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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春日狂想 3500 2024-11-04 16:3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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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邊耷著眼皮漠著側顏專心撸貓的頂流似乎想通了什麼,凌厲的下颌骨勾抬回來。


      睫下黑漆漆的眸子輕蓄起一點情緒:“這位,於小姐?”


      於夢苒剛找回神智不久,聽見陳不恪的嗓音頓時心裡一抖,腰板都挺直了:“!”


      陳不恪:“我猜你對前因後果和現在的狀況有些困擾,我想幫你簡單地概括下。”


      於夢苒露出茫然:“多簡單?”


      陳不恪:“兩句話。”


      “?”


      別說於夢苒愣了,卻夏都有點好奇他要怎麼概括。


      然後就見白毛頂流薄唇勾起個久違的,冷淡又不馴的弧度。


      他一指honey,“貓是我的。”


      又指卻夏,“人,也是我的。”


      於夢苒:“…………”


      於夢苒:“?”


      卻夏回眸。


      正對上陳不恪薄唇勾著,偏過臉給了她一個輕淡微謔的笑。


      卻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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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交了一個夭壽的男朋友是什麼體驗》。


      在於夢苒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撲上來前,卻夏及時地把還在石化狀態的女人兜進了客房裡,進行了長達半小時的安撫工作。


      聽著客房屋裡傳出來的鬼哭狼嚎。


      始作俑者·罪魁禍首·白毛頂流,優哉遊哉地靠在沙發裡,支著要闔不闔的眼皮,神態動作都松懶,有一下沒一下地撸著腿上的貓。


      “honey。”


      陳不恪打了個哈欠,困得低啞著聲,耷著眼皮。


      白毛:“我時差都沒倒,一下飛機就過來了,她怎麼這麼狠心。”


      白貓:“……”


      白毛:“是不是你在家惹她生氣了。”


      白貓:“……”


      白毛:“以後,我們父子在家的日子可能會很難過,你做好心理準備。”


      白貓:“……”


      白毛:“還是父女?”


      白貓:“喵嗚!!!”


      帶著“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的憤怒的白貓跳下那人的腿,跑去撕魚大戰了。


      陳不恪獨自坐在沙發裡,撐起的指節微微屈著,輕慢地摸過右眼眉骨。


      “又沒說成。”他低低嘆了聲。


      “真要成了騙婚,你未免也太卑鄙。”


      客廳寂寞地靜。


      一門之隔,女孩慣有的語氣模糊的輕聲傳出來。陳不恪闔了闔眼,無聲地聽,隻覺得心口的躁動也神奇地跟著慢慢平息下來。


      修長指骨從額角擦下,滑到大衣旁,停住。


      陳不恪望著深灰長大衣的口袋,那裡微微凸起一塊。猶豫之後他還是伸手,把口袋裡的盒子拿了出來。


      裡面是他這趟回西班牙祭掃母親墓碑,在下了細雨的墓園外的路旁,看到一家有些年代古舊的店鋪,隔著玻璃,他在店內的外展櫃裡一眼看中的東西。


      陳不恪輕輕扣開木盒。


      盒子裡面安靜躺了條手鏈。主體是很簡單的花枝設計,比較特殊的,是中間串著隻長方形的銘牌。


      一行字母镌刻其上。


      Milagros.


      西班牙語,意為奇跡。


      就像被他稱為母親、卻又已經印象模糊無多的年輕女人的墓碑上刻著的那兩行字一樣。


      '你的人生會遇到那樣一個人嗎'


      '像茫茫宇宙裡,逢見它唯一的奇跡'


