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配連同她帶來的那伙人都朝我投來驚奇的目光。
我沒多做解釋:「以後有機會咱們再詳談。」
9
繼母的弟弟眼見我要放其他人走,讓他一個人背黑鍋,終於按捺不住了:
「王禹城!你好好看看,我可是你舅舅!你怎麼能幫著外人害我!」
「舅舅?我媽是獨生女,你怎麼可能會是我舅舅!」
「你後媽啊!我是你後媽的親弟弟,她的親舅舅啊!」他往地上還暈著的繼妹身上一指。
「不可能!哪有親舅舅會下這種S手的,你就是仗著我對我繼母家的親戚不熟才說謊,把我當傻子騙!你等著,我不僅要讓你賠得傾家蕩產,還要送你去蹲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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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打她!誰知道你——」話說到一半,他猛地住了嘴,轉而哀求道,「你先別報警,這事兒我之後讓你後媽跟你說。」
「看來你講這麼多,就是想要讓我不報警好找機會逃跑,你等著吧,我隻要報警把你供出來,這案底你上定了!」
繼母這個弟弟不學無術,我隨便一詐,他立刻就信了。
當即扯著嗓子嚎了起來:
「不行!我兒子還要考公務員做大官呢!我今天來真是你後媽讓我來的,她讓我找機會打你一下,你受傷了,就可以逼這女的和平離婚,讓你妹嫁入豪門,我也全是聽你媽的安排啊!」
原配已經徹底呆住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崔子恆也知道這件事?」
「廢話,他怕你抓到他出軌的證據之後逼他淨身出戶,現在有個能保住財產的機會,他求之不得。」
真相大白,我看著原配眼中的怒火越燒越盛,滿意地笑了。
從原配現在天天帶人堵小三的行為就可以看出她對這段感情還是抱有期望的,還想著能夠挽回。
隻有我添上這一把火,讓繼妹好不容易榜上的富豪徹底破產,她的算計也才能算是徹底落了空。
現水落石出,我才施施然掏出手機打了 120。
10
這次繼妹並沒有上一世的我那般嚴重到癱瘓。
她隻是腦震蕩,休養一段時間就會好。
但讓她接受不了的是,她毀容了。
繼母的弟弟是用一個啤酒瓶子砸的她,瓶子和頭頂撞擊碎了之後,順勢劃傷了她的臉。
繼母在病房裡小聲安慰:「沒事,現在技術發達,這種疤隨便做個小手術就能去掉,現在是咱們和那個女的談條件,隻要她不同意和平離婚,咱們就不給出諒解書!」
繼妹卻像是瘋了一般大吼:「不行!我要讓他們血債血還!我要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我決不同意和解!」
繼母還想再勸,繼妹已經忍受不了,直接猛地起身撲過去想打自己的親媽。
可是因為腦震蕩還沒有恢復,驟然起身讓她頭暈目眩,最後直接吐在了繼母身上。
繼母臉都綠了,丟下一句「你今天必須聽我的!不要為了這麼點小事就鬧,能嫁入豪門才是最重要的」就匆匆離去。
隻留下繼妹在病房裡號啕大哭,哭了好一會兒,她才注意到坐在隔壁病床的我。
「現在你滿意了?你把我害成現在這樣,你要怎麼補償我?」
我笑得和善:
「我給妹妹準備的補償多著呢,這隻是一個開始,妹妹你就好好享受吧!」
11
接下來這段日子,家裡雞飛狗跳。
繼妹堅持要追究責任,拒絕諒解。
繼母則口口聲聲要以大局為重,想和上一世一般以此為條件逼原配和平離婚。
我爸當然是堅定地站在繼母這一邊。
他一直好賭,這些年欠了不少賭債,現在還等著繼妹嫁入豪門拿錢給他還債呢。
繼妹抗爭了幾次都沒人理。
最後我爸實在是不耐煩了,一巴掌扇在了她臉上:「老子讓你諒解你就必須得諒解,養你不就是為了拿你換幾個錢,還真把自己當個玩意兒了!」
繼妹捂著臉上又開始滲血的傷口,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爸,又看看在一旁冷眼旁觀的繼母。
繼母拿起包,語氣冷漠:「你再這樣,沒人能夠幫你。」
這母女倆這幾日忙著爭吵,從醫院吵到回家,甚至都沒顧得上確認被抓進警局的人有哪些。
更不知道,被抓的隻有繼母弟弟一個人,而不是像他們以為的那般,原配家的人全都被抓進去了。
所以,當他們得知崔子恆要被淨身出戶的時候,全部慌了神。
「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那可都是她的親戚,她難道不管那些人的S活了嗎!」
繼父眼裡劃過一絲精光:「一定是因為傷得還不夠重,不過是腦震蕩,臉上劃個小口子,連輕傷都算不上,他們當然不怕。」
「那……」繼母把殷勤的目光投向繼妹。
「你們,你們想做什麼?媽媽救我!我可是你唯一的女兒!」
「當然了好女兒!媽媽會幫你的。」
繼母笑得溫柔。
