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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送相公去入贅 3343 2025-04-17 15:4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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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婧柔,阿爹從未想過此生還能再見你。」


    父親迎上前來,略顯渾濁的眸子盈滿淚水,「六年前相國寺一別,差點以為就是永別。」


     


    如今我回來了。


     


    從將軍府偷偷潛逃,帶著那枚先帝賞賜的玉珏,同丞相父親相認。


     


    「不是你嫁,是我嫁。」


     


    婢女掩不住臉上的驚詫,父親也蹙起眉頭,似乎對我這個抉擇不甚理解。


     


    他們不懂,為何我好不容易從火坑裡跳出來,現在又要重新跳回去?


     


    因為我S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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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條命是上天賜予的,我必須親眼看著季羨南得到應有的懲罰。


     


    也必須用我自己這雙手,親自處決他。


     


    ?


     


    10


     


    丞相千金與工部侍郎的婚宴,就定在八月十五中秋月圓之夜。


     


    屆時明月皎皎,星漢燦爛。


     


    一對璧人在銀河的光輝映襯下三拜紅塵。


     


    可惜了。


     


    那紅蓋頭將我的臉遮蓋得嚴嚴實實,自始至終我都裝作羞赧,沒發出過一點聲音。


     


    季羨南還以為鳳冠霞帔下,是我那婢女的臉。


     


    他喝得醉醺醺,倒在廊前,被家丁攙回新房後喂過醒酒湯,才幽幽睜開雙眼。


     


    我坐在床榻之上,雙手局促地絞著紅帕子。


     


    季羨南踉踉跄跄走來,一屁股坐在我身側,酒氣混雜著他身上的味道向我襲來。


     


    「娘子。」這一聲,恍若隔世。


     


    那妙筆生花的手滾著墨香,捻起蓋頭的一角正要掀起時,我突然攥緊了他的手腕。


     


    他不明就裡,動作停頓。


     


    「娘子?」


     


    「我有一事,想問問夫君。」


     


    「娘子請講。」


     


    「若是有一日,夫君那已故的糟糠之妻突然出現,夫君會選擇她,還是選擇我?」


     


    季羨南似乎沒想到我會在新婚夜問出這種問題,怔愣在原地,半晌沒回過神來。


     


    「夫君還惦記著那個女子嗎?」


     


    「娘子安心。」季羨南摩挲著我的手背當作安撫,「她已經S了,娘子何必跟個S人計較?」


     


    「我知她全心全意待我,我也未曾辜負過她。若她此刻突然出現在我眼前,我會給她我能給的所有,除了愛。」


     


    聞言,我在蓋頭下笑出聲來。


     


    話說得一貫好聽,季羨南說的沒有辜負我,卻找人將我凌辱後賣進青樓,勢要讓我S在煙兒巷。


     


    他說要給我他能給的所有,除了愛。


     


    好似那所謂的愛,是多麼稀罕的東西,是我跪著求來的施舍。


     


    我頓了頓,猛地站起身來。


     


    掀起蓋頭欣賞他精彩紛呈的臉色。


     


    」你……你……你不是丞相千金……你是……你是……」


     


    「我是你的糟糠妻啊,相公。」


     


    「你剛剛說要給我你能給的所有,那我現在想要你的性命,你依不依?」


     


    ?


     


    11


     


    季羨南驚懼到了極點。


     


    整個人往後退了幾步,直到小腿磕上椅凳邊緣,踉踉跄跄跌在地上。


     


    「你……你不是早S了嗎?」


     


    「是啊,可我想你了夫君。」


     


    我將那累贅的鳳冠取下,披散一頭如瀑長發,烏黑趁著炙熱紅唇,顯得尤為詭異。


     


    紅燭被陰風吹滅得隻剩一盞。


     


    映襯著我慘敗的臉隱匿在陰影裡,季羨南驚叫著連連後退。


     


    「夫君,你為何要找人害我?」


     


    「你可知那小巷有多冷多黑,他們的髒手在我身上遊走,我有多害怕?」


     


    「你可知煙兒巷的手段,幾隻貓鑽進我的褲腿,在我的皮肉上瘋狂撕咬。」


     


