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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在逃卡皮巴拉 5019 2025-01-20 15:5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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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是江景闌最乖的一任對象。


    因為我是卡皮巴拉。情緒穩定,永遠一副豚淡如菊的樣子。


    他說:「我今晚睡酒店。」


    我:「可以。」


    他:「我要找小三。」


    我:「也行。」


    後來,他為了試探我的感情,摟上了別人的腰,與我冷戰一周。


    我依舊沒有鬧,隻是默默地收拾好行李,將鑰匙還給他。


    江景闌找到我時,我正待在另一隻水豚身邊。


    他眼眶微紅,滿眼糾結與痛苦。


    「離開他,好不好?」


    我溫吞道:


    「不可以,我們卡皮巴拉是群居動物。」


    「我應該和同類在一起。」


    01


    江景闌給我發語音時,我正泡在浴缸裡吃沙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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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渾身浸在水裡。


    嘴裡嚼著草。


    有種返璞歸真的感覺。


    他的聲音清冷,還有些疲倦:「我今晚不回來了。」


    我嚼嚼嚼:「好。」


    他頓了頓,又道:「我身邊有女生。」


    我嚼嚼嚼:「行。」


    他的語氣裡帶了一絲慍怒:「你一點不在乎嗎?」


    我咽下了最後一點草,緩緩道:「在乎。」


    我和江景闌在一起四年。


    朝夕相處,很難說不在乎。


    但是他要出去拈花惹草的話,我也攔不住。


    和人互扯頭花太累了。


    不想管。


    不如吃草。


    江景闌:「我要出去找小三。」


    我愣了愣。


    短暫的寂靜後,他先出聲了:「你別當真......」


    我輕聲說:「你要想的話,也可以。」


    孩子說想拉時一般已經拉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阻止,隨便他吧。


    江景闌:「......」


    他自嘲地笑了一聲,然後掐斷了語音。


    02


    我慢騰騰地站起來,穿好衣服,對著鏡子ṱŭ̀ₚ發呆。


    我長了一雙下垂眼。


    發呆的時候顯得半死不活。


    江景闌從前說,他最喜歡我這種精神穩定的人。


    永遠不會和他鬧,讓他難堪。


    他這種在外人面前人淡如菊的人,很在乎體面。


    在一起之後,我從來沒有管過他。


    朋友聚會。


    他的朋友要提前離場,帶著幾分炫耀道:「不好意思,女朋友管得嚴,我得先回去了。」


    大家都打趣他,笑著把他送出門。


    我就坐在江景闌身側,低頭叉水果吃。


    他單手託著下巴,看著我吃,目光深邃。


    「你好像都沒有管過我......」


    我嚼嚼嚼:「上次他還羨慕你沒有人管呀。」


    江景闌笑了一聲,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好吧。」


    他在這段關系中似乎很輕松自在。


    永遠不用擔心我為他爭風吃醋、患得患失。


    03


    我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兀自想事情。


    深夜,江景闌的朋友給我發了張照片。


    他靠著椅子,搖晃Ŧū́⁴著手中的酒杯。


    身邊有一個女生,將頭靠在他的肩上。


    柔順如綢緞的黑發垂落,遮去她的半張臉。


    他低眉看著她,目光溫柔繾綣。


    我看了一會兒,心裡堵得慌。


    勉強壓住湧上來的難過,顫抖著手,慢騰騰地打字,發送:「怎麼了?」


    對方輸入了兩分鍾,才回:「他在外面不幹人事,你應該罵他。」


    說話跟人機一樣。


    我說:「還是算了。」


    他的語氣突然變了。


    有些咄咄逼人。


    「你不喜歡江景闌嗎?」


    「喜歡一個人不是該有佔有欲的嗎?」


