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老公是國內頂尖的催眠師。
因得知暗戀他多年的小學妹命不久矣,他開始事事照顧她,並開始不斷用催眠來威脅我必須讓著她。
直到小學妹害我流產。
他仍用催眠威脅我,不許跟她計較。
我終於對他S心,偽裝成客戶讓他催眠我忘了對他的感情。
屏風撤掉的那一瞬,他目眦欲裂。
質問我為什麼要那麼做。
我平靜地回:“因為不想再愛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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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以後,他瘋了般再次催眠我。
想喚醒我對他的愛意。
可無論怎麼努力,均以失敗告終。
他崩潰了。
見狀,我緩緩勾了勾唇:“別白費功夫了。”
“我的催眠技術比你厲害。”
1
我剛做完手術沒多久,就被宋承言帶到了他的催眠室裡。
昏暗密閉的房間讓我心跳不斷加快。
幾乎都要喘不上氣來。
看著面前各式各樣的催眠工具,我心底湧上強烈的恐懼,顫抖著問他:“你到底想幹什麼?”
宋承言正擺弄著一塊精美的懷表。
聞言,他看向我:“小黎,把監控視頻刪了吧。”
“瑤瑤不是故意害你流產的,她到現在都自責到吃不好睡不好。”
我呼吸一窒。
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所以你把我帶到催眠室的目的就是防止我不答應,你好直接催眠我?”
宋承言不置可否。
我看著面前相愛了整整八年的男人,難以言喻的荒謬感從胸口蔓至全身。
思緒也在瘋狂翻湧。
昨天我做完產檢回到家,就看到許知瑤在試戴媽媽留給我的耳墜。
我黑了臉,勒令她摘下來。
“廉價的東西,你以為我稀罕。”
說完她將耳墜扔在地上。
抬腳作勢就要去踩。
我慌忙去搶。
爭執間,她拉著我滾下樓梯。
重重跌落在地。
小腹傳來墜痛,鮮血將我的裙擺染紅。
許知瑤湊到我耳旁輕聲說:“姜若黎,跟你的孩子說再見吧。”
我再次失去了腹中的孩子。
再醒來,我強忍痛苦。
第一時間去保存了當時的監控視頻,想讓許知瑤付出代價。
沒曾想,我剛聯系好律師。
就被宋承言綁到了他的催眠室裡。
“小黎,你理解一下我吧。”
宋承言忽然開口。
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瑤瑤生病本就脆弱,受不得刺激,為什麼你就非要去找她的麻煩呢?”
我忍不住懟回去:“如果不想有麻煩,就不要覬覦別人的東西,她不搶我的耳墜什麼事都沒有。”
宋承言不滿地皺眉:“我給你買了那麼多的首飾,你就非要小家子氣的跟她搶一個耳墜,不就是因為吃醋故意給她難堪嗎?”
他耐心告罄。
將我的手機擺到桌子上:“小黎,如果讓我催眠你,就不隻是刪除視頻那麼簡單了,為了安撫瑤瑤,我會把公司副總位置都直接給她。”
眼前突然一黑。
小腹傳來一陣陣墜痛。
心髒也好似被人緊緊捏住。
攥得極疼。
媽媽去世前就留給我兩樣東西。
一個是耳墜。
一個是公司。
可現在,一個被他的小學妹毀掉了,一個被他當成威脅我的工具。
2
咽下喉嚨的苦澀。
我解鎖手機刪除了所有視頻。
“現在滿意了嗎?”
“等等。”
宋承言拿出一張空白紙:“你寫份保證書吧。”
“保證以後不會再找瑤瑤的麻煩,如果做不到,就無條件答應她一個要求。”
眼淚瞬間洶湧而下。
“宋承言,你夠狠!”
我三兩下寫完,將保證書用力砸向他。
正要說離婚的話時,小腹就傳來一陣劇烈的痛苦,眼前一黑我就失去了意識。
流產後受到刺激大出血。
把我折騰得夠嗆。
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時分。
宋承言的電話打來時。
我麻藥剛過,疼出了一身冷汗。
剛接起電話就聽到許知瑤嬌羞的聲音:“學長,你能不能親親我。”
緊接著,令人反胃的聲音就湧入耳朵。
我整個人都不由得僵住。
風從敞開的窗戶灌向我,從心底湧上的冷意朝四肢百骸席卷。
開口時,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尖銳:“宋承言,你們不要臉那是你們的事,但能不能不要來膈應我?”
