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和前男友成了國民CP 3100 2024-11-04 10:32:26

邊敘從導演監控室回到三樓套房的時候,陸源已經把行李整理妥帖。


見他回來,陸源第一時間報告:“老板,剛才梁小姐來找過你。”


邊敘意外地揚了揚眉:“說什麼事沒?”


“沒說,就是在沙發上坐著看了會兒書,然後跟我說她也得去整行李,先下樓了。”


“什麼書?”


陸源撓撓頭:“那我倒沒仔細看……”


邊敘想了想,轉身下了二樓,敲開了梁以璇的房門。


來開門的是程諾。


“以璇在洗澡。”不等他問,程諾就直接答了。


邊敘望了眼屋裡那間亮燈的浴室:“我門外等她。”


程諾指指腳邊那箱子:“那你闲著也是闲著,來挑挑有沒有想要的書帶幾本走?”


邊敘一個“沒”字剛到嘴邊,想起什麼:“客廳書架那些書是你的?”


程諾點點頭。


她之前陸續帶了些闲書來給大家分著看,哪知道打發時間一時爽,打道回府火葬場,不知不覺積攢了太多,實在重得背不回去了,今晚逮著機會就給人送書。


邊敘想起房裡那本《人生的枷鎖》,指指樓上:“有本在我那兒。”


程諾擺擺手:“那可千萬別還給我了,就當留給你做紀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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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敘沒說話,垂眼想著什麼,剛隱約感覺到不對勁,忽然聽到一聲咔噠。


浴室門被打開,梁以璇走了出來。


邊敘側頭看過去:“剛找過我?”


梁以璇擦頭發的動作一頓,停在原地遠遠望著他。


邊敘注視著她變幻的神情,正色起來:“怎麼了?”


梁以璇慢吞吞走了過來:“沒事。”


邊敘搖了搖頭:“有事。”


梁以璇抿了抿唇,點點頭妥協道:“本來是有事,現在暫時沒事了。”


邊敘皺起眉頭。


“明天會告訴你的。”


“梁以璇,存心讓我睡不好覺?”


梁以璇靜靜望著他,看著看著,笑著嘆了口氣,抬起食指,輕輕戳了戳他擰緊的眉心:“你因為我睡不好的時候還少嗎?”


*


次日晚七點,梁以璇正在西江花城那間很久沒住的公寓裡發呆,接到了節目組的電話,說攝制組的車已經到她公寓樓下。


最終表白日的錄制不局限在北郊別墅,每位嘉賓可以自選南淮市裡任何一個地方作為表白地點。


按照節目組制定的規則,表白通道將在晚上七點半正式開啟,到時,嘉賓們可以從導演組那裡獲取表白對象的手機號碼,並在表白地點撥出這通邀請電話。


梁以璇拿起床頭櫃那個剛包裝好的長方形禮盒,下樓上了攝制組的suv,跟司機說:“麻煩去舞蹈中心,謝謝。”


車子離開小區,二十分鍾後抵達舞蹈中心。


梁以璇抱著懷裡的盒子下了車朝裡走去,一路走進昏暗的劇院,打開角落一盞頂燈,站在燈下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剛好七點半。


表白時間到了。


她不需要問導演組邊敘的電話號碼。


那個號碼就安安靜靜躺在她的黑名單裡,已經躺了整整兩個多月。


梁以璇點開黑名單,勾選上邊敘的手機號,手指停留在移除鍵上,慢慢做著深呼吸。


手機裡忽然進來一則陌生來電。


她一怔,猶豫著摁下了接聽鍵,握著手機放到耳邊。


“我是沈霽。”電話那頭想起了沈霽的聲音。


梁以璇愣了愣,還沒反應過來,沈霽已經笑著解釋了來由:“沒別的意思,節目組希望我撥出這通電話,給剪輯增加一些懸念,我就配合一下。”


“你還是這麼遵守規則。”梁以璇也笑起來。


沈霽頭疼地嘆了口氣:“是,倒是你,錄了一個多月綜藝,好像變得不一樣了。”


梁以璇點了點頭,點完才想起電話那頭看不到,剛想說什麼,沈霽已經接了下文:“好了,我的任務完成了,不佔你太久線。以璇,希望你今晚做出勇敢的決定,也祝你未來萬事勝意,前程似錦。”


梁以璇看了眼懷裡的盒子,輕輕嗯了一聲:“那我就祝你早點遇到那個讓你也變得不一樣,讓你打破你的規則和框架的人。”


沈霽笑了一聲:“謝謝。”


掛斷電話,梁以璇對著手機屏幕緩緩吐出一口氣,重新點進黑名單,手機再次摁上移除鍵。


剛要摁下去,忽然聽到一道開門聲。


梁以璇抬起頭,看見劇院金紅色的雙扇門被人從外一把拉開。


明亮的光在剎那間湧入昏暗的劇場。


邊敘穿過那道門,一步步朝她走來。


一如他曾在她最絕望的時刻,推開了蘭臣天府影音室的那道雙扇門,把光帶了進來,對她念起那句電影臺詞:some people live a lifetime in a minute.