    「其他人的女朋友都不許他們在外面這樣,為什麼你不在意?」


    我逐條回復:「喜歡。」


    「好像是這樣的。」


    「在意的。」


    我對江景闌的確有佔有欲。


    但是天性使然,不想多說什麼。


    他向來是個聰明又有分寸的人。


    能過就過,不能過就分。


    我以為他都懂。


    對方:「他現在最討厭你這副對什麼都無所謂的人機樣子。」


    我:「......」


    「我一直都是這樣啊。」


    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人類真難搞。


    剛開始,他分明說喜歡我的性格。


    現在又討厭我這樣。


    想不明白。


    頭有點痛了。


    先睡再說。


    04


    我睡到將近中午。


    江景闌還沒回來。


    我吃了一頓草,繼續坐在沙發上,像往常一樣等。


    呆呆地等了半天,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


    他大概是不會回來了。


    我進書房處理了一會兒工作。


    魂不守舍的,幹不好活。


    最終還是選擇坐著,盯著手機裡和江景闌的聊天框。


    對話停留在昨天。


    我們最後的交流是那兩分半的語音通話。


    我想了想,又明知故問:「還回來嗎?」


    聊天框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而後又沒了動靜。


    半小時後,他才回我:「不。」


    這是通知的意思嗎?


    我道:「好。」


    然後失落地放下手機,埋頭思考,我和他到底是怎麼變成現在這樣的。


    05


    江景闌知道我是水豚。


    上學時,我的專業是農學。


    一場臺風過後,我蹲在一片狼藉果樹下,感覺這輩子都完了。


    江景闌就是在那時候認識我的。


    他說我看上去已經死了有一會兒了。


    滿臉寫著「快抱抱我吧,我要碎了。」


    蹲著蹲著,我開始撿地上的果子吃。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他看笑了。


    後來,他追了我半年。


    在一起後,我跟他坦白。


    其實我是一隻在逃的卡皮巴拉。


    他笑著揉了揉我的頭:「怪不得。」


    我一直不太愛管他。


    也對他偶爾犯的錯一笑而過。


    隻是默默地幫他處理好很多事情。


    他有時候會出去喝酒,我就為他備好醒酒湯。


    他想要我陪著,我就抱著果盤,一直坐在他身邊。


    直到那次聚會。


    他的朋友又要提前離開,去陪女朋友。


    身邊的人大聲開玩笑:「妻管嚴。」


    朋友笑嘻嘻地穿上外套,推開門:「她是在乎我才管我。她要是不喜歡我,我死外邊都沒事。」


    江景闌沒有接話。


    他垂下眼,陷入了長久的緘默。


    好像從那時開始,他開始鬧出各種小事情,似乎都在惹我生氣。


    但我總是道:「沒事的。」


    「下次再改就好啦。」


    「這樣也行。」


    06


    江景闌不知道,我也會有很難過的時候。


    他當著我的面把微信給別的女生時,我傷心了一整晚,連果盤都沒有吃。


    我耷拉著眼皮,小聲說:「我不喜歡你這樣。」


    他偏過頭看我,目光明亮:「你是在生氣嗎?」


    「......」


    我抿了抿唇,道:「沒有。」


    他道:「我下次不會了。」


    我:「好。」


    他頓了頓,又道:「你沒意見嗎?那我下次還敢。」


    我:「......」


    「那也行。」


    他曾經說過,他討厭作的人,希望有對象後也能一直自由。


    我不太懂人類的這些詞匯。


    我以為我在包容他。


    他卻以為我不在乎他。


    現在,他的試探越來越過分。


    他的朋友經常給我發一些他的照片。


    照片裡,他摟著別人的腰,動作很出格。


    我不想看,幹脆屏蔽了,然後默默地收拾自己的東西。


    我覺得我和江景闌不合適。


    還是算了吧。


    07


    我和江景闌從畢業起就住在一起。


    我的東西很多,三天才收拾完。


    我將東西打包,寄到附近的酒店裡,然後從屏蔽的列表裡找出了他的朋友。


    那個人發的上一條消息是半小時前。


    江景闌在外面喝酒。


    他說:「他這樣子我都看不下去了。」


    我嘆了口氣:「把地址發給我吧。」


    ......


