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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七日的愛 3539 2024-12-27 14: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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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兒子想吃鍾薛高,我沒舍得買。


    等他進學校後,我一口氣買了兩個蹲在路邊咔咔旋。


    校門口停著的卡宴緩緩降下車窗。


    我前夫靳瀾眼神復雜地看著我:「林柒柒,你竟然敢虐待老子兒子。


    「還吃獨食兒。」


    嘖,好兇。


    誰又想得到,又拽又兇的他後來會抱著我的骨灰盒歇斯底裡地哭呢。


    1


    兒子看中冰櫃裡的鍾薛高了:「媽沫我想吃這個。」


    我一看。


    好家伙,這不是雪糕刺客麼。


    「68」的價格。


    這狗賊猝不及防就刺了我卡姿蘭大眼睛一劍。


    我拿了瓶常溫的礦泉水遞給兒子:「那你就想著吧。」


    兒子噘噘小嘴,癲癲兒地就跑進了學校。


    快看不見人影的時候他扭頭衝我做了個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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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沉著冷靜地走回小賣部,遞給老板錢:「兩根鍾薛高。」


    老板衝我豎了根大拇指:


    「再甜不能甜孩子,再苦不能苦自己。」


    我點頭表示贊許:


    「窮養兒子窮養女,富養自己長身體。」


    然後在兒子遙遙絕望的眼神中。


    我左手一根絲絨可可,右手一根海鹽椰椰慢悠悠地旋了起來。


    天氣熱,雪糕有些融化了。


    黏稠的奶液流到我手背上,我蹲在路邊偏頭舔了手背一口。


    我面前那輛卡宴,緩緩降下了車窗。


    2


    後座上,坐著我久違了的前夫。


    靳瀾。


    他頭發留長了,黑色劉海幾縷耷拉在前額。


    眉宇間看上去依舊有些凌厲桀骜。


    一身銀灰色禁欲西裝襯得他越發人模狗樣。


    心跳如故。


    我竟然有一種王寶釧挖野菜的感覺。


    隻有我知道。


    少年的靳瀾,留著寸頭,銀色耳圈。


    將我抵在操場牆上發狠親的樣子,是多令人難忘。


    那時候的他舔了舔唇瓣:「你今天多看了隔壁那男的兩眼。


    「下次再看,信不信我當著他面親你?」


    霸道中二得不像話。


    那時候我數摸著他腰上的六塊腹肌,心不在焉:「那你挖了我眼睛吧,我管不住自己。」


    他手臂微微發力直接託起我的腰,把我放到臺子上坐著。


    與我平視。


    少年黑潤潤的眼珠子盛著月光和星子,和我的臉。


    將那七八分不羈浸潤得微微ṭũ₂柔了些。


    他又親我,輕哼:「我舍不得。」


    3


    一別七年,好久不見。


    此時的靳瀾眼裡早已沒有了當初隻有對我才會流露出的柔和。


    他眼神復雜地看著我。


    一副興師問罪的語氣:


    「林柒柒,你竟然敢虐待老子兒子。」


    他可能覺得沒發揮好,又補了句:


