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對方回復得很快。
【他根本不在乎我，我再也不要理他了。】
我回復。
【恭喜你！開悟了！】
關閉手機，我躺著看向齊衍的床。
這次他徹底不和我說話了。
這樣的情況維持好幾天。
我嘴上忍住了，身體上忍不住。
以前親密接觸多了，不挨著他身上老痒痒。
洗臉，我蹭他背一下過去。
拿手機，我貼他手一下俯身。
跑操，我假裝不小心跌他懷裡。
「哎喲，不好意思啊。」
齊衍不為所動。
他不止不理我，也不怎麼和小黑丁白說話。
這段時間，他徹底變回了開學第一天見到的，那個少言寡語的齊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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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天回宿舍，我卻看到齊衍摟著小黑和丁白的肩膀，有說有笑。
17
桌上是齊衍帶回來的全家桶。
我奇怪地看他們一眼。
屋裡的氛圍和諧得詭異。
我在床上躺下，刷手機看到之前的男小 n 又投稿了表白牆。
【這段時間想了想，之前是我太沒有格局了。】
【隻要他還喜歡我，喜歡幾個重要嗎？】
【我自己努力一點，幫他管理好他後宮，我不就能當皇後了嗎？】
【我和其他人吃醋什麼？他們都是我的好弟弟，我應該懂事點幫他照顧的。】
我眯眯眼。
由於我這個閱讀速度過於快。
當我意識到我讀到了什麼內容的時候。
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外邊的世界發展成這個樣子了嗎？
我評論他。
【弱智吧你！沒見過你這麼沒出息上趕著的！】
嘴邊遞來一塊香嫩炸雞。
我順嘴張口咬住。
抬頭。
齊衍淺笑一下。
「咱們四個吃了這個，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怎麼感覺哪裡，不太對勁？
然而更不對勁的還在後頭。
18
小組分配課題作業。
小黑和丁白為了蹭我的學分，搶著要和我一組。
齊衍沒一點意見。
「你們三個一組好了，都是一家人，我自己一組。」
期中考試。
小黑和丁白想抄我卷子，都想坐我旁邊。
坐在我旁邊的齊衍把位置讓了出去。
「一家人就別吵了，你倆一人一邊，我自己坐前邊。」
之前他可不會這樣，之前隻會擠走他們。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他整天把「一家人」掛在嘴邊。
情人節那天，齊衍更是邀請我們三個一起去看電影。
「咱們四個要好好相處。」
齊衍買的票是恐怖片。
他坐在我旁邊，我膽小，忍不住往他肩頭靠。
齊衍身上好香啊。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改變了他。
但至少他理我了，還和大家和諧相處，我很欣慰。
隻是他還是不同意和我們三個一起打麻將。
他說除了那種事都可以。
一小顆爆米花被塞進我緊張的唇瓣裡。
我動動嘴唇，舌尖舔到了齊衍指腹。
輕輕抬頭，看到齊衍充滿性張力的喉結微微滾動。
再向上，看到他湿潤的嘴唇。
我想起了他親我那次。
他帶我來看恐怖電影。
還喂我吃爆米花。
還親手喂到我嘴裡。
誰會親手喂？
對我這麼好。
除非……
我腦子裡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他上次……
他上次會不會不是親錯了人，是本來就想親我？
黑暗中，我抬手向他的喉結摸去。
「齊衍，你是不是……」
19
「差點忘了。」
齊衍被我摸到喉結，突然驚覺。
他直了直背掠過我，伸手給小黑和丁白也分別喂了顆爆米花。
「差點忘了兩個弟弟。」
他回過身子輕飄飄看我。
「你剛剛想說什麼？」
