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連忙去拉陸清朗。
陸清朗轉過頭很生氣地看著我道：「他都對你始亂終棄了。」
「你還這麼護著他？」
林子安立馬辯解：「什麼始亂終棄，我和她是和平分手。」
陸清朗看著我：「和平分手？」
我點點頭。
豈料他更生氣：「李心言，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他讓你懷孕，你還和他和平分手？」
林子安聞言大喊：「你瞎說什麼，我和李心言高中談的。」
「連嘴都沒親過，什麼懷孕。」
陸清朗聞言愣住了，手一松放開了林子安。
林子安罵罵咧咧地走了。
他看著我：「不是他？」
我有些尷尬地點點頭。
他平復了一下心情。
深吸一口氣道：「那是哪個？你告訴我，我替你去教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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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
他見我支支吾吾，很生氣：「李心言，你真是戀愛癌晚期了。」
「這種人你都護著他。」
說完他也不理我，轉身就走。
我見他那麼生氣，也顧不上那麼多。
隻能道：「我根本就沒有懷孕。」
他轉過頭看向我：「沒懷孕？」
我點點頭。
17
我向陸清朗坦白了我撒謊逃罰單的事。
「我聽到你說不用罰款。」
「我就沒有解釋……」
陸清朗聽完有些不相信地看向我。
「李心言，你該不會為了維護那個人渣騙我吧。」
我立馬道：「沒有沒有，我發誓，不信我們可以去醫院檢查。」
我以為這下他應該不會生氣了。
誰料他聽到之後居然更生氣。
他突然看著我，隱忍著怒氣道：「李心言，所以就為了罰單這麼點小事？」
「你就撒了這麼離譜的謊？」
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對，羞愧地低下頭。
「甚至第二天你還繼續騙我你打掉了？」
我：「我不是怕你發現，然後重新罰款嘛……」
他似乎被我氣笑了。
「李心言，你還真是有夠離譜的。」
「那我問你，咱們認識這麼久了，」
「你為什麼不給我解釋？」
聞言，我連忙道：「我有，那次在學校我想解釋來著。」
「你不聽，還有後面周律師那次。」
「我也想解釋來著，但是你都沒理我。」
他似乎也想起這件事，深吸一口氣道：「因為我覺得你很離譜。」
我低下頭：「對不起。」
他道：「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
「你應該對自己說對不起。」
「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
「就為了三十塊錢的罰款，就撒這麼離譜的謊。」
「你還真是……」
我不知道說什麼，隻能一個勁地道：「對不起……」
他深吸一口氣，起身去路邊給我攔了輛車。
然後道：「行了，你快回家吧。」
看著他鐵青的臉色，我不知道說什麼。
隻能上了車。
18
回家後。
我心裡一直不舒服。
反復扒拉著和陸清朗的聊天框。
小心翼翼地給他發去一個表情包。
他很快就回了消息：【幹嘛？】
我：【我看看你有沒有刪我。】
他不再說話。
我拍了拍他。
他依舊沒有理我。
我忽然覺得心裡空空的。
一連兩周，陸清朗都沒有再聯系我。
我每天翻看著這些日子來和他的聊天記錄。
覺得很難過。
整個人都沒什麼精神。
我知道他很生氣。
我想他這輩子都不會理我了。
這天下班，我一回到家。
我媽就又捧著手機讓我去看她給我重新選定的相親對象。
