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媽剛才帶了金銀首飾了嗎?」
司嘉譽點點頭:「帶了幾件,我媽以為我和她鬧著玩呢,沒帶多少。」
我皺了皺眉:「鬼物怕金銀,不過看目前的情形,恐怕抵擋不了多久了。」
「那該怎麼辦啊!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媽出事!」
我低頭想了想,忽然冒出一個念頭。
「你不是說你是處男嗎?童子尿是至陽之物,對付鬼怪最有用了。」
「啊?」
司嘉譽嘴巴長得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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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讓我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衝女鬼撒尿?我,我幹不出來!」
我氣得跺腳:「你不想救你媽了!我還得一會兒才能到呢,趕緊地!再晚來不及了!」
聽我這麼說,司嘉譽一咬牙,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媽的,豁出去了!」
說罷,他把手機放在桌子上,開始解皮帶。
「母煞距你三米左右,你把握好距離。」
司嘉譽慢慢向前挪動了幾步,忽然狠狠一跺腳。
「迎風尿三丈!老子跟你拼了!」
伴隨著一陣清澈的水流聲,前面的女鬼頓時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半截鬼身猛然從衛生間門裡抽了出來,長長的舌頭掛在外面,五官完全堆在了一起,本就猙獰的面孔此時顯得更加恐怖。
雖然司嘉譽看不見前面的狀況,但女鬼的那聲慘叫他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大師,我,我這是成功了嗎?」
我剛想提醒他快跑,沒想到手機屏幕竟然閃了一下,然後直播間黑了下來。
【該直播間因涉嫌色情低俗已被封禁。】
???
我暗罵了一句,看了眼導航。
距離通河公園還有兩公裡。
我連忙催促出租車司機:「師傅,快一點,人命關天。」
說著我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剛才我一直戴著耳機,而且聲音非常小,司機沒聽清我說什麼,隻是通過後視鏡看見我一直焦躁不安。
看到我揉肚子,司機頓時做了個我懂得的表情,一腳油門轟到底:「姑娘,放心,我肯定給你安全送到的!母子平安!」
母子平安?我愣了一下,這才發現,之前斜挎在腰間的包不知何時挪到了我肚子上,加上我一直弓著腰看手機,司機師傅還以為我快要生了。
司機師傅說罷連闖了三個紅綠燈,把我放在了通河公園門口。
我摸出十張大紅票子甩給司機:「謝了師傅,給您添麻煩了!」
說罷一溜煙打開車門跳了出去。
司機還沒反應過來:「不都要生了嗎?動作還這麼迅速呢?哎,這也不是醫院啊?」
9
一下車,我直奔通河公園小區。
沒想到剛到門口竟然被保安攔住了。
「喂,幹什麼的?門禁卡呢?」
這有錢人的小區果然安保嚴格。
我大喊一聲:「我找司嘉譽!」
沒想到那保安一嗤鼻:「找司公子的人多了,沒有門禁不能進!」
保安話剛說完,腦袋上就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
「都說了找我的,聾了!」
保安一轉頭,驚訝地看著身後的年輕人。
「司,司公子,不是您吩咐的,陌生女人找你一概不讓進嗎?」
我這才看清司嘉譽的臉。
還別說,這小子倒真有幾分姿色。
雖然不說貌若潘安,但也算得上是清秀英俊了。
我還以為這家伙一直戴著面具是怕嚇到大家呢。
司嘉譽一咬牙,從包裡甩出幾張鈔票。
「幹得好,我謝謝你!大師,快走吧!」
說著一把拽著我就往裡面跑,留下一臉懵逼的保安。
路上,我詢問了司嘉譽他母親的生辰八字,邊跑邊寫了一張符。
剛跑到 66 號別墅前,裡面就傳來了一陣尖叫聲。
「啊!什麼東西!滾啊!滾!」
司嘉譽急得滿頭大汗:「大師,快救救我媽啊!」
我卻停下了腳步。
我明顯感覺到,別墅裡被人設了陣法。
這裡面還有其他人!