「沒，沒什麼。」
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隻是在鞏固和每個室友的友誼。
這段時間他對每個人都很體貼入微。
剛對我好一點點，轉手就給另外兩個室友安排上同款。
然後拍拍我的背。
「放心，我會對弟弟們好的。我們不會有矛盾的，我會和他們好好相處的。」
某天氣溫驟降，小黑和丁白都來和我商量。
他們想和我這個體熱的小暖爐睡一起。
我站在宿舍要被他倆扯著胳膊撕開了。
齊衍回來看到這一幕，面色冰冷。
「你們怎麼能這樣？」
齊衍黑著臉，把小黑和丁白的手從我身上扯下來。
他吃醋了？
然後齊衍把他們兩個的手交疊在一起。
「你們兩個太不懂事了，想和陳易睡，我們一起打地鋪就好了。
「你們怎麼可以吵架？一家人好好相處才對，別再讓陳易操心。」
「……」
那晚宿舍空了四張床，打了個通天大地鋪。
半夜我好像被人摟了腰，摟我的人還一直往我身上貼。
四個人躺在一起難免會擁擠，我也就沒在意。
可能是小黑和丁白覺得身子涼，貼我身上取暖吧。
宿舍就這麼和諧了一段時間。
風調雨順，其樂融融。
除了我時不時會刷到弱智男小 n 的窩囊發言。
【我喜歡的人，和他的小三小四小五小六……都被我養得很好！】
【今天勸和了喜歡的人的小三和小四，一家人就要和和美美的！】
這精神狀態我罵都懶得罵。
宿舍最近和諧得要死。
直到小黑找上我，一臉羞澀。
「齊哥之前是不是說健身想穿白背心？」
我點點頭，他樂了。
「那我給他一件！正好是我穿過的！還有我的體香！」
正好是他穿過的？體香？
他說完激動地跑走。
我大腦正飛速思考，白丁又推門進來。
「我記得齊哥是不是喜歡西瓜汁？」
我點點頭，他扎開手裡的果汁，在吸管口親了一口，小臉一紅。
然後把飲料放到齊衍的桌面上。
「齊哥回來了提醒他喝！」
他？他親吸管幹嘛？
20
事情變得奇怪起來了。
我發現小黑和丁白看齊衍的眼神不太對勁。
齊衍每次給他們分東西。
他倆看他的眼神一個比一個勾絲。
齊衍對他們很照顧。
隻是每次都把他們照顧得臉紅心跳的。
然後跑過來給我邀功。
「我對他們好吧？誇誇我。」
為什麼要我誇？
我有些不滿地皺眉。
他趕緊拍拍我的肩。
「你不滿意？沒事，我還可以對他們更好，你放心，我不會和他們爭搶的。」
我沒聽懂。
我隻看到小黑一邊在宿舍展示肌肉，一邊問齊衍自己練得怎麼樣。
齊衍隨口說一句，小黑臉立馬黑紅黑紅的。
丁白最近不知道吃了什麼，總營養不良。
一營養不良，就精準往齊衍懷裡倒。
齊衍扶他一下，他小臉直接白裡透紅。
我冷臉看著，心裡堵了口氣。
我看他倆怎麼越來越不順眼呢？
齊衍趕緊指著氣鼓鼓的我。
勸他們倆。
「我不在的時候你們要保護好自己，別讓陳易擔心，看看他都擔心得紅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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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有點不爽。
說不清哪裡不順暢，但在齊衍和小黑、丁白又聊得火熱的一次。
我直接坐到了齊衍懷裡。
小黑和丁白愣了兩秒。
我突然心裡就舒坦了。
原來是太久沒有和齊衍這麼親密才不舒服的。
我開始恢復和他的親密接觸。
經常表現在——
齊衍和小黑、丁白說笑的時候，把他從宿舍拉走。
在宿舍樓道裡摸他的手。
小黑和丁白圍著齊衍不讓他走的時候，把他拉進宿舍樓道。
手探進去捏他的腰。
哪天看到齊衍手指觸碰到他們任意一個。
我當天就要在齊衍懷裡使勁蹭，拉他的手久一點。
可我漸漸發現。
我越是和齊衍親近。
他第二天就對小黑和丁白加倍好。
我把他拽進學校小樹林。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下，推他到長椅上，坐他懷裡掐他的腰。
當晚我刷到男小 n 新發的表白牆。