“那麼飢渴就跟我離婚,再正大光明跟她滾一塊不可以嗎?非要做一些下三濫又上不得臺面的事!”
幾乎是話音剛落。
電話那頭就傳來宋承言暴怒的指責:“姜若黎,你在胡說些什麼?”
“瑤瑤隻是想給你打個電話關心一下,你就非要思想那麼齷齪嗎?!”
許知瑤忽然驚呼一聲。
緊接著,就傳來宋承言著急的喊聲:“你怎麼了,瑤瑤?”
電話那頭一陣兵荒馬亂。
心裡湧上細密的疼。
我一聲不吭地掛斷了電話。
然而當天晚上,宋承言怒氣衝衝跑到病房拉著我讓我去跟許知瑤道歉。
“瑤瑤被你嚇到了!”
他臉色十分陰沉:“你現在去跟她道個歉。”
拉扯間,小腹又一次隱隱作痛。
我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揚手給了宋承言一巴掌:“你能不能別跟我發瘋,她許知瑤打電話來挑釁我,你們又做那麼惡心的事,我不該罵嗎?”
我SS地盯著他:“你到底想讓我怎麼做,讓我去S嗎?”
宋承言有些慌了。
他看著我蒼白的臉色,有些愧疚。
將我重新抱回床上。
“抱歉小黎,我隻是想到一個鮮活的生命就要在我面前消散,就很心痛。”
我疲憊地閉上眼睛:“你準備照顧到什麼時候呢?”
“如果她一年兩年甚至更久都仍活著,你是不是也要一直照顧著?”
“如果真的如此,那不如就離婚。”
重新睜開眼,我平靜地開口:“我成全你們。”
宋承言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你怎麼能那麼冷血?”
我冷笑:“那怎麼樣才算不冷血,等你們躺在床上的時候笑嘻嘻給你們蓋被子,不要讓你們冷到嗎?”
“你簡直不可理喻!”
說完就摔門而出。
那天後,宋承言再沒出現。
令我沒想到的是,出院回到家時,映入眼簾的卻是十分美好的一幕。
宋承言在彈鋼琴。
而許知瑤穿著精致的舞裙在跳舞。
目光交匯,兩人相視而笑。
自然而又溫馨。
我站在門口,靜靜地欣賞了許久。
所有感情好像突然就散了。
許知瑤一個轉身,猝不及防和我對上眼。
她慌亂地停下腳步,卻跌坐在地。
“嘶……好疼。”
宋承言急忙把她抱到沙發上。
頭也不回地吩咐我:“小黎,快把藥箱拿來給我。”
我站在原地沒動。
3
他回頭衝我吼:“愣著幹什麼,快點啊!”
我關上門,淡淡地開口:“別命令我,我不是你們的佣人。”
氣氛有一瞬間的S寂。
像是察覺到自己情緒的失控,宋承言微微一頓,語氣緩和下來:“抱歉,小黎,我剛太著急了。”
“若黎姐,你別誤會。”
胳膊突然被摟住。
許知瑤慢慢挪到我面前,解釋道:“學長並沒有把你當佣人,他隻是因為我生病才會多緊張我一些。”
“他一直都那麼善良……”
說著,她忽然哭出聲:“若黎姐,我從來就沒想跟你搶學長,我隻是想在剩下的時間裡多看看他,多跟他說幾句話,哪怕就一眼,一句……”
宋承言瞬間怔在原地,看著幾乎泣不成聲的許知瑤,漸漸紅了眼眶。
洶湧的情愫縈繞在他們眼中。
似乎他們才是有情人。
而我是那個破壞他們感情的惡毒女配。
漫無邊際的情緒漲潮般湧上來。
我攥緊手指。
努力壓制聲音裡的顫抖:“你們要演深情戲碼,能滾出去演嗎?”
