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公，你這就是老古板，老封建了，大清早亡了好嗎？
「婷婷追求自由，追求時尚，一點兒錯都沒有。
「你出門看看，現在大街上多的是這樣穿的小姑娘。」
陳婷婷穿上鞋，馬上就要開門。
陳陽急了，堵在門前，S活不讓開。
「不能穿成這樣出去，趕緊去換身衣服。」
陳婷婷氣得對陳陽左右開弓，可是，陳陽還是不讓開。
她實在沒辦法，回到房間裡面大聲哭泣，一邊哭一邊罵陳陽。
Advertisement
「你不是我爸爸了，我不要再叫你爸爸！」
14
陳陽跪在她面前，低聲下氣地哄她：
「寶貝，祖宗，不要生爸爸的氣，這些話以後不能再說了啊，你永遠是我的女兒。
「爸爸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
無論他怎麼哄，姿態放得多低。
陳婷婷都不接受。
最後幹脆一腳踢到陳陽頭上。
陳陽本來就跪在她的面前，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腳一下踢到地上。
我看到他眼眶都紅了。
一個大男人，這是我看到他第二次哭。
第一次，還是我生大女兒的時候，他當時抱著陳婷婷，眼睛哭得通紅。
醫生護士都說，我老公一定是太愛我了，心疼我生孩子太辛苦。
我當時也這麼認為，心裡充滿了幸福。
可惜啊，我後來才知道，他的痛哭不是因為我。
他哭的是別人。
我徹底不管陳婷婷了，她要做什麼我就讓她做什麼。
她要燙頭發，燙成火紅色。
我答應。
甚至我還想讓她燙個綠色。
她要打耳釘，沒問題。
她還要打唇釘、臍釘，甚至那個地方她都要打。
通通沒問題，甚至我親自帶她去。
她買那些小短裙、小吊帶，上面遮不住胸，下面遮不住屁股。
要是上一世的我，絕對會一通教育然後一件不給她買。
可我現在全部給她買回來，一件不少。
她越長越大，身材發育也很早。
這些衣服穿在她身上，跟成年人沒有區別。
陳陽看陳婷婷的眼神每天都在變化。
從最開始的寵溺變得越來越嚴肅。
終於有一天，陳婷婷又帶上了所有的釘，穿了漁網絲襪準備出去。
陳陽發了脾氣。
他把陳婷婷關在房間裡大罵。
15
「你才多大，誰教你穿這些的？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出去會有多危險？」
陳婷婷怎麼能被他罵，她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對準陳陽就砸了過去。
陳陽躲避不及，腦袋被砸了個洞。
他抱著頭流血的時候，陳婷婷背起包包。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從監控裡看到陳陽坐在地上痛哭。
我看到他打開手機裡的一張照片看了很久很久。
最後，我跟著他到了陵園。
他在一塊墓地前跪了下來。
墓碑上面的照片和陳婷婷七分相似。
上一世，我完全不知道這個女人的存在，卻幫這個女人養了十幾年的女兒。
而我自己的女兒，早在出生那一天就不在人世了。
陳陽，他為了自己和那個女人的私生女能夠得到最好的照顧，竟然起了那麼大的歹心。
竟然親手掐S了我的孩子，然後把陳婷婷塞給我。
多麼惡毒啊！
我看到陳陽跪在墓前痛哭。
「芸芸，我對不起你，我沒有教育好婷婷，你說怎麼辦？她現在一點兒都不聽我的。
「從小到大，我一直慣著她，我舍不得她受一點點委屈。
