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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這個皇後我不幹了 3782 2025-01-09 14:1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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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聽得我手一抖,「.......」


    讓你別喊娘娘,也沒讓你這麼急流勇進啊。


    34


    崖底氣溫極低,簡直是寒光照鐵衣,冷得人直哆嗦。


    作為現代穿來的,我沒那麼講究,脫了鎧甲抱住顧裴:「別逼逼,不這樣都得死。」


    顧裴面色緋紅倒也沒拒絕:「是我連累阿語了。」


    我不甚在意:「什麼連累不連累的,大家都是……诶,你臉是不是有點太紅了,發燒了嗎?」


    說著我抬手摸上顧裴的額頭,他瑟縮一下,耳根也紅了,聲音又低又啞:「沒有,快睡吧。」


    我收回手笑他:「那你是害羞了嗎?」


    顧裴閉上眼,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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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裴傷得挺重,一路上我扶著他,他撐著我,走得很是艱難。


    不知第多少次摔倒,我爬起來抱住顧裴,頹然道:「怎麼感覺這場景有些似曾相識。」


    顧裴拂去我頭上的枯草,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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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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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顧裴在懸崖底下漂流了三天,竟然找到了我爹。


    他堂堂七尺男兒跟個傻子似的蹲在村口玩雜草,邊上還跟著一個眼熟的老男人。


    老男人看見我,頓時兩眼淚汪汪:「大小姐,是大小姐嗎?」


    我躲在顧裴身後定睛一看,哦豁,這不是我爹另一個副將宋元嗎。


    對不起,實在對不起,漂流久了眼神不好,不是故意說你老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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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爹不是跟個傻子似的,而是真成了傻子。


    宋元說他摔下來時磕到了頭,醒來就這樣了。


    好在不是永久性傷害,時間長了記憶恢復,還能變回原先一刀一個腦袋的大將軍。


    我問:「那怎麼不先回軍中呢?有軍醫在好得更快啊。」


    宋元哭喪著臉:「不是我不走,是大將軍不走,他說阿芙要生了,不能走。」


    阿芙是我娘的名字,她生產那天險些難產,用了好多土藥方才生下我。


    我爹那時剛從邊關回來,路上跑死了三匹馬還是沒趕上。


    一想到差點見不到我娘,他甚至萌生出提前解甲歸田的念頭。


    後來這事一直成了心中過不去的坎。


    「爹。」我蹦到他跟前,「我娘沒事,你看昨天剛生,今天我就這麼大了,厲不厲害?」


    38


    我爹還是沒變聰明,對著我喊阿芙,但不管怎麼說,我們終於離開村子,向大軍靠攏。


    看著我爹一會兒摘朵花,一會兒採片草,獻寶似的遞上來,高興之餘還有點心涼。


    我爹身上就沒壓力嗎?


    他就我一個女兒,我娘難產傷了根本無法有孕,他也硬是沒納半個妾。


    帶著我娘另立門戶,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江佑口口聲聲說愛我,轉頭就和別人生孩子,早晚遭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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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我爹逐漸清醒,終於喊對我的名字,「阿語啊,你不該任性。」


    我沒說話,盯著前方樹後鬼鬼祟祟的人影衝顧裴招手,「有人。」


    我爹不高興了,「有人喊顧裴做什麼,他又不是你爹。」


    我:「……你再無理取鬧,多認幾個爹也不是不行。」


    我本意是讓他閉嘴,可顧裴扭頭笑著看我,「阿語,使不得。」


    我爹怒目:「你怎可喊她阿語!」


    我:「……」算了,毀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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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爹和顧裴到底沒打起來。


    兩人都是一身傷,再來幾下,幹脆原地立兩個碑算了。


    樹後也沒人,隻有一隻野兔,於是吃了許久幹糧的我們終於吃上了一頓肉。


    兔兔這麼可愛,吃起來也很美味呢。


    臨近軍營時我爹已恢復得差不多了,反倒顧裴臉色越來越差,甚至提出要和我先在錦城住下養傷。


    我爹一臉奇怪地看著他:「幾日不見怎麼弱成這樣?再說讓阿語留下做甚,還是老元陪你吧。」


    宋元和我爹流浪țù₅的時間更久,這會兒胡子拉碴,看上去都快沒人樣了。


    顧裴當即拒絕,並且表演了一出原地復活。


    我在一旁看得直咋舌,原來男人也能有八百個心眼子。


    那時我還不知道,我爹回來,草原聯軍必不能勝,顧裴不是耍賴不想上前線,隻是想和我多處幾日,卻被我爹這個直男破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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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日不見,阿麗瘦了許多,撲上來抱住我時,都有點膈骨頭了。


