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的肚子不斷地膨脹,感覺下一秒就要破殼而出。
醫生見我媽爸如此激動,無奈之下隻能詢問周麗娟我哥的電話號碼。
電話打了過去,不遠處竟然響起了熟悉的鈴聲。
所有人都朝著鈴聲望去。
我爸媽和周麗娟都看到了。
他們看到了,我哥的手牽著另一個大肚子的女人。
空氣突然讓人感到窒息。
四目相對間,周麗娟的肚子發出了一聲撕裂般的巨響Ťù⁾。
Advertisement
那聲音,尖銳而刺耳,如同利刃劃破周遭的空氣,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一震。
10
周麗娟的肚子當場破了。
她的雙眼圓睜,滿眼的驚恐與不解,仿佛正凝視著某個無法言喻的恐怖畫面。
一股令人作嘔的黑褐色液體如同洪水般洶湧而出,瞬間浸湿了床單,染黑了地面。
那不僅僅是血液,更像是腐敗已久、發黑發臭的姨媽血。
我媽當場嚇暈了過去。
電光火石之際,我讓醫護人員趕緊穿好防護服再進手術室。
果不其然,周麗娟剛被推進手術室,就聽到裡面傳來各種尖叫。
隨著肚子的進一步破開,裡面居然湧出了無數蠕動的變異的黃蜂!
這些黃蜂的翅膀殘缺不全,有的還在拼命拍打著空氣,試圖飛起來。
有的則在地上爬行,尋找著可以附著的物體。
它們簡直就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餓鬼,瘋狂地吸食著周麗娟子宮內的腐肉。
蟲子越湧越多,爬得整個手術臺到處都是。
眾人一時間都蒙圈了,連經驗豐富的教授都嚇得口瞪目呆。
有些帶翅Ṫųₔ膀的變異黃蜂還飛出周麗娟的肚子,朝最近的主治醫生迎面撲去。
幸好醫生們做好了防護措施才無一人受傷。
本著人文主義,醫生還是在大面積消S變異黃蜂後,給周麗娟做了手術。
但周麗娟的子宮已經被蠶食得隻剩下不到一半,為了止血隻能整個摘除。
她再也不可能生育了。
而她的雙腿已經完全閉合,她隻能像魚一樣靠一個小孔通過插管排泄。
醫生跟病人家屬平靜地表述了情況。
我媽卻大吼大叫,S活不承認周麗娟懷的不是孫子。
她到處找黑心媒體抹黑醫院,但手術全過程都被清晰記錄。
當記錄被公開時,醫學界的大牛都稱之為奇觀。
而我媽看到後卻依舊S活不肯承認,寧願相信醫院造假了錄像。
她和我爸沒完沒了地醫鬧,天天在醫院門口拉橫幅。
直到她突然想起來,小三不也大著肚子。
除了我,沒有一個人來看周麗娟。
昏迷了整整三天,周麗娟終於醒了。
她緩緩睜開眼,眼神中全是迷茫。
發現肚子空空後,她艱難支撐著自己,四處張望,仿佛在尋找什麼。
「我的兒子呢?在哪裡?」
然而,醫生的回答像一把鋒利的刀,割裂了她所有的希望與幻想。
「周女士,Ṭú⁶您並沒有懷孕,而且在你的子宮在急救中被摘除,已經不可能生育了。」
「另外,您的雙腿已經殘廢,為了維系您的排泄功能正常,請您做好截肢準備。
周麗娟的視線終於停留在腫得柱子似的雙腿上。
她企圖分開雙腿,鑽心的撕裂感讓她一下面容扭曲。
「不!不!不!這不是真的。」
周麗娟的臉色,就像是冬日裡被雪覆蓋的荒原,一片S寂。
一改當初指使我幹活的模樣,她失去了往日的神採,變得空洞而絕望。
她的上半身,不受控制地顫抖,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任由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周麗娟發瘋地撕扯自己的頭發,淚水如泉湧般湧出。
她徹底崩潰了。
11
我悉心照料著周麗娟,我不能讓她S,我還要借她的手報復這一家子。
這一家子重男輕女的神經病。
她整日眼睜睜地看著天花板,面上沒有一絲血色。
