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寵寵欲動 3590 2024-11-12 10:28:11

  溫酒八點鍾回房,洗完澡後,喝了佣人端來的安神茶,便也睡下。


  隨著深夜裡的時間緩緩流淌,窗外天色漆黑濃鬱,淺淡的光線從窗簾透進臥房,偌大的床上,溫酒睡意朦朧間,感覺到臉頰輪廓處有一道冰涼的觸感滑過。


  就像是,有人在摸自己的臉。


  這個意識,讓她一絲清醒從睡夢中抽離。


  那呼吸還帶著微微急促,猛地睜開了緊閉的眼眸。


  臥房沒開燈,四周顯得黑暗,溫酒裹著被子坐起身,視線捕捉到了床沿前的一抹纖細人影。


  她待眼眸適應了黑暗,才看清是誰。


  “——媽!”


  這一抹人影便是白天沒露面的殷蔚箐,披散著頭發,身上穿著緞面的睡袍就坐在床前,米白色的顏色襯得肌膚雪白,衣襟處還紋著精致的刺繡,一路沿到腰側,用細細的衣帶勾出腰肢,身段曲線隱約很是妙曼。


  可她的一言一行,卻與這樣脫俗的氣質完全不符。


  殷蔚箐皺起了柳葉眉,眼神柔軟卻透著某種執迷一般看著溫酒被嚇到的表情:“媽媽嚇到你了嗎?”


  溫酒沉下一口氣,指尖揉著眉心說:“沒有。”


  她明顯口是心非,殷蔚箐卻當真:“酒酒,白天媽媽不知道你回家了。”


  老宅的面基這麼大,殷蔚箐也沒來老太太的院子請安,要不是晚飯時聽佣人多了一句嘴,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女兒回來了。


  她伸出手,指尖涼得沒有溫度,溫酒眼眸平靜,沒有躲開,臉頰凌亂的發絲被拂到了耳朵。


  殷蔚箐微微一笑,手指又在她臉頰輪廓處輕輕的描繪著:“媽媽哄你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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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酒濃密的眼睫微顫,避開了殷蔚箐快觸碰到自己耳朵的指尖:“媽,您精神不太好,快去休息吧,我自己能睡。”


  “酒酒,你小時候最離不開媽媽的。”殷蔚箐神色有些傷心。


  她突然一把握住女兒的手腕,手指仿佛快扭曲了般:“你要媽媽陪你的,對嗎?”


  溫酒看著瘋魔般的殷蔚箐,內心有種說不出的感受。


  她早該習慣了,又不習慣。


  殷蔚箐沒有病,準確來說她隻是對自己女兒才會有這種近乎極端的控制欲。以前她年紀小,隻要有抗拒的意圖,就會被殷蔚箐像捆綁布娃娃一樣抱在懷裡,那屬於天底下所有母親溫柔的聲音,帶給她的卻是恐懼感。


  溫酒臉蛋沒什麼表情,用被子裹緊自己躺下。


  她背對著床前,眼眸半合,視線落在牆壁的倒影上。


  殷蔚箐如願以償地輕哼著搖籃曲,那隻手,白得能看清手背上細細脈絡,一下又一下溫柔地在她秀發輕輕撫摸著。


  到最後,唱完了搖籃曲,也不管溫酒睡了沒,語氣溫柔的不像話,看著她閉上的眼睫毛說:“酒酒,你不要嫁人……你爸爸已經離開媽媽了,你不許再離開。那男人……別想把你帶走。”


  殷蔚箐說話聲輕得吩咐隻有自己能聽得見,她眼底開始蔓延出一股狠意,指尖不小心將溫酒滿頭秀麗的長發扯下一根發絲。


  她像是犯了大錯,美麗的臉孔露出驚慌之色,又不停的道歉:“媽媽不是故意的,酒酒不疼。”


  溫酒呼吸很穩,已經重新睡去。


  如果遇上一兩次這樣狀態的殷蔚箐,會嚇的整晚僵硬躺在床上不敢動。


  如果遇上十次,一百次呢?


