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跟我提議，互相把對方刪了，同時搖一搖看多久能搖到對方。
可我搖到手都酸了，也沒成功。
我無意間聽見男友說：
「她真傻，搖了三千多下也沒明白我是想甩了她。
「早想跟她分了，又怕她糾纏起來沒完。」
我如他所願，不再纏著他。
後來，跟現任結婚典禮上。
他紅了眼，問我為什麼不再等等他。
一旁的男人笑得冷戾。
「等了，在我床上等的。」
1
與顧子煜戀愛五年。
我陪他從一窮二白，到如今的飛黃騰達。
他成了上市公司的老總。
所有人都覺得我們會結婚。
我也這麼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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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給我發信息，提議互相把對方刪了，同時搖一搖，看看多久能搖到對方。
我突然想到朋友前兩日說的。
顧子煜這些天總是笑著訂東西。
他們說，可能顧子煜良心發現，終於要向我求婚了。
我抿著唇，壓下唇角的笑意。
我答應了。
互刪後，我心裡雀躍地幻想著。
不知道顧子煜這次會弄什麼驚喜。
可我搖到手都酸了，也沒搖到他。
我終於感覺到不對勁。
連忙搜索他的微信號，發去驗證信息：
【顧子煜，別鬧了，我根本搖不到你。】
可發出去，整整一天也沒有回音。
就連電話也打不通了。
我找到顧子煜的朋友李成明。
發信息問他：
【李成明，顧子煜是不是出事了？】
李成明：【啊？沒有啊？今天我還看見他帶著許曉晨出去玩呢。怎麼了？】
許曉晨。
是顧子煜的娃娃親對象。
他向來不喜歡許曉晨，他覺得指腹為婚是封建社會的習俗，從不肯認。
當初我跟顧子煜大學時，許曉晨追過來。
明知道我與顧子煜是男女朋友關系。
可她不在乎。
她說：「就算你是他女朋友，可我才是子煜哥哥爸媽認可的兒媳婦！」
顧子煜厭惡她，當著我的面罵她惡心不知廉恥。
一段時間後，許曉晨哭著離開了。
我們的生活恢復平靜。
前段時間聽說許曉晨回國了，我同顧子煜提起時，他神情無波無瀾。
可現在，我聯系不上他時，他在許曉晨身邊。
我抿緊唇，繼續給李成明發信息：
【你能不能幫我問問顧子煜？我都搖了三千多下了，也沒搖到他，你讓他別鬧了，趕緊加回來。】
過了一會，他略有些為難。
【嫂子，這事我也不太好說，要不你到時候自己去問問看？】
2
我去公司，沒看到顧子煜。
他也不在家。
我突然想到他在郊區的那套房子。
驅車過去。
開門時，房間裡與平時別無兩樣。
我走進去時，突然聽到一絲細微的聲響。
「子煜哥哥，溫情加你你怎麼不同意啊？」
顧子煜的嗓音喑啞帶著欲：「怕你吃醋。」
許曉晨嬌笑，聲音很快被頂撞得破碎。
我不可置信地站在臥室門口。
卻聽見顧子煜輕笑。
「她真傻，搖了三千多下也沒明白我是想甩了她。
「早想跟她分了，又怕她糾纏起來沒完。」
許曉晨柔柔道：「子煜哥哥，你這麼對她，要是她真跟你分手了怎麼辦啊？」
顧子煜的聲音透著渾然天成的淡定。
篤定道：「她離不開我。」
是我的愛，導致他像現在這樣有恃無恐。
我以為他是要跟我求婚，原來是跟從前的娃娃親對象混在一起。
把我當猴耍著玩。
周圍的聲音在我耳邊無限放大，再放大。
我臉上一片湿冷。
兩人濃情蜜意。
顧子煜全然沒有當初在我面前時，怒紅了臉羞辱許曉晨的模樣。
