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網戀男友逛街，兩個人在直播間誣陷我們高中霸凌。
裴昀深：「不好意思，讀的是中專。」
我雙手插兜：「上的技校。沒讀過高中。」
主播汗流浃背。
半小時後，我進了清華，網戀男友進了北大。
他挑眉：「技校？」
我反問：「中專？」
1
高考結束後，假期三個月，老爸老媽去旅行，不帶我。
6 月初就火急火燎走了：
「沒時間等你了，好好考，我們先走了。」
6 月 9 號打電話給他們，他們已經到了阿拉斯加看極光。並且打算再環球旅行三個月。
行吧。我看著他們轉過來的 30w，插著兜，笑了。
偌大的家，終於是我一個人的了。
我堂而皇之，在客廳裡打視頻電話給網戀對象。
裴昀深正在穿衣服，一閃而過的腹肌就要被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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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停！」
我喊了一聲：
「手機再往下一點，再往下一點，往右，再往右。」
終於看到了想看的地方。
我滿意一笑：「哎，蠻不錯的。」
他瞬間反應過來，把手機往床上一蓋，氣笑了：
「楚焓櫻，你還真是。膽子很大。」
「看看我對象怎麼了？要不要也讓你看看我？」
他喉嚨滾動了一下，聲音很清晰：「看。」
我把手機移過去，又飛快移回來：「哎，不給你看。」
裴昀深氣息都氣得粗重了：
「喂，我們要不要找個時間見面？」
我蹺著二郎腿，喝一口奶茶：「看看情況。」
2
我還沒在他面前露過臉，不過，他兩個月前就在我面前明牌了。
保送清華後，我無聊，在遊戲裡敲了個人連麥，不小心撥打了視頻電話。
我遮住攝像頭，看到了一張一閃而過的帥臉。
我咽了咽口水，見色起意：
「咳，帥哥。需要女朋友嗎？我極速上崗。」
他剛開始不願意，搶了他一個月怪後，他妥協了。
我要求連麥。他連。
要求視頻，他打。
要求看臉看腹肌，都會一一滿足：
「裴昀深，你這樣真不像一個帥哥。太聽話，也太不高冷了。」
他不以為意，喝水，喉結滾動：
「你是我女朋友。」
他看著我：「如果奔現，不僅能看，還能給你牽，給你抱。」
這個……
其實奔現這個話題，一個月前，就已經在我們這裡存在了。
畢竟少年心動，都想要看看另一半到底什麼樣。
可是之前忙。
高考也沒結束，我在南城，他在京區，隔得遠，火車車程幾乎一天。
還有一個原因是，父母限制了我的零花錢。
不過，現在不成問題了。
高考結束，父母也給了我 30w，還有三個月漫漫長假。
晚上，我有點激動，撥通了裴昀深的電話：
「裴昀深，想不想要奔現？」
他躺在床上，猛起身，撞到了床沿：
「楚焓櫻，真的假的？」
「煮的。
「我訂了動車票。明天晚上六點到機場。」
順便去看看我被錄取的學校，清華大學。
3
第二天，還沒出門就打視頻了。
我擔憂：「等我到了，你會不會認不出我？」
裴昀深一大早就起了，打視頻時，已經穿好了白襯衫。
還挺人模狗樣的：
「認得出。」
「你沒見過我，怎麼認得出？」
我跟他視頻一直保持著不露臉的原則：
「見過啊。第一次視頻，不是見過了？」
我驚呆：
「我一直好奇，你怎麼總不給我看臉，還以為攝像頭出了問題。
「楚焓櫻，你發什麼呆？」
我一直以為，我是披著個馬甲在跟他說些奔放的話，原來，我也明牌了。
同手同腳去趕車。
順便在動車上給手機充了個電。
「咳。我長得好看嗎？」
裴昀深：「好看。」
4
動車上，人挺多，幾乎全是有空來旅遊的準大學生。
