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十米！」
「到了……」它弱弱地說道。
我從女警的懷裡探出頭，看到高文商站在大門前，神色冷漠地盯著我。
他一定想弄死我。
可我偏不呀。
我感受著他要殺人的目光，又轉頭輕聲對女警說道：「姐姐，如果我是警察就好了。」
然後，我對著他做了個開槍的手勢。
砰。
魔鬼都該下地獄。
5
「我都說了！必須要讓這賤人死！你們是不是聽不懂我說的話！」
董建明怒罵的聲音漸漸接近。
我顫抖著身體躲在短發女警的身後，她溫柔地拍拍我的手背安慰我。
「別怕，姐姐保護你。」
果然，他一見到我就兇神惡煞地要衝過來。
可警察們都不是吃素的，直接扭住他的肩膀往地上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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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這裡是警察局，不是你家！」
「啊！放開我！趕緊放開我！你們知道你們局長是我家誰嗎？把你們的手給我放開！」他嚎叫著在地上掙扎。
我瞅著他的死狗模樣就開心。
綠茶系統軟軟地貼在我臉上，感應道：「宿主，你現在很開心。」
「隻要你開心，我就開心。」
董建明是個十足的蠢貨。
他ṭū₀總是跟在高文商的身後，做他的狗腿子。
其實高文商根本看不上他，隻把他當作可有可無的道具。
偏偏我每次遭受痛苦的折磨時，都有他參與的一份。
「夠了！」
「還要丟人現眼到什麼地步，有什麼事情回去再作打算，你再亂說話，小心你爸爸的企業要毀掉。」高文商忍不住警告道。
我微笑著看他們。
富二代，官二代，校園霸凌，逼迫自殺遊戲。
這些讓網友們都熱切關注的新聞話題。
在短短的幾個小時裡經過不斷發酵，引發極多的報道。
我的直播片段被廣泛傳播，他們這些霸凌者的臉被網友們扒了出來。
他們所依靠的強硬後臺抵擋不住網友們蜂擁而上的攻擊。
「宿主，高文商的氣運已經逐漸衰弱，但你要小心，這個世界已經察覺出你是重生者的身份，它肯定會出來糾正你所改變的一切，直到恢復原樣。」擺爛系統冒了出來，弱弱地說道。
「我們三個隻能幫助你達成願望，然後你乖乖聽我們的，到另一個世界去吧。」
「相信我們，我們不會害你的。」它閃了閃藍光，又消失了。
綠茶系統貼著我，小聲附和道：「是的，我們不會害你的。」
「絕對不會。」
我沉默了半晌，還是點了頭。
三個系統能綁定我，肯定有它們的目的，隻要不阻礙到我的報仇，我是不會拒絕的。
反正我在這個世界，已經無牽無掛了。
曾經唯一牽掛的好友，最終也背叛了我，所以去哪裡都一樣。
這時，高文商帶著那群霸凌者走到我的面前。
他以高高在上的姿態俯視著我，用施舍的語氣說出了那三個字。
「對不起。」
他一開口，其他人也跟隨著向我道歉。
「對不起！」
「對不起！」
……
「我們已經道歉了，這件事就過去了。」高文商命令道。
他爸媽肯定沒教他道歉是要跪下認錯，才能得到原諒。
我嗤笑出聲。
「這就是所謂的有錢人的道歉方式嗎？真是第一次見識到呢。」我嘲諷著。
高文商血壓飆升，握緊了拳頭才控制住要打人的衝動。
他本以為這場鬧劇很快就會過去，根本牽扯不到他。
畢竟以前他們欺負過的人，在遭受霸凌傷殘後都會收到一筆巨款，他們的家人都會選擇拿到那筆錢後離開這座城市。
一直都是這樣的。
到底為什麼這次就不一樣了呢？
他看向了我，眼裡充斥著不解。
他想到了父親對他的施壓，電話裡對他的訓斥：「蠢貨！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你讓我怎麼放心把集團交給你，還不如給狗算了。」
「以前你們弄死弄殘的人，至少你們能處理好後續，沒有惹出麻煩，所以我覺得無所謂。」
「但是這次你們連一個孤兒都搞不定，還連累了集團的聲譽，我就不得不管了。」
父親冰冷的話傳到他耳邊，「我不是隻有你一個兒子，你解決不了，我隻能選擇更好的人成為繼承人。」
高文商知道，這不是威脅。
父親已經對他的能力失望了。
6
高文商能屈能伸。
他彎下腰，咬牙切齒地向我道歉：「對不起！我為我們犯下的錯誤道歉！求你原諒我們魯莽傷害你的行為！」
董明建他們不明所以地跟著彎腰道歉。
這場景，真爽啊。
我擺擺手，在眾人的目光下小心翼翼地接受他們的道歉：「我接受你們的道歉了，隻不過你們以後別再做這樣的事ƭù₎情了。」
「以前啊，那些被你們欺負過的人，失蹤的失蹤，殘廢的殘廢，我真的很害怕。」我不經意地說出來。