    「我好疼啊相公,你為何這般恨我,非要取我性命?」


     


    我攀著桌沿,邊扭動著身子,邊神情怪異地笑著朝他移動。


     


    活像個行屍走肉。


     


    「我……我不是有意要害你的。」


     


    「這六年來,我很感念你為我所做的一切,可你在官場上幫不了我。」


     


    「你隻會搬米打算盤,勞累病倒後一直懷不上孩子,我沒有辦法,季家的香火全系在我一人身上,我不能對不起列祖列宗。」


     


    「可是夫君,你為何不好好跟我說呢?」


     


    「你若是想休妻便休妻,為何非要我S不可?」


     


    我猛地睜開雙眼,眼中淌出猙獰血淚,沿著臉頰一路滴落。


     


    突然俯下身,飛快朝他爬過去,扣緊他的脖頸用力,看他憋紅了臉快要窒息。


     


    「夫君,為什麼啊,為什麼啊?」


     


    「怪隻怪你……隻怪你知道了我的秘密。」


     


    「紀家覆滅的真相,我不能讓你……不能讓你捅出去,捅到陛下跟前去。」


     


    ?季羨南咬緊了牙。


     


    拼盡最後的力氣翻身將我壓在身下,抄起桌上的燭臺,尖刺就要捅穿我的眼球。


     


    倏忽間,一聲拍掌。


     


    四周的大紅色霎時落下,婚房的牆不過是用繃緊的紅布圍成的。


     


    季羨南喝得很醉,根本沒發現端倪。


     


    其實他被家丁扛回去時,途中上了馬車,一路經過京都長街到達大理寺。


     


    如今他所在的地方,正是大理寺的監牢。


     


    這兒的一切布置,都是從丞相府一五一十照搬過來的,隻為演出這一場好戲。


     


    牢房外坐滿了觀眾。


     


    有我的丞相父親,有紀馳野,有骠騎將軍高家父女,也有被蒙在鼓裡當傻子耍了三年的。


     


    當今陛下。


     


    ?


     


    12


     


    父親手底下的人,將同樣關在大理寺監牢的獨眼老大帶了上來。


     


    他將之前招供給父親聽的話,原原本本又重新說了一遍。


     


    包括季羨南給了他多少銀兩。


     


    讓他帶上幾個弟兄,把採買貨物的我途中擄劫,丟在後巷往S裡凌辱。


     


    隻留一條命,還要送去煙兒巷磋磨。


     


    他又說起自己沒害人,也沒碰過我一根手指頭,隻把我用三兩銀子賣進了將軍府。


     


    可在場沒人知道。


     


    我已經S過一次,那暗無天日的兩個時辰,我經歷了怎麼樣慘無人道的折磨。


     


    紀馳野帶著我留給他的書信一角,跪在陛下面前。


     


    「罪民紀馳野,懇請陛下還紀家一十六口人清白。」


     


    「我父忠心耿耿,從未生出過任何不臣之心,一切都是季羨南勾結當時的吏部侍郎,如今的吏部尚書所做的。」


     


    他眼中含淚,慷慨激昂,捧著那燒得焦黑的小半張紙陳冤。


     


    紙上隻有兩個字。


     


    依稀能看出紀大人的筆跡,卻又與我呈上去的,季羨南曾經的墨寶有幾分相似。


     


    父親回稟陛下,他已經暗中派人調查過,當年紀大人所寫的那首闲詩,在茶樓年邁說書人處還留有一份手稿。


     


    說書人曾仰慕紀大人的文採,偷偷誊寫過一張留存。


     


    對照這一看,果然跟所謂的反詩有那麼幾個字的錯落,意思上整個都變了。


     


    而吏部尚書在嚴刑逼供後的供詞,也明明白白指向季羨南。


     


    「季羨南,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少年帝王面色陰鸷,盯著地上顫顫巍巍的頭顱,「你欺君罔上,暗害忠良,還妄圖S人滅口,差點害S江丞相的千金。」


     


    不是差點,是害S過了一次。


     


    「拋棄糟糠,與朝臣結黨營私,你是不是還想要朕的這個江山!」


     


    茶碗的碎片擲在季羨南臉上。


     