    「還吃獨食。」


    他最後甚至言語攻擊還不夠,準備下車。


    而我,轟一下站起身來。


    扭頭就跑。


    還舉著我兩根快要融化掉的鍾薛高。


    直接跑成了風火輪。


    直到跑到小區門口,我才敢回頭看了眼靳瀾有沒有跟上來。


    還好,沒有。


    4


    回到家後。


    手上的鍾薛高已經融化得不成樣子了。


    我把它丟進垃圾桶裡,去洗手。


    洗手池裡我的鬼樣子嚇了自己一跳。


    胡亂扎起的頭發,一臉暗沉,黑眼圈。


    眉心中央還長出來一顆囂張跋扈的大痘。


    早知道會遇到靳瀾,我一定化個妖豔賤貨妝。


    怎麼也是踩著高跟鞋健步如飛的逃跑。


    也不至於像剛才那樣跑得那麼猥瑣。


    但靳瀾,好像素來不喜歡我濃妝豔抹的樣子。


    他十八歲生日那天。


    也是我們剛進大學的那天,他跟朋友們在包間裡唱歌喝酒。


    我被室友們推攘著進去。


    一字肩上衣,小短裙,嘴唇塗得亮閃閃的。


    靳瀾竟然全程都沒怎麼理會我。


    5


    直到我在上包間廁所的時候,有人敲門。


    我穿好裙子去開門,一個身影直接把我推進衛生間裡。


    低頭就抱著我的臉,對著我脖子就啃。


    他皺眉皺得兇,一臉煩躁:「林柒柒,下次你再穿這種衣服試試?」


    他拿紙巾把我嘴上的口紅擦了又擦,這才又低頭親了會兒。


    半晌後才分開,唇角這才松弛下來:「這樣好看多了。」


    幼稚得沒眼看。


    而現在,我看到鏡子裡的自己嘴角同樣是上翹的。


    沒骨氣。


    我揉了揉臉頰,嘆氣。


    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以及我此時此刻,最想聽到又最怕聽到的聲音。


    「林——柒——柒!


    「躲著我是吧?」


    靳瀾的聲音似乎是從牙縫裡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的。


    6


    嘖,好兇。


    為什麼不躲呢?


    這話不是他親口說的麼。


    他自己說,以後再也別見了。


    當初離婚的時候。


    我倆一夜未眠,在客廳抽煙坐了一夜。


    我記得那天我下車前拽著靳瀾的衣角。


    「不離,可以麼?」


    靳瀾沉默地咬著煙,沒點。


    最後他掰開我的手,一根一根手指輕輕拉開,雙眸通紅。


    「林柒柒,你自己覺得,還回得去麼?」


    7


    我想了想,也對。


    靳瀾拽著我手臂,拉我進了民政局。


    離婚證為什麼也變成紅色的啊,明明這麼傷心的時刻卻要用紅色來掩飾悲傷呢。


    靳瀾牽著我的手,在工作人員詫異的眼神中。


    我們這對明明剛拿完離婚證的前夫妻,幾乎是互相攙扶著走出了民政局。


    靳瀾跟我站在民政局的車前。


    他幾天沒刮胡子,眼神裡帶了頹,不再似之前那麼亮了。


    他最後看了我一眼,把車鑰匙,銀行卡,全塞給我。


    「房產證上一直填的你名字。


    「都給你。」


    他彎腰,俯下身子,額頭抵過來。


    抵在我的額心,額角溫熱,鼻尖冰涼。


    「林柒柒,以後別見面了。


    「自己好好過。」


    他什麼都給我了,一個人獨自朝著回家的反方向走去。


    我伸出手,什麼都沒抓到。


    坐在花臺上哭成了狗。


    靳瀾他,是真的不要我了。


    8


    門外敲門的聲音,不疾不徐。


    屋子裡沒開燈。


    估計裝死,他過一會兒就會走了。


    「林柒柒。」


    靳瀾狠道:「長能耐了?這麼大的事情都瞞我?」


    我有點不知所以。


    瞞他什麼?


    他連我屁股勾子上長了幾顆痣都門清兒。


    最近腦袋不好使,健忘。


    我靠著門蹲下來想了好半天。


    目光所及之處。


    嘖,兒子的小黃鴨小水壺又忘了拿了。


    啊,想起來了。


    我瞞著他,偷偷生了個崽。


    9


    「林柒柒。」靳瀾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


    他似乎也是靠著門在講話。


    「我們談談,行了吧?」


    他的調子軟了下來,我還以為他永遠不會用這種調子跟我講話了。


    我皺了皺鼻子,眼眶有點發酸。


    正想開口。


    我隔壁李阿婆的聲音傳來:「你找小林啊?


    「她不在這裡了。」


    李阿婆年紀很大了,眼睛不怎麼看得見。


    沒事兒時我做飯買菜都會給阿婆捎一份,偶爾幫忙收拾衛生。


    她兒子會付錢給我。


    原本她不怎麼喜歡生人,甚至連兒子坨坨她都不怎麼喜歡。


    皺巴巴的一張臉板著,加上混濁的眼,看著挺țűⁱ兇的。


    但坨坨一點也不怕她。


    每天「奶奶」長「奶奶」短地叫,日子一長,再硬的石頭也會捂熱。


    偶爾再去李阿婆家裡送飯菜,她會用拐杖敲敲她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的小木凳,衝坨坨喊:「小皮猴,過來坐著吃飯。


