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為我和太子賜婚卻慘遭太子拒絕。
太子說不願意娶我這病秧子，他早已有了愛慕之人。
早春三月，他與皇後娘娘上清山祈福，回城路上遭遇山匪，被一戴著面具的紅衣女子相救。
「那是兒臣與母後的救命恩人，上清山一見，兒臣與俠女一眼萬年，此生非她不娶。」
我有些羞澀。
太子口中的紅衣俠女正是我。
正當我準備和太子坦白時，太子從屏風後牽著一女子緩緩而來。
「兒臣求父皇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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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一襲紅衣，眉眼含笑。
「臣女不過舉手之勞，哪能得太子青睞。」
1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
這紅衣女子的裝扮好生眼熟。
紅衣，白鞋，還有腰間綴著的鈴鐺。
除了臉上沒戴惡鬼面具，這一身與我當初在上清山剿滅山匪時幾乎一模一樣。
「那日若不是阿萱及時出手相救，我和母後怕是危矣。」
太子牽著慕容萱的手，含情脈脈。
慕容萱正色道：「上清山山匪蛇鼠一窩，我早就想把他們一鍋端了，救下太子和皇後屬實是巧合。」
慕容萱三言兩語，將剿滅山匪的功勞攬在自己頭上。
「慕容萱姑娘當真是女中豪傑啊！」
我忽地拍手稱贊她。
慕容萱挺起胸脯，得意地抬高腦袋望我。
「我與你們這些世家閨閣中的柔弱女子可不同，我生來就是翱翔於空中的鷹。」
語氣中含著淡淡的不屑。
「不知當日隨姑娘剿滅山匪的部下何在，今日可否一見他們的雄風？」
我單槍匹馬自然不可能去硬挑山匪，那日前去爹爹給了我十個精銳。
他們都是爹爹一手提拔起來的，實力強悍，能以一挑三。
慕容萱警覺地望了我一眼。
「那是護送我來京城的護衛，我安全抵達京城後，他們自是回去向家父復命了。」
我淡淡一笑，不再試探。
2
太子卻急著替慕容萱證明。
「姜檀，你是在懷疑阿萱？
「那日紅衣女俠雖戴著面具，可她的身影深深印入我的心間，隻一眼我便能認出來。
「阿萱不是紅衣女俠，難不成你是？你自小體弱，養在閨閣中，別說連S十個山匪，你怕是連劍都提不起。
「我身為太子自然得娶有勇有謀的女子，而不是隻會哭哭啼啼的病秧子。」
太子的一番維護，讓慕容萱更是從容得意。
她認定我是因為嫉妒，才懷疑她的身份。
3
不等她開口譏諷我，我轉身朝著皇帝跪拜。
「臣請皇上為他二人賜婚。」
皇上沉吟許久後問我。
「你不悔？」
皇上的意思是，太子妃落入他人之手，我不後悔？
我答道：「不悔。」
我是當朝將軍之女，自小就被當成太子妃培養。
皇上器重我爹，皇後與我娘乃手帕之交。
所有人都對我寄予厚望，這太子妃之位非我莫屬。
可偏偏在今日S出了個紅衣女俠。
她恰好剿滅了山匪，解決了朝中的一個大問題。
又救下太子和皇後，這份恩情皇上得還。
我知道皇上已為慕容萱準備了無數賞賜。
待為我和太子賜下婚約後，便給慕容萱封賞。
可太子鬧了這一出，讓皇上左右為難。
皇上開明，知道強扭的瓜不甜。
最後也是松了口，給太子和慕容萱賜婚。
太子喜不自勝，將慕容萱擁在懷裡，向她許諾道。
「阿萱，成為我的妻，我會護你一輩子。」
4
這樣的話，太子從未對我說過。
太子不喜歡我，我很早就知道了。
我幼時跟在他屁股後邊，一口一個太子哥哥，他轉身一腳將我踹翻在地。
「我討厭你！你看起來就活不久，我才不要和短命鬼成親！」
後來長大了，太子說得委婉了些。
「姜檀，你身子病弱，難育子嗣，這太子妃之位怕是坐不長穩。」
我知道，太子不是不喜歡我。
他隻是怨，他的妻子早已被擇定好。
他隻是恨，他沒有選擇的權力。
可生在皇室裡，哪能事事稱心如意。
我安守本分，琴棋書畫，詩詞女工我一個不落下。
論京城貴女才藝，沒人能比得過我。
我用盡全力，想去做完美的太子妃。
太子看在眼裡，卻隻是冷哼一聲。
「哗眾取寵，費盡心機，取悅我的手段罷了。」
5
走到殿外，柔和的陽光照在我身。
我渾身輕松，心裡更是暖洋洋的。