我拿出爐灰,在地上寫下了幾個符咒。
司嘉譽看我慢慢悠悠的動作有些著急:「大師,咱先別練字了,救人要緊啊!」
我沒答話,隨著最後一個符咒落定,我憑空燃起一把真火,將爐灰點燃,燒得幹幹淨淨。
司嘉譽看呆了:「臥槽,這,這是施法嗎?」
我白了他一眼:「這是一個禁陣,所有東西都逃不出這個別墅了。」
說罷,我又從包中拿出一把戒尺,和司嘉譽一起來到了一樓衛生間。
隻見衛生間的大門已經敞開,裡面沒有了動靜。
「我媽不會出事了吧!」
司嘉譽快哭出來了。
我也感覺不對,不再猶豫,一步跨進了衛生間裡。
眼前的一幕差點把我嚇一跳。
隻見紅衣女鬼的下巴已經貼到了地板上,張著血盆大口,把司嘉譽的母親整個含在了嘴裡。
而司嘉譽的母親此時已經沒了反應,整個人抱著膝蓋蜷縮成一團,好像睡著了一般。
我果斷揮舞戒尺狠狠打在了母煞身上。
隻聽一聲清脆的響聲,空氣中頓時傳來一股燒焦的味道。
母煞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那叫聲仿佛嬰兒啼哭一般。
但我聽到這一聲,卻不由得皺了皺眉。
原本子母雙煞是連體,可如今這一聲慘叫卻分明有兩個聲調。
靈鬼已經要脫離母體了!
但我此時已經來不及思考了,母煞雖然遭了一擊,但卻並沒有理會我們,而是繼續試圖吞噬司嘉譽的母親。
我手上又加緊了力度,狠狠連抽三下。
接著把剛才寫好的符紙扔給司嘉譽。
「快去把符紙貼在你母親的臉上!」
「啊?」
司嘉譽愣了一下,他雖然看不見母煞,但他也很清楚,自己面前有個十分恐怖的東西。
聽我這麼說,司嘉譽有些猶豫地不敢上前。
我急得大罵:「磨蹭什麼呢!我現在必須拖住母煞,不然她就把你母親吞了!」
母煞此時已經完全瘋魔,眼裡隻有司嘉譽的母親,我戒尺打在她身上,也隻能減緩她吞噬的速度。
司嘉譽看我神情不像是開玩笑,一咬牙,快步上前將符紙猛地貼在了他母親的臉上。
隻聽空氣中傳來一聲凌厲的嘶吼,那母煞含著司嘉譽母親的嘴瞬間燃起了一股藍色的火苗。
司嘉譽此時也看到了空氣中的藍色火焰,連忙抽身後退了幾步。
母煞吃痛,驚叫著逃離了衛生間。
我剛要去追,卻發現空氣中已經沒有了母煞的氣息。
10
我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棟別墅裡有高人!
