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奈看著這個畫面，呼吸都停了。
——
家裡的避孕措施告急。
幾大盒竟然在這段時間被用得隻剩一兩個。
某天下班後，江奈正好去家附近的超市買點東西，結賬時看到邊上架子上的東西，默默拿了兩盒。
這次她是看準了拿的，不會再買錯。
回家後，九點多鍾，李清霽還沒回來，江奈把東西放到抽屜裡後，給他發了個消息。
【吃飯了嗎？】
她怕他太忙，忙忘了。
李清霽：【吃過了，在Mdo】
Mdo是家酒吧，之前她和李清霽一起去過的，陸楓他們喜歡去那裡。
江奈：【好的】
然後她就沒有再說什麼了，手機隨手一放，去廚房倒了杯果汁喝，喝完找手機又回到了臥室，才發現李清霽給她發了好幾條。
【就好的？】
【沒別的話要說嗎】
【不叫我早點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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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鍾後估計她沒回復，他又發了一條：【你要不要過來】
江奈看得嘴角上揚：【我沒別的話要說呀……你在那喝酒，我過去幹嘛】
李清霽：【有點事，不是專門來喝酒】
江奈：【喔，那你少喝點哦】
李清霽：【晚了，已經有點喝多了。江小姐，方便過來接我嗎】
江奈才不信他真的會喝多，不過還是順著他的話回復：【這樣啊，那我考慮一下吧】
另外一邊，酒吧音樂喧鬧。
包廂沙發一側，陸楓正和陳季明他們聊得正high，一個轉頭，看到李清霽面帶笑容，獨自在那看手機，也不知道在看什麼，春風得意。
陳季明也跟著他看過去，問道：“他在幹嘛呢？”
陸楓：“我猜，肯定跟江奈有關系。”
陳季明：“不是吧……”
陸楓：“賭不賭？”
陳季明遲疑了下：“賭。”
陸楓：“行，輸了今晚你請客。”
說著，陸楓直接坐到李清霽邊上，視線往他手機上瞄，一眼看到頂端的備注，立刻道：“我贏了！他在跟江奈聊天！”
陳季明：“……”
陸楓賤兮兮的：“我很懂得好不好，陳季明，願賭服輸啊。”
話音剛落，就感覺到邊上一記冷眼，陸楓立刻往邊上挪了一個位置，對李清霽露出一個友善的笑臉：“咳，那什麼，喝點啥？”
李清霽把手機收起來了，沒有理他。
“知道了，願賭服輸，今晚我請客。”陳季明也坐了過來，“欸對了，清霽，聽說李治荀和趙家聯姻的事好像要掰了，真的假的？”
李清霽：“可能。”
陳季明：“所以李治荀真是因為和何殊婧在一起，惹到了趙家那位大小姐，所以才鬧掰的嗎？”
陸楓：“這個我知道，不完全是，趙家又不是不知道李治荀什麼狗樣子，本來就花邊多。那位大小姐真正生氣的是李治荀這家伙明知道要訂婚了，還舞到她臉上去，聽說那晚在會所，李治荀當著趙家那位大小姐的面，把何殊婧拉起來就走。欸你別說，何殊婧也夠挑事，她對著大小姐的神情可挑釁了。”
陳季明：“何殊婧不是向來都站清霽這邊，是故意的嗎？清霽，不會是你派去當奸細的吧……”
李清霽：“我不會要求她這麼做。”
“對啊，一好好姑娘家，怎麼可能要求她做這事啊。”
“那她什麼情況……真看上李治荀了？”
陸楓：“真正心有所屬的那位已經有人了，又被李治荀猛烈追求，心軟了也正常唄。”
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李清霽。
李清霽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道：“這種模稜兩可的話等會江奈來了，不要再說。”
“江奈要來呀？！”陸楓眨巴著眼睛，“喲……你還怕這個啊，我都沒說啥，就說有人曾經可能心有所屬你也不行嗎。”
“不行，不知道很難哄嗎。”
陸楓和陳季明對視了一眼，幾乎是同時開口：“你還會哄人啊？”
李清霽又一記冷眼飛了過去。
陸楓立刻道：“得嘞得嘞，我絕不亂說話！”
半個多小時後，江奈到了酒吧，在樓下詢問了下，便有工作人員帶她去了樓上的包間，還是她之前來的那間。
剛進去，她就看到李清霽了，闲適懶散地敞著腿坐在沙發上，單手拿著酒杯，看到她進來後，酒杯被他放到了桌上。
江奈站在那看他，他微微側了下頭，朝她勾了勾手，幾分醉意幾分慵懶。
“江奈來了啊！”
“總算來了，你可不知道我們這有一位盼星星盼月亮，就想你來接他回家呢。”
“對啊，那個望眼欲穿啊。”
……
李清霽那些朋友在邊上起哄，江奈有些不好意思，偏偏李清霽沒有制止的意思，面帶笑意地看著她。
江奈摸了摸鼻子，走了過去。
剛到他面前，就被他拉著坐到了旁邊，這麼近的距離，江奈聞到了一點點煙味：“嗯？你抽煙了？”
李清霽：“沒有，他們抽的。”
“真的？”
李清霽側著頭看她，輕笑了下：“你什麼時候看過我抽煙了。”
“他確實不抽煙。”陳季明在一旁道，“這個我們都能作證。”
陸楓道：“是啊，半個小時前就讓我們把煙都掐了，因為你要來。”
