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難不成,是顧沉韫在國外的時候跟陸恆知有過什麼?
腦子裡想了八百種可能性,最後我看向顧沉韫,說:「你的人在等你了。」
驅趕的意思放在明面上,顧沉韫隻是深深看了我一眼,隨後轉身離開。
陸恆知的臉依舊很臭,我遲疑問他:「你跟顧沉韫有什麼過節嗎?」
他睨了我一眼:「他是你前任,我討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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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浸泡在浴缸裡,埋沒得嚴嚴實實,耳邊回響著顧沉韫的那句「好久不見」。
我曾經跟顧沉韫是眾人眼中最般配的一對,雙方都有傲人的家世,青梅竹馬,我們也確實走到了一起,一切都像是小說裡的那般。
隻不過顧沉韫不是小說男主,對面誘惑時,他沒能堅守底線。
他出軌了。
對方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大學生。我沒有絲毫的興趣去了解對方是什麼樣的人,但是身邊總有人為了想要看我破防,有意無意跟我說對方的信息。
我知道女孩在顧沉韫常去的會所打工,有個好賭的父親,病弱的母親,上學的妹妹。
謝茵茵說女孩簡直就是小白花女主的標配,我也隻是輕笑。
剛開始顧沉韫對她並沒有展現出多大的興趣,隻是覺得她可憐,小費給得格外慷慨。
後來,女孩敲響了顧沉韫的房門,喝醉的顧沉韫將她拽進了房間。
沈旭想要看到我破防崩潰的樣子,將監控視頻發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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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卻隻看了一眼,將視頻發給了顧沉韫。
【我們分手吧。】
用五個字的消息結束了長達七年的感情。
我不會讓自己在一段感情裡內耗,兩條腿的男人全世界有三十五億。
離開了顧沉韫,會有王沉韫、張沉韫。
在我過往不斷觀察的經驗裡,總結出的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沉沒成本不參與重大決策。男人出軌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委屈自己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不是長久之計,隻會蹉跎自己。
顧沉韫不斷跟我解釋,說他喝醉了,控制不住自己,隻想要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
誰沒喝醉過?酒後亂性不過是數百年來男性為自己出軌找的借口罷了。
世界上會有很多女人會自欺欺人地相信這種蹩腳的謊言,隻可惜我不是那些女人中的一員。
他說:「隻要你原諒我,我什麼都願意做。」
我不想過多糾纏,起身就要離開,他死死揪住我的衣袖:「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隻要你跟我在一起。」
我居高臨下俯視他,沒有絲毫猶豫撫開他的手。
我語氣很淡,沒有摻雜任何的情緒:
「聽不懂人話?
「顧沉韫,不要讓我瞧不起你。」
謝茵茵都敬我是女人中的女人,七年的感情說斷就斷,更何況我們之間還摻雜著那麼多的利益糾纏。
我告訴她:「生意是生意,感情是感情,我跟他家的生意還是會繼續做,我不會跟錢過不去。」
謝茵茵很輕地笑了聲,說我肯定會成大器。
顧沉韫沒有跟那個女孩在一起,他家的長輩出面用一張一百萬的支票解決了這場鬧劇。
說來也可笑,一百萬,甚至連我們兩家聯合項目的零頭都沒有。
顧沉韫出軌導致我們感情破裂的事情惹惱了他家的長輩,他被送出國,負責海外的項目。
圈子裡的人都說顧沉韫這次是被流放,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確實,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裡顧沉韫都沒有回國。
所以今天在這裡見到他,我是意外的。
估計他家的長輩覺得他被流放了三年,總該是長了記性的,所以讓他回國。
我以為再度重逢我會像小說裡寫的那樣心痛到無法呼吸,但是我卻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
我伸手拿手機,點開監控軟件,看著陸恆知熟睡的模樣,莫名心安了許多。
手指點在陸恆知的臉上,我下意識叫出他的名字:「陸恆知。」
語氣是我自己也沒有注意到的繾綣旖旎。
11
我早上是被電話吵醒的,謝茵茵在電話那頭很著急:「你怎麼還睡著呢?現在外面都在傳你爸要宣布沈旭是繼承人!」
我嗓子有些啞:「我知道。」
謝茵茵停頓了下,試探道:「你該不會就這麼放棄了吧?你付出了多少……」
「怎麼可能放棄,」我打斷她,「我給他們準備了大禮。」
既然不給我,那我就將所有看不順眼的人全部毀掉。
我起身走向保險櫃,從裡面拿出厚厚一沓文件。
鏡子倒映出我的臉,額頭的青筋,眼底的血絲,凝滿了恨意。
12
中午秘書提醒我今晚有慈善晚宴要參加。
到了晚上我盛裝出席晚宴,從我進場開始眾人的視線就頻頻落在我身上,其中摻雜著看戲跟憐憫。
謝茵茵給我遞了杯香檳:「別搭理他們,等你勝出的時候他們都會來拍你的馬屁。」
我沒有接話,換了個話題:「顧沉韫回來了。」
謝茵茵沒有驚訝,想來是早就知道了。
「我知道,我擔心你會聽到這個名字會覺得晦氣就沒有跟你說。」
「我在酒吧碰到他了,他還上前跟我打招呼,說好久不見。」
謝茵茵冷嗤道:「這個賤人,還好意思跟你打招呼。」
她越罵越起勁,將顧沉韫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我靜靜聽著,默默學習怎麼罵人。
察覺到一道視線落在我身上,我轉頭看過去,正好撞進陸恆知漆黑的眼底。
我剛剛進來的時候沒有看到他,不確定是什麼時候來的。
他身旁有人在跟他說話,也不奇怪,不會有人願意放棄跟陸恆知攀談的機會。
我借口補妝去了洗手間,從洗手間出來經過走廊拐角的時候,看到正半倚在牆上的陸恆知。
他姿態闲散,修長的手指尖正夾著根煙,青白色煙霧模糊了他的臉。
聽到動靜後,他抬眼看向我,隨後將煙擰滅,走向我。
「我聽到傳聞了。」
我輕輕「嗯」了聲。
「我相信你可以解決。」
我微愣,抬眼看向他。現在這個時候按照俗套的劇情,他難道不是應該很霸道地對我說:「我會幫你解決一切的,女人。」
這人怎麼就這麼不按套路出牌呢?