梁以璇望著離她越來越近的人,看著他手中那捧白玫瑰,再次讀懂了這句臺詞。


這個世界上好人很多,可是能讓你笑讓你哭的人很少。


你可以選擇一種平凡的生活,平平淡淡地度過一生,不必為誰輾轉反側,牽腸掛肚。


可也就同樣失去了為誰心潮澎湃,熱血沸騰的機會。


這世上本就不存在兩全其美。


選擇迷人,就要接受危險。


選擇激情,就要接受波瀾。


試圖摘月,就要擁有和月亮比肩的勇氣。


現在,月亮已經在她眼前。


她的月亮並沒有像她曾以為的那樣冰冷荒涼。


當她奔向她的月亮,她的月亮也在奔向她。


他們用了整整一年,甚至是整整四年的時間才走到了現在這樣真正平等的,面對面的局面。


她想,如果不再試一次,她一定會抱憾終身。


邊敘捧著白玫瑰站定在她面前,對她篤定地揚眉一笑。


好像在說,就算打不通她的電話,隻要他想找到她,他總能找到她。


梁以璇垂下眼一笑,再抬起頭時,神色裡的躊躇已經不見。


“我可以先說嗎?”梁以璇直視著他問。


邊敘昨晚就已經猜到了一些,點點頭說:“看過那本書了?”


“嗯,所以也想給你看一樣東西。”


邊敘看向她懷裡。


梁以璇鄭重地捧起懷裡的盒子:“這個盒子裡裝了一樣很重的東西,我一直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讓誰打開它。但今晚,我想把它交出去試一試,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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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一個多月, 邊敘重新回到了蘭臣天府。


梁以璇表現得太過慎重,直覺讓他沒有草率地在車上直接打開那個禮盒, 而是先來了這間空置已久的房子。


這間走到哪都有她, 沒法住人的房子。


點亮吊燈,邊敘換了拖鞋進去,在客廳沙發坐下。


腳邊地毯上還堆著梁以璇兩個多月前歸還的那些禮物。


他往地毯上掃了一眼, 淡淡收回目光, 盯著那隻深藍色禮盒看了片刻,輕輕抽開了封口的蝴蝶結。


打開盒蓋, 一本厚重的筆記本和一把銅色鑰匙映入眼簾。


邊敘對著筆記本發舊的封皮微微一滯, 思索著拿鑰匙開了鎖。


翻開扉頁, 秀氣的字跡以及日期、天氣的規整格式讓他一眼確認了這是什麼。


扉頁的第一則日記中, 梁以璇這樣寫道——


“二零一五年二月十八日, 農歷除夕, 天氣陰。


今天是十六歲的最後一天,為了讓我安心準備北芭的初試,媽媽和外婆陪我在北城過年。


可是準備了這麼久, 我忽然有了一個疑問:到底是媽媽希望我進北芭, 還是我想進北芭, 是媽媽希望我跳芭蕾, 還是我喜歡芭蕾?如果我離開媽媽, 放棄芭蕾, 會變成什麼樣?


我悄悄問外婆:如果我想離開一個人或者放棄一件事, 但又不知道這個決定對不對,下不了決心該怎麼辦?


外婆說很簡單,當你做一件事, 傷心的時候比快樂的時候多了, 那就不應該繼續做下去了。


那我就從十七歲的第一天開始,用這個日記本來記錄我的傷心和快樂,這樣以後做決定就不會那麼難了。”


邊敘一字字看下來,回頭確認了這則日記的日期,發現正好是四年前他路過梁以璇的舞蹈學校,看她跳了一支舞,寫下《rosabella》的那天。


怪不得梁以璇會對那個除夕夜發生的事印象深刻。


在扉頁停留了會兒,邊敘剛要往後翻,忽然注意到筆記本書頁邊緣貼了一排熒光色的標記貼,像在指引他翻往某些特定的頁碼。


他想了想,翻到了第一個標記貼所在的位置——


“二零一五年七月十四日,周二,天氣晴。


今天舞蹈中心來了一位很有名的鋼琴家,他走進劇院的時候,我聽到周圍好多女孩都在興奮地議論,說他長得真好看。


我忘了自己當時在想什麼,隻記得他站在樂池朝我這個黑壓壓的小角落看過來的那一刻,我的心好像跳得很快……


我記住了他的名字:邊敘。


真好聽。”


邊敘捏在書頁邊緣的手指一滯,極緩極緩地眨了眨眼,翻向第二個標記貼——


“二零一五年七月二十五日,周六,天氣晴。


今天是周末,我們接到老師通知,明天要去大排練廳加排。


以前常常為周末排練抱怨的大家這次一句怨言也沒有,因為有人在群裡說明天邊敘也會來。


反正我周末也不出去玩,本來就不怕加排。


不過這次好像也比以前開心一點點。”


邊敘不可思議地搖了搖頭,急於求證什麼似的,一把翻開第三個標記貼所在的書頁——


“二零一五年七月二十六日,周日,天氣陰。


今天去舞蹈中心加排了。消息是假的,邊敘沒有來。


聽說他很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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