短發女警頓時把我摟緊在懷裡，用警惕懷疑的眼神看向他們。
高文商猛地抬起頭，神色緊張，他還是不明白為什麼我能裝得如此綠茶。
我可太愛他現在的模樣了。
他越是要掩飾，就越讓人懷疑。
懷疑的種子被種在有心人的心裡。
我相信總有人會為了正義選擇調查真相。
他們會順著線索找到埋在地下的無辜者，會找到因霸凌致殘而苟活著的人。
他們在最美好的年齡裡，被埋葬了本該多彩的人生。
達成和解後，高文尚就領著那群人走了。
浩浩蕩蕩地來，又浩浩蕩蕩地離開。
獨留下那位大叔跟我洽談賠償事宜。
他說：「剛才還倔著說不和解，最後打臉了吧！」
「何必為了點小事就吵吵鬧鬧，一開始就該接受這筆錢。」
「我都習慣你們這些人貧窮貪婪的性子了，每一個都想要巨額賠償，也要看有沒有命享受。」
「上一個學生跟你一樣，還不是失蹤了，錢還沒到賬呢，你猜他為什麼失蹤呀？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大笑著。
而我打開了手機的錄音。
我也能屈能伸，要賠償金，也要他們遭到報應。
「宿主，提醒你一聲，我們三個系統的能量不足以支撐你在這個世界逗留太久，希望你能在最短的時間裡完成你要做的事情，再轉到其他世界。」
男主攻略系統嘆息著：「因為你沒有攻略男主成功，導致我的能量也減少一大半了。」
「幸好綠茶行為增添了不少能量。」綠茶系統補充道。
我婉拒了熱心女警要送我回家的提議。
她擔心地看著我：「你一個小姑娘ṱũ₍在這裡沒親人，他們要是報復你怎麼辦呀？」
大可放心。
我這段時間都會很安全，隻要我發生點磕碰和意外，大家都會查到他們身上。
他們還沒膽子敢在這個風頭上動手。
特別是高文商，他正處於繼承權危機中，分不出神來對付我。
這消息還是擺爛系統告訴我的。
它消失的那段時間跑去搜集信息去了，所以父子倆的對話自然傳到我耳朵去了。
我也原諒它總是慫恿我擺爛的行為了。
誰讓它是我的專屬情報員呢。
7
我每天都在直播。
直播間的榜一大哥每次都給我刷個嘉年華表達對我的祝福。
我開播不到五分鍾，他就會迅速上線給我來個大禮物。
「這是給你的獎勵，慶祝你每日都平安健康活著的禮物。」
評論區有人問我那天後續的情況。
我撇了撇嘴，不屑地回答道：「別提了！那群人渣表面不可一世，到了警察局還不是要低聲下氣地跟我道歉。」
「特別是高文尚，高家的那個繼承人，第一個滑跪在我面前，真的太感謝你們了！」
評論間裡都發出哈哈的嘲笑表情。
中間夾雜著一些帶亂碼的評論。
過於粗俗不堪的字都會這樣。
我勾了勾嘴角，開始提起當天後續的事情。
「他們仗著自己家裡有權有錢，歸根到底就是靠家裡。」
「如果沒有家裡的人幫忙，他們站在我們面前都不敢吭聲，他們就是虛有其表的廢物！」
當天下播後，我躺在床上靜靜地倒數著時間。
我在等他們對我的報復。
妄想他們受到教訓後會悔改，才是最愚蠢的想法。
他們隻是在等待一個時機，讓我這個人消失。
「宿主，你有沒有想過結束這個世界後，想過什麼樣的人生？」擺爛系統窩在枕頭邊，其他兩個系統則壓在我被子上一閃一閃地聽著。
我閉上眼睛，細想這麼多年熬過的苦。
福利院的老師總是說我是她帶過的孩子中最有出息的一個，她說以後福利院要靠我了。
為了福利院的孩子們，我拼盡全力去讀書，好不容易才在萬中選一的考試中脫穎而出。
我咬牙吞下受到霸凌時被打落的牙齒，被灌進口鼻的髒水，還有被拍下的照片。
無止境的努力和打拼，全都是為了別人。
一時間，我說不出想過怎樣的人生。
因為人生太累了。
我過不起。
「睡吧……當你沉睡時，所有煩惱都會消失的。」擺爛系統說。
當晚，我夢到了不同時空的自己。
她們都無一例外地在 18 歲的那年裡，被高文商他們害死。
「救我，誰來救救我……我不想死……」我被他們關進冷庫中。
隻因為我沒有給他們買到加冰的可樂。
我可憐地求他們放過我。
放我出去。
「人工打造的冰塊即將完成！過一會兒，我們進來就能看到了。哈哈哈哈哈！」
「你好壞呀！可是我好喜歡！」
他們沒有搭理我的求饒，直接把冷庫門關上。
等我被發現時，已經是一個星期後了。
屍體早已僵硬，蜷縮著。
我看到躲在人群裡笑著的他們，他們那晚徹夜在酒吧裡醉生夢死，忘記了還被關在冷庫裡的我。
夢境一轉。
我被捆綁在椅子上，他們在我周圍澆上汽油，咔嚓一聲，在我驚恐的目光下點燃了火機。
「求你們……別這樣對我！我以後都不會在你們吸煙的時候咳嗽了！對不起！對不起！」
「求你們放過我吧！」
火焰還是順著汽油蔓延到我的腳下。
被捆綁著的我慘叫著，硬生生地被燒死了。
他們像是野人部落，歡呼著圍著燃燒中的我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