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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時光難緩,故人已散 4878 2025-06-04 16:05:23

老公是國內頂尖的催眠師。


 


因得知暗戀他多年的小學妹命不久矣,他開始事事照顧她,並開始不斷用催眠來威脅我必須讓著她。


 


直到小學妹害我流產。


 


他仍用催眠威脅我,不許跟她計較。


 


我終於對他S心,偽裝成客戶讓他催眠我忘了對他的感情。


 


屏風撤掉的那一瞬,他目眦欲裂。


 


質問我為什麼要那麼做。


 


我平靜地回:“因為不想再愛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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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以後,他瘋了般再次催眠我。


 


想喚醒我對他的愛意。


 


可無論怎麼努力,均以失敗告終。


 


他崩潰了。


 


見狀,我緩緩勾了勾唇:“別白費功夫了。”


 


“我的催眠技術比你厲害。”


 


1


 


我剛做完手術沒多久,就被宋承言帶到了他的催眠室裡。


 


昏暗密閉的房間讓我心跳不斷加快。


 


幾乎都要喘不上氣來。


 


看著面前各式各樣的催眠工具,我心底湧上強烈的恐懼,顫抖著問他:“你到底想幹什麼?”


 


宋承言正擺弄著一塊精美的懷表。


 


聞言,他看向我:“小黎,把監控視頻刪了吧。”


 


“瑤瑤不是故意害你流產的,她到現在都自責到吃不好睡不好。”


 


我呼吸一窒。


 


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所以你把我帶到催眠室的目的就是防止我不答應,你好直接催眠我?”


 


宋承言不置可否。


 


我看著面前相愛了整整八年的男人,難以言喻的荒謬感從胸口蔓至全身。


 


思緒也在瘋狂翻湧。


 


昨天我做完產檢回到家,就看到許知瑤在試戴媽媽留給我的耳墜。


 


我黑了臉,勒令她摘下來。


 


“廉價的東西,你以為我稀罕。”


 


說完她將耳墜扔在地上。


 


抬腳作勢就要去踩。


 


我慌忙去搶。


 


爭執間,她拉著我滾下樓梯。


 


重重跌落在地。


 


小腹傳來墜痛,鮮血將我的裙擺染紅。


 


許知瑤湊到我耳旁輕聲說:“姜若黎,跟你的孩子說再見吧。”


 


我再次失去了腹中的孩子。


 


再醒來,我強忍痛苦。


 


第一時間去保存了當時的監控視頻,想讓許知瑤付出代價。


 


沒曾想,我剛聯系好律師。


 


就被宋承言綁到了他的催眠室裡。


 


“小黎,你理解一下我吧。”


 


宋承言忽然開口。


 


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瑤瑤生病本就脆弱,受不得刺激,為什麼你就非要去找她的麻煩呢?”


 


我忍不住懟回去:“如果不想有麻煩,就不要覬覦別人的東西,她不搶我的耳墜什麼事都沒有。”


 


宋承言不滿地皺眉:“我給你買了那麼多的首飾,你就非要小家子氣的跟她搶一個耳墜,不就是因為吃醋故意給她難堪嗎?”


 


他耐心告罄。


 


將我的手機擺到桌子上:“小黎,如果讓我催眠你,就不隻是刪除視頻那麼簡單了,為了安撫瑤瑤,我會把公司副總位置都直接給她。”


 


眼前突然一黑。


 


小腹傳來一陣陣墜痛。


 


心髒也好似被人緊緊捏住。


 


攥得極疼。


 


媽媽去世前就留給我兩樣東西。


 


一個是耳墜。


 


一個是公司。


 


可現在,一個被他的小學妹毀掉了,一個被他當成威脅我的工具。


 


2


 


咽下喉嚨的苦澀。


 


我解鎖手機刪除了所有視頻。


 


“現在滿意了嗎?”


 


“等等。”


 


宋承言拿出一張空白紙:“你寫份保證書吧。”


 


“保證以後不會再找瑤瑤的麻煩,如果做不到,就無條件答應她一個要求。”


 


眼淚瞬間洶湧而下。


 


“宋承言,你夠狠!”


 


我三兩下寫完,將保證書用力砸向他。


 


正要說離婚的話時,小腹就傳來一陣劇烈的痛苦,眼前一黑我就失去了意識。


 


流產後受到刺激大出血。


 


把我折騰得夠嗆。


 


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時分。


 


宋承言的電話打來時。


 


我麻藥剛過,疼出了一身冷汗。


 


剛接起電話就聽到許知瑤嬌羞的聲音:“學長,你能不能親親我。”


 


緊接著,令人反胃的聲音就湧入耳朵。


 


我整個人都不由得僵住。


 


風從敞開的窗戶灌向我,從心底湧上的冷意朝四肢百骸席卷。


 


開口時,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尖銳:“宋承言,你們不要臉那是你們的事,但能不能不要來膈應我?”


