要的東西,寧願毀掉,也不留給其他人。
看來一點沒冤枉她。
「不是孟小姐主動悔婚的麼?怎麼,想讓祁恪為你守身,那你先去問問他願不願意?」
「你!」
「你這麼大反應,難不成是後悔跟季霄宇在一起了?」
「當然沒有!」
表情有點心虛。
是啊,她怎麼好意思後悔。
季霄宇對她好到什麼地步呢。
送她別墅奢侈品,給她股份。
愛屋及烏,他甚至出錢支持她爸爸投資。
戀愛腦程度,比起我當初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繞開她,我忙著呢。
公司一大堆事不說,我和祁恪訂婚的事也提上了日程。
他大少爺前未婚妻跟別人跑了的這場好戲還沒落幕,就又要大張旗鼓地再次設宴訂婚。
我要想好說辭,滴水不漏地應對別人的猜測。
事情一樁樁等著我去處理。
沒時間跟她耗。
可孟若萱聽不懂人話。
在我跟祁恪試訂婚禮服的時候,她挽著季霄宇走進了同一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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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也來這試禮服啊,好巧。」
沒有人搭話。
她把頭靠在季霄宇肩上,一臉甜蜜地說:「我跟阿予也要結婚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看向了祁恪。
奈何大少爺自顧自靠在沙發上品酒,連個眼神都沒施舍。
於是孟若萱轉頭看我:「不如一起吧,我剛好不知道選哪件,想想,你幫我出出主意呀?」
想想?
不得不說,我還真挺佩服孟若萱的。
即使背地裡恨不得插我兩刀,表面上她都能裝得姐妹情深。
我沒理她,拿著裙子去試衣間。
出來的時候,她抱著雙手等在外面,看著我的裙子,笑意不達眼底。
「辛想,你知道麼,之前我和祁恪訂婚的禮服也是在這家店挑的。」
我有點煩了。
「所以呢,這家店也寫上你名字了,別人都不能來。」
「那倒不是,隻是我想祁恪帶你來這的時候,一定想到了我,當時我和他訂婚的裙子,還是他親自幫我選的呢。」
「還有你知道麼,他爸爸媽媽很喜歡我,你還沒見過他們吧,要我給你傳授點經驗嗎?」
不僅公主病,還有臆想症。
我是半毛錢關系都不想跟她沾上,抬腳走開。
「我還沒說完,不準走!」
她要來抓我。
「你煩不煩。」
我反手一揮,她被甩得倒退幾步,撞倒了展示區的模特。
然後,我的腳就被砸了。
MD!
「我們的交易終止!」
右腳末趾骨裂,未來一段時間都會行動不便。
包扎完從醫院出來後,我惱火地開口。
祁恪原本要扶我上車的手一頓,語氣很無奈:「姑奶奶,又不是我砸的你,怎麼還遷怒上了?」
「不是你砸的,但卻是因為你。」
受傷的地方,一陣陣地痛,歸根到底,眼前這個人也算罪魁禍首。
看到他就來氣,我什麼後果都不顧了,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叫家裡的司機來接,結果被他搶走。
祁恪哄孩子似的:「對不起我的錯,我道歉,你想要什麼?我賠。」
賠?
我賭氣道:「那你把自己也弄骨折。」
他挑了挑眉:「當真。」
我沉默以對。
「好吧。」
說完他朝車內張望了下,抓過放在扶手箱的保溫杯,左手攤在車身上,右手舉著杯子,對準食指往下砸。
「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