他抬手將我耳邊的碎發挽到耳後,眼神溫柔:
「你能硬生生從我手裡搶走那麼大的項目,現在困境對你來說隻是小意思。」
我抿唇,內心某個地方被撩撥了一下。
我眼眶發燙,鼻尖一酸,眼淚險些掉下來,我落荒而逃。
我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不相信我,但是認識不久的陸恆知卻說他相信我。
感動之餘隻感覺諷刺。
「沈總。」
熟悉的男聲在身後響起,我回頭看向沈旭。
他臉上滿是譏諷與刻薄,一臉的原來如此。
「我當沈總是怎麼拿下老城區那麼大的項目的,原來是攀上了陸恆知這個大腿,在床上哄得人家將項目讓給你的吧?」
我冷嗤,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他臉上,他被我打偏了頭,鼻梁上的眼睛都飛了出去。
我陰陽怪氣諷刺:「你以為我是你媽?靠著出賣身體上位?」
沈旭憤恨看著我,準備張口反擊的時候,我的秘書趕到將我護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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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了拍秘書的肩:「這個月額外給你發獎金。」
秘書眼睛瞬間亮了,護著我回到了會場。
我喝了侍應生給我的一杯酒之後,沒過多久,我便感覺渾身燥熱,我瞬間就意識到我被人下藥了。
我腦子閃回沈旭那張憤恨的臉,確定了是他的手筆。
下藥,真是俗套到極點的劇本。
我讓秘書將我帶到酒店套房,吩咐她找到沈旭的秘書帶過來。
一頓毒打下去,沈旭秘書什麼都招了。
沈旭讓人給我下藥,還準備了一個未成年小男孩,等我在藥效的作用下碰了他之後,他就會扮演那個大義滅親的聖人,報警抓我。
被他買通的記者已經待命,就等著一聲令下拍下我被抓的照片。
秘書問我:「我現在給您叫醫生過來。」
我抬手制止她,點開手機屏幕,給陸恆知發送消息:
【我被下藥了,時越酒店總統套房。】
隨後我看向秘書,擺擺手讓她下去。
「放心,馬上就會有人來拯救我的。」
我將「拯救」兩個咬得極曖昧。
秘書沒忍住對我翻了個白眼,轉身離開。
14
陸恆知到得很快,他一進門我就拽著他沒有章法地親他。
嘴裡呢喃著:「好難受,幫我。」
他將我抱到沙發上,跪在我腳邊。
他握住我的手,阻止了我的動作,我不滿皺眉,眼睛裡浮現幾分不悅。
「碰了我,你會對我負責嗎?」
他纖長的睫毛掛著淚珠,眼眶微紅,語氣染上幾分乞求,不由自主讓人產生想要狠狠憐愛的情緒。
白天他是禁欲到襯衫紐扣都要扣到最上面一顆、高高在上、手握無數人命運的上位者。
但現在,他是跪在地上搖尾乞求我分一點愛意的小狗。
陸恆知欲拒還迎的勁兒拿捏得恰到好處,甚至讓我懷疑他是不是去哪兒進修過迷惑人的媚術。
眼神的躲閃,腼腆,我現在終於懂了那些禿頭老男人看到小白花時候的激動勁兒了,越躲閃越想狠狠佔有。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
我直接扯住他的領帶,將他從地上拽起來扔在床上。
我伸手關了燈,房間被黑暗吞沒,曖昧的氣氛蔓延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黑暗放大了情欲,讓人的膽子都大了幾分。
我扯下陸恆知的領帶綁住他的雙手,無邊的黑暗中他的眼睛格外亮。
我的手逐漸向下,緩緩解開他的皮帶,解開紐扣。
在他注視下緩緩俯下身,他從嗓子眼泄出一聲悶哼。
像邀請,十分勾人。
我們一起沉浸在情欲的海洋裡,享受著造物主賦予我們的極致快樂。
15
昨晚殘存的記憶碎片湧了上來,我下意識舔了舔唇,有些意猶未盡。
我起身穿衣服準備離開,被身後傳來的聲音嚇得身體一僵。
陸恆知嗓音不悅:「你準備跑了?」
我邊穿衣服邊說:
「我會對你負責,但是不會給你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