      ·


      距離某位白毛頂流的突然造訪過去一周,於夢苒都已經多賴了幾天、療愈“情傷”後麻溜地拎著行李箱滾蛋了,卻夏卻仍對某人到訪的目的不得而知。


      ——


      那天安撫完於夢苒出來後,陳不恪已經被團隊接走,從留言看,是回公司協商解約的具體條款了。


      壓著留言紙條的是隻木盒。


      卻夏差點當成是之前慈善拍賣的那隻,打開一看,才發現裡面裝的雖然都是手鏈,但和她的那個並不一樣。


      卻夏拍了張照片,和一個問號小人一同發給了陳不恪。


      對面回得很快,隻有一句話。


      【卻總的新年禮物。】


      收到這條,卻夏才有些後知後覺地去翻電子日歷——距離過年已經沒剩幾天了。


      對著手鏈猶豫幾秒,卻夏還是把它戴上了,想著之後給陳不恪也補一個。


      隻是不知道他缺什麼。


      ……


      想想也是什麼都不缺。


      頭一任男朋友就是這種配置,她以後想找個普通人平平淡淡走過一生的願望,恐怕是很難照舊地實現了。


      卻夏想著,把戴好的手鏈按照接扣在內的位置,調整一圈——


      然後她就發現,手鏈的正中間是個紅絲線圈,纏在中間的好像是個金屬質地的小銘牌,隻是紅線纏得緊密整齊,除了小銘牌兩頭,中間一點都沒露出來。


      卻夏:……?


      這是什麼奇怪的手鏈構造。


      卻夏又拍了一張,發給陳不恪。纏在中間的那圈紅線被她重點畫圈。


      然後跟上了一句:“這個設計有什麼寓意嗎?”


      “有。”


      對面這次隔了幾十秒才回,“月老紅線。”


      卻夏唇角一翹,手指尖下卻沒留情:“那這紅線不是斷了?”


      “?”


      對面的白毛頂流發來一個問號。


      但沒得到回應。


      於是不一會兒,卻夏就收到了一條“威脅信息”——


      “月老說要與時俱進,紅線已經淘汰了,新產品是合金鋼箍,下回去就給你綁上。”


      卻夏忍笑,隻反威脅了三個字:“試用期。”


      陳不恪:“。”


      陳不恪:“給我綁上。”


      ……


      兩人約好的“下回”還沒有來,意外的通告就先一步到來了。


      趕在年底,一檔綜藝邀請《至死靡他》劇組的主演們作為一期飛行嘉賓參與錄制,卻夏也被天樂傳媒劃在出席之列,通知是蕭澈轉給卻夏的。


      按之前解約協定,卻夏確實需要配合完成《至死靡他》的候選宣傳工作,這點基本的責任心她還是有的。


      隻是——


      “還有三天就過年的時候錄制節目,”卻夏對著通知裡的時間確認,“他們確定嗎?”


      “哎呀卻夏,看你說的,這大年往前數三天,連法定假都不是,更別說藝人這種職業了——大年當天有工作,你難道還能推拒嗎?”


      “……”


