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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提燈定損 3614 2025-04-10 15:5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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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們三個臭不要臉的,照你們這訛人法,你這房子都不敢鬧鬼,鬼來了都得交點冥幣走,蜘蛛俠來這住兩天都吐不出絲來,超人往房頂上站站,褲衩都得脫你這!」


    「還看什麼啊,趕緊把押金退我!」


     


    我說著,一人賞一個大逼兜。


     


    「退不退,不退我可上手段了啊!」


     


    就在我伸手摸劉大強兜的時候,實木門突然被敲響了。


     


    「有人嗎,我們是警察。」


     


    好家伙,怪不得敢這麼幹,還是有點腦子的。


     


    劉冀悄默聲報警了。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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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子璇,你S定了!你人身拘禁,還毆打我們,這次十萬塊不行了,沒二十萬我們全家讓你牢底坐穿!」


     


    劉冀也不哭了,估計是眼淚蟄得痘坑疼。


     


    站起來,挑釁看我。


     


    我眼疾手快,把賬本從劉大強嘴裡奪出來,又往他身上摸摸哈喇子。


     


    眼看敲門聲愈演愈烈,我趕緊去開。


     


    一開就提醒帽子叔叔動作輕點,一萬八得好幾個月工資。


     


    一不小心就得替房東一家打工。


     


    帽子叔叔眉頭一皺,保持專業素養地把我手中賬本接過去。


     


    嫌棄盡力遮了也遮不住。


     


    「這是什麼?」


     


    我剛要答,就被人打斷。


     


    房東一家見到帽子叔叔就像見了親人。


     


    劉大強撲到一個警察身上,滿眼含淚:「同志,這個女娃要S了我們一家三口!」


     


    「救命,救命啊!」


     


    不行,別哭,我見不得水。


     


    不然剛才就得把他們打失禁了。


     


    我臉都白了,縮成一團,手指自己,可憐巴巴的:「我?」


     


    帽子叔叔自然有分辨能力,沒理劉大強,也沒理我:「剛才誰報警?」


     


    劉冀立即頂著一張被蟄紅腫的臉上前:「是我,警察同志,這個錢子璇是我家租戶,她要退租,我們來查房,結果她把我手機奪了衝進下水道不說,還把我們關起門來打!」


     


    我臉都扭曲了。


     


    更是一臉可憐相。


     


    哀求看向帽子叔叔的時候,帽子叔叔不孚所望開口。


     


    「檢查房屋需要這麼多人來?」


     


    三人一噎。


     


    「一個小姑娘打你們三人?」


     


    三人詞窮。


     


    「我看你們三個目的不純,至於是不是以檢查房屋之名威脅……錢女士是吧?」


     


    我忙點頭。


     


    「至於是不是以檢查房屋之名威脅錢女士有待考證,一起帶回警局調查清楚。」


     


    房東一家三口瞬間愣了。


     


    撒潑的撒潑,耍賴的耍賴,就是不肯跟警察走。


     


    剛一開始就報警,和警察現在來區別還是挺大的。


     


    剛一開始,房東家舉著手機全程錄像,我想歪曲事實也沒辦法。


     


    隻能由他們宰割。


     


    可現在不同了,他們手裡拿著各種工具,我一口咬S,他們拿大燈是要砸我,拿尺子是要勒我,三人合伙是要弄S我。


     


    性質完全不同了,他們今天能出警局就不錯。


     


    眼見一家三口劇烈反抗,就要襲警。


     


    「警告一次!」


     


    「警告兩次!」


     


    「警告三次!」


     


    「帶走!」


     


    大快人心,帽子叔叔上了手段。


     


    一家人哆哆嗦嗦被帶上了手銬,排排隊往樓道走。


     


    我實在撐不住,眼前一黑,憋昏了。


     


    再醒來,我竟然倒在一片建築工地上。


     


    6


     


    我迷迷糊糊睜眼。


     


    腦袋生疼。


     


    手還沒往上捂,就被人握住。


     


    誰啊,佔人小姑娘便宜是吧。


     


    我甩著小手就要往那人臉上招呼……


     


    欸,不對,小姑娘的手,咋看越看越和我的一樣糙?


     


    我納悶坐起來,翻來覆去擺弄。


     


    不對啊,這就是我的手。


     


    「陳平,你怎麼了?」


     


    誰?


