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爸媽也是老樣子，夜夜守在房門口聽床。
這天嫂子叫的正歡，我媽似乎聽膩了，眉頭蹙的老高。
「叫叫叫，光叫有什麼用。打鳴的是公雞，下蛋的才是母雞！」
她瞧我爸聽的一臉陶醉，正想去揍他。
「啊啊！——」
房裡突然傳來了幾聲S豬般的慘叫哀嚎，隨即而來的是我哥的大聲的謾罵。
「賤人——晦氣！」
「來經期了都不說，髒S了，給我趕緊滾開！」
緊接著就是啪啪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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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我哥猛地打開，氣哄哄就走了，我趕緊爬起來吃瓜。
從門縫裡看去。
周麗娟蜷縮在床上，捂著紅腫的臉痛苦的抽泣，床上是大片觸目驚心的血跡。
我媽趕緊進屋，周麗娟疼得渾身發抖，發出求助。
「好疼，媽……我疼得不行了……」
我媽一臉的嫌棄，掐著她胳膊就擰：
「沒用的東西，居然來大姨媽了！那就是沒懷上，浪費我這麼多黃蜂卵。」
「一個月花了大幾萬，連個屁都放不出，還好意ţùₜ思喊疼。」
周麗娟先挨了老公兩巴掌，又被我媽掐的青一塊紫一塊，哭著求饒。
她衝著我屋方向喊：「楠楠，我流了好多血，帶我去醫院！」
我媽掐的更用力了。
經不住鬧騰，我穿好衣服出了屋。
客廳裡，周麗娟縮在一邊哭，我爸直搖頭嘆息。
隻有我媽一直在憤恨的唾罵，周麗娟一點用都沒有。
「多好的東西都給糟蹋了！你也別耽誤我兒子了，該離就離吧。」
周麗娟抱住我媽腿哭：
「媽，您放心，我肯定生的出啊，我肯定給您生幾個胖孫子，你別趕我走！」
「媽，您再給一點時間，我肯定沒問題的！」
我媽不為所動：
「五年了還沒給你時間？糟蹋多少好東西了都！」
周麗娟又急切的看向我：
「楠楠，楠楠，你是學醫的。你說我能不能懷上？我肯定沒問題的對吧？」
得勢的時候盡想欺負我，苗頭不對又變臉求我。
周麗娟這臉變得還真是一點負擔都沒有。
不過我還真不想就這麼放過周麗娟。
她跟我哥要是離婚了，說不定以後日子還順意，我還怎麼報前一世仇。
這一世，我非得讓她好好嘗嘗生不如S的福報。
腦瓜轉了幾下，我走上前撫著我媽後背順氣，順便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我媽恍然大悟，一臉欣喜。
也不顧快 11 點了，慌慌張張地就出了門。
7
周麗娟的身體大概率是沒問題的。
平時都是出錢出力帶全家體檢，她們的身體我還是了解的。
至於我哥，上一世也有了孩子，也沒問題。
所以他倆懷不上大概率還是時間問題，拖下去或許就有奇跡。
再不濟也能讓周麗娟多吃點惡心東西。
我們在客廳裡等待。
到了 12 點，我媽果然滿臉的高興的地回來了，手上拿著一顆拳頭大黑黢黢的東西——送子丸！
也不知道什麼材質做的，看著還挺沉。
我媽把送子丸遞到周麗娟面前，給周麗娟下了最後通牒：
「這個，一日一顆。口服不許喝水，搭配黃蜂卵。」
「二個月沒效果，你就滾蛋吧！」
周麗娟點頭如搗蒜，也不敢問為什麼。
等我媽走了，她鼓起勇氣跟我說謝謝，問我：