    她上上下下看了我許久,碎碎念著淑妃德妃誰誰誰又來了信,直到我坐下才想起來,「完了娘娘,你不在的時候又來聖旨了,皇上好像要來了。」


    我:「???」這麼重要的事怎麼不早說!


    雖然爹爹已經找到了,沒什麼留下的必要,但我也不想回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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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證明我高估了江佑。


    陸柔又有孕了,孕吐的厲害,江佑抽不開身,隻好派自己的護衛隊來接。


    我簡直一臉問號,江佑是腦子被門夾了嗎,還是說和細作生孩子比較刺激好玩?


    陸柔一封信解了我的困惑,感情她真是南疆聖女,雖然同是蓮花胎記,但形貌完全不同。


    信中陸柔裝腔作勢感謝我,順便光明正大秀恩愛。


    小三都到我頭上拉屎了,我能忍嗎?這必然是不能的。


    於是反手給兩人各送了一份母豬產後護理手冊,祝他們一胎九個,爭取早日玩上九子奪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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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裴看我心情不好,問我要不要去錦城集市玩。


    他說:「臨近年關,兩邊默認休戰,城鎮裡頗為熱鬧,雖不比京城,但也比悶在軍營裡好。」


    我還在猶豫,我爹丟了件狐皮鬥篷進來:「快去快去,整天悶在屋子裡,人都瘦了。」


    行吧,反正來都來了,又是大過年的。


    但顧裴帶我去的地方和想象有些偏差,我倆七拐八拐竟是進了一家酒樓。


    我眨眼:「合適嗎?」


    顧裴說:「想喝嗎?」


    我揮手:「走!」


    44


    顧裴可真沒拿我當外人,點了十壇子酒,「這是南嶽國的沙土醉,這是南疆的母蟲釀……」


    我抬手打斷:「行了別介紹了,這名字聽著都不咋樣,我們還是直接幹吧。」


    顧裴被我的豪爽震驚,也不廢話,坐下就是一碗,先開胃。


    我倆有來有往,喝到最後我人都傻了,抱著顧裴痛苦:「嗚嗚嗚,男人都是狗。」


    顧裴輕拍我的背,「阿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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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意外,回去後我挨了好一頓罵,顧裴更是被我爹摁著揍了一頓。


    我有些內疚,第二天酒醒翻出金瘡藥送去,才發現營地空了大半。


    草原言而無信,發起突襲,我爹一早帶人幹架去了。


    我在顧裴的帳篷坐下,有點發愁,顧裴昨天好像和我說了什麼,但是我喝暈了,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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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原聯軍已是強弩之末,南嶽國脫離後更是節節敗退。


    先前我爹不在,尚能垂死掙扎,如今我爹回來了,一刀一個腦袋,砍得對面人心惶惶。


    最後竟是直接瓦解了聯盟,戰爭……結束了。


    我爹捧著四封求和書,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好啊真好,這下可以解甲歸田,回去陪阿芙了。」


    我蹲在角落有些難受,見過壯麗山河,誰還願意回去當一隻籠中鳥呢。


    47


    一路上我都有些悶悶不樂,連阿麗都哄不好,顧裴便趁休息間隙帶我出去打野兔、抓野雞。


    他不像江佑,說女孩子舞刀弄槍不好看,反而誇我,「阿語持著弓箭的樣子當真颯爽極了。」


    我抓著獵到的稚雞,高傲地揚起下巴,「那可不,我可是大將軍的女兒。」


    顧裴的笑意裡沒有一絲輕視或異色,站在光下好看的不像話,我沒忍住多看了幾眼。


    顧裴這人什麼都好,就是眼瞎,跟了江佑那麼個主子。


    啊,這話說的不對,畢竟我也眼瞎,嫁了江佑這麼個狗東西。


    48


    大將軍凱旋,江佑親自出城迎接,我爹順勢還了虎符,告老還鄉。


    我提前回宮,躺在貴妃榻上百無聊賴地聽小雀講八卦。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合宮上下可謂風平浪靜,陸柔根本看不上其他人,隻等著我回來宮鬥。