這個子母雙煞一定就是那人的精血所養,他才能輕易地操控這鬼物出來害人。
而且他是將自己的一魄和子母雙煞綁定,這才能隱藏鬼煞的氣息。
好毒辣的術法。
如果子母雙煞被人收服,那人的一魄也會煙消雲散,最起碼會變成痴呆,嚴重的話甚至可能成為植物人。
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我不禁有些疑惑。
「大師,快看看我媽怎麼樣了!」
司嘉譽焦急地衝我喊。
我緩步走到司嘉譽母親身邊,看了看說:「魂魄被人束住了,沒大事,放心吧。」
說著,我從包裡掏出一個小瓶子,放在司嘉譽母親的鼻子下面,輕輕扇了扇。
司嘉譽母親忽然抽搐了一下,猛然睜開了眼。
「嘉譽?我怎麼在這睡著了?」
司嘉譽頓時哭了出來:「媽!你沒事就好!嚇S我了!」
司嘉譽的母親拍了拍司嘉譽的背:「傻孩子說啥呢,媽沒事啊。」
我看著這一幕,倒是有些動容。
沒想到平日裡飛揚跋扈的京圈太子爺,竟然還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隻是,我從小沒有父母,從未體會過這種溫情。
雖然不忍,我還是上前打破了這份母子情深。
「司公子,這事還沒結束呢,一會兒再深情行嗎?」
司嘉譽的母親抬頭疑惑地看著我:「嘉譽,這是誰啊?你女朋友嗎?別說,還挺漂亮的......」
「咳,媽,你誤會了,這是......我請來的大師。咱家有點髒東西。」
司嘉譽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司嘉譽的母親忽然臉色變了變:「你這麼說我想起來了,剛才我暈倒之前確實看見髒東西了!那東西走了嗎?」
「還沒有。」
我聲音冰冷,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外面。
那股氣息又回來了,而且比剛才的更為可怕。
我衝司嘉譽勾了勾手:「那東西又來了。」
司嘉譽緊張地湊到我身邊:「大師,啥情況啊?她又衝我媽來了?」
我搖頭:「這次是衝你。」
說著,我又掏出一張符紙,對司嘉譽說:「把你的生辰八字報給我。」
我把司嘉譽的生辰八字寫上,然後狠狠咬破舌尖,衝符紙上吐了一口血,緊接著,我又拿出一根銀針,刺破了眉心,擠出一滴血擦在符紙上。
司嘉譽看著我這一番舉動,不由得瞪大了眼:「大師,你這是幹嗎呢?」
我臉色陰沉:「那東西比剛才的更兇險,舌尖血和眉心血都是至陽之物,對付鬼物最有用。」
司嘉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哦,我看你剛才那個小瓶子挺厲害的,要不借我用用?」
我掏出剛才放在司嘉譽母親鼻子底下的小瓶子:「你說這個?」
司嘉譽兩眼放光:「對對對,這是什麼寶貝啊?效果那麼好。」
我賤笑著說:「這當然是個寶貝了,喝下去的效果更好,百鬼不侵。你要不要試試?」
司嘉譽頓時興奮起來:「那必須的!」
說罷,接過小瓶子一飲而盡。
沒想到剛喝下,司嘉譽竟猛烈地咳嗽起來。
「我去!嘔!這是啥啊!味道這麼嗆!嘔!」
「加了童子尿的屍油。」
11
司嘉譽趴在馬桶旁吐了半天,臉都憋紫了。
「我去,你咋不早說啊!嘔!」
「你也沒問啊。」
我一臉無辜。
忽然,我感覺到了什麼,衝司嘉譽勾勾手。
「過來。」
司嘉譽一臉緊張:「幹嗎!又讓我喝什麼東西?」
我面色嚴肅:「快過來。」
司嘉譽看我神情不對,連忙快步走到我身邊。
我見他站定,突然用力一推,把他推出了衛生間。
「哎!你幹嗎!臥槽,什麼東西!」
司嘉譽剛被推出來還沒站穩,忽然,遠處的黑暗中,一道影子閃電一般地衝了過來。
我眼睜睜看著那個像猴子一般的東西鑽進了司嘉譽的身體裡。
司嘉譽頓時驚恐地大喊:「啊!好冷!好冷啊!什麼東西在我身體裡!」
我口中念念有詞,隨著最後一個音節落定,我猛地把手中的符紙打了出去。
隻見符紙在空中化成一團火球,直直地打進司嘉譽的身體裡。
司嘉譽再次發出一聲慘叫:「啊!好燙!好燙啊!又是什麼東西!」
可還沒等他叫完,空氣中傳出一聲如同貓叫的聲音。
那聲音的音調極高,從耳朵裡直衝天靈蓋,激得人頭皮發麻。
隻見一個肉團從司嘉譽的身體裡滾了出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靈鬼!
那個母煞誕下了靈鬼!
這不應該啊,她明明沒有吃下最後一個人的魂魄,又怎麼可能誕下靈鬼呢?
我SS盯著那個靈鬼,忽然感覺到有些不對。
這個靈鬼的氣息,竟然和司嘉譽有幾分相似。
他倆有血緣關系!
我頓時目光凌厲地看向司嘉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