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頁
  2. 春日狂想
  3. 第48章

第48章

春日狂想 3135 2024-11-04 16:39:48
  • 字体大小 18
  •   卻夏直覺這裡面有個坑。


      但小狗才怕又確實是她先放出來的“狠話”,這時候退縮未免太損志氣了。


      卻夏:“賭就賭。”


      “輸了的人……”


      陳不恪懶慢地拖著腔,抄著兜抬回下颌,他視線在這寬闊的室外拍攝場地劃了一圈,最後又停回卻夏身上。


      陳不恪慢條斯理重復了遍:“輸了的人,在劇組所有人面前,學,狗,叫。”


      卻夏:“——?”


      賭這麼大嗎。


      卻夏短暫地怵了一秒。


      最多三秒。


      然後反骨就被他激起來了。


      雖然藏得深,但她還是有點叛逆在身上的——


      幾秒之後,卻夏繃起臉,朝陳不恪一揚下颌,冷淡嘲弄:“《爆,白毛頂流竟在拍攝片場學狗叫》,這個標題取得怎麼樣。”


      陳不恪聽完,怔過之後,他卻低頭笑了,聲線裡喑啞著藏都藏不住的愉悅。


      他抬手把棒球帽摘下來,往女孩頭上一扣。


      然後修長性感的五指屈起,隔著薄薄的帽子,不知道是報復還是懲戒地揉了把。

    Advertisement


      “好,”白毛頂流俯了俯身,帶笑的呼吸都撩人,“就這麼取。”


      “…………”


      卻夏別開臉。


      ……不要被迷惑了。


      這絕對是戰前示威。


      於是在全片場和兩位主演、不,隻有一位主演十分嚴陣以待的緊張形勢下,最後一組吻戲鏡頭開拍了。


      雖然說是替身戲,但為了後期剪輯的流暢順滑程度,一般是要替身演員將替身鏡頭前後的整個長鏡都拍下來的,方便後期按需求取鏡。


      好在這種不需要臺詞,全程像是拍了個默片。


      卻夏一直在腦內回放男女主這段對手戲的走位,思考等下的面對面借位吻戲裡,她要怎麼才能從氣勢上把白毛頂流的囂張氣焰壓下去。


      陳不恪走在她旁邊,偏過臉看著,眸裡隱笑。


      還好鏡頭一直在後,否則拍下正向——身旁女孩的表情已經越走越嚴肅了,十足的戰備狀態,不像約會,更好像下一秒就要跟人打上一架了似的。


      明明是隻小狐狸才對。


      怎麼一遇上這種事,就像灌了迷魂湯似的,方向都找不著,還亂著爪步七暈八素地被他牽著走。


      陳不恪都有點不忍心了。


      他低下頭,聲音清啞:“牽下手。”


      “?”卻夏差點轉頭。


      但記著身後還有鏡頭跟隨,她猶豫了下,目視前方,放到最輕聲疑惑開口:“原對手戲裡有這一段嗎?”


      白毛頂流眼都不眨:“有。”


      卻夏:“…哦。”


      女孩從身上的珍珠白毛衣長袖裡艱難地探出指尖——卻夏還在腹誹這種服裝道具叫男女主怎麼自然牽手的時候,沒能完全伸出來的手指忽然被人隔著毛衣捏住了。


      卻夏一滯,差點仰臉。


      結果那人變本加厲,隔著毛衣,又輕捏了捏她手指,“自然點,卻夏老師。”


      他嗓音拖得懶腔慢調的,聽不出情緒,“你可是專業的。”


      卻夏:“……”


      士可殺不可辱。


      白毛這是提前宣戰了。


      她不能輸。


      卻夏繃著臉。


      於是停頓了一兩秒後,女孩手指輕轉,反過來就撓進那人修長手掌裡,勾得陳不恪一怔。


      不及他反應,小狐狸爪子又飛快縮回去,老實本分地隻攥著他手指了。


      陳不恪眼皮輕跳,垂了眸。


      他不動聲色地環住女孩纖細的手,慢慢收緊。


      最後一絲餘地的空氣被擠走,嚴絲合縫地勾纏上,卻夏忍著灼人的不自在的情緒,她偷偷掙扎了下,沒能掙開。


      那人指骨清端凌厲,力度果然也不輸。


      暫輸一局。


      卻夏咬了咬唇角,看向不遠處他們的目標地。


      ——必須扳回來。


      與此同時,導演棚,監視器前。


      坐了半棚子的導演組工作人員和他們總導演邛傑統一地沉默著。


      許久,終於有人出聲。


      “原對手戲裡,有這一段牽手?”