     


    陳平,這不我名兒嗎?


     


    「你該不會摔傻了吧?」


     


    「不應該啊,這是沙子堆,就算七層樓掉下來,好像……好像也得摔個不S也殘哈?」


     


    「那他這是腦殘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煩躁往周圍一看。


     


    好麼,一堆灰頭土臉的安全帽。


     


    我記起來了!


     


    我養父母想弄S我,派我來工地,結果把我從樓頂上推下來!


     


    我差點摔S,緩了一天後,就馬不停蹄把我養父母一家嘎了!


     


    一切和前世一樣!


     


    這時包工頭聞訊趕來,一見我就抱著我哭。


     


    「陳平啊,你怎麼這麼不小心,你說你一闲雜人等往我這湊什麼啊,我差點以為我就要賠得傾家蕩產了。」


     


    「我這造的什麼孽啊,幹裝修裝修費討不回來,上工地工地又出事……」


     


    我趕緊打斷他。


     


    我要真出事,誰找他索賠?


     


    我養父一家?


     


    別鬧。


     


    他們巴不得我S,也巴不得借我做個天大人情。


     


    包工頭泫然欲泣,又要說什麼,我趕緊推開他。


     


    不行,洗手間!


     


    終於舒暢,正趕上休息時候,一堆人坐在沙子上嗆嗆得正熱鬧。


     


    「你說,那家人這麼幹,就不怕咱們誰報復嗎?」


     


    「人家怕啥,家裡一棟自建房,家底厚,還是地頭蛇,咱們呢,說是討債還不如說是要飯的,要了這麼久錢,人家一分不給。我探照燈還扣那裡呢!」


     


    嗯?


     


    我一聽,咋這麼耳熟。


     


    我一問,這些工友正是年前給劉大強家裝修的那波工人!


     


    除了探照燈,這幫人做材料的虧七千。


     


    貼瓷磚的虧八千。


     


    刮白的虧兩千。


     


    搞地基的虧兩萬。


     


    搞混泥土虧兩萬,攪拌機還被鎖自建房裡弄不出來。


     


    開挖掘機的虧九百。


     


    安玻璃的虧十二萬……


     


    這,這麼多人,能被一家三口坑成這樣?


     


    這房東家咋這厲害呢?


     


    我愣了愣,然後想起來。


     


    我這一暈,回到了自己身體裡,那錢子璇怎麼辦?


     


    我抬腿就往工地外跑。


     


    包工頭在後面拍大腿:「回來,那麼高樓摔下來得去醫院檢查,我給你報銷,你別半路S了!」


     


    我往後擺擺手。


     


    我有經驗,S不了,還能撐著嘎五個人。


     


    再等一個月挨到判刑。


     


    我腳下不停,一路跑到派出所,見錢子璇正無助地坐在休息椅上,任房東一家指著她鼻子罵。


     


    「我就說你不是個老實的,你還敢躺地上裝S,你怎麼不真S啊,真S我給你燒兩張紙,省得你費勁吧啦訛人!」


     


    原來,我躺地上暈過去後,房東一家人以為我碰瓷,一下就咋呼開了。


     


    紛紛掙開警察往地上倒。


     


    警察焦頭爛額,先來看我。


     


    不對,先來看錢子璇。


     


    一摸,見錢子璇沒氣了,當即叫了 120。


     


    房東一家見狀,以為背上了人命官司,當機立斷把他們要幹什麼交代了一幹二淨。


     


    「警察同志,我承認,我們一家就是想多要點賠償金,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肯定是這小姑娘有別的病,剛好病發,跟我們沒關系!」


     


    那時警察看他們的眼神都變了。


     


    據後來錢子璇描述,那眼神像極了還沒聽我遺言前的審判員。


     


    可就在他們剛交代完,為表明所言非虛,迫不及待給錢子璇退還押金之後。


     


    錢子璇猛吸一口氣,在押金到賬的提示音響起同時,睜了眼。


     


    「媽呀,鬼呀,詐屍啦!」


     


    魏淑芬一聲尖叫,在暈過去之前,被警察帶走,塞進了警車。


     


    7


     


    劉大強一家敲詐那是鐵般的事實,該退給錢子璇的押金也一分不少地退了。


     


    要是錢子璇不追究,這事也就算完。


     


    做完筆錄,各回各處就算結束。


     