“但是宋承言,在那以前,你先跟我到民政局把離婚證領了。”
宋承言有一瞬間的惱怒:“姜若黎,你又在胡說些什麼?”
許知瑤繼續煽風點火:“若黎姐,你不高興我離開就好了,你千萬不要因為我跟學長吵架……”
我厲聲打斷她:“你閉嘴,關你什麼事?!”
說著,我把胳膊從她懷裡抽出來。
明明沒用力。
許知瑤卻驚呼著往後倒去。
宋承言下意識攬住她的腰肢,以一種保護者的姿態,用力推了我一把。
“砰”地一聲。
我重重撞向玄關櫃。
痛得我整個人彎下腰去。
宋承言抱著許知瑤,神色徹底沉下來。
目光沉沉地注視著我:“你又一次傷害了瑤瑤。”
“所以,按照那份保證書說的,你得無條件答應瑤瑤一個條件。”
接著,他轉頭詢問許知瑤的意見:“你想讓她為你做什麼?”
“什麼都可以嗎?”
宋承言沒有猶豫:“當然。”
許知瑤點點頭,怯生生開口:“我想讓若黎姐給我們拍一次婚紗照。”
她痴戀地看著宋承言:“學長,不要覺得我貪心好不好?我隻是太想做你的新娘了,哪怕是假的。”
宋承言瞬間心軟:“好,我答應你。”
我張了張嘴。
有些艱難地從喉嚨裡擠出聲音:“……宋承言。”
“我不會答應的。”
“小黎,你真的想被催眠嗎?”
宋承言的語氣冷漠無比。
我的手狠狠蜷住,鋒利的指甲瞬間刺破了皮膚,有點刺痛,像被針扎一般。
猶如我現在的感受。
我苦笑一聲,直勾勾盯著宋承言:“你真的又要威脅我嗎?”
宋承言沒有說話。
可他眼裡的意味卻非常明顯。
隻要我不答應,他一定會催眠我,讓我在渾渾噩噩中失去在乎的一切。
我擦掉眼角的淚,聲音嘶啞難聽:“好,我同意。”
宋承言唇角笑意加深:“小黎,我就知道你最善良了。”
得到想要的答案,許知瑤立即雀躍地央求宋承言陪她去挑婚紗:“學長,一生就一次。”
“我想漂漂亮亮的。”
宋承言滿口答應。
臨到門前,許知瑤回了頭,對我露出了一個勝券在握的笑容。
沉默許久後,我拿出手機,切換賬號後發出一條消息。
得到肯定的回復後,我緩緩笑了。
很快,就能解脫了呢……
4
三天後,許知瑤終於挑好了婚紗。
我坐在化妝桌前,靜靜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宋承言從身後抱住我:“小黎,我先去見一個客戶。”
“等我回來,你就給我和瑤瑤拍婚紗照,結束後,我們就好好生活,好不好?”
我沒有說話。
宋承言也不惱,低頭吻了吻我:“乖乖等我回來。”
從醒來後,他唇角就一直掛著笑意。
或許他很享受現在的生活,享受正大光明周旋在兩個女人中間的刺激感。
真是可笑。
宋承言離開後,我也喬裝打扮了一番,跟在他身後出了門。
再次來到那個昏暗密閉的房間。
我沒了恐懼的情緒。
而是興奮到發抖。
隔著屏風,宋承言的聲音傳來:“您確定要忘記對您丈夫的感情嗎?”
我壓低聲音“嗯”了一聲。
“好,那我開始了。”
話音落下後。
一陣悅耳的音樂響起。
慢慢的,我變得暈乎乎,而宋承言坐在我對面安魂一般訴說著:“此刻開始,你不再愛你的丈夫。”
“你記得你們發生的一切故事,但你對他再不會有任何的感情。”
“記住,你不再愛他。”
“……”
“10……9……8……”
宋承言的聲音漸漸變得模糊。
許久後,音樂聲停了。
我慢慢睜開眼。
緩了緩,我伸手推開面前的屏風。
陸續摘掉帽子和口罩,在宋承言無比震驚的目光中緩緩勾了勾唇:“謝謝你的成全,前夫哥。”
宋承言猛地離開座位,椅子被帶倒,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響。
他艱難吞咽了下,喉嚨發緊:“小黎,怎麼會是你?”