不知怎地，我忽然不抵觸了。
我好像開始渴望有人陪伴。
我想，大概是我年紀大了。
我欣然接受，讓我媽把人推過來。
她見我不反抗，還有些吃驚。
新的相親對象是個公務員。
人看起來老實敦厚。
行為舉止也很讓人舒服。
但是我對他沒有感覺。
我禮貌地表達了我的想法。
他表示理解，很紳士地送我回家Ṭų₃。
路上我們偶爾聊一兩句。
拐過街口，恰好又遇到交警查酒駕。
車停下的時候，我才發現執勤人員裡有陸清朗。
陸清朗看到副駕駛的我明顯țûₗ一愣。
然後又打量了一眼駕駛座上的人。
我重新看到他，心中有些激動，連忙打招呼：「陸警官。」
他抿著嘴點了點頭。
司機沒有喝酒，所以我們很快就被放行了。
回到家，我反復回味著陸清朗今天的表情。
覺得自己真的很煩。
就應該也像他一樣點點頭就行了。
幹嘛傻乎乎地去打招呼。
沒想到我懊悔之際。
陸清朗居然破天荒地給我打電話了。
看著來電顯示，我緊張得手機都拿不穩。
我顫抖著手按下接聽鍵。
「喂，陸警官。」
他的聲音從聽筒那邊傳來：「你在家嗎？」
「嗯。」
那邊沉默了一下，然後道：「你方便出來嗎？我在你家小區外面。」
我：「馬上。」
我立馬起身，以極快的速度稍微捯饬了一下自己。
然後趕快去了大門口。
外面，陸清朗還穿著警服，好像還沒來得及回警隊。
看我下來，他立馬站直了身子。
我小跑著走到他身邊。
「陸警官，有什麼事嗎？」
他輕咳了一下問我：「晚上有事嗎？」
我搖搖頭。
他道：「那一起散散步吧，很久沒散過步了。」
我：「好。」
19
我和他沿著馬路，吹著晚風一步步地向前走。
腳步很平緩，我的心卻一直跳個不止。
轉過街角，他狀似不經意地問道：「你大半夜地和我出來。」
「你男朋友不會生氣吧？」
我：？？？
「男朋友？」
他點點頭：「不是剛送你回來嗎？」
「萬一他沒走遠，要是碰到……」
我打斷他：「那不是我男朋友。」
他腳步頓了一下，繼而又恢復如常。
「哦，那是同事嗎？這麼晚還送你回家。」
我搖搖頭：「不是，是相親對象。」
他腳步停住了，偏過頭看我。
「相親對象？」
我：「對啊。」
他問我：「我們兩個相完親才多久了。」
我想了一下：「三個月吧。」
他道：「不到三個月。」
我疑惑地看向他。
這兩者有什麼聯系嗎？
他看著我：「李老師，你很想結婚嗎？」
「怎麼相親這麼頻繁？」
「這才不到三個月，就已經三個了。」
我尷尬地道：「都是我媽讓我去的。」
「我不急，她很著急。」
他跳過了這個話題，又繼續往前。
我見狀連忙跟上。
沒走兩步他又問道：「那你感覺怎麼樣？」
我：「啊？」
「你今天的相親對象。」
我：「哦，人挺好的，挺老實的。」
我餘光瞥到他的手似乎握緊了。
他沒有回復我。
隔了半天才問我：「那你要和他繼續接觸嗎？」
我：「沒有，我跟他都對彼此不感興趣。」
他似乎松了口氣。
然後道：「那你相了那麼多次親，」
「有沒有讓你感興趣的？」
我看著他的側臉，好想說：有啊，你不就是嘛。
但是我怕他拒絕我，我怕氣氛尷尬。
於是幹笑了兩聲。
他忽然停住了腳步。
轉過身看向我：「李老師，你以後能不能別相親了？」
我：「啊？」
20
回到家後，我覺得我的心還在一直猛跳。
我反復回想著剛剛陸清朗對我說的話。
他問我能不能不要相親了。
我有些懵逼，脫口而出：「我媽那邊，她會一直逼著我……」
他道：「你就不能說你有男朋友了嗎？」
我：「啊？她要問是誰我該怎麼說？」
我看見他臉紅了, 輕咳一聲道：「你可以說是我。」
我：「啊？這樣不好吧……」
他繼續紅著臉道：「有什麼不好的。」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他最後的話，怎麼聽著那麼像告白呢？
怎麼也想不通，我隻能起身從桌子上拿起手機給他發消息。