與許曉晨說話時，嗓音低啞溫柔。
就像當初對我那般。
我才知。
原來，早在多年前，顧子煜就對許曉晨心軟了。
隻是他善於偽裝，到現在才暴露無遺。
我伸手，敲了敲門。
竭盡全力才讓聲音沒那麼抖。
「顧子煜，收拾好出來談談吧。」
裡面的聲音戛然而止。
3
我跟顧子煜是高中認識的。
那時候兩人極其青澀。
他會經常給我帶早餐。
冬日裡，他害怕早餐冷了。
便把早餐揣懷裡，焐了一路，到我手裡時還是溫熱的。
他的胸口燙得通紅一片，卻還是朝我傻笑。
我說他對我太好了，他卻不以為然：「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啊？」
後來大學時，我們終於捅破了那層薄薄的窗紙，成了朋友口中的模範情侶。
以前剛在一起時，顧子煜時常覺得虧欠我。
他會摟著我，眼淚浸湿我肩膀上的那塊衣料。
「溫情，我很窮，你跟了我，這輩子我都不會讓你受委屈。」
現在他富裕了，剛從別的女人身上下來。
衣衫敞開，露出精壯的腹肌，和裡面曖昧的抓痕。
跟我來到門外點了根煙。
煙霧繚繞中，他的嗓音裡還帶著點未散去的欲。
又對我說：
「溫情，你已經不年輕了，沒有工作，學歷不高，也沒有曉晨活潑，你乖點，我也不會不要你。
「我跟她床上說的算不得數，我身邊的位置也永遠是留給你的。」
我心裡生出荒唐的想法。
幾年的感情下來，得到的評價卻是——不年輕，沒工作，沒學歷，不活潑。
好像我一無是處。
他到底是忘了。
當初我一直是年級第一。
為了幫他創業，我辭了工作，悉心輔助他。
讓他得以全身心投入創業，好無後顧之憂。
我怔怔望著他：「可是，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啊？你說會對我一直好。」
他眉眼裡終於染上不耐。
「溫情，我不欠你什麼！」
我的喉嚨酸澀，鼻子發酸。
卻沒有落下一滴淚。
「顧子煜，我不想要你了，分手吧。」
不想要你這近乎施舍的感情。
不想讓自尊被碾碎在地，卻還得對你笑臉相迎。
顧子煜氣笑了，捻滅了煙。
「你要分手？溫情，你現在一窮二白，離了我，你還能在京城裡混下去？」
我轉身離開。
聽見身後傳來開門聲，許曉晨假惺惺地問：
「子煜哥哥，溫情真走了怎麼辦啊？」
顧子煜嗓音冰冷：「不用管她，想清楚了自己會回來。」
我腳步沒停，毅然決然走向前方，再沒回頭看過一眼。
他忘了當初深愛我時的模樣，也忘了我的性子。
我做的決定，從來不會回頭。
4
我什麼都沒帶，悄無聲息地走了。
連我跟顧子煜那個勉強稱之為家的地方也沒回去。
我打開通訊錄，給其中一個人打去電話。
「你之前說的那個合作，現在還作數嗎？」
顧子煜說得對。
我現在一窮二白，怎麼在京城混得下去？
所以，我不打算在京城待著了。
那邊沉默許久，對我說：「作數。
「歡迎你回來。」
5
我去了雲城。
一待就一年。
走了幾個月後，李成明給我發信息勸我回去。
還說顧子煜不計較之前的一切，隻要我回去，我們還能重歸於好。
我笑了笑，沒有回信息，隻是把李成明的微信也刪了。
聽說顧子煜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沒多久，他和許曉晨高調示愛的照片頻繁上了金融和娛樂頭條。
好像在對我宣戰。
半年來，我換了手機號，換下以前的運動裝，每日穿著矜貴性感。
甚至整日化著精致的妝容。
閨蜜說，我都不像以前那個我了。
我隻是笑笑。