不遠處，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娘娘。」
我向皇後行了個禮。
皇後上前熟稔地牽起我的手，放在她手心裡。
「賜婚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你心中可怨恨？」
皇上問我可會後悔。
皇後問我可有怨恨。
「我看得出來，之行這孩子自從上清山回來，便在書房裡畫了好多張你的畫像，他是真的對你心動。」
我搖搖頭。
「太子喜歡的是紅衣女俠，不是我。」
說起慕容萱，皇後眼中閃過一絲精明。
「那日我一眼便認出了你，我和之行說過，他不信，後來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個慕容萱，冒領你的功勞，也不知道她打的是什麼主意。」
當時皇後就站在屏風後，當慕容萱承認她是紅衣女俠時，皇後差點就要忍不住衝出來撕爛她的偽裝。
但好歹是忍住了。
「如今這一紙婚約將她放在娘娘眼皮子底下，她也翻不出什麼風浪。」
我陪皇後一起漫步在石子小徑上，寬慰她道：「何況我和太子並非真心相愛，沒了婚約束縛，於我而言，是件好事。」
皇後摸了摸我的腦袋，嘆了口氣。
「檀兒長大了。」
6
回府後，我爹在府中練刀。
我剛進門，一柄長刀哗地向我飛來，插在我身前的地面上。
我面色未變，抽出長刀，拖行在地，碰撞出一串火花。
我和我爹二話不說開打。
十幾個來回後，我雙手舉起。
「不打了，不打了，今日就到這兒。」
我爹扯下他肩頭擦汗的帕子給我扔來。
「那太子小兒不要你了？」
我嫌棄地捏起帕子甩了甩，規規整整地折成方塊後擦拭著額頭上的薄汗。
「爹爹說錯了，是女兒不要他了。」
「真是瞎了眼，給臉不要臉。」
我爹抄起長刀扛在肩頭，就要進宮去給我找個說法。
「爹！」
我SS抱住我爹的大腿。
將今日宮裡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說出。
7
「你說說你，怎麼這麼窩囊？這好好的功勞就這麼拱手讓給別人！」
我爹聽了我的話，氣得拿出鞭子抽我。
上清山剿山匪這事我爹很早就有了部署，那日本該是他帶人前去剿滅。
正巧被我知道，便向我爹要了十個人，說要去做俠女，鋤強扶弱。
我自小體弱，被我爹逼著練武。
寒冬臘月，頂著雪我都要在院中扎五個時辰的馬步。
習武的日子長了，我的身子也一日好過一日。
到了後來能握得起刀劍，和我爹打得有來有回。
上清山剿匪不是我的第一戰，卻是給我打響了名聲。
那附近的村民都知道有一個紅衣俠女救了他們。
這事兒傳到京城，紅衣俠女的名聲也越傳越開。
8
「不行！我忍不了！那女人搶了你的功勞，看我不去剁了她，還有那太子，眼睛沒用，那就挖來喂狗。」
我抱著我爹，拼命給府中侍衛使眼色。
讓他們把府門鎖好，千萬別讓我爹給跑出去了。
「爹！」
「搶來的東西終歸不是自己的，我就不信慕容萱能瞞得了一世。」
「更何況太子無德，這些年來其他皇子紛紛大放異彩，太子才華不甚出眾，屢次犯錯，皇上對他的耐心快要告罄。」
「沒了我姜家的支持，他太子的位置坐不坐得穩也不一定。」
我向我爹說出了我內心的盤算。
我性子淡漠，看似與世無爭，實則最是記仇。
太子的厭棄，從小到大的羞辱，我都一一記在心裡。
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
我向來最有耐心，最擅長等待。
至於慕容萱，她今日高調拿走了我的東西。
來日我便要她跪著給我吐出來。
9
我耐心等待著機會，沒想到機會來得如此快。
宮宴上，太子和慕容萱卿卿我我，蜜裡調油。
太子的愛慕者上官小姐不樂意了，她拍案而起，向皇上說道：「聽聞慕容姐姐是剿滅山匪的紅衣女俠，想必身手一定了得，不知今日可否讓我們閨中女子一見，也算是開開眼界。」
皇上還沒出聲，慕容萱先是應和下來。
她把上官小姐的話當成了挑釁。
摔了酒杯，居高臨下說道：「來，你上來與我比試比試。」
上官小姐不會武功，自是不敢。
她掃過全場，目光落在了悠闲喝茶的我身上。
「姜檀姐姐乃將軍之後，必定遺傳了將軍風採，不如姜檀姐姐和慕容姐姐比試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