【我對他的小三小四好，他最近果然開始獎勵我了！】
【我要加倍對他的小三小四好！懂包容的男人最好命！】
我無語地關閉手機，就聽到小黑和丁白進宿舍的聲音。
我拉著床簾，他們不知道我在宿舍。
我聽到他們說著說著吵起來，仔細一聽。
他們在說——他們準備跟齊衍告白！
22
「我要和齊哥表白了。」
「我也要和齊哥表白了。」
「他對我那麼好，肯定是喜歡我。」
「你別異想天開了，他明明更關心我，喜歡的是我。」
……
整晚我都沒睡好。
第二天一早，我就看到他們搶奪齊衍。
「齊哥和我去洗澡。」
「齊哥別和他去，和我去洗。」
齊衍應該不會和他們去。
他沒和人洗過澡。
看來那兩人的澡堂表白計劃要落空了。
齊衍這時開口。
「咱們三個一起去。」
說著他就要帶他們離開。
「單獨培養咱們三個的感情也很重要，畢竟是一家人。」
我跳下床就把他拽了出去。
我語氣極差，表情拉垮，揪著他。
「不許和他們洗。」
寢室內，小黑和丁白吵了起來。
樓道裡，齊衍一臉擔心。
「你……你別生氣……」
「隻能和我。」
他看出來我生氣了。
那他是不是看出來我在吃醋了。
他是不是終於看出來我喜……
齊衍語氣慌亂，安撫我。
「你……你別生氣……我下次不會再讓他倆吵架了。我會幫你處理好的。」
說什麼呢？
我揪著他的衣領抬頭吻了上去。
「我是這個意思，喜歡你。」
23
齊衍明顯愣了一下。
「到我了是嗎？」
什麼到他了？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和上次一樣把我反制到牆上猛親。
我問他。
「你呢。」
他顧不上回答，求知若渴。
到我呼吸不上來，他才微微松開唇。
「喜歡。
「一直喜歡。
「早就喜歡。」
樓道突然有宿舍門被推開。
上次的學弟一臉淡定地從我們身前經過。
他打著哈欠，嘴唇有些紅腫。
語氣輕快，伸個懶腰。
「早啊學長，又和好朋友親嘴呢。」
沒走兩步，他宿舍裡又衝出來一個男生。
火氣很大，把他追著跑。
「你什麼意思？每天親我跟我說隻是友誼？唇友誼嗎？你給我回來！」
……
他們跑走，齊衍接著親我。
我問他。
「『一直』是多久？
「『早就』是多早？」
他緋紅著臉，嗓音低啞，掐我的腰。
「從你每天坐我腿上發騷開始。」
……
24
我和齊衍在一起了。
我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什麼時候喜歡上的齊衍。
可能從我喜歡在他腿上坐，喜歡捏他腰，覺得他香噴噴，就開始了？
晚上我幸福地躺在床上刷手機。
男小 n 更新了表白牆的投稿。
【我對他的小三小四好，他封我為後宮之首了！】
【以後我一定會照顧好弟弟們，讓他雨露均沾，坐穩這個位置！不獨佔！】
我關上手機翻了兩個身。
睡不著。
既然有男朋友了，我失眠幹嘛？
小黑和丁白睡著。
我下床拍拍齊衍床沿。
「我們出去住？」
齊衍受寵若驚。
「從我開始嗎？」
「……」
什麼從他開始？
他又驚又喜，又收斂住表情。
他紅著臉低頭。
「這麼快，他們兩個會不高興吧？要不再等等。」
他倒是為自己的兩個追求者著想，還怕他們知道這麼早不高興。
我喪喪回床。
「行吧。」
畢竟都是一個寢室的。
我給他倆接受的時間。
但後來。
我和他的戀愛變得偷感越來越重。
25
去籃球場等齊衍吃飯，有男生攔住要上前送水的我。
「同學，加個聯系方式。」
「不行。」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齊衍從他身後朝我走來。
他扯著上衣下擺擦汗，腹肌的溝壑露出幾秒，逆光走來，表情冰冷嚴肅，替我拒絕了他。
這就是男朋友的佔有欲嗎！
我暗暗瘋狂心動。
是戀愛的感覺。
齊衍站到我這邊的時候，我忍不住往他身上靠了靠。
好 man，好有安全感。
齊衍臉上沒什麼表情，嗓音生硬。
「你要是想加他的話……」
他繃著臉更帥了，我最喜歡男人為我吃醋了！
