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離婚後老公孩子我都不要了 3643 2025-01-13 17:06:36

拍全家福時,兒子抱著我姐姐對我說:


「我不想靠著你,我想和姨姨一起,你別過來了!」


那張全家福洗出來後,我老公在我姐姐身邊,她懷裡抱著我兒子。


好像他們才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第二天我把離婚協議書遞給賀淮川時,他皺眉不解:


「就因為拍照這點兒小事,你就要離婚?」


我定定看著他,認真道:


「對。」


「就為了這點事兒。」


1


離婚那天,我和賀淮川都很平靜。


「公司股權都歸你,作為補償家裡所有股票期權現金都歸我,曼哈頓三棟公寓歸你,澳大利亞臨海別墅歸我,英國的兩處莊園和城堡還有法國的酒莊咱倆對半分……」


我倆婚內財產不算少,但是對於賀向兩家並算不了什麼,因此很快就分割完畢。


隻有在孩子的撫養權問題上稍微有些耽擱了。


賀祈隻有五歲,卻是個早慧的孩子,他衝過去抱住賀淮川大聲道:


「我跟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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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警惕地回身看我,眼裡是濃濃的警惕,好像怕我把他搶走一樣。


我忍不住苦笑。


那不像是看親媽的眼神,倒像是看一個卑鄙的人販子。


大概是也覺得我一定會搶賀祈的撫養權,賀淮川掃了我一眼:


「賀祈跟我吧,他畢竟姓賀。」


「賀家能給他更好的成長條件,再說你也聽見了,他不願意跟你,你放心,向姝是你親姐姐,也是賀祈的親姨,她以後也一定會好好照顧他的。」


「如果你非要搶那——」


我打斷了他,平靜道:


「誰說我要搶賀祈的撫養權了?」


賀淮川一怔,就連賀祈也愣住了。


半晌後,賀淮川臉色一變,似乎是狐疑:


「賀祈是你親兒子,你居然不要他的撫養權?」


我看了一眼賀祈。


他穿著一身 BrunelloCucinelli 童裝,我認得這套衣服,是向姝買給他的,這一套就要幾萬塊。


確實比我買的那些衣服更襯他這一身豪門小少爺的貴氣。


此時他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似乎沒想到我居然會不要他。


「不要,」我淡淡道:「你放心吧,我自願放棄,以後也不會再和你爭了。」


2


離婚後,我很快搬出了家住進了一個小公寓。


這個小公寓是我自己買的,沒用向家的錢,是我這些年畫稿攢的錢買的。


不大,隻有一百來平,和之前住的可以俯瞰整個市中心夜景五百多平的大平層沒得比。


但我感覺前所未有的輕松。


我以為離婚了會像是撕裂身上的血肉,可其實更像是摘下身上的枷鎖。


我知道在賀淮川眼裡,我們隻是一場沒有感情的商業聯姻。


但是他不知道,我是真喜歡他。


在向家把我找回去之前,我就一直暗戀他了。


我還記得大一我坐著綠皮火車拎著兩個大大的蛇皮袋子來報到,走太久精疲力盡上臺階時不慎摔倒。


其他人都暗地裡笑話鄙夷我,離我遠遠的。


隻有賀淮川走過來,對我伸出手:


「還好吧。」


說來奇怪,這段五年的婚姻很多時候在我記憶裡都已經模糊了,可我卻能清晰地回想起那天他的樣子。


穿著白襯衫的少年背著光朝我彎下腰來,風吹起他黑色的額發,露出工筆畫一樣銳利漂亮的眉眼。


那一刻盛夏的光給他整個人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四周的喧囂和蟬鳴都停住了,我隻能聽到自己胸膛裡劇烈的心跳聲。


那天後來的事兒,現在想想都像是青春期的一場幻夢。


他看了一眼我流血的膝蓋,找人幫我看著行李,然後把我背去了醫務室。


我還記得趴在他身上時聞到的那股清爽水生調檸檬的香氣,讓我自卑地不停往後縮。


我怕我連續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身上不好聞的味道被他察覺。


等我回過神來想問他是誰時,賀淮川已經離開了。


後來我才在表白牆上認識了他。


大一新生剛入學那一天,他就上了七次表白牆,同學告訴我他是金融系大二的學長,是賀家的繼承人,是真正意義上的天之驕子。


他女朋友是向家的千金向姝,也是金融系的系花,說是兩個人已經訂婚了,就等畢業結婚了。


我清楚地知道我和賀淮川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也從來不曾妄圖靠近他。


大學四年,我隻是一直遠遠地看著他,我想隨著時間推移,這份暗戀或許會慢慢消失。


直到我大四那年被向家找了回去。


我還記得那天我穿著洗得發白的棉裙子,正開心地告訴養母我通過校招畢業就可以去上班了,實習期一個月五千,等我攢夠錢她就可以去做手術了。


然後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到了我面前,穿著黑西服的男人恭恭敬敬地請我上車。


我惶恐地看著汽車穿過了半山腰,停在了一座豪華的半山別墅前。


我媽哭著抱住我,說我才是向家的親生女兒。


向姝隻是當時被他們抱錯的孩子。


現在他們把我找回來了,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我整個人都恍惚了,好幾天都一直以為自己在夢裡,沒想到這種情節居然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是因為向姝半年前在一次車禍中頭部遭受重創成了植物人,醫生說她以後大概率是醒不過來了。


這次的車禍輸血讓向家查清了她的血型,這才得知了向姝不是他們親生的女兒。


我爸媽急著把我找回來,讓我代替向姝和賀淮川繼續聯姻。


因為向家的生意已經和賀家高度綁定,現在向姝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他們需要另一個孩子來替他們綁住賀淮川。