「楠楠，你跟媽說什麼了？媽怎麼突然又給我買藥了？」
我冷冷嘲諷道：
「怎麼不叫我小賤人了？」
我能說什麼啊？
我跟我媽說中醫講究調和相濟，這段時間黃蜂卵給多了，可以去問問大師是不是缺調和的藥引了。
我就不相信狗大師送上門的錢他不掙！
結果還真如我所料，給我媽帶回了這個狗屁送子丸。
但這個我是不會跟周麗娟說的，晾著她更好。
那天之後，周麗娟似乎有變了個人。
在家裡也不頤指氣使了，家務活搶著幹，黃蜂卵大口灌。
那黑黢黢一坨的送子丸，她一口一口幹吃。
恨不得一口塞進去身體。
每次她經過我身邊，都有一股難以形容的味道。
換做前世，看她這副慘兮兮的樣子，我肯定同情的不得了。
可我的同情心早被她的兩面三刀耗沒了。
這一世，我隻想好好活下去。
抓緊研究博士論文，早點畢業，逃離這個扭曲的家庭。
救了周麗娟一回，她搶著幹家務之後，我就住到了實習醫院，安心做我的畢業論文。
直到這一天，我進家門一看。
爸媽和周麗娟居然有說有笑的，還一直在摸周麗娟的肚子。
周麗娟居然真的懷孕了！
8
見我回來，周麗娟捂著嘴一臉嬌羞地笑。
「我這個月沒來那個了，而且肚子感覺脹脹鼓鼓的，走路也覺得身子重了。」
「楠楠，你馬上就要做姑姑了，記得給小侄子存好彩禮錢啊。」
我心裡疑惑，那麼多稀奇古怪的偏方下去。
沒想到還真給她懷上了！
面上卻不露聲色的道喜，周麗娟也不客氣的拽著我去摸她的肚子。
「楠楠，你幫我看看有沒有可能是雙胞胎？我感覺這肚子可撐著呢」
照外形看，周麗娟的肚子確實大的詭異。
摸上去又硬挺挺的，偏偏還有一些輕微微的流動感。
我扶著她的肚皮倒推她的月份，怎麼看，都不覺得她這是懷孕的跡象。
大肚子估計是泡黃蜂卵泡多了。
肚子裡不是回流的月經導致腹脹，就可能是……
想到那些蜂卵破殼而出的惡心畫面，我臉都嚇白了。
看我臉色不好，周麗娟居然還以為我是在嫉妒她。
「沒事的楠楠，就算是你將來真的嫁不出去，隻要你把錢都給你小侄子，這裡還是你的家。」
「你就是老姑婆了，你侄子也可以給你送終的。」
笑S，我能不能嫁出去不知道，但倒是好奇她怎麼生下這個「兒子」。
這天之後，周麗娟又徹底成了家裡的皇後。
往床上一趟，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
我媽的偏方得了驗證，也更來勁了。
她天天研究偏方，說什麼蚯蚓雌雄同體，可以轉胎為男。
我媽天天到樓下小區抓蚯蚓，鄰居都對我媽的奇葩行為指指點點，
而我媽毫不在意，沉浸在馬上就有好幾個孫子的幻想裡。
她不僅在家曬蚯蚓，還用蚯蚓的幹屍熬湯，親自喂到周麗娟嘴裡。
那些蚯蚓的腐臭味掩蓋了周麗娟身上的味道。
無法排出的月經回流到周麗娟的子宮，她就像是幾個月沒扔的姨媽巾，湊近聞著又臭又腥。
很快，才一個月她的肚皮幾乎被撐大到到透明。
高高鼓起的肚皮下泛著紅光，仔細看好像有黑色的點點在通紅的液體裡蠕動，在瘋狂地滋長。
而且，她哪裡都不見長，唯有肚子長得飛快，Ṭųₛ仿佛她懷的是吸血鬼，要吸幹她所有營養。
想想寄生蟲最愛腐蝕血腥之物，不由讓人思細級恐。
這些症狀顯然都是不正常的。
可我媽卻興奮地覺得周Ŧū́₃麗娟懷的是多胞胎。
「诶呀，我兒子可真能幹啊，這一次就中好幾個呢！」
前世我可能還會勸他們去醫院檢查檢查，這一世我可不敢多嘴了。