動車上的故事更多，有人隔空表演吃東西，錄搞笑視頻。有人戴上眼鏡故意裝老師，嚇吵鬧的小孩。
旁邊一個一米八幾有些瘦弱的男生，突然局促地戳了戳我的手臂：
「我是趙寅，剛高考完，你也一個人？能加你個聯系方式嗎？」
「不好意思，不加微信。」
我婉拒了，並且戴上了我的頭戴耳機。
他對面一個兄弟看我一眼：
「也不知道是哪個職業學院出來的中專妹，裙子穿那麼短勾引誰呢？這種人，我梁松見得多了。」
「趙寅，你理她幹嗎？你成績這麼好，以後是要去北京讀書的，現在對中專妹熱臉貼冷屁股？」
說話太難聽。
我本來就在跟裴昀深連著麥，他也聽到了：
「有人騷擾你？」
「沒事。」
真動手，也打不過，平白最後自己受傷。
他想了想：
「楚焓櫻，你偷偷拍張照，把他們拍下來。」
「你想幹嗎？」
「留存證據。
「然後，去找乘務員，讓她帶你去頭等艙，我剛剛給你升了商務座。遠離這些人。」
「……你速度好快。」
他笑了一下：「一直在等你。還有七個小時，好難熬。」
5
下車後，正在打視頻和裴昀深會合。又遇到之前那兩個人。
「腿這麼長，穿那麼短勾引誰呢？」
那個人還手賤扯了一下我裙子，我驚嚇中打了他們一巴掌。
那人伸手，扒拉了一下我的行李箱。行李箱倒地，一聲巨響。
「楚焓櫻，遇到了什麼情況？」
「還是剛剛那兩個人。」
「我一分鍾後到。」
之前共享了位置信息，我不想跟人擠，到最後才走出出口。
還啊往一個人少的方向走，沒想到被趙寅他們跟來了：
「中專妹妹，就陪我們寅哥玩一天唄，走走逛逛，他花錢。他以後是高才生，你不虧。」
有人撐腰，原本有些慫的趙寅也硬氣了：
「對。陪誰不是陪，我考得好了，也有錢。」
我翻了個白眼。打算報警。
趙寅還要伸手拉我，被趕來的裴昀深拽住了：
「你剛剛讓誰陪誰？」
他比我想象中的高很多，看著趙寅他們有種威懾感。
兩個人被打到了地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
「耍流氓也不看看場合。
「大庭廣眾，真丟人。
「要是我女朋友真傷了，跟你們沒完。」
他又補了兩拳，被我拉開了。
警察到了，帶我們一起去做了筆錄，鑑於始作俑者梁松是個中專生，還沒到 18 歲，隻給以行政處罰，兩人各罰款 500 元。
等折騰出來。天已經晚了。
打車去酒店。
我訂的單人床。
我臉有些紅，正糾結著是不是問他要不要先回家。
他輕咳一聲：「我也訂了。在你隔壁。」
6
晚上，躺在酒店打視頻電話。
我沒話找話：「你那空調開了沒？開的幾度？我開的 23。」
他：「開的 18。」
「這麼冷？」
「要不然熱。」
他喉嚨滾動了一下，氣氛靜謐到有些曖昧。
「咳。」
我把手機蓋在被子上：「裴昀深，你要不要過來我這裡？」
我清晰地聽到他咽了咽口水：「不用了。」
「是嗎？」有些慶幸，又有點遺憾。
他忽然匆忙起身：「我去洗個澡。」
我脫口問：「熱的，還是冷的？」
他沉默了一下。
「要不要我聽你洗？不看你。」
他面紅耳赤，有些慌亂地掛斷了電話：「楚焓櫻，你真是。
「洗冷的。敗火。」
7
我算著時間，四十分鍾後，又給他打了電話。
「怎麼才接？」
他聲音帶著慵懶和半啞：「剛有點事。」
「那你現在可以過來我這不？」
我眼睛炯炯有神，含著期待。
他也回看我。空氣再次靜謐。
膠著間，他再次咽了咽口水：「好。」
半分鍾後，有人敲門，我從貓眼看過去，是裴昀深。
我打開門。
他穿著睡衣站在門外，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我有些想笑：
「我以為，你會裹著個浴袍就過來。」
「不敢這麼穿。我要是裹浴袍，也要穿個打底褲。」