    半小時後,我走進卡座。


    燈光昏暗。


    他的四周聲音嘈雜。


    有嬌俏的女聲:「能不能別把我當你和你對象 play 的一環了?」


    「她來找你了,你現在終於滿意了吧。」


    還有我熟悉的男聲,帶著笑:「好了好了,現在可以回去了吧,我都不想陪你喝了。」


    江景闌坐姿懶散,但脊背有一絲僵硬。


    緩緩轉過頭時,眼裡還有一絲驚喜與偽裝出來的驕矜。


    我一步一步,緩緩地朝他走過去。


    他的嘴角顫了顫,目光始終落在我身上。


    我將家裡的鑰匙放在他面前的臺幾上,語氣平淡,不悲不喜。


    「鑰匙還給你,我走了。」


    一霎間,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和他之間。


    他驀地站了起來,扣住我的手腕:


    「顧淼,Ṭûₓ什麼意思?」


    08


    這裡不算安靜。


    但周圍人都噤了聲。


    他的尾音顫抖,無比清晰地落入耳中。


    我道:「是分手,然後我搬走的意思。」


    他紅了眼睛,幾乎是咬著牙說:「不行。」


    我:「哦。」


    管你說行不行,反正我要走了。


    我是體型最大的啮齒類動物。


    江景闌攔不住我。


    我無視他的挽留,直愣愣地往外走。


    他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手背青筋突起。


    他拉不動我,反倒被我帶得重心不穩,險些栽倒。


    臺幾上的酒杯被碰倒在地。


    碎玻璃和酒液濺落一地。


    他身邊的女孩彎下腰,捂著小腿輕呼出聲。


    有人去攙扶她,有人去收走江景闌身邊的易碎物品。


    場面太亂了。


    他終於松了手。


    目光陰鬱,聲音沙啞:「顧淼,你不要後悔。」


    我揉了揉發紅的手腕,徑直朝外走去。


    09


    天已經黑了。


    我打車去了酒店,一路上手機卻響個不停。


    江景闌和我的共同好友在給我發消息。


    「他也隻是想引起你的注意,你沒必要做得這麼絕吧?」


    「畢竟平時你看起來就不太在意他。」


    我有些想笑。


    我不在意他嗎?


    我一個不喝酒的人,陪他在酒吧坐過幾十晚。


    不是在意他,難道還能是生性愛吸二手煙嗎?