可趁繼妹睡著時,笑得一臉慈祥的繼母卻眼睜睜看著我爸抄起放在床頭的花瓶,對準繼妹的腦袋就砸了下去。
繼母撫著肚子,笑著看向站在一旁看熱鬧的我:「禹城,我已經懷了你爸爸的孩子,你也不希望你的弟弟出生沒錢用吧?」
眼看繼妹被砸醒後眼神一點點渙散下去,他們才滿意地打了 120,聲稱之前檢查沒有做好,繼妹舊傷復發,人要不行了。
12
可惜這倆人低估了醫院的水平,來的醫生立刻檢查出了妹妹頭上的傷是剛剛撞擊出來的,二話不說,當場報警。
警察趕到之後,我爸才慌了:「都是我兒子幹的!我攔了,但是畢竟年紀大了,攔不住啊!」
可惜家裡的兇器花瓶還沒來得及丟,瓶身上的指紋做不了假。
我爸當即就被警察帶走。
繼母則和我一起坐上救護車,陪同繼妹去了醫院。
這次繼妹確實傷勢嚴重,腦幹受傷,直接成了植物人。
繼母直到此刻才徹底慌了,趕忙要我開車帶她去原配家,想趁人家不了解情況訛上一筆錢。
「我女兒就是被你的人打傷的,現在傷勢惡化,人已經昏迷不醒了!你就說怎麼辦吧!這事兒沒個幾百萬,不,沒個幾千萬,這事兒平不了!」
原配本來就是富家千金出身,肖子恆不過是個上門女婿,平時公司裡的事情都是原配在處理,能力當然不弱。
上一世是顧忌著親人被關在警局,才畏手畏腳被繼母等人威脅,現在進警局的隻有繼母的弟弟。
原配衝我笑笑之後,才看向繼母:「我怎麼不知道我的什麼人還打過你女兒?你這可是誣陷,我可以追究你法律責任的。」
「你!」繼母沒想到人家根本不受威脅,一口氣卡在胸腔好半晌才松口,「你看看你願意賠多少錢,咱們都可以再商量,畢竟那可是你親戚啊!」
原配擺弄著新做的美甲:「我說了,我沒有什麼親戚打你女兒,來人,把這個老女人拖出去吧,她精神有點不正常!」
繼母賣力掙扎卻無濟於事,被保安直接拖了出去扔到地上。
她憤憤地回頭:「好!你等著!我跟你沒完!早晚你要哭著到我面前求我!」
13
她連家都沒顧得上回,就讓我帶著她去警局,說要去找打傷她女兒的罪魁禍首。
她想通過挑撥原配親戚和原配的關系,逼這幫人去找原配鬧, 好讓她能拿到錢。
沒想到, 警察最後隻帶來了她的弟弟。
「怎麼隻有你?」
繼母的弟弟眼裡滿是恨意,指著我破口大罵:「都怪他!他當場就指出了我的身份,咱們的計劃已經暴露了。」
「你?」繼母不可置信地回頭, 「你怎麼不早跟我說?」
我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說得太早,怎麼能看到你狗咬狗的好戲呢?你們一家三口想要犧牲我去換你們的榮華富貴,也不問問我答不答應。」
繼母剛想發作,突然想起她現在已經是個孤家寡人了,隻能勉強堆出一個笑:「瞧你這話說的,我們怎麼會想著犧牲你呢?」
「這話和我說可沒用, 你還是想想, 以後怎麼面對植物人女兒和蹲監獄的老公吧。」
「你,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爸欠那些賭債你是知道的吧?這兩天你忙著在醫院陪繼妹,我就幫忙處理了,我同意把家裡的房子給他們抵債了。你先想想,怎麼從他們手裡把房子要回來吧。」
我連聲冷笑,邁開大步轉身離去,將繼母尖銳的怒罵聲拋在了身後。
14
因為繼妹早已確診植物人, 清醒的概率不大。
我爸涉嫌故意S人,被直接逮捕。
賭癮繼父謀S繼女, 這件事在我的推波助瀾下傳播範圍很廣,影響極為惡劣。
為了平息民憤, 我爸被判得很重, 要面臨將近二十年的刑期。
法庭宣判那天,我坐在庭下看著我爸涕泗橫流表演悔過試圖減刑,內心毫無波動。
他四處呼喊繼母的名字, 想讓繼母來幫幫他,可惜繼母根本沒來。
繼母現在正忙著在醫院照顧著繼妹呢。
她之前想要放高利貸的人手中把房子要回來,和那些人發生了衝突,被一頓毒打。
肚子裡的孩子沒保住, 身體上損害也極大。
她這年紀,也甭想再生了。
繼妹是她現在唯一的依靠了,她隻能整日坐在醫院,祈禱繼妹快點醒來。
至於我爸,早就被她徹底拋在了腦後。
可就算是看護女兒, 她的日子也並沒有消停。
那個被掃地出門的上門女婿肖子恆,在我的幫助下找到了她。
肖子恆將自己的淨身出戶,全部歸咎於這對母女, 整天要求繼母掏錢賠償他的損失。
繼母本來就沒有錢,手頭那點錢還不夠肖子恆之前花銷的一個零頭。
更何況, 她對肖子恆也滿是恨意——如果沒有這個男人, 她的女兒也不至於現在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所以這兩個人就像兩隻鬥雞,隔三岔五就大打出手,直到被護士叫來保安叉出醫院才肯罷休。
至於我, 則選擇離開這座城市, 開始了新的生活。
正是因為我的幫助,肖子恆的前妻才能及時發現肖子恆的醜陋面孔,同時也免於被我繼母繼妹威脅的命運。
她非常感激我, 給了我一筆錢做感謝。
讓我後半生即便不工作也可以衣食無憂。
拿到感謝費那天,我走出銀行。
迎著陽光,我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