 


“那麼飢渴就跟我離婚,再正大光明跟她滾一塊不可以嗎?非要做一些下三濫又上不得臺面的事!”


 


幾乎是話音剛落。


 


電話那頭就傳來宋承言暴怒的指責:“姜若黎,你在胡說些什麼?”


 


“瑤瑤隻是想給你打個電話關心一下,你就非要思想那麼齷齪嗎?!”


 


許知瑤忽然驚呼一聲。


 


緊接著,就傳來宋承言著急的喊聲:“你怎麼了,瑤瑤?”


 


電話那頭一陣兵荒馬亂。


 


心裡湧上細密的疼。


 


我一聲不吭地掛斷了電話。


 


然而當天晚上,宋承言怒氣衝衝跑到病房拉著我讓我去跟許知瑤道歉。


 


“瑤瑤被你嚇到了!”


 


他臉色十分陰沉:“你現在去跟她道個歉。”


 


拉扯間,小腹又一次隱隱作痛。


 


我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揚手給了宋承言一巴掌:“你能不能別跟我發瘋,她許知瑤打電話來挑釁我,你們又做那麼惡心的事,我不該罵嗎?”


 


我SS地盯著他:“你到底想讓我怎麼做,讓我去S嗎?”


 


宋承言有些慌了。


 


他看著我蒼白的臉色,有些愧疚。


 


將我重新抱回床上。


 


“抱歉小黎,我隻是想到一個鮮活的生命就要在我面前消散,就很心痛。”


 


我疲憊地閉上眼睛:“你準備照顧到什麼時候呢?”


 


“如果她一年兩年甚至更久都仍活著,你是不是也要一直照顧著?”


 


“如果真的如此,那不如就離婚。”


 


重新睜開眼,我平靜地開口:“我成全你們。”


 


宋承言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你怎麼能那麼冷血?”


 


我冷笑:“那怎麼樣才算不冷血,等你們躺在床上的時候笑嘻嘻給你們蓋被子,不要讓你們冷到嗎?”


 


“你簡直不可理喻!”


 


說完就摔門而出。


 


那天後,宋承言再沒出現。


 


令我沒想到的是,出院回到家時,映入眼簾的卻是十分美好的一幕。


 


宋承言在彈鋼琴。


 


而許知瑤穿著精致的舞裙在跳舞。


 


目光交匯,兩人相視而笑。


 


自然而又溫馨。


 


我站在門口,靜靜地欣賞了許久。


 


所有感情好像突然就散了。


 


許知瑤一個轉身,猝不及防和我對上眼。


 


她慌亂地停下腳步,卻跌坐在地。


 


“嘶……好疼。”


 


宋承言急忙把她抱到沙發上。


 


頭也不回地吩咐我:“小黎,快把藥箱拿來給我。”


 


我站在原地沒動。


 


3


 


他回頭衝我吼:“愣著幹什麼,快點啊!”


 


我關上門,淡淡地開口:“別命令我,我不是你們的佣人。”


 


氣氛有一瞬間的S寂。


 


像是察覺到自己情緒的失控,宋承言微微一頓,語氣緩和下來:“抱歉,小黎,我剛太著急了。”


 


“若黎姐,你別誤會。”


 


胳膊突然被摟住。


 


許知瑤慢慢挪到我面前,解釋道:“學長並沒有把你當佣人,他隻是因為我生病才會多緊張我一些。”


 


“他一直都那麼善良……”


 


說著,她忽然哭出聲:“若黎姐,我從來就沒想跟你搶學長,我隻是想在剩下的時間裡多看看他,多跟他說幾句話,哪怕就一眼,一句……”


 


宋承言瞬間怔在原地,看著幾乎泣不成聲的許知瑤,漸漸紅了眼眶。


 


洶湧的情愫縈繞在他們眼中。


 


似乎他們才是有情人。


 


而我是那個破壞他們感情的惡毒女配。


 


漫無邊際的情緒漲潮般湧上來。


 


我攥緊手指。


 


努力壓制聲音裡的顫抖:“你們要演深情戲碼,能滾出去演嗎?”