  那是會習慣的……


  溫酒內心已經平靜到不起一絲波瀾了,她沒那麼多精力陪著殷蔚箐這樣熬夜,也無奈的妥協,自己的親生母親,又怎麼避的開?


  一夜睡到天亮,等溫酒再次醒來時,房間內已經沒了殷蔚箐的身影。


  她抱著被子坐在床上遊神了好半天,等有人敲門了,才光著腳下地去開。


  佣人已經準備好了換洗的衣物,恭敬道:“九小姐,早上好。”


  住在老宅這點上是很不方便的,早上七點規定的時間就得起來了,溫酒連睡懶覺的資格都沒有,洗漱了一番,就得去陪老太太用早餐。


  有時候,她挺佩服溫芫的,畢業後不搬出來,還能每天在老宅裡住的這麼開心。


  而且在老宅的一天也是很枯燥無味,直到下午,溫酒看著太陽落山,卻沒徐卿寒半點消息。


  她都要懷疑,這男人是不是知難而退了。


  傍晚六點多時分,溫酒百般無聊拿著小樹枝,逗著庭院門廊旁的鸚鵡時,女管家走了過來:“九小姐,徐家的馮女士邀請你陪她參加一場慈善晚宴,老夫人讓我來詢問你,是否願意去?”


  溫酒指尖差點兒折斷了細細的樹枝,聽到徐家,心跳便加速,恨不得馬上點頭。


  不過面對女管家,還是很矜持的考慮片刻,說:“嗯。”


  女管家低頭一笑:“那我讓徐家的司機稍等片刻。”


  溫酒扔掉樹枝不玩鳥了,回房換了一身衣服,便像逃出了牢籠般,離開溫宅。


  才待一天,卻被老宅諸多規矩束縛得恍若隔世。


  在車上,溫酒低頭先給秦眸發了消息,現如今網上已經沒有了她任何緋聞,那些媒體和營銷號就跟商量好了,都安靜如雞了。


  秦眸的意思清楚傳達過來,現在暫時退圈也好。


  等大家徹底遺忘了,再復出。


  溫酒一看就知道秦眸大敗了沈紀山的淫威之下,指尖敲打著屏幕,編輯消息道:“我下個月信用卡都還不上了,還沒了工作。”


  秦眸:“你奶奶不給你零花錢麼?”


  溫酒有苦說不出:“都成年人了,開不了口要啊。”


  這哪是張嘴的事,她現在要拿溫家一分錢,就得替溫家的利益付出同等代價。


  秦眸出了一個損招:“找徐總要,他養你這個敗家的女人綽綽有餘。”


  “……友盡吧。”溫酒直接拉黑了秦眸的微信。


  她長這麼大,除了被他爸養過外,就沒有讓任何一個男人有資格養她。


  徐卿寒想養?


  那也得看她心情好時,願不願意了。


  司機在前面沉默開著車,等溫酒抬頭,卻發現車窗外繁華的建築物不太對,似乎是朝一片富人區的別墅行駛去了。


  她收起手機,問道:“不是去慈善會嗎?”


  司機恭敬回答:“徐總在等您。”


  溫酒細想一下就明白過來了,這男人擺明了是假借著自己母親的名義,將她給帶出來。


  私家車很快就開進富人區,停在了一棟二層樓的別墅前。


  溫酒下車,抬眼就看到徐卿寒高大的身影站在路燈下,此刻已經天色全黑了,他大手拿著手機跟人講電話,另一隻手還夾著煙,似乎聽見動靜,深沉的眼神掃了過來。


  待她走近,男人手指間夾著香煙的那隻手,直接牽起她的手。


  溫酒來不及掙扎,就被他帶到別墅。


  這個過程中,徐卿寒走在前頭,還在打電話,說的是德語,語速很快,聲線透著商人談判時的穩沉之氣,應該是在跟人談論公事。


  溫酒見此也就沒打擾,安分地跟著他步伐。


  直到二樓,他推開一間書房門,才掛了電話。


  這時溫酒的手就不讓他碰,收了回來,盡量去忽略男人掌心的溫度:“你帶我上來做什麼?”