    「別煩你媽了。」


    李阿婆有老慢支,天氣涼了總會犯。


    咳嗽了兩聲,聲音蒼老又嘶啞:「走吧,人不在這了。」


    10


    前兩年欠了很多很多錢。


    帶著坨坨躲到這個老小區裡來。


    我告訴過李阿婆,如果有陌生人找來,就說我搬走了。


    看來她還記得。


    片刻,靳瀾低沉的聲音又起:「那您知道她現在住哪兒嗎?」


    李阿婆拐杖「篤篤」作響,似乎沒準備搭理他了。


    我聽到門縫下的影子在外面靜默了許久。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


    靳瀾離開了。


    坨坨是他兒子。


    但我不打算把坨坨給他。


    11


    坨坨快放學了,我去接他。


    太陽好大,烤得我受不了,我又去冰櫃拿了個雪糕,躲在樹蔭底下啃。


    這次拿的小布丁。


    還是這個對我胃口。


    剛咬了一口,那輛卡宴就又出現了。


    而坨坨,已經出現在校門口。


    我朝他擠眉弄眼打手勢,坨坨心領神會,噌噌噌往學校裡面跑去。


    當靳瀾靠著車門抽第七根煙的時候。


    我已經跟坨坨坐在肯德基的餐廳裡面了。


    坨坨看著我啃香辣雞翅,咬著薯條,臉頰鼓鼓的,像在不高興。


    我吐了塊骨頭:「咋了?一臉不爽的樣子。」


    坨坨臉都快挨到我手裡的雞翅了:「媽媽,雞翅好吃麼?」


    我細細咀嚼,認真道:「有點辣。


    「記著以後別吃這個,拉嗓子。」


    坨坨哭喪著臉:「那白天的雪糕好吃麼?」


    我捂著腮幫子搖頭:「好吃,但粘牙,牙齒都粘掉了一顆。


    「坨坨,你要記住,越是長得漂亮的雪糕就越會騙人。」


    坨坨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回去的路上,我倆手拉手走在巷子裡。


    旁邊走過一家三口,坨坨問我:「媽媽,為什麼我沒有爸爸?」


    我蹲下身,撫摸著坨坨的臉,沉痛道:「你爸爸。


    「噶了。」


    一個男人咬牙切齒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林柒柒,所以你真的到處跟別人說我死了?!」


    12


    我抖了一下。


    轉身,身後的靳瀾頭發亂糟糟的,像是剛跑完步似的。


    我:「嗨,好巧。」


    他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


    「不巧。


    「老子蹲你三天了。」


    我一驚,接著靳瀾就指著坨坨:「我兒子?」


    雖然說,這兩人十成地像,坨坨看起來就像一個可愛版迷你靳瀾。


    但我仍打算睜眼說瞎話。


    「噢,太可惜了。


    「雖然我也挺希望我兒子是個富三代,但他確實不是你兒子。」


    靳瀾置若罔聞,彎腰單膝曲下,動作有些生硬地摸了摸坨坨的臉。


    「叫什麼名字?」


    坨坨:「帥哥。」


    靳瀾:「……」


    13


    十分鍾後,我抱著坨坨坐在了靳瀾的那輛卡宴上。


    車內空調開得很低。


    八月份的天氣,車內車外的溫度迥然不同。


    燥熱感全消,我舒服地輕哼了聲:「你要帶我們去哪兒?」


    靳瀾從後視鏡裡看了我一眼。


    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什麼。


    他聲音好像柔和了幾分:「回家。」


    家?


    我跟坨坨的家,是那個月租不到一千塊的老小區居樓。


    沒電梯,沒天然氣。


    第一次扛煤氣罐上五樓的時候,我還蹲在樓梯間哭了一場。


    跟靳瀾在一起的時候,我連包都沒背過。


    我甚至連手機都掏出來了準備打給靳瀾。


    可他手機號打不通。


    他早就拉黑我了。


    而今,靳瀾的面容五官線條依舊明晰,眉眼如初。


    他心情不好的時候眉心是緊的。


    而現在,好像心情還不錯?


    我輕咳了聲:「不用了,你都要結婚了。


    「孩子他爸還在家裡等我。」


    14


    車子在路邊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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