「我一想到你已經不在人世，她是個沒有媽媽的孩子，我就心疼得不得了，我把她捧在手上，我對她付出了一千分的愛，可她現在一點兒都不理解我。
「我要怎麼辦？芸芸，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當然，那個S去的女人不會告訴他。
但是，我會告訴他。
我會用行動告訴他，該怎麼辦。
時間一點一點在走，陳婷婷越來越大。
她跟幾個鬼火男好上了。
每天不到夜裡一兩點她都不會回家。
要是上一世，我絕對急得飯都吃不下，絕對會跑出去把她找回來。
可是現在，我挨著朵朵，睡得比什麼時候都香。
陳陽卻在客廳裡面一根接一根地抽煙。
他煩躁，他的全部心思都在陳婷婷身上。
終於，他坐不住了，跑到我的床邊把我拉起來。
「婷婷這麼晚都沒有回來，你這個當媽的一點兒都不急嗎？」
呵呵，說實話，我真的不急。
我巴不得她一晚上都不回來。
我巴不得她永遠不回來。
她就不是我的孩子，她就不該在我的家。
甚至，她根本不該來這個世界，她搶了我女兒的人生。
16
「她是你的女兒，我急什麼？」
陳陽很自然地反駁。
「那不也是你的女兒嗎？」
哈哈，我看著陳陽笑，我笑得他心裡發毛。
他，用了十幾年的時間，騙了我十幾年，讓我差點以為陳婷婷就是我的女兒。
陳陽，他不會也以為陳婷婷就是我的女兒了吧？
以前，我是真心的，全心全意地拿她當我女兒。
沒想到，她卻是個索命鬼。
她，索了我女兒的命！
陳陽不自在地往後退了兩步。
「你，笑什麼？」
我不再理他，繼續睡。
「你不是一直說，婷婷是你的女兒，朵朵是我的嗎？所以，她現在在哪裡，關我什麼事？」
陳陽眼神變了變，盯著我看了很久，最後默默離開了。
我聽到了關門的聲音。
我捂著胸口，那裡一陣一陣地痛。
我的女兒啊，我的大女兒啊，到如今我都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
會不會和我一樣，S後一直在空中遊蕩？
她有沒有找到她自己的新家？
我一定要找到她。
我一個晚上都沒有睡，陳陽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
他跟在陳婷婷的身後，臉上身上都是傷，衣服被人扯得亂七八糟。
陳婷婷氣衝衝地趴到床上。
「你有病啊，我玩得好好的，你來掃什麼興！」
陳陽很委屈。
「我不是為了你的安全嗎？你大晚上的，穿得那麼暴露，和一群不三不四的男人在一起。
「你們做了什麼，你自己知道。」
陳婷婷一個巴掌朝陳陽甩了過去。
「滾，要你多管闲事，老女人現在都不管我，你倒是管了起來。」
陳陽氣得沒辦法，這是他第一次在陳婷婷面前發脾氣。
他第一次動手打了陳婷婷一個巴掌。
「你，在家裡給我反省一個星期，不準出門，學校我給你請假。」
那怎麼行，現在正是陳婷婷最愛玩的時候。
不要她出門，簡直是要她的命。
17
她和陳陽兩個人廝打了起來。
隻是陳陽對她手下留情，而她，恨不得真的打S陳陽。
你來我往之間，她長長的指甲抓進了陳陽的眼睛。
陳陽慘叫一聲，眼眶血流如注。
陳婷婷絲毫沒有害怕，也沒有自責，倒到床上就睡。
陳陽大喊著讓我送他去醫院，可我沒空啊，我現在要趕著送朵朵去上學。
我安撫他。
「等我一會兒就回來，孩子上學比較重要。」
他氣急敗壞。
「老子都要瞎了，你還隻記得她要上學？」
我默默牽著朵朵越過他身邊。
「是啊，孩子的事情都很重要。你不記得了，原來我生朵朵的時候，羊水都破了，你卻陪著婷婷看電視。
「也沒急著送我去醫院，你記得當時是怎麼說的嗎？」
他捂著流血的眼睛，痛苦地努力用一隻眼睛看我。
「我，我說什麼了？」