 


“但是宋承言,在那以前,你先跟我到民政局把離婚證領了。”


 


宋承言有一瞬間的惱怒:“姜若黎,你又在胡說些什麼?”


 


許知瑤繼續煽風點火:“若黎姐,你不高興我離開就好了,你千萬不要因為我跟學長吵架……”


 


我厲聲打斷她:“你閉嘴,關你什麼事?!”


 


說著,我把胳膊從她懷裡抽出來。


 


明明沒用力。


 


許知瑤卻驚呼著往後倒去。


 


宋承言下意識攬住她的腰肢,以一種保護者的姿態,用力推了我一把。


 


“砰”地一聲。


 


我重重撞向玄關櫃。


 


痛得我整個人彎下腰去。


 


宋承言抱著許知瑤,神色徹底沉下來。


 


目光沉沉地注視著我:“你又一次傷害了瑤瑤。”


 


“所以,按照那份保證書說的,你得無條件答應瑤瑤一個條件。”


 


接著,他轉頭詢問許知瑤的意見:“你想讓她為你做什麼?”


 


“什麼都可以嗎?”


 


宋承言沒有猶豫:“當然。”


 


許知瑤點點頭,怯生生開口:“我想讓若黎姐給我們拍一次婚紗照。”


 


她痴戀地看著宋承言:“學長,不要覺得我貪心好不好?我隻是太想做你的新娘了,哪怕是假的。”


 


宋承言瞬間心軟:“好,我答應你。”


 


我張了張嘴。


 


有些艱難地從喉嚨裡擠出聲音:“……宋承言。”


 


“我不會答應的。”


 


“小黎,你真的想被催眠嗎?”


 


宋承言的語氣冷漠無比。


 


我的手狠狠蜷住,鋒利的指甲瞬間刺破了皮膚,有點刺痛,像被針扎一般。


 


猶如我現在的感受。


 


我苦笑一聲,直勾勾盯著宋承言:“你真的又要威脅我嗎?”


 


宋承言沒有說話。


 


可他眼裡的意味卻非常明顯。


 


隻要我不答應,他一定會催眠我,讓我在渾渾噩噩中失去在乎的一切。


 


我擦掉眼角的淚,聲音嘶啞難聽:“好,我同意。”


 


宋承言唇角笑意加深:“小黎,我就知道你最善良了。”


 


得到想要的答案,許知瑤立即雀躍地央求宋承言陪她去挑婚紗:“學長,一生就一次。”


 


“我想漂漂亮亮的。”


 


宋承言滿口答應。


 


臨到門前,許知瑤回了頭,對我露出了一個勝券在握的笑容。


 


沉默許久後,我拿出手機,切換賬號後發出一條消息。


 


得到肯定的回復後,我緩緩笑了。


 


很快,就能解脫了呢……


 


4


 


三天後,許知瑤終於挑好了婚紗。


 


我坐在化妝桌前,靜靜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宋承言從身後抱住我:“小黎,我先去見一個客戶。”


 


“等我回來,你就給我和瑤瑤拍婚紗照,結束後,我們就好好生活,好不好?”


 


我沒有說話。


 


宋承言也不惱,低頭吻了吻我:“乖乖等我回來。”


 


從醒來後,他唇角就一直掛著笑意。


 


或許他很享受現在的生活,享受正大光明周旋在兩個女人中間的刺激感。


 


真是可笑。


 


宋承言離開後,我也喬裝打扮了一番,跟在他身後出了門。


 


再次來到那個昏暗密閉的房間。


 


我沒了恐懼的情緒。


 


而是興奮到發抖。


 


隔著屏風,宋承言的聲音傳來:“您確定要忘記對您丈夫的感情嗎?”


 


我壓低聲音“嗯”了一聲。


 


“好,那我開始了。”


 


話音落下後。


 


一陣悅耳的音樂響起。


 


慢慢的,我變得暈乎乎,而宋承言坐在我對面安魂一般訴說著:“此刻開始,你不再愛你的丈夫。”


 


“你記得你們發生的一切故事,但你對他再不會有任何的感情。”


 


“記住,你不再愛他。”


 


“……”


 


“10……9……8……”


 


宋承言的聲音漸漸變得模糊。


 


許久後,音樂聲停了。


 


我慢慢睜開眼。


 


緩了緩,我伸手推開面前的屏風。


 


陸續摘掉帽子和口罩,在宋承言無比震驚的目光中緩緩勾了勾唇:“謝謝你的成全,前夫哥。”


 


宋承言猛地離開座位,椅子被帶倒,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響。


 


他艱難吞咽了下,喉嚨發緊:“小黎,怎麼會是你?”