    這不,屁股還沒坐熱,人來了。


    「你倒是好命,沒死在邊關。」


    陸柔裝扮又升級了,聽說現在是柔妃了,更不把我放在眼裡,以前用鼻孔看我,現在改用下巴。


    「祝今語,如今你爹不是大將軍了,而我又成了南疆聖女,你拿什麼跟我鬥?」


    我:「……」


    不是,怎麼千帆歷盡,歸來陸柔還是ṭųₕ個傻子啊。


    我有點心累:「柔妃啊,一個戰敗國的聖女有什麼值得驕傲?我爹前日才剛砍了你爹的腦袋,再多一個你,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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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我走了太久吧,這回江佑來沒再提陸柔,巴巴地問我在邊關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受傷。


    我聞著他身上屬於陸柔的脂粉味,心底竟然一點觸動也沒有了。


    我懶怠道:「都挺好的,還沒恭喜皇上喜得龍子,今語便在這裡祝皇上兒孫滿堂吧。」


    我祝福的真心實意,江佑眉頭緊鎖:「阿語,你不要這樣。」


    不是因為江佑這一聲阿語,而是終於想起那日顧裴說了什麼。


    「阿語,我不是。顧裴心悅祝今語已…….」


    50


    屋內爐火燒得極旺,火光落下一片橘色,我的心口猛地發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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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中日子當真無聊,上元節那日我帶小雀出了宮,蒼穹之下繁燈十裡,蕭瑟寒意被熱鬧融盡。


    穿著各色羅裙的少女提燈而來,奔向不遠處的少年。


    我回頭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曾經燈下滿是少年意氣的面容已經模糊,我和江佑當真走遠了。


    小雀也許久未出宮,嘰嘰喳喳跑去玩。


    我在街上慢慢走著,遠遠瞧見熟悉的面容。


    卸了鎧甲的顧裴一點不比京中貴公子差,芝蘭玉樹,在燈下笑意盈盈看著我,「阿語。」


    唉,被看見了,跑不掉了。


    52


    顧裴一個人,我也是一個人,兩個可憐蟲湊在一起,倒也算彌補那日隻喝酒沒逛街的遺憾。


    他買了盞兔子花燈給我,「和阿語很像。」


    我不服:「哪裡像?我可不是柔柔弱弱的小白兔。」


    顧裴笑:「是,阿語動如脫兔,跑起來比兔子還快。」


    我:「……好啊,你笑話我!」


    我抬手作勢要打顧裴,被他一把抓住,溫熱的指腹輕輕摩挲著我的手腕,身著便衣的護衛忽將我們團團圍住。


    江佑穿過人群,一臉陰沉:「顧裴,你最好給朕一個解釋。」


    他身後,陸柔同樣臉色陰沉,直勾勾看著我。


    我攔住顧裴,笑得一臉嘲諷:「破壞了皇上和柔妃的約會,實在對不住,我們這就離開。」


    53


    好好的上元節就這麼毀了。


    江佑拽著我的手腕拉我上車,車內陸柔安安靜靜坐在角落,乖巧地讓出位置。


    我停住回頭看江佑:「柔妃身子金貴,我還是不和她擠一輛車了。」


    「阿語。」江佑攔住我,眼裡滿是忍耐:「為什麼我們不能好好的,為什麼非要這樣?」


    我疑惑:「這樣是那樣?皇上又想我怎麼做?給柔妃做個母豬……不是,產後護理才行嗎?」


    54


    說起來江佑還是有一點好的,在我表現出介意後,找我僅限於吃飯聊天,從不宿在宮中。


    不然我還得想辦法敲暈他,萬一哪天沒控制住手勁,改朝換代就有點麻煩了。


    我和江佑誰也不能說服誰,但他是皇上,那張嘴逼逼幾句,我就被禁足了。


    聽說顧裴本該年後領軍回邊關,這下也被我連累得禁足了。


    禁唄,就這幾個蝦兵蟹將能攔得住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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