畢竟我媽覺得醫院是個晦氣的地方，她還說孩子小氣，這時候千萬被聲張，別被人知道。
周麗娟二次復寵，對我媽深信不疑，就更不提檢查的事兒。
又過去一個月，周麗娟的雙腿幾乎閉合，已經徹底呈現出臃腫無力的狀態。
遠遠看過去，她的下肢就像是一條沒有生機的魚尾。
隻要她稍微動一下下肢，就會立馬有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從兩腿間發出。
然而，她沉浸在被所有人放在手心裡哄的錯覺裡，根本沒意識到問題。
而爸媽隻在乎她越來越大的肚子，對她身體其餘狀況視而不見。
她不僅連吃食都要人喂到嘴邊，甚至如廁都不去了，直接用紙尿Ťü³布，拉了就讓我媽換。
偶爾我回家的時候，她就抓緊時間使喚我。兩個月前救她的事，又被她忘了個幹幹淨淨。
我拖地的時候，她連腳都懶得抬一下，還說，
「楠楠，媽說了我懷的可是多胞胎，走路晃動，萬一讓我的兒子們撞一起了怎麼辦。」
「好好好！嫂子你千萬別動，就躺床上就行。」
反正我偶爾回家，也算是為了我的 SCI 論文取證，拖拖地無所謂。
9
上一世，嫂子覺得是自己停用黃蜂卵，所以我哥才出軌了女大。
可這一世，盡管她黃蜂卵吃到吐，我哥還是劈腿了。
這天，我在醫院婦產科居然看見我哥挽著那個女大來檢查。
「寶寶乖哦，不要讓媽媽太辛苦哦，爸爸愛你們哦。」
這溫柔的聲調幾乎讓我懷疑，我那個暴躁哥是不是被人下蠱了。
順著聲音看過去，我才發現那個大肚便便的年輕女子，就是上一世羞辱周麗娟的女大。
這頭我還在震撼於我哥的渣男無情，那頭就聽到醫院同事的八卦。
「聽說門診來一家神經病，女的都快疼S了，家裡還不給做手術。」
「好像是個什麼娟的，非說要見到老公，要老公看著她拼S生兒子。」
「她肚子裡的看著不像是孩子啊……」
我去！
周麗娟這懷了才幾個月，怎麼就要生了？
顧不得疑惑，我趕緊跑到門診部躲起來看戲。
隻見周麗娟躺在擔架上，渾身腹發抖，下肢已經幾乎粘合，肚子通紅通紅的。
她不斷發了瘋地喊疼。
「救命啊！我肚子好痛！救命啊……我兒子要出來了……」
爸媽和幾個醫生SS摁住她的雙手都被她掙脫開。
周麗娟發狂地抓自己肚子大喊，「我受不了了，太疼了，兒子要衝出來了……」
她不僅抓破了自己的肚子，抓出血痕，甚至把爸媽也抓得滿臉是血。
可我媽壓根不管自己臉上的傷，隻顧用身體擋住周麗娟的肚子。
「我孫子才不到五個月，怎麼可能這麼快生。你忍忍……」
「你別再抓了，你要是嚇到了我孫子，我饒不了你！」
醫護人員一邊把我媽拉開，一邊說，
「這位病患腹腔感染嚴重，必須馬上做剖腹手術……」
醫生話都沒說完，我媽就急得跳腳。
「什麼！不許手術！誰都別碰我孫子，現在就剖腹，我孫子不就成了早產兒了！」
醫生馬上和我媽解釋。
「病患家屬請您冷靜，這位女士看著不像懷孕，像是被感染，具體需要進一步檢查。」
「而且您沒發現，這位女士雙腿間隻有根手指的縫隙了，怎麼生孩子！」
可我媽這邊根本不聽，隻會大喊。
「誰都不許碰我孫子！我不同意剖腹產，必須順產！順產的孩子才聰明！」
「你們一定要保小！」
周麗娟的情況迫在眉睫。
她兩腿間僅剩的縫隙已經開始流出化膿的血，散發的味道腥臭充斥了整個候診廳。
周圍所有人都蠢蠢欲動想要靠近吃瓜，卻又對臭味避而不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