「那就有點不解風情了。」
我們兩個人坐在床邊。
裴昀深看我：「你想要什麼樣的風情？」
總不能是跟小說裡的，第一次見面就撲倒吧。
「這樣就很好。你把手伸過來。」
我把手放在他的掌心上，輕輕交握。
「你的手指，很長很大，指骨也漂亮，之前視頻的時候，我就看見了，我是手控。」
我勾了勾他掌心的一顆小痣：「感覺怎麼樣？」
「感覺小小的，軟軟的，我們的手放在一起，衝擊力很大，很好看。」
他在說我的手。
氣氛逐漸曖昧。
我啪地關掉了床頭燈：「睡覺吧。」
8
第二天醒來，我整個人壓在了裴昀深懷裡。
我比他醒得早。
昨天，我就是掀開他衣服，摸了摸腹肌，他後來就起身去了衛生間，又洗了回澡。
還不讓我繼續再摸了。
今天我碰了碰他的臉，還要去摸腹肌時，被按住了：
「楚焓櫻，別鬧。」
他沉沉看著我，眼睛還有些剛睡醒的慵懶，聲音有些黏糊，但啞了幾分。
我很自覺地離開了他的腹部。
他沉默地在床上躺了會兒。有些尷尬又有些無奈。
又起身去洗澡了。
裴昀深真是個愛幹淨的好男生。
9
早上出門，神清氣爽。
我換下了裙子，穿上了我往日常穿的甜酷套裝。
本來想給裴昀深驚喜，才特意換的裙子，沒想到直接便宜了高鐵流氓。
走在街上，裴昀深想偷偷牽我的手，被我借口躲開了。
欣賞了一遍他懊惱的表情，我抓住他的手：
「走吧，去找吃的。」
一手烤串，一手奶茶。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清華大學外街。
沒有預約，就沒進去。
有個記者突然看見了我們，她在直播：
「俊男靚女，天才學霸，美貌與智商的絕妙碰撞。
「老鐵們，我在清華大學，遇到了一對顏值頂尖的高智商天才小情侶。
「我現在過去採訪他們一下。」
她過來擋住我們的路：「能不能打擾你們幾分鍾時間，對你們進行採訪？」
我剛開始愣住了，烤串還沒咽下去。
裴昀深拉住我的手：「抱歉，不方便。」
正要離開，旁邊剛從清華大學出來的趙寅和梁松看見了我們。
「寅哥，那兩個人在接受採訪，那博主我認識，千萬粉絲，她在直播，報仇的時間到了！」
趙寅和梁松交換了一下眼神。
忽然，就對著我們撲過來，哭訴加破口大罵：
「你，就是你，你真讓我寒心！！你高中霸凌我們的事還記得嗎！
「你高中霸凌我們，勾引我們又狠狠甩掉。我的好兄弟趙寅因為你們的霸凌、你們的嘲弄，抑鬱了好幾個月，還好高考發揮正常，沒有滑鐵盧！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現在高中畢業了，給我們賠錢！」
那博主義憤填膺：
「你們霸凌？想不到這麼好看的皮囊下，居然這麼骯髒。」
直播界面屏幕都是在刷：
【真惡心。學歷果然篩選不了人品。】
【說不定是來清華裝 x 的，沒見過清華哪個人在高中這麼亂，還霸凌的。】
【好惡心啊，對高顏值人群祛魅了。】
【……】
那博主還對著我們猛拍：
「老鐵們，抓到好料了！對霸凌的人就應該狠狠制裁，讓他們知道霸凌的代價！」
10
趙寅和梁松還要撲過來。
裴昀深拉著我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了那兩個人的騷擾。
「抱歉。」他的聲線很淡，「讀的中專。沒上過高中。」
我終於咽下了烤串：
「不巧，我也讀的技術學校，根本沒上過高中，霸凌從何說起呢？」
趙寅和梁松都驚呆了，滿臉呆滯：
「你們真是中專的？」
裴昀深淡淡點頭。
我也點頭：「如假包換，就是職業學校出身。
「不過，大哥，你們平白汙蔑我們，不需要道歉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