我小心翼翼地幫她清洗雙腿脆弱的皮膚,每天都有意無意地透露著小三和我哥的近況。
周麗娟在醫院整整休養了一個月,都隻有我來照顧。
在我費盡心思地照顧下,她的身體稍微有了起色,已經可以自己推著輪椅行動。
這天,我看她好得差不多了,故意在她面前吐槽那一家子。
「哎呀,我爸媽和我哥真是沒良心啊。」
「尤其是我哥,你大著肚子的時候,他居然去找別的女人鬼混,現在你……」
「他們居然棄你而去……诶呀,我可憐的好嫂子啊, 你真是命苦啊……」
周麗娟面無神色的臉終於出現了異動,我趕緊接著說。
「我都夢見你肚子裡成型的男胎了,都怪我哥,把你氣得早產……」
淚水開始從周麗娟的眼角不斷湧出。
「你哥他……有來看過我嗎?」
我憋住內心的笑意,假裝難過地說,
「沒有啊嫂子,一次都沒有,我爸媽也沒來過。」
我故意一邊削蘋果一邊說著。
周麗娟蒼白的臉因為憤怒居然開始有了紅光。
她吃力地身體坐直,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肚子,眼神裡都是恨意。
我繼續火上添油地說,
「那個小三要生了,我哥以前一分錢不舍得讓你花,現在居然讓小三住 vip 產房……」
「產房隻有固定時間允許家屬進去,我哥每天五六點,天沒亮就在天臺吸煙等探望時間。」
「那時候天臺都沒人了,而且那裡的欄杆在維修,真怕我哥一個不小心掉了下去。」
我故意放慢音調讓周麗娟聽個清楚,她呆滯的眼睛果然亮了一下。
離開前,我特意把輪椅留下說,
「嫂子,你雖然現在走不動了,但坐輪椅還是哪裡都可以去的。」
「我幫你換了輪椅的輪子,現在更好推了,衝擊力挺大的呢,小心別撞到人哦。」
如我所料,當天晚上,周麗娟就用盡全身力氣爬到了輪椅上。
她坐著輪椅來到了天臺。
我在醫院對面的大樓拿著望遠鏡看著,看著她和我哥同時站在天臺上,這場面恍如隔世。
這一次要S人的還是周麗娟,但該S的人換成了真正的罪魁禍首。
我哥和上一世的我一樣,毫無防備地在天臺休闲地晃蕩著,根本沒注意到陰影處的周麗娟。
黑暗中,周麗娟怨恨的眼神就像是索命的厲鬼,身影如同暗夜中蓄勢待發的獵豹。
她雙手緊握著輪椅的扶手,青筋暴露,仿佛是她內心憤怒與仇恨的實體化。
輪椅的前進起初是緩慢的,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每一步都似乎在積蓄著力量。
但隨著距離的縮短,輪椅開始加快,直至最後幾乎是衝刺一般衝向了我哥。
在那一刻,周麗娟的眼神變得異常明亮,那是一種混合了瘋狂、決絕與解脫的光芒。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冷冽的笑意。
那像是是對即將來臨的復仇的期待,也是對過去所有痛苦與屈辱的告別。
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周麗娟用盡全身力氣將輪椅向前一推。
輪椅如同脫韁的野馬,帶著她所有的憤怒與不甘,狠狠地撞向了我哥。
在撞擊的瞬間,周麗娟將自己也融入這場復仇的洪流之中。
但她的眼神卻更加堅定,那是一種即使毀滅自己也要將敵人拉入地獄的決絕。
我哥驚恐地回頭,卻隻看到周麗娟那張扭曲而決絕的臉龐,以及她那雙充滿仇恨的眼睛。
那一刻,他或許明白了什麼,但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12
我哥,那個曾經在家中高高在上、被所有人視為至寶的男人。
就在那一刻,被周麗娟——一個看似柔弱實則決絕的女人,從樓上撞了下去。
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
周麗娟抱著同歸於盡的心,誓要讓這個毀了她一輩子的男人付出代價。