      “哈,哈哈,應該、應該有的吧。”


      “這個,小情侶散步壓馬路,牽個手很正常嘛,不牽才不符合到這一步的關系設定呢。”


      “有道理有道理……”


      “有個屁。”


      邛傑終於面無表情地戳破了這件皇帝新衣,“和女主對戲像雕塑成精,對著女主替身就來勁——再加戲,就讓他重拍!”


      旁邊導演助理連忙勸:“恪總畢竟剛復工,痊愈不久,狀態不好也正常,邛導您多包涵包涵。”


      邛傑眉毛一豎,就要發作。


      這時候,和陳不恪熟識的那個副導演笑了聲:“可不能重拍啊邛導,反正就要替身吻戲那一段,其他的鏡頭用不上就用不上吧。”


      “你怎麼也慣著他。”邛傑不悅。


      “我可沒有,我就是了解他脾氣——這段重拍的甜頭您要是讓他嘗到了,我保證,今兒下午不用幹別的,就陪著他NG這段替身吻戲就行了。”


      “……”


      導演棚子裡一默。


      下一秒,所有人默契地咳嗽著或闲聊著,把話題轉了出去。


      邛傑的視線也回到監視器內。


      鏡頭裡,牽手壓馬路的“小情侶”已經停在了那棵四人合抱的大樹下。


      卻夏有點緊張,她攥了攥垂在外的手指。


      果然涼冰冰的。


      一定是因為第一次拍吻戲……和旁邊的白毛禍害沒有任何關系。


      隻要氣勢上不輸就好了,借位而已,他又不可能真親。


      應該壓一下肩嗎,壓迫感是不是會——


      最後一個念頭還沒來得及完全成型。


      卻夏手腕一緊,跟著拉力襲來,她剛巧一步跨出重心起空,根本來不及掙扎,就被那人拉到了身前樹下。


      砰。一聲悶響。


      卻夏的蝴蝶骨貼在了硬邦邦的樹幹上,她難能慌張地仰臉,面前大片的陰翳已經朝她籠罩。


      陳不恪的左臂折起,扣壓在她頭頂上方,兩人之間的整個空間被擠壓到極限。


      平素的松弛懶散半點不再,甚至五官間沒了一點卻夏已經習慣的笑,他碎發下黑眸深如幽湖,帶著翻覆的壓迫感,沒一絲滯澀就低俯下來。


      眼底的暗影裡像藏著噬人的野獸,要將她一口吞掉、半點骨頭都不會留。


      ——然後驟然停住。


      卻夏緊縮的瞳孔慢慢松弛。


      她仰著臉,驚魂甫定地看著陳不恪。


      “……這就嚇到了?”那人低啞嗓音第一次如此近,近得像要纏吻上她脖頸,再學藤蔓收緊。


      終於有笑意重新攀上陳不恪的眉眼,可他低低俯著她,那點笑緒熟悉卻又陌生。


      他的攻擊性和侵略性第一次如此張揚,半點不收。


      單一個眼神都夠將她迫在樹前逃無可逃,偏他覺著不夠。


      於是垂在身側的右手也抬起。


      他拇指指腹隔著毛衣,輕按住她鎖骨,其餘修長指節滑過她肩線,勾扶上她纖細頸後,然後半抵半託,他身前的女孩被他勾著頸子,向更近處一壓。


      冷淡又靡麗的笑在陳不恪眼底鋪展,像獵人給狐狸織就的密不透風的大網,在不疾不徐地張開。


      他就低著眸眼,以最逼瘋人的緩慢,一毫一釐地吻近,逼她睜眼抬眸,逼她看著。


      修長脖頸上喉結輕動,薄唇微張,他俯下望她的眼神像自甘沉迷墮落的魔鬼。


      卻夏再抵不住,心髒狠狠一慄。


      在她張口認輸的前一秒——


      “怎麼辦啊,卻夏老師,”那人聲線沙啞蠱惑,“你要輸了。”


      “…!”