      卻夏一聽蕭澈念叨就頭疼,及時喊了停,重新安排年前最後幾天的時間規劃。


      而另一邊。


      和JC娛樂解約的事情,如陳不恪一早所料的那樣,是場無比漫長又令人躁戾的拉鋸戰。


      JC娛樂顯然不舍得放走他——圈內最頂級的斷層top,哪怕不接什麼正式通告不出什麼金獎專輯,隻往公司那麼一擱,也是日入鬥金盆滿缽滿夠他們JC吃一輩子的熱度和流量。


      放陳不恪解約走人,這跟剜JC娛樂高層們一塊心頭肉沒有區別。


      又一場令人焦躁的談判無疾而終後,陳不恪一路神色冰冷沉涼地回了家裡。


      張康盛亦步亦趨地跟進門。


      屈折了長腿往沙發一躺,270度全景窗被陳不恪冷著眼神按下了關合鍵,然後遙控器被甩在一邊。


      整個大平層陷入黑暗,唯有角落幾盞微弱地燈螢火似的亮著。


      音響崩開,恢弘高亢的交響樂瞬間湮沒整個世界。


      張康盛被音浪晃得一哆嗦,立刻靠牆貼角,二話不說地捂著耳朵等好。


      他是飽經“折磨”,磨煉出來了。


      跟來的公司派的助理卻不行,臉色白得跟什麼似的,連比劃帶唇語,給張康盛表示完先走了的意思,就迫不及待地逃出了陳不恪家門。


      這樣一曲畢。


      終於平息。


      音響被沙發上的青年眼都沒睜地關了。


      窗簾卻沒拉開,也就隻有幾盞微弱,影影綽綽地在昏暗裡勾勒出沙發上青年凌冽迫人的側顏。


      陳不恪從眉骨到鼻骨再到颧骨,每一根線條都是自帶過分優越的薄厲感,於是不言不笑時隻是冷淡,一旦動了火,哪一條都像是能殺人的鋒刃利刀。


      他隻這樣闔著眼躺靠在那兒,張康盛就不太想過去。


      於是遠遠站著,謹慎措辭:“JC的態度,好像和之前有些不同了,會不會是有什麼外力因素?”


      陳不恪像沒聽見。


      一動不動,也不說話。


      張康盛習以為常,這至少是可以往下說的態度,“我找高層的朋友探問了下,似乎,之前JC答應得痛快,是和陳家那邊的施壓有關。”


      他一停頓,更加小心:“現在這樣,是不是因為陳家那邊的態度,有什麼變化?”


      “…有話直說,用不著試探我。”


      陳不恪聲線冷得像字劃都結了冰花。


      他屏停了幾秒,睜開眼,掀起的濃密長睫下眸子銳利又沉冷:“陳弘良讓我過年去一趟,我拒絕了。”


      張康盛遲疑:“回去,是指,回家嗎?”


      陳不恪眼皮一跳,冷淡劃過來。


      “是去陳家。”


      張康盛自覺閉嘴。


      “…這件事我來處理。”


      陳不恪抑下火氣,闔回眼,“還有其他事麼。”


      張康盛知道這是逐客的意思,剛想應接,他又忽然想起什麼,拿起平板:“年前有個綜藝通告,可能需要我們這邊安排一下行程。”


      “…綜藝?”


      陳不恪終於氣笑了,他平卷腰腹就坐起身,擰回的視線冷薄得像冰刃——


      “你是覺著我應他們拍了偶像劇就會繼續接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張康盛抿嘴,沉默地等完,張口:“是《至死靡他》劇組的劇宣綜藝,劇組的主演基本都到,節目後還會安排幾對cp專訪,比如男主角和他的初戀白月光。”


      沙發方向驀地一寂。


      像是雪崩啞火。


      崩一半定格了,空裡仿佛還墜著雪冰花。


      詭異的沉默裡。


      張康盛慢慢悠悠地把第二句續上:“我和天樂傳媒確認過了,卻夏小姐也會參加錄制。”


      陳不恪:“……”


      張康盛合上平板:“恪總,您不去嗎?”


      陳不恪眼神微晃,冰雪也消融,他緩靠回去,剛要說話。


      張康盛:“您瘋了還是我瘋了?”


      陳不恪:“?”


      作者有話說:


      張康盛:以前是天大地大,老板最大。


      張康盛:直到有了老板娘。


      張康盛:我野了。


      陳不恪:我有老婆了,得想個法子讓全世界都知道(?)


    第39章 狂想


      《一起聚餐吧!》是國內一檔熱度極高的大型明星真人秀節目, 每期都會邀請一批飛行嘉賓參加錄制,這批嘉賓基本都是抱著影視劇宣的目的,提前錄制, 然後在劇開播前放出, 做宣傳預熱用。


      《聚餐》總導演高思哲,人近中年, 但已然是圈內執導經驗相當豐富的老人了。


      尤其《聚餐》創項幾年, 他們接過無數個五花八門甚至稀奇古怪的劇組, 或者藝人, 高思哲自詡什麼大風大浪都見過, 平常最討厭咋咋呼呼大驚小怪的——


      結果年底前最後一期錄制,頭天晚上, 就被導演組的一個副導演觸了忌諱。


      “高導!出大事了高導!”


      “……”


      半夜被人拍響酒店房門,披衣起身,還沒走到玄關就聽見這一嗓子,高思哲感覺自己腦門上都擰了倆十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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