然而,命運似乎開了個殘酷的玩笑。
周麗娟自己當場斃命。
而我哥居然活了下來。
不過他雖然撿回了一條命,卻成了高位截癱,從此失去了自由行走的能力。
從前風光無限的他成了家中那個沒有尊嚴、可以被人隨意唾棄的「廢物」。
我給了我哥一個「特別」的「照顧」。
我找到了一位以惡毒著稱的護工,告訴她,
「好好伺候我哥,讓他也感受一下被人百般嫌棄的滋味。」
我的心裡隻有恨,恨我哥曾經對家庭的不負責任,和對女性的凌辱。
爸媽一夜之間仿佛老了十歲,頭發全白了,眼神中充滿了絕望與無助。
他們看著曾經引以為傲的兒子變成這副模樣,心痛得無法言喻。
他們忍不住不斷捶打自己的胸口,用這種方式來發泄內心的痛苦與自責。
而就在這時,另一個「噩耗」傳來——小三的孩子出生了。
這對於我們家來說,本應是個轉機,是重新燃起希望的火種。
爸媽依舊S性不改。
他們以S相逼,要我中止學業出來打工,甚至把自己賤賣給老男人,以此還錢給小三。
這兩個可笑的老人,居然以為用錢就可以賣回「孫子」。
他們甚至不惜放下身段,去給小三磕頭, 求她把孩子留給我們。
他們的眼裡充滿了乞求與渴望,仿佛這個孩子就是他們後半生的全部寄託。
然而,小三隻是輕蔑地一笑,告訴我們一個震驚全家的秘密:。
這個孩子根本不是你哥的。」
那一刻, 空氣仿佛凝固, 爸媽的臉色都變得蒼白如紙。
小三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刀,直插他們心髒。
她說, 「你們以為, 周麗娟這麼多年沒孩子,真的是她的問題?」話語間充滿了諷刺與嘲笑。
我媽聽後,一口老血噴出, 整個人暈厥在我爸懷裡。
那一刻, 我仿佛看到了這個家最後的支柱也轟然倒塌。
人性, 就這樣在我面前露出了它最猙獰的一面。
從那以後, 這個曾經深深傷害我的家終於徹底散了。
我哥依舊躺在床上,每天面對的是冰冷的牆壁和無盡的孤獨。
爸媽則沉浸在失去兒子的痛苦中無法自拔。
而我,大仇得報。
13
一切結束之後,我把周麗娟患人魚症的過程清晰地記錄了下來,作為為發表論文的素材。
這不僅僅是一次簡單的病例記錄,更是一次我了解人性的機會。
在完成論文的期間,我夜以繼日地查閱資料, 繪制了病情變化的圖表。
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的學術論文最終得以發表,並在業內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那一刻, 我深刻體會到了「靈感源自於生活」的真諦。
但更讓我欣慰的是,通過這次經歷,我學會了愛人先愛己。
對於病人的觀察不僅僅是外表的,更重要的是她們內心的精神狀況。
我開始意識到,很多時候, 病人所承受的痛苦,不僅僅是身體,更是心靈。
每當有學妹們向我取經, 詢問成功的心得時,我總是會不厭其煩地告訴她們。
「最好的靈感, 往往藏在最平凡的生活裡。」
「但請記得,觀察生活不僅僅是用眼睛看,更要用心去感受。」
「去理解病人的痛苦, 去傾聽她們的心聲, 這才是我們醫者最寶貴的財富。」
同時, 我也會特別提醒我的每一位女病人。
「愛人先愛己, 這是永恆不變的真理。」
在這個社會裡,女性往往容易為了家庭、為了愛人付出一切, 卻忽略了自己的身心健康。
但一個女性的價值, 從來不是由她能否生育、能否相夫教子來定義的。
我們的價值, 在於勇敢地追求自己的夢想,實現人生的無限可能。
如今,作為一名婦科醫生, 我更加堅信,我的使命不僅僅是治愈疾病。
我要傳遞愛與希望,幫助每一位女性找到屬於自己的光芒。
希望我身邊不要再出現周麗娟這樣的悲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