江奈：“喔，那還挺乖……”
“挺，挺什麼？”陸楓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沒什麼。”江奈轉開話題，“林慧呢？今天怎麼沒跟你一塊。”
陸楓震驚於“乖”這個詞用到了李清霽身上，好半天才道：“跟她朋友玩去了，叫她來不來，我是沒人接了反正。”
江奈忍不住笑了下，又看向李清霽，才發現他從始至終一直在看著她，含著醉意的眼神在酒吧燈光下，仿若帶著一層水波，含情，濃烈。
江奈被看得心髒都跳得快了些，輕扯了下他的襯衫：“那你現在怎麼說，我已經來了，要帶你走麼？”
李清霽：“餓不餓，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不餓，我今天跟同事在外面吃過，後來又去了超市買了些東西，早飽了。”
李清霽：“嗯，那我們回去吧。”
江奈點點頭：“走吧。”
李清霽起身，拉著她也起來，對其餘的人道：“我先回去了，你們繼續。”
眾人一臉被酸到的表情。
江奈扶住了李清霽的手臂，跟眾人打完招呼後，一同往樓梯處走去。
“你不會真醉吧？”下樓梯的時候，江奈不放心地問了句。
“可能是有點？”
江奈怕他認真的，又扶住了他的腰：“那你扶穩點，可別摔了。”
李清霽抬手勾住了她的肩膀，“嗯。”
“你在外面少喝一點吧。”
“嗯。”
“當然了，萬不得已多喝，那一定要讓人送你一下。”
“嗯。”
“像今晚一樣叫我接你……也行的。”
“嗯。”
江奈笑了笑，抬頭看他：“你怎麼什麼都嗯啊。”
李清霽搭在她肩上的那隻手抬起，在她臉上捏了下，懶懶道：“因為都聽你的。”
第65章 “意外”
何殊婧和李治荀的事, 江奈後來還是從陸楓口中得知。
那天林慧來找她吃飯，陸楓跟來了，聊了幾句後正好說到這事, 說何殊婧竟然和李治荀在一塊, 而且公司的事務上，還真站到了他那邊。
這事給李清霽帶來了一定衝擊，畢竟何殊婧在衡川多年，手裡也捏著一些資源。
江奈對何殊婧不熟悉，對李治荀就更不熟悉了，但她還是很意外這兩人能湊到一塊, 李治荀竟然還會為此惹趙家。
這天, 是周五，江奈答應付蓉珍晚上去家裡吃飯，所以下班後, 開車去了衡川。
李清霽在開會, 還沒結束, 她便在車庫等著。
她是在這個時候碰到何殊婧和李治荀的，兩人從電梯出來，走往車子的時候路過了她。
李治荀先看到的她, 意外一瞬，還打了個招呼：“這不是弟妹嗎，許久不見啊。”
是許久不見, 上一次應該是很久之前在李家老宅吃飯的時候。
江奈輕點了下頭，也不知道怎麼稱呼合適，便也說了聲“好久不見”。
李治荀：“是在等李清霽？”
何殊婧撇了他一眼：“不然呢, 等你啊。”
李治荀嘖了一聲：“我不就隨口那麼一問, 你能不嗆我嗎。”
何殊婧沒說什麼, 看了江奈一眼便徑直往前走去：“快點吧，我餓了。”
李治荀勾了勾唇，跟上去：“好，我來開車。”
他們的車開出車庫後，江奈的目光也收回了。她又在原地等了幾分鍾，李清霽出現了。
“等很久了？”
“沒。”
他朝她伸手：“鑰匙，我來開。”
“好。”
兩人坐進車裡，車子也很快駛出車庫。
“我剛才碰到你二哥和何殊婧了。”江奈道。
李清霽嗯了聲：“怎麼了？”
“沒怎麼……所以陸楓說因為何殊婧，你最近出了點問題，是不是真的？”
李清霽看著前方，伸手在她臉上輕捏了下：“擔心我？”
江奈略別扭道：“你就說是不是真的吧。”
李清霽：“影響不大，放心吧。”
江奈：“是嗎？”
李清霽：“是，我保證。”
江奈聽他這麼說，才放下心來。
一個小時後，兩人到了李家，奶奶迎著她進門吃飯，還親手給她做了兩道她喜歡的菜。
飯桌上，爺爺李崇峰是一如既往的嚴肅，慣性地冷著一張臉跟李清霽談論他手頭一些項目。
原本，一切都如常，直到吃完飯後，幾人坐在客廳裡喝茶。喝著喝著，爺爺突然臉色微微一變，單手捂著胸口，露出痛苦的神色。
李清霽第一個發現，立刻起身走了過去，但李崇峰已經倒了下來。
那幾分鍾裡，家裡是一陣兵荒馬亂。
私人醫生先上來做了急救，而後李清霽很快安排人將李崇峰送往醫院，他隨著同輛車一起去了。
付蓉珍被嚇壞了，但也一定要跟去醫院，江奈擔心她，便陪著她一起。
到醫院後，搶救，籤字……江奈跟著付蓉珍坐在一旁，看到陸陸續續有李家的人過來。
李清霽坐在手術室門口，每個過來的人都去問他什麼情況，他輕皺著眉頭，但基本上都有回答。
李崇峰是突發心梗，醫生已經在做手術。
手術持續了一個小時，燈滅後，李崇峰被送到了心髒監護病房，還未完全脫離危險。
也就是在這時，李治荀到了醫院，他是李家最後一個來的，剛到這層樓，就被他父親刮了一個耳光。
他身上酒味太重了。
“奶奶，你先回去休息，爺爺這邊有我在。”李清霽道。
付蓉珍不放心：“我在這陪著，我沒事，我要在這陪。”
李清霽：“爺爺在那個病房裡不能陪護，您在這也沒什麼可做的，先回去休息，有情況我隨時聯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