我緩緩靠向身後的椅子,淡然開口:“因為不想再愛你了。”
宋承言臉上的血色瞬間消失殆盡,慌亂無比地來拉我的手:“不要,我們現在中斷流程!”
“小黎你不要睡……”
聞言,我嗤笑著推開他的手:“別忘了,你的催眠技術那麼厲害,一旦開始就沒有中斷流程的說法。”
宋承言有獨特的催眠風格。
他喜歡用引導的方式,在流程結束後,被催眠的人都會先睡上一覺。
等再醒來時。
催眠才算真的成功。
宋承言砸了桌上的東西,而後衝我嘶吼:“你為什麼要來找我催眠?!”
“姜若黎,你就非要像現在這樣鬧到無法收場的地步嗎?”
他顯得非常暴躁。
我笑得涼薄:“因為三個人的感情太擁擠了。”
“她不會影響我們的!”
驀然抬高分貝後,他聲音又低下來:“我一開始就說了,照顧瑤瑤僅僅是因為她生病了,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我才會答應她的那些要求。”
又來了。
我已經數不清。
他第幾次拿許知瑤的病來當借口了。
就好像因為她生了病,周圍所有的人就必須要無條件為她妥協。
我看著宋承言理直氣壯的模樣。
輕輕笑出了聲:“所以呢?”
“宋承言你別忘了,如果沒有你,我跟她就隻是沒有交情的陌生人。”
“我不是她媽也不是你媽,沒有任何的義務陪你一起無條件照顧她包容她。”
“她什麼都沒為你做,僅僅說了一個暗戀的故事出來,你就那般疼惜她。”
“她一個皺眉,你就恨不得S了我。”
眼淚洶湧而出。
我用力閉了閉眼:“那我呢?”
“公司創立初期,你脾氣大又要面子,面對別人的為難說甩臉色就甩臉色,把那些爛攤子全都丟給我。”
“為了投資,我低聲下氣去求他們。”
說著,我重新睜開眼SS盯著他。
眼裡的恨意怎麼都掩不住:“被他們逼著喝下無數杯烈酒,被他們逼著下跪道歉,因積勞成疾,失去第一個孩子的時候,你怎麼不心疼心疼我?!”
5
宋承言猛地抬頭看我。
他的眼睛像深不見底的湖水,漸漸浮現出湿淋淋的絕望和痛苦。
“……小黎,你,你說什麼?”
“我們有過一個孩子?”
困頓感漸漸加重。
我有氣無力扯出一抹笑:“是啊,因為要穩住被你得罪的客戶,我任勞任怨去給人家當保姆,最後積勞成疾,孩子就那麼沒了。”
“那個時候你在幹什麼呢?”
宋承言呆呆地看著我。
呼吸不自覺變得急促,看我的目光一點一點的,染上深入骨髓的恐懼。
“……小黎。”
“那個時候,你去找了許知瑤對吧?”
我不由得笑出聲。
笑得眼淚都掉下來:“因為她說她想把第一次給你。”
“所以,你就丟下我,然後盛裝打扮去赴她以身體作籌碼的盛大邀約。”
說完那句話後,我意識徹底陷入黑暗中。
我好像睡了很久,睡得很累。
做了很多混亂的夢。
大多數,都是大三那年,他為了保護我被我的賭鬼父親砍傷手臂的場景。
從小,我父親就好賭博。
他贏錢的時候,就會很溫柔。
會給我和媽媽準備禮物。
但一旦輸錢,回來就會對媽媽拳打腳踢。
每次我去攔也會被打得渾身是傷。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媽媽為了我忍了又忍。
直到大三那年,在父親又一次賭輸打了她以後,我拿著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說如果我的存在會成為禁錮她的枷鎖。
那活著也沒什麼意義。
那時,媽媽才肯跟他離婚。
但父親也因此,對我恨之入骨。
在一次輸錢被人砍掉一根手指以後,他堵在我宿舍樓下,用媽媽威脅我下樓見他。
原以為,他也就是想找我要錢。
可沒想到,被憤怒衝昏頭了的他,竟直接掏出了懷裡的尖刀刺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