「那你先加我，加了我你再加他，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
「……」
我把對對方禮貌微笑的齊衍拖回了寢室。
氣得我把他摁在牆上親。
「知道哪兒錯了嗎？」
「我不該對他冷臉，笑晚了。」
「……」
宿舍門的鎖孔傳來聲響，齊衍趕緊推開我。
「你推我幹嘛？」
「噓，他們看到要吃醋了。」
「……」
他擔心他的兩個追求者吃醋？
他很擔心。
往後的日子裡, 我和他牽手, 他看到他倆就松開。
我坐他腿上撒嬌，他看到他倆就把我推下去。
我和他接吻, 他說萬萬不能讓他倆看到了。
「要不咱倆去小樹林吧，他倆看不到。」
談個戀愛怎麼能偷感這麼重？
我生氣了！
「你是不是有點太關心他倆了！」
齊衍輕輕一笑。
「沒事, 不用誇我，應該的。」
我更氣了，跳起來和他吵。
「好好好, 你這麼關心他倆是吧，用不用我去找他倆談談啊！」
齊衍反手把我們仨鎖屋裡了。
「你們仨好好聊, 沒關系的，我不打擾。」
都說真正喜歡一個人是瘋狂的佔有欲。
齊衍半點沒有。
從宿舍推門出去，齊衍正乖乖仰頭靠在牆角, 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朝他走去。
「這段時間你不要跟我待在一起了。」
齊衍眼神灰暗一秒, 又立馬恢復正常。
「好。」
26
好你個 der 啊好！
敢說你還真敢同意！
我氣鼓鼓走了, 接下來的日子真的不想再理他。
經常煩躁地刷手機, 總能看到男小 n 發言。
【最近輪不到我了。】
我在宿舍不搭理齊衍, 隻和小黑和丁白說話。
已經這麼明顯了，齊衍愣是不來主動和我說一句話。
周末我找上他問。
「這周末我要和小黑丁白出去玩。」
我期待地問。
「生氣了嗎？周末陪不了你了。」
齊衍向下撇了一下嘴角, 又立刻收回，搖頭。
「不生氣。」
他果然沒那麼喜歡我！
這都不生氣！
晚上刷到表白牆上的男小 n。
【不開心, 他忙著寵幸別人去了。】
【他一定是考驗我，我要懂事！才能坐穩大房的位置！男人要大度！】
無論我做什麼，齊衍都隻是用一副「我支持你」的表情看著我。
失眠好幾個夜晚, 我決定打麻將放松一下。
小黑和丁白不在, 我把壞了盒子的麻將裝進被單裡，扛肩頭上。
臨走和齊衍打招呼。
「我要出去了。」
「好。」
他還是那麼平靜。
我扛著麻將，垂頭往外走，拍拍鼓鼓囊囊的被單。
「晚上不回來了，我去隔壁和他們玩幾把。」
下一秒，齊衍把我摔在了床上。
麻將被慣性甩出去，摔落一地。
齊衍把我摁在床上親，青筋暴起。
「怎麼還要玩？別的可以玩, 這個不許。
「說了傷身體，你怎麼這麼貪玩？
「我真的忍不下去了, 不想再懂事了。
「要玩這個隻能和我玩。
「我不想再做大房了, 我要做唯一……」
27
大房？
好熟悉的臺詞。
「什麼大房？」
腦中剛浮現出男小 n 的發言, 齊衍就在我面前掏出手機。
在我眼皮底下, 他頂著我吃瓜很久的頭像，再次投稿表白牆。
【我不做大房了，今晚我要上位。】
……
我的腦子根本來不及梳理我和他口中描述的多情室友有什麼關系。
隻在一陣陣慘痛中, 熬到了天明。
……
第二天一早，我扶著酸楚的腰，縮在齊衍懷裡。
他皺著眉頭往床下看。
「怎麼一地麻將？」
我呆呆地看他。
「我被單裡的, 被你甩飛出來了。」
他的表情疑惑不解。
「你出門帶著麻將幹嘛？」
「……」
我奇怪地看他, 安靜兩秒。
「不是說了, 要去隔壁玩幾把。」
「……」
齊衍沉默了好久，直到他面色紅溫。
「你說的是麻將玩幾把？」
「不然呢？」
齊衍伸手向下。
「我以為是……」
我身子一軟，明白了他的意思。
怎麼可能！
我怎麼可能和他在一起又和其他人做那種事！
2
「【…」聯想到男小 n, 我終於反應過來。
難道說之前他不和我們一起玩是因為……
齊衍面紅耳赤，我被他一把塞回被子裡，親得猛烈。
「不許告訴別人。」
「什麼？」
「太丟人了。」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