      卻夏不吃激將法。


      陳不恪的不算。


      已經要低下去的女孩眼底像落了個火星,炸開了,她努力繃著的那點漠然頃刻蕩然無存。


      扣著樹皮的手指抬起,一把拎住了面前那人的衣領——


      用力拉下。


      最後一絲空隙,被她吻咬上他的唇。


      “……”


      陳不恪唇上刺麻地疼了下。


      短暫的一怔後,他卻闔了長睫,眼底笑緒潋滟成泛濫的花湖,但垂遮了沒讓女孩看見分毫。


      明面上隻有僵住了似的紋絲不動,任她施為。


      片場死寂。


      隻有詭異的安靜,機器運轉的聲音,以及離著近的場邊,不知道幾個人偷偷咽了口唾沫然後震驚又心虛地挪開視線。


      “——卡。”


      導演棚下傳出沉痛的動靜。


      ……


      ……


      親了?


      親上去了?


      還是她主動的?


      …………


      卻夏的腦海裡大約經歷了十個宇宙大爆炸。


      在被導演組的“卡”聲拉回現實之前,她僵硬的手指先她唇瓣一步,松開了面前的“人質”。


      那人扣折在她頭頂的手臂沒有收回,慢吞吞支起來點距離。


      他無聲垂眸睨著她。


      “……”


      現在,卻夏虔誠地許願,希望自己瞎了聾了啞了。


      隨便哪個都行。


      這樣就不用面對接下來的地獄了吧。


      偏偏不能。


      “卻夏老師。”那人低哼出了聲薄薄的笑,涼淡又無謂似的,他屈指,在唇角輕蹭了下,低眸隨便掃了眼,陳不恪就重新撩起眼簾。


      冷白玉石似的指腹上,一點淡淡的豔粉血色,在她眼前晃過。


      “你這一口,多少帶了點私人恩怨吧。”


      “………………”


      別說話。


      卻夏死了。


      魂兒都散了。


      救不回來了超度吧。


      “卻…夏…老…師?”陳不恪懶洋洋地拖著調,給她叫魂兒似的。


      “……”


      卻夏很想裝死到底。


      但事情做都做了,又不能重來。而且前面這麼英勇,好不容易贏了,都付出了這麼慘重的代價……


      卻夏眼皮一跳,目光重聚。


      負責是後面的事情。


      重點是,賭局她贏了。陳不恪輸了。


      按照賭約……


      所謂抹除人們對一件事的震撼記憶,最好的方式不是解釋,而是制造另一件震撼的事情。


      卻夏一下子活了過來。


      她繃臉,從樹下站直身:“抱歉哦,一時求勝心切。”

    作品推薦

    • 三世重生後我登基了

      "父皇要为我赐婚,我望着台下的新科状元程玉,少年将军徐陵。 他二人跪在地上,竟都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我遥遥一望,漫不经心地指向了他俩身后那一身紫色官服,身姿如竹的权臣裴望:「我要他。」 "

    • 南夏

      真人秀上,新晋小花抢了顶流歌手的耳 机就跑。

    • 死去的前男友突然攻擊我

      我被一辆大G 撞了。在我以为能大讹一 笔靠此致富时,发现车上下来的竟是我 死去多年的前男友。

    • 心上楚楚

      "我是瘋批太子的黑月光,我曾經渣過他。 只因他是男主,我是女配,我知道自己搶不過女主,所以我轉身和別人訂了婚。 後來,瘋批登上皇位,把我和未婚夫召進了宮。"

    • 領養多年的兒子,竟是老公私生子

      "第1章 结婚三年,我却一直没有怀孕。 婆婆背着我,对老公说:“那苏轻语肯定不能生,不能下蛋的母鸡你留着有什么用?赶紧离婚!” 老公却是很不满的说:“妈,我再说一句,我和轻语感情很好,就算没孩子,我们也可以领养,如果你再说这种话,那我就送你回老家了!” 老公的话,让我非常感动。"

    • 養女想上位

      养女被小混混拉进巷子的时候,我转身就离开了。只因为上一世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