  徐卿寒低低看她,反問一句:“翻臉不認人了?”


  “是你自己願意要幫我的。”溫酒也問他:“我翻什麼臉了?”


  不講理的事上,她這張嘴厲害著。


  徐卿寒自持男人這個性別,不跟她這個小女人斤斤計較。


  他高大英挺的身形先走進書房,隨手碾滅了煙蒂,又將光線隻打開一盞落地燈,身影落在地板上,語調不緊不慢道:“我今晚還有一場視頻會議,不能帶你出去玩,你在這陪我。”


  男人說的理所當然,就好像把兩人約會地點選在了家裡的書房。


  重點是,溫酒壓根沒想跟他約會。


  “喝酒嗎?”徐卿寒看她板著臉,從酒櫃拿了一瓶珍藏的紅酒過來,循循教導著她:“你酒量太差,平時該多練酒量,否則早晚要吃虧。”


  溫酒來都來了,現在鬧著要走也顯得矯情。


  她看了看書房四周,找了一處舒適的沙發坐,裙子布料遮住了雙腿,身子下柔軟的皮質沙發,讓她整個人放輕松下來,卻性子使然,故意不聽他的話:“我一個如花似玉的妙齡少女跟你獨處一室喝醉了,萬一被你性侵怎麼辦?”


  這番話,虧她說的出口。


  徐卿寒高大的身軀坐在她對面,動作熟練打開一瓶酒,姿態從容不迫,有必要讓她認清楚局勢:“我要想對你做點什麼,還需要灌醉你?”


  溫酒眯起眼盯著他這張英俊養眼的臉,慢慢沒了笑。


  開玩笑都不能……也知道當初是不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喜歡他的要死要活。


  徐卿寒倒了一點酒,長指抵著酒杯推到她面前,又說道:“我們玩個遊戲?”


  剛吐槽他做男人太刻板無趣,就跟她提議玩遊戲?


  溫酒意外看過去,都要懷疑這男人是不是能聽見她心聲了。


  徐卿寒沒有曖昧靠近,保持著一定的安全距離,這樣很能給女人安全感,又或許是他今晚收斂起了周身強勢的氣息,穿著白色襯衫,將袖子挽起,顯得幾分隨和,說道:“我們問彼此一個問題,答不上來就罰喝一杯。”


  這種老掉牙的遊戲,跟一大群人玩真心話大冒險沒什麼區別。


  要是平時溫酒肯定不感興趣,不過,她靜靜的看著徐卿寒半響,突然很好說話的樣子,點頭:“好啊。”


  不等男人開口,就說:“女士優先,我先問。”


  她凡事都要佔一個贏字,今晚的徐卿寒容忍度異常高,給自己倒了杯酒:“你說。”


  溫酒低垂下眼眸,似乎在想。


  書房的氣氛安靜無人打擾,直到她抬頭,問出聲:“你跟幾個女人發生過肉體關系?親吻也算,牽手更算。”


  作者有話要說:  酒酒:開始查崗,這三年,少一天你都跑不了。


第18章


  厚實的窗簾擋住了窗外照映進來的光線,四周角落顯得昏暗,隻有一盞落地燈的光暈籠罩在沙發處,因為溫酒的提問……氣氛變得凝滯了幾秒。


  徐卿寒眼神諱莫如深,看著坐在對面明豔笑容的女人,他伸手端起茶幾上的酒杯,舉止慢條斯理的輕晃,然後悶不做聲喝完,男性的喉結有力地滑動,顯得十分性感。


  溫酒唇角的笑意,卻淡的幾乎沒有了。


  她用慢悠悠的聲音說:“看來徐總身經百戰。”


  徐卿寒被紅酒潤過的嗓子發音很好聽,姿態穩沉得不動聲色道:“碰到女人的手也算發生肉體關系,你不是擺明了讓我喝?”


  溫酒卻覺得他回答的模擬兩可,不真誠。


  她漂亮的眼睫遮住了情緒,做女人沒必要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放,否則顯得像個怨婦,很痛快道:“該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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