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遠處的高文商冷漠地瞥了一眼已經沒有聲息的我，殘忍地說道：「嘖，沒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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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醒時，眼淚不由得掉落。
我坐起身，掩面痛哭。
「原來，我不止死過不止一次啊！」
想到了三個系統，我猛地轉過頭看向枕頭邊。
它們早就醒了，正默默地看著我。
「你們到底是誰？我的夢境到底是不是真實發生過的？」我撕心裂肺地哭著問道。
「為什麼是我！」
撕扯開的嗓子發疼。
可我感到被凍死的痛，被燒死的痛，那才是最痛的。
絕望的死亡感讓我窒息。
攻略男主系統飄到我的臉頰邊，用它小小的身體擦拭我的眼淚，回答道：「是，那都是你。」
「我們試過拯救你，但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擺爛系統曾經告訴過你，跳下去，就會有新生。」
「它說的是真的，在你覺醒的那刻起，選擇權已經交到你手上，可你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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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愣住了。
所以，無論我做什麼，最終結果都隻有一個結局Ţúₘ。
那我之前做的不過是自欺欺人，是嗎？
我不由得笑出了聲：「那你們還在我身邊，是要記錄我的這次死亡，然後再尋找其他世界的我，不斷循環嗎？」
這一刻，我變得麻木了。
「不是的！宿主，我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活下去！」綠茶系統說道。
「一個系統拯救不了你，那麼三個系統加起來，絕對能幫到你。」
「這就是我們存在這個世界的理由。」
我沉默不語。
腦子在消化這些巨大的信息。
「隻要是宿主你想做的，我們都會幫助你，我們的能力可是很強的。」
它們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心生了些許想法。
我招招手，它們連忙飄了過來。
「你們就……」
9
如我所想的一樣。
高文商他們是不會放過我的。
隻不過我想不到的是，參與者竟然也有凌曉曉。
她在高文商的懷裡，對被虐打在地上的我視而不見。
「使勁給我打！待會兒讓她好好見識一下我們的厲害！」董明建一腳踹在我肚子上。
我悶哼著。
「上次她直播害得我們全面社死和網暴，我都不敢出去玩了，家裡人都禁止我出門！都怪這個賤人！」
落在我身上的棍子又多了幾根。
他們把這段時間的不如意全都發泄在我身上。
「跟我們鬥，也不想想自己到底是個下賤底層人士，我們弄死你，簡直輕而易舉！」
「因為你，我爸都把我的卡停掉了，學校裡的人都用看垃圾的眼神看我。你算什麼東西呀，把我害到這副模樣。我這次直接把你弄死，網民們不會知道的，反正我爸是媒體界的大佬，話題都掌控在我們手裡！」梁明珠狠毒地拽起我的頭發，使勁地拉。
我吃力地抬起頭，看向凌曉曉。
虛弱地問道：「曉曉，你早就知道他們想要害死我的，是嗎？」
所以把我約出來，借機把我綁到棄置的倉庫裡。
凌曉曉躲開了我求救的目光，躊躇地說道：「別怪我，如果不是你做得太絕，讓文商他們落了面子，他們不會這樣對你的。」
「從小到大，你都要爭第一，大家都說你是鳳凰，以後會飛向光明的未來。」
「可我呢，他們眼裡隻會看到你，卻看不到站在你身邊的我！」她深情地望著高文商，「隻有文商看到了我的優點，他愛我，珍惜我！」
我低下頭，遮掩住眼裡閃過的嘲笑和陰狠。
凌曉曉果然是個傻白甜。
如果按照這個世界原來的發展，她的確會成為高文商心目中那個單純，善良，為好友打抱不平的女孩。
可現在她不是啊。
她出賣朋友，嫉妒又醜陋。
這樣的人怎麼會讓高文商喜歡呢。
他隻不過當她是唾手可得的道具罷了。
廉價的東西。
現在的我太想看到她被拋棄的模樣了。
對她的深情告白，高文商依舊面無表情，甚至連一點要演戲的想法都沒有，動作粗魯地推開凌曉曉。
「滾。」
然後，他走到我的面前。
董明建他們早就停止對我的毆打，站在一邊堵住我的退路。
我抬起早就鮮血淋漓的臉，笑著說道：「怎麼？是要放過我嗎？」
「可別放過呀！因為隻要我走出這裡，我就不會讓你們輕易地好過，我會告訴所有人，你們是殺人犯，是施暴者，是泯滅人性的畜生！」
「包庇你們的父母、家族都是劊子手，他們濫用權力和資本為你們埋葬了好幾條命呢。」
啪！
他用力抽了我一巴掌：「閉嘴！」
「我不想動手的，是你逼的！」
「你為什麼要在直播間裡亂說話呢？你知道因為你亂說話，我堂堂高家繼承人，淪落為圈子裡的笑柄！」
「連那些本該待在骯髒黑暗中的垃圾都敢在我面前爭，他們隻是私生子，都有膽子跟我叫囂，那都是因為看到你，學你一樣挑戰我的底線！」
我知道啊。