我記得清清楚楚。
他說：
「急什麼，等婷婷看完這一集，孩子的事情，比你重要多了。」
我剛生下朵朵，陳陽根本不照顧我。
理由是他走了陳婷婷沒人照顧。
現在，我也一樣，我送他去醫院了，朵朵也沒人照顧啊。
我在他的咆哮中帶著朵朵出門。
我聽到他大聲求陳婷婷：
「婷婷，幫爸爸叫個救護車，求你了，爸爸很痛。
「眼睛痛得睜不開，你快點給我叫救護車，不然，爸爸會瞎的。」
「活該，誰讓你管我的？瞎了活該，看不到，看你還怎麼管我？」
18
我送朵朵去上學，順便逛了個街。
我心情很好，給朵朵買了幾件新衣服，自己還做了個美容。
等我再回到家時，已經是中午。
陳婷婷依然倒在床上睡覺，而陳陽已經痛得暈倒在地上。
我好心給陳陽打了 120。
他還不能S啊，我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告訴他。
他要是這麼快S了，那多可惜？
他沒S，但是他一隻眼睛瞎了。
即使這樣，他醒來第一時間還是問陳婷婷。
「婷婷怎麼樣？消氣沒有？」
我懶得理他，直接給他看了家裡的監控。
陳婷婷正在家裡發瘋，她把家裡砸得亂七八糟，嘴裡不停地罵著髒話。
因為她不能出去。
我告訴她，陳陽不讓她出去，我沒辦法。
我必須把她關在家裡。
她受不了啊，鬼火少年們天天約她，可她就是出不去。
家裡已經被她砸得隻剩下承重牆。
電視、冰箱、洗衣機，什麼東西貴重她就專門砸什麼。
陳陽看到監控差點要氣S過去。
他用那僅有的一隻眼睛盯著我。
「你……你怎麼不管她？湯暢 ，你這個媽是怎麼當的？
「你就這樣放任她不管？」
對啊，我就是這樣。
別人的女兒，老公出軌生的女兒，我為什麼要管？
「你都管不了，我怎麼管得了？
「你趕緊出院回去看看吧，不然，我們那個家真的要被她拆了。」
陳陽一隻眼睛包著紗布回到了家。
我把朵朵放在隔壁鄰居家，我要好好看看陳陽，他視若珍寶的女兒，會孝順他什麼好東西。
果然，進門第一刻，陳婷婷看到陳陽就開始發飆。
「老東西，你還要關我到什麼時候？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你關著我是犯法的你知道嗎？你犯法！」
19
陳陽完全忘記了自己眼睛的傷，上前試圖安撫陳婷婷的情緒。
「婷婷，別怪爸爸，爸爸也是為了你好，隻要你跟爸爸保證，不再和那些人聯系，不再和他們來往，爸爸一定放你出去。」
陳婷婷手裡拿著掃把，一下拍在陳陽的臉上。
他那還沒有恢復的眼睛馬上又出了血，看著我都覺得疼。
「滾，我交朋友要你管嗎？老女人都不管了。」
我馬上附和著點頭。
「是啊，陳陽，都什麼年代了，婷婷也這麼大了，我們不要管那麼多，現在的孩子就是玩得比我們那個時候開一點兒而已。
「你越管她越叛逆，真的，算了，別管了。」
陳陽又痛又氣，但是他依然舍不得對陳婷婷發脾氣，反而把矛頭指向我。
「湯暢，從來沒有你這麼當媽的，不管著孩子，還一直慫恿她，她才多大？你心裡到底裝的是什麼，那麼歹毒？」
我歹毒，居然說我歹毒。
本來我還準備和他裝一裝，玩一玩的，可是我現在忍不了了。
我已經忍了好久好久，我想弄S陳陽好久好久了。
為了我的朵朵，我才忍耐。
我不能因為陳陽這個垃圾，讓我的朵朵失去媽媽。
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我要保護好我的朵朵。
我SS盯著陳陽，盯得他不敢直視我的眼睛。
盯得他心虛冒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