「以前隻是顧子煜不喜歡我化妝，現在我也不喜歡化妝，但我想多嘗試嘗試以前沒嘗試過的風格。」
閨蜜大手一揮，請我到雲城最貴的餐廳裡撮一頓。
我們卻看到顧子煜、許曉晨，和兩個他的朋友。
似乎剛吃完。
他們也看到我們了，一時之間氣氛沉默。
顧子煜看見我，眼神微怔，恍惚了一瞬，隨即點了根煙。
「溫情，化了妝一點都不像你了。
「跑了一年，你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
煙霧繚繞中，他的那雙眼睛格外深沉。
我皺了皺眉：「公共場合不允許吸煙，謝謝配合。」
他臉色難看，卻還是滅了煙。
捏緊許曉晨的下巴，吻了吻。
「下周三我們訂婚，好歹我們也有過一段，你一起來吧，就當湊個數。」
許曉晨配合地依偎在他懷裡。
我卻笑著搖了搖頭：「抱歉，我可能去不了，那天我要跟我先生去試婚紗。」
他嗤笑：「溫情，找借口也不找個像樣的。」
他不信我要結婚了。
正如之前，他不信我能離得了他。
我亮出手上的訂婚戒指。
笑得溫婉：「已經訂婚一個月了，我先生心急，想趕緊定下來娶我。」
他終於變了神色。
6
顧子煜失手捏碎了酒杯。
手指被玻璃劃傷，流出鮮紅的血。
一旁的許曉晨驚呼一聲，連忙拿出紙巾，小心翼翼地幫顧子煜清理傷口。
卻被顧子煜不耐地拍開手。
他眼神冰冷：「溫情，你說什麼？你有種再說一遍？
「除了我，你還能跟誰訂婚？」
我皺緊眉。
閨蜜上下掃視他全身，睥睨萬物，仿佛顧子煜是個垃圾般。
嗤笑一聲：「不是吧，自己沒人要，追我們情情的人從這裡排到法國，也就你身邊那個垃圾桶能裝下你這坨垃圾！」
許曉晨聽出她的言外之意，鐵青著一張臉。
顧子煜臉色陰沉，隱隱不耐。
沒理閨蜜，視線依舊直勾勾盯著我。
「什麼時候訂婚的？你未婚夫這麼小氣，連你談了五年的前男友都不邀請？」
我彎唇：「是我不讓他邀請的，如果你真這麼遺憾，不如就補上份子錢，顧總想必也不差這點錢吧？」
他臉色沉沉丟出來一張卡。
「卡裡有二十多萬，夠嗎？」
我瞥了一眼地上的卡。
前面是顧子煜略顯譏諷的眼神。
就連他的朋友和許曉晨也都饒有興致盯著我。
許曉晨故意貼著顧子煜，抿唇笑：「溫情，你當初一無所有從京城離開，現在子煜哥哥願意給你二十萬，你趕緊拿著吧。
「二十萬，夠你兩年賺的了。」
閨蜜剛想懟回去，被我攔下。
我蹲下身，撿起銀行卡。
又走到顧子煜跟前，不緊不慢將卡片塞進他上衣的口袋裡。
「這錢，就當是嫖你五年的小費了，拿著吧。」
他面色驟變。
許曉晨早已按捺不住：「溫情你什麼意思？這錢本來就是子煜哥哥的！」
「不是給我了？沒想到一年過去，你們混得這麼差，行吧，再給你們追加二十萬，夠不夠？」
我正欲收手。
顧子煜的大掌率先攥緊我的手腕。
溫熱的指腹似有若無摩挲著我腕骨處的皮膚。
我嫌惡地甩開他的手。
顧子煜毫不在意，嗓音微沉：「什麼時候結婚？
「你未婚夫知道你跟了我五年，做盡了親密的事嗎？」
我眉眼彎彎，笑容甜美：「那你身旁那位知道，你是大樹掛辣椒嗎？跟那蘑菇似的，還沒草高。」
幾人面色一變，目光紛紛越過我。
齊齊喊了聲：
「沈總！」
10
身後倏然貼上男人的胸膛。
男人冷淡清淺的香氣撲入鼻尖。
我汗流浃背了。
沈願！
他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許曉晨瞪我一眼：「溫情你還杵在這幹嗎？還不快走？
「難得約上沈總，你別在這擾了沈總的興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