【回去了嗎？】
他：【剛回來。】
我：【那個，你最後說的那句話是啥意思啊？】
他：【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我猶豫了一會兒，繼續問他：【你這是在對我表白嗎？】
他半天沒有回我。
完了完了，肯定是我理解錯了。
人家根本就沒這意思。
這下丟人丟大發了。
半個小時後他才回我：「不好意思，剛剛我奶奶讓我去給她找痒痒撓。」
我：「沒事。」
他又回我：「是。」
我：「什麼？」
他道：「是對你的表白。」
看到這六個字, 我感覺我的心跳一下子加速到極點了。
他又問我：「李老師，你接受嗎？」
天啦，我直接在床上開始打滾了。
我媽敲我的門道：「李心言, 你不睡覺，霹靂吧啦地幹啥呢？」
我：「沒啥。」
然後坐起身深呼吸好幾次。
這才拿起手機給陸清朗發去了消息。
【我接受。】
21
和陸清朗在一起的第一個月後的某一天。
我下班回家，我媽照例攔住我。
讓我看她新選定的相親對象。
我按照陸清朗的指示, 告訴她我有男朋友了。
她一臉不相信。
直到我告訴她就是那天送我回家的交警。
她愣了一下，然後喜笑顏開。
從那兒之後, 我的世界終於清淨了。
陸清朗經常在下班後來接我。
我問他，為什麼在誤會澄清後還那麼生氣。
他白了我一眼。
「你這人給我的第一印象真的很壞, 你知道嗎？」
「我當時覺得, 你都懷孕了還相親。」
「肯定是給自己找個接盤俠。」
「覺得你很離譜很渣。」
「所以才提醒周哥不要被你騙。」
「但是後面看你在那麼多人中間站出來去救人。」
「看你被嚇成那個樣子。」
「我覺得你蠻可憐的。」
「而且，作為警察, 我也有必要去疏導你。」
「後面相處中, 我發現你這個人還可以。」
「沒那麼壞。」
我：「等等, 我問的是，誤會澄清後你為什麼生氣。」
他再度白了我一眼：「能讓我說完嗎？」
我：「好好好, 你說。」
他繼續道：「那之後，我就想和你接觸，但是你之前的事……」
「你都不知道我做了多久的心理建設。」
「我後面說服自己，你應該不是那樣的人。」
「就是被渣男傷了心而已。」
「我想, 隻要我對你好就行。」
「結果你那天居然說你是騙我的。」
「而且就是為了個三十塊錢的罰單騙我。」
「我一想到我為你做的那些心理建設, 我簡直都快氣死了。」
看他越說越氣，我連忙安撫他。
「對不起，我不該騙你。」
「但是, 我也說了要解釋嘛, 你不聽……」
他輕咳了兩聲。
「嗯，後面我想清楚了。」
「這件事我也有問題。」
「所以那天又碰到你，我就想著再跟你說一下。」
我聽完有些懷疑。
「是嗎？我咋覺得你是看見我和別的男的一起。」
「以為我跟別人跑了，所以才著急的。」
他冷哼一聲：「我著急？」
我：「切，你就承認吧，你就是吃醋了。」
「警服都沒來得及換就跑來找我了。」
他嘴硬：「呵, 你以為你是誰啊, 我隻是去試探一下你。」
我：「那好, 那下次我男同事載我回家, 你別黑臉。」
他臉頓時就黑了，把車停在一邊看著我道：「李心言，你敢！」
我：「這有什麼, 你又不在意。」
他看著我, 忽然無奈地笑了：「好好好，我承認，我確實很在意你。」
「很怕你被人搶走。」
「所以給隊長說了一聲就趕快去你家找你了。」
我得意地道：「這還差不多。」
他輕咳一聲：「這下你可以不讓你男同事載你了吧。」
我撇撇嘴：「看情況吧。」
他掰過我的臉看著我道：「不可以。」
「絕對不可以。」
我看著他焦急的樣子道：「看在你這麼誠懇地承認錯誤的份上, 那我以後拒絕。」
他這才笑了。
對我道：「李心言，以後隻許有我。」
我看著他那張讓我一見鍾情的臉。
也輕輕笑了。
好，以後隻有你。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