我確實喜歡賀淮川,可我不想以這種方式和他在一起,於是拒絕了。


我媽哭著求我:「南南,爸爸媽媽奮鬥這麼多年的家業,你忍心看著向家破產嗎?」


「你忍心看著媽媽這麼大年紀出去打工還債嗎?」


她給我一張卡:「這裡面有三百萬,你養母做腎移植手術的錢和後續的護理費用都夠了,如果你答應聯姻,我會立刻給她尋找合適的腎源。」


「算媽媽求你,好不好?」


我到底心軟了,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而賀淮川因為他母親剛得知了他爸在外面有個私生子的消息,生怕他的繼承權被搶走,而強行被迫答應了跟我結婚。


我們的婚禮都是別人籌備的,就連試婚紗和戒指賀淮川也沒出面。


說來可笑,我隻有在婚禮當天短暫地見到了他。


神父問他願不願意娶我的時候,我分明看到他嘴角扯起了一個譏諷的弧度。


像是在嘲諷我。


又好像在嘲諷自己。


其實在這之前,我們的關系還算不錯,在社團相遇時也算點頭之交。


可如今,我清楚地看見他眼裡的輕蔑和恨。


他恨我拆散了他和向姝,也恨自己無力抗爭。


那天晚上賀淮川喝了很多酒,回來的時候一把把我推到了床上。


我的第一次就這麼倉促狼狽地發生了,和曾經幻想中的美好全然不同。


我隻記得那陣讓人無法忍受的劇痛,還有搖動的天花板。


晚風也吹不散賀淮川身上濃重的酒氣,他一隻手把我手腕固定在頭頂,眼底泛著暗紅,隻有暴戾沒有情動。


「向南,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現在你滿意了?」


發泄之後,他幹脆利落地抽身,沒跟我睡在一起。


那天晚上我一個人看著天花板,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我在陽臺看到一地煙頭。


婚姻這場本應以愛為名的束縛,落到我們身上,隻剩下厭惡和怨恨。


3


那天晚上,我有了賀祈。


其實懷孕之後,我和賀淮川也是有過一段好時光的。


他跟我道歉,說剛結婚的時候他太生氣了腦子不清醒,現在想想我也是這場商業聯姻的受害者。


他會每天準時下班陪我,摸著我的肚子給孩子做胎教。


會在我腿浮腫時一夜一夜不睡給我揉腿,會在賀祈出生時大家都去圍著他時先來看我。


我還記得賀祈剛出生時晚上鬧得厲害,我不放心保姆和月嫂,每次都自己起來照顧他。


被吵醒的賀淮川就會迷迷糊糊起身把我按住:


「你繼續睡,我照顧他。」


他每天白天要上班,晚上也休息不好,沒幾天臉上就掛上了黑眼圈兒。


等賀祈再大一點兒,他就會把他頂在肩膀上我們一家三口去遊樂園。


他總會買兩個冰激凌,賀祈一個,我一個。


那段時間想想就像一場美夢,可能是我的配得感太低,我總感覺幸福中隱藏著惶恐,就像灑滿月光的平靜海面下潛藏著張大巨口的猙獰怪物,等著隨時吞噬這片刻的安寧。


我沒想到,那些隱秘的心思會一語成谶。


賀祈四歲那年,向姝醒了。


她醒的那天,賀淮川在陽臺上抽煙到天明,一夜未眠。


我爸媽喜極而泣,他們對她噓寒問暖,生活的所有重心都轉移到了她身上。


我這才知道,原來在他們眼裡,我這個親生女兒遠遠比不上這個被他們親手養大的女兒。


我一開始沒多想,還挺想和向姝好好相處的,向姝也表現得很大度,笑著說祝福我和賀淮川,說賀祈很可愛。


可很快我就發現事情不對勁了。


向姝開始越來越多地出現在我們的生活裡,好幾次加班回家我都看到她在家裡,和賀淮川、賀祈坐在一起吃飯。


見我回來了,她不好意思地笑笑:「知道你今天加班忙沒時間做飯,我怕保姆做的飯孩子不愛吃就過來了,你不會怪我吧?」


她做的飯重油重鹽,賀祈很喜歡,高興道:


「姨姨做飯比媽媽好吃多了,媽媽做的飯好像豬食,難吃死了。以後姨姨來給祈祈做飯吧!」


她會跟賀淮川一起帶著賀祈去遊樂園,哪怕我已經說了必須做完作業才可以出去玩。


她會縱容賀祈吃糖吃零食,即使我說了一百次必須先好好吃飯。


我一次次忍耐,和賀淮川耐心溝通。


可他總不以為意。


「向姝也是孩子小姨,難道還會害他嗎?」


「讓孩子松快松快怎麼了,我看你就是見不得他跟向姝關系好。」


賀淮川和向姝的相處越來越多,賀祈也越來越喜歡向姝。


向姝會彈鋼琴,會四國外語,長得漂亮又舉止優雅。


我知道賀祈嫌棄我這個媽媽。


我雖然是名義上的向家繼承人,這些年也為了融入上流社會做了不少努力,但那種與生俱來的貴氣是無法後天培養的。


他和其他圈子裡的孩子一起玩的時候,有的孩子會嘲笑他媽媽是農村來的鄉巴佬。


賀祈和我越來越疏遠。


我和賀淮川也開始爭吵。


往日的恩愛像是虛幻的泡沫消失破碎,我歇斯底裡,賀淮川煩躁厭惡,本就脆弱的感情經不起一次又一次的撕扯,終於徹底消磨殆盡。


我們開始分房睡了,彼此不再交流,像是住在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


可我還沒想過離開,因為賀祈,我總想著孩子還需要一個完整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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