 


我緩緩靠向身後的椅子,淡然開口:“因為不想再愛你了。”


 


宋承言臉上的血色瞬間消失殆盡,慌亂無比地來拉我的手:“不要,我們現在中斷流程!”


 


“小黎你不要睡……”


 


聞言,我嗤笑著推開他的手:“別忘了,你的催眠技術那麼厲害,一旦開始就沒有中斷流程的說法。”


 


宋承言有獨特的催眠風格。


 


他喜歡用引導的方式,在流程結束後,被催眠的人都會先睡上一覺。


 


等再醒來時。


 


催眠才算真的成功。


 


宋承言砸了桌上的東西,而後衝我嘶吼:“你為什麼要來找我催眠?!”


 


“姜若黎,你就非要像現在這樣鬧到無法收場的地步嗎?”


 


他顯得非常暴躁。


 


我笑得涼薄:“因為三個人的感情太擁擠了。”


 


“她不會影響我們的!”


 


驀然抬高分貝後,他聲音又低下來:“我一開始就說了,照顧瑤瑤僅僅是因為她生病了,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我才會答應她的那些要求。”


 


又來了。


 


我已經數不清。


 


他第幾次拿許知瑤的病來當借口了。


 


就好像因為她生了病,周圍所有的人就必須要無條件為她妥協。


 


我看著宋承言理直氣壯的模樣。


 


輕輕笑出了聲:“所以呢?”


 


“宋承言你別忘了,如果沒有你,我跟她就隻是沒有交情的陌生人。”


 


“我不是她媽也不是你媽,沒有任何的義務陪你一起無條件照顧她包容她。”


 


“她什麼都沒為你做,僅僅說了一個暗戀的故事出來,你就那般疼惜她。”


 


“她一個皺眉,你就恨不得S了我。”


 


眼淚洶湧而出。


 


我用力閉了閉眼:“那我呢?”


 


“公司創立初期,你脾氣大又要面子,面對別人的為難說甩臉色就甩臉色,把那些爛攤子全都丟給我。”


 


“為了投資,我低聲下氣去求他們。”


 


說著,我重新睜開眼SS盯著他。


 


眼裡的恨意怎麼都掩不住:“被他們逼著喝下無數杯烈酒,被他們逼著下跪道歉,因積勞成疾,失去第一個孩子的時候,你怎麼不心疼心疼我?!”


 


5


 


宋承言猛地抬頭看我。


 


他的眼睛像深不見底的湖水,漸漸浮現出湿淋淋的絕望和痛苦。


 


“……小黎,你,你說什麼?”


 


“我們有過一個孩子?”


 


困頓感漸漸加重。


 


我有氣無力扯出一抹笑:“是啊,因為要穩住被你得罪的客戶,我任勞任怨去給人家當保姆,最後積勞成疾,孩子就那麼沒了。”


 


“那個時候你在幹什麼呢?”


 


宋承言呆呆地看著我。


 


呼吸不自覺變得急促,看我的目光一點一點的,染上深入骨髓的恐懼。


 


“……小黎。”


 


“那個時候,你去找了許知瑤對吧?”


 


我不由得笑出聲。


 


笑得眼淚都掉下來:“因為她說她想把第一次給你。”


 


“所以,你就丟下我,然後盛裝打扮去赴她以身體作籌碼的盛大邀約。”


 


說完那句話後,我意識徹底陷入黑暗中。


 


我好像睡了很久,睡得很累。


 


做了很多混亂的夢。


 


大多數,都是大三那年,他為了保護我被我的賭鬼父親砍傷手臂的場景。


 


從小,我父親就好賭博。


 


他贏錢的時候,就會很溫柔。


 


會給我和媽媽準備禮物。


 


但一旦輸錢,回來就會對媽媽拳打腳踢。


 


每次我去攔也會被打得渾身是傷。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媽媽為了我忍了又忍。


 


直到大三那年,在父親又一次賭輸打了她以後,我拿著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說如果我的存在會成為禁錮她的枷鎖。


 


那活著也沒什麼意義。


 


那時,媽媽才肯跟他離婚。


 


但父親也因此,對我恨之入骨。


 


在一次輸錢被人砍掉一根手指以後,他堵在我宿舍樓下,用媽媽威脅我下樓見他。


 


原以為,他也就是想找我要錢。


 


可沒想到,被憤怒衝昏頭了的他,竟直接掏出了懷裡的尖刀刺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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