    他抖了抖抬起頭,又被帝王之怒灼得雙眼通紅,「陛下,微臣一時糊塗犯下大錯,求陛下網開一面,網開一面啊!」


     


    季羨南跪伏在地。


     


    攀著牢門上的銅鎖渾身發顫,看向我的眼神驚懼又絕望。


     


    「娘子,娘子,求你讓丞相大人幫我說幾句好話我不想S,我還那麼年輕!」


     


    可是季羨南,前世我S的時候我不過二十。


     


    他痛哭流涕,痛陳自己的錯處, 隻求我動動惻隱之心。


     


    我扭過頭看向父親。


     


    父親試探了陛下的想法,後者沉默片刻,尖喙決定權交到我手中。


     


    「陛下, 臣女認為季羨南最錯就錯在欺君罔上,他的手在朝堂裡伸得太長, 他不懂得管好自己的舌頭。」


     


    「既然他那麼喜歡明爭暗鬥,那便請陛下折去他的手腳,剜去他的舌頭,送他往京都黑市的奴隸場,好讓他實現自己的野心。」


     


    ?


     


    結局


     


    陛下依了我的意思。


     


    將季羨南剜舌剐目, 折斷四肢丟進了奴隸場。


     


    在那裡若不想S, 就必須沒日沒夜地戰鬥。


     


    我曾去看過他表演。


     


    用嘴叼著匕首,腳下是用竹子做的假肢,摸瞎似的發動攻擊。


     


    走兩步, 摔一跤,成為了對手們戲耍的對象。


     


    季羨南被打得口吐鮮血,剜掉舌根的口中隻能發出嗚咽的求救聲。


     


    可惜沒人能聽懂。


     


    拳腳棍棒交替著落在他身上, 因為連輸好幾場, 奴隸場決定將他安排在看頭更足的野獸戰中。


     


    也就意味著季羨南即將與黑熊搏鬥。


     


    「這樣血腥的場面, 不適宜在大婚前夕觀賞。」


     


    我搖搖頭, 從奴隸場中退了出去。


     


    大理寺牢房的那出精彩好戲後,紀家一十六口的冤情被洗清。


     


    紀馳野恢復了他的真正身份。


     


    直接通過殿試後陛下的旨意, 就任其父生前吏部尚書的職位。


     


    原吏部尚書因欺君罔上被斬首示眾。


     


    紀馳野前腳剛受封上任, 後腳就往丞相府遞進了拜帖。


     


    他遞了八次, 我拒絕了八次。


     


    他默然許久,盯著我的眼滿目悲涼和絕望,二話不說將我丟入了那個深淵。


     


    「作(」最後, 紀馳野將求娶的婚書直接遞到了金鑾殿。


     


    「若是陛下不同意賜婚,微臣這個吏部尚書看來也就很難繼續當下去了。」


     


    「微臣打算去天橋底下說書, 好好講講父親生前的事跡。」


     


    陛下確實虧欠了紀家。


     


    而且他給紀馳野吏部尚書之位,有部份原因是為了封口。


     


    他怎能允許他流落到民間說書呢?


     


    所以當我從相國寺回來時,馬上就接到了陛下新鮮熱辣的聖旨, 讓我嫁與紀馳野為妻。


     


    他在丞相府後門, 剛好堵住了攜包袱避難的我。


     


    「紀馳野, 京都這麼多未婚少女, 你到底為什麼S抓著我這個寡婦不放?」


     


    他伸手,將那枚玉珏吊在我眼前。


     


    「秋獵那日,你一箭射中百裡之外的大雁,先帝贊你百步穿楊。」


     


    「可隻有我看見了,你將那雁兒的傷口包扎好,揣在懷裡溫暖著,直到秋獵結束, 又偷偷放回到了天空之中。」


     


    紀馳野拉過我的手。


     


    將我腰間懸著的玉珏取下,與他的那枚扣在一處,儼然是嚴絲合縫的。


     


    仔細看,還能隱約看出鸞鳳和鳴的紋樣。


     


    「這是同心佩, 先帝真是高瞻遠矚。」


     


    「夫妻同心,你在小巷中選擇了我,也就等同於選擇了你下半生的未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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