    可是沒想到,錢子璇到警局之後,一直處於出神狀態。


     


    遲遲不肯在和解書上籤字。


     


    劉大強一家這才再次破口大罵起來。


     


    「你到底想幹什麼,押金都退你了,房屋那麼多損耗我們也沒要你一分錢,你還想幹什麼!」


     


    魏淑芬嗓門十分洪亮,手指都快戳到錢子璇臉上。


     


    幾經警察提醒,才堪堪收斂。


     


    可錢子璇隻是頭後仰靠在牆上,半闔著眼,神情十分淡漠。


     


    這件事不可能拖著一直不解決。


     


    如果警局調解不成功,錢子璇想要維權,就得去法院起訴。


     


    無論如何,一直在警局待著不是辦法。


     


    就在警察也想開口詢問的時候,錢子璇像是琉璃珠似的眼神終於動了。


     


    「是你!」


     


    我順著她的視線左右看看,伸手指了指自己:「我?」


     


    她喜極,站起來跑到我面前:「是你!」


     


    我和錢子璇手腳比劃半天,對了一通暗號,終於在其他人都不明白我和她全明白的情況下,得知了彼此狀況。


     


    我走後,錢子璇短暫昏迷後恢復了生命跡象。


     


    而她也記得今天和明天會發生的事。


     


    也知道我魂穿過來做了什麼。


     


    沒想到她還能認出魂穿到別人身上的我。


     


    那她見我這麼高興,是為啥?


     


    要是知道我是什麼人,現在這大牙就呲不出來了吧。


     


    我趕緊說:「你和這幫不要臉的事已經解決了,你一個小丫頭別和臭無賴糾纏,剩下交給我,我得替農民工討薪。」


     


    錢子璇眨著倆大眼睛:「替農民工討薪?」她壓低聲音,「陳平哥,雖然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成了農民工,但是你想要做什麼我一定會站在你這邊!」


     


    「你是好人,我信你!」


     


    什麼,等等。


     


    誰好人?


     


    再等等。


     


    她喊我什麼?


     


    叫哥,還挺新鮮的。


     


    錢子璇並不戳破我羞澀的小心思,拍拍小身板,保證道:「你放心,你幫了我,我也會幫你想幫的人!」


     


    不是,我沒想幫誰,就是這一家三口太不要臉了,我看不順眼。


     


    我隻要看不順眼,就得讓別人看我不順眼,不順眼也無可奈何才行。


     


    就好比我養父一家。


     


    他們養我就是為了給他們缺心少肝的親生兒子,養個行走的器官捐獻機器。


     


    本來,我在孤兒院吃不飽穿不暖,長得跟個小雞子似的,日子過得甚是好。


     


    到了我養父母家,他們給我一日三餐,我還有新衣服穿,當時我真覺得自己到了天堂。


     


    可沒想到,養父母去了趟醫院,回來就對我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拳打腳踢更是家常便飯。


     


    他們那時說的是,憑什麼他們兒子要S不活,我一個小蘿卜頭卻能生龍活虎。


     


    一定是我的存在,佔了他們兒子的生機。


     


    我這才知道,養父母有孩子。


     


    而我,作用就是待時機成熟,給他們一直住在醫院的兒子換心髒。


     


    隻是在那之前,我就處處幹讓他們不順眼的事了。


     


    後來,我父母見實在無法說服我給他們兒子換心髒,就打算把我丟掉。


     


    我由是在地窖裡生活了好多年。


     


    沒辦法,沒地方住。


     


    再後來,養父母的兒子心髒越來越不好用。


     


    他們一時又找不到其他可以為他們兒子捐心髒的。


     


    隻好S馬當成活馬醫,又把我接了回去。


     


    可我越吃越壯,本來不受控的我愈發難以左右。


     


    現在是法治社會,他們總不能抡暈了我把我扛醫院去,逼迫醫生把我切切割割的。


     


    養父母工作是有些特殊,但沒太大能耐。


     


    他們管不著醫務人員。


     


    到最後,無可奈何,他們就開始折磨我。


     


    像是往我身上潑熱油啊,拿錘子捶我趾骨啊,想趁我不注意把我從樓頂推下去,好在我快S的時候逼我籤捐贈協議啊。


     


    欸我就不籤。


     


    等稍緩過來,就還施彼身地把他們全嘎了。


     


    看我不順眼,那我就讓他們再也看不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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