    消息很多。Ṫùₜ


    大部分是站在江景闌那邊的。


    他雖然帶我認識了他的很多朋友,但也僅僅是認識而已。


    我大致掃了一眼,回復道:「1。」


    已讀,但沒什麼想說的。


    有人破如防:「怪不得他要找別人,你這種冷漠的樣子連朋友都受不了。」


    我:「1。」


    回完這條消息,我將手機鎖屏,走進酒店大廳,辦理入住。


    10


    我需要發很久的呆來消化這些負面情緒。


    我縮在浴缸裡,溫熱的水浸沒過鎖骨。


    霧氣氤氲。


    浴室裡溫度偏高。


    泡了一個小時,我頭暈目眩,扶著浴缸的邊緣站起來,跌跌撞撞地走出去。


    然後癱倒在床上。


    我仰頭看著天花板,幾滴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去。


    我已經連續一周一個人待著了。


    也有很久沒被人好好對待過了。


    水豚是群居動物。


    一個人待著的話,會抑鬱的。


    我有些受不了了。


    我雙手顫抖,摸索著拿到手機,想隨便找個人聊會兒。


    打開微信時,第一眼看見的是季時與的消息。


    他是我讀研時的師兄,也是我的同類。


    但他比我多點人性,脾氣溫和,不會對旁人太過無所謂。


    季時與:【你和江景闌分手了?】


    我:【嗯。】


    季時與:【方便接個語音嗎?】


    我:【好。】


    接通後,我們誰也沒說話。


    他似乎在田裡,背景音裡有蛙聲一片。


    他的呼吸聲很輕,偶爾還會低聲回答別人的問題。


    水豚通過聲音與肢體語言交流。


    我感受到了他安慰的意思。


    好受了一點後,我輕聲開口:「學長,你認識其他水豚嗎?」


    他道:「怎麼會突然問這個?」


    我說:「我想和同類群居。」


    我覺得我還是更適合與同類在一起。


    說同居怪怪的,還是說群居好一些。


    他溫聲道:「來我這邊吧,心碎水豚收容所。這裡有很多同類,專門收留心碎卡皮巴拉。」


    道謝後,我掛斷了語音,記下他發來的地址。


    11


    夜有些深了。


    睡前,我照例去巡視朋友圈,默默地給每一個人都點贊。


    江景闌今晚霸屏了。


    他發出很多與那個女孩的合照。


    他帶她去了高級餐廳,為她買了最新款的奢侈品項鏈。


    粉鑽在她雪白的脖頸上閃閃發光。


    共同好友像水軍一樣,在前排給他評論:【羨慕。】


    【99。】


    【無論誰跟你在一起都會幸福的吧。】


    我永遠不會這麼張揚,可能和我的家教有關吧。


    我點進他的頭像,先拉黑,後刪除了好友。


    又順手把他的朋友也刪了。


    再登上其他的平臺,挨個刪。


    期間,一個陌生的號碼給我打了電話。


    為了不錯過重要的電話,我還是接了。


    熟悉的聲音響起。


    江景闌好像醉得不輕,語氣委屈又激動,與方才在酒店的樣子判若兩人:


    「顧淼,為什麼要刪了我......」


    「你在賭氣?」


    「你不願意看到我和別人在一起,是嗎?」


    他自欺欺人似的,說了一連串的醉話,卻絕口不提分手。


    我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聲道:「你應該高興,你試探出來了,我對這件事情反應確實很大。」


    「你總覺得我對你出格的行為沒有反應。現在,分手,是我給你的回應。」


    他的聲音顫抖,有些哽咽:「淼淼……」


    在他繼續說話之前,我掛斷電話,順手把這個號碼也拉黑了。


    處理完一切。


    我再返回朋友圈,給列表裡剩下的好人都點了贊。


    事情解決完了,睡覺。


    12


    次日清早,我打車前往季時與給的地址。


    那個地方在城郊,靠山又靠水,有些像世外桃源。


    季時與就在這裡種田。


    他的別墅很大,更像是莊園,住了許多人和水豚。


    季時與站在門口接我。


    他穿著簡單的寬松白襯衫,身形颀長,像竹。


    他身邊還站著一個年紀挺小的女孩。


    我曾經見過,是他的妹妹季時寧。


    她懶洋洋地伸出手,遞給我一個蘋果:「吃。」


    我:「噢。」


    然後接過來,咔擦咔擦地啃。


    吃完蘋果,她又領著我在院子裡的草坪上坐下,摸出一把梳子。


    然後開始給我梳頭。


    水豚有互相梳理毛發的傳統。


    我眯著眼睛,任由她緩緩梳理著我的長發。


    半晌過後,她將梳子塞進我手中,言簡意赅:「到我了。」


    我:「好。」


    季時與倚著門框,看著我們笑:「你們玩吧,我去處理工作。」


    然後。


    我和她躺在草坪上,什麼也不做,無所事事地曬太陽。


    晴天是臺熨燙機,可以撫平皺巴巴的靈魂。


    我什麼也沒有想,曬著暖融融的太陽,用水豚才懂的語言和季時寧隨意地交流。


    女孩還是容易好奇的年齡:「你為什麼跟江景闌分開?」


    我道:「物種都不一樣,不合適。」


    她嘟囔了一句:「他不是一開始就知道你是這樣子的嘛......」


    我:「害。」


    她隨意地從地上揪了一把草,開始嚼。


    順手也給我揪了一把。


    我嚼嚼嚼。


    13


    卡皮巴拉可以隨便活活。


    但我是水豚人,要隨便又認真地活一下。


    季時與給我安排了房間。


    我認真道:「我會付你房租。」


    他笑著搖頭:「不用了。」


    我道:「或者,我可以給你工作。」


    季時與:「或者。」


    我:「好吧。」


    隨便住住吧,不多想了。


    這個房間很大,有落地窗,陽光可以照進來,讓人感覺很愜意。


    站在窗邊,可以看見不遠處的實驗田。


    季時與站在田裡,挽起褲腿,在彎腰做事。


    察覺到我的目光。


    他抬頭與我對視。


    我讀懂了他目光中的意思。


    他在問我,習慣這一切嗎。


    我一笑。


    回答他,我覺得很好。


    上學的時候,很多人覺得季時與討厭我。


    季時與總是很有耐心,會詳細地回答學弟學妹的問題。


    有些學長有厭蠢症,但他沒有。


    無論是多愚蠢的問題都會笑著解答。


    唯一特別的是,他很少與我說話。 


    連必要的交流也沒有。


    有人說,季時與看我不順眼,總是冷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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