那是我故意的。
系統早就幫我查好了他們近期的情況，高文商的氣運在連續的打擊下已掉落至谷底，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高文商的父親因為他的事情失望至極，把在外面同樣接受精英教育的私生子都接回了家。
他在家裡過得十分不好。
繼承人的位置岌岌可危，一度讓他崩潰發狂。
也就這些不關心家族狀況，隻圖好玩的家伙們才會繼續跟隨高文商。
「高文商，這個世界不是圍著你轉的，一旦你不是高家繼承人，你看這些狗腿子還會追隨你，崇拜你嗎？你不過是個廢物，沒有這個身份，你什麼都不是。」說完，我還覺得不夠刺激他，再加把勁，「你的兄弟們可比你優秀多了，怨不得你爸會舍棄你這個殘次品，哈哈哈哈！」
高文商頓時就瘋了。
他抓起繩子把我捆綁住，隨後招呼人把我吊起來。
這倉庫是他們凌虐受害者的場地，什麼道具都齊全，真是變態。
我心想，橫豎這世界的死法是摔死呀，開頭就讓我跳樓，結尾是吊起來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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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雙，你該好好感謝我，黃泉路上有人陪。」高文商以勝利者的姿態說著。
他惡意地指著倉庫的角落，笑著說：「我的好兄弟們都在那兒等著你呢，還有你的前輩們，統統都在！好好團聚，然後下輩子不要再當窮人了。」
「你說得沒錯，就算你死了，也會有人包庇我們。」
「我們這群人代表著這個世界的頂尖人群，你們這些蝼蟻般的存在，少那麼幾隻是不會影響世界的運轉的，沒有人會關心！」
他以為我臨死前會求饒。
還在那裡拖著時間，試圖用惡毒的話語來刺激我。
想要在我臉上看到害怕的表情，那會令他心情更愉快。
誰管他的心情呢。
我身體很痛，心情卻十分開心。
因為三個系統都回到我的身邊，向我匯報計劃的進展。
「報告，警察已包圍倉庫，正在收縮範圍營救宿主。」
「報告，直播已突破平臺在線人數紀錄，新聞媒體都在實時報道中。」
「報告，宿主可以死了。」
高文商按下遙控，我的身體飛速地往下摔，直到落地的疼痛遍布全身。
我微微抬頭，看到衝破大門往我方向跑的短發女警。
她義無反顧地奔向了我。
「棠雙，撐住啊！救護車快到了！你堅持住！」
「求求你，活下去吧……」她跪在我的身側, 顫抖著手撫摸著我的臉, 哀求道。
啊。
這個世界終於有人珍惜我的命了。
她說, 求我活下去。
我努力抬起手臂，握住她的手, 說道：「一定要還他們的公道……他們跟我一樣……曾經都想活著。」
我還想說，別傷心，我隻是去更好的世界，選擇更好的人生。
可我已經沒有力氣繼續說話了。
眼裡的光暈漸漸泯滅, 最後一刻, 我想, 這次終於不用裝綠茶躲在她身後了。
我堂堂正正的用自己的方式反擊回去了。
她抱著沒有氣息的我號啕大哭。
我的靈魂站在她的身邊，她抱著我, 我也抱著她。
「謝謝你ṭū⁰來救我。」我說道。
在那些死去的世界裡, 我無數次地望向門口, 希望有人打開大門拯救我。
一次又一次地希望，一次又一次地絕望。
這次, 她打開了那道大門, 來拯救我。
我再也沒有遺憾了。
「宿主, 你還需要看高文商他們的結局嗎？」攻略男主系統問道。
我抿嘴，看向四處逃竄卻被警察們制服的預備裁縫機選手們。
「看！」
11
高文商被剝奪了高家繼承人的位置, 警察在倉庫裡挖出了他兄弟們的屍體，還有一些受害者的遺骸。
通過檢驗，確認他們是遭遇霸凌後失蹤的學生們。
高氏集團股票急速下跌，高文商的父親因為連續的打擊和操勞，心髒病猝發，死在了高文商被判刑的那天。
高文商站在被告的席位上, 還妄想著他的父親能救他。
沒有私生子們，他是唯一的兒子。
可惜，他爸死了。
董明建囂張地說過局裡的親戚幫著他處理事情, 那位親戚被網友們扒出, 警方順著線索一層一層地查, 把他的親戚都揪了出來，一同送進去踩縫纫機。
他親戚謝謝他了。
其他同伙沒有一個能逃脫法律的制裁。
這些人在審訊的時候互相舉報, 讓警方獲得更多的證詞和證據。
憤怒的群眾一窩蜂地衝到了他們父母的企業和單位。
媒體大佬被拉下臺，踢出媒體界，成為圈內的毒瘤。
企業名家則資金斷裂, 一個個在申請破產前，連夜移民。
剩下這些都是進去踩縫纫機的。
看完他們的結局，我釋然地笑了。
也許他們受到的懲罰讓人覺得輕了, 想讓他們比我遭受更痛苦的折磨。
借助系統們的力量，我甚至能讓他們瞬間破產或遭遇意外。
系統提醒我。
「宿主，這個世界的善惡自有定律, 我們已經幫你改變了軌跡，令世界的平衡傾斜了。」
「若你繼續幹擾，善可能也會變成惡, 人人都會以暴制暴, 社會的秩序全然倒塌。」
就像那個短發女警，為了真相，隨時會走上歪道。
系統沒有說出最後那段話, 我依然能聽懂它的意思。
所以我坦然接受了這個世界給我安排的結局。
隻是得按照我的方式。
「宿主，你想好要去哪個世界了嗎？你的人生有答案了嗎？」擺爛系統閃著光問我。
嗯……
「去你們系統所在的世界吧，我想當系統！」我回答道。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