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煙中有鬼哭狼嚎之聲，逐漸幻化成一條粗大的鎖鏈。
鎖鏈越發凝實，甚至開始吸收天地法則的力量。
直覺告訴我，這東西真的可以SS大乘期。
「忘了告訴你。這把古劍是以怨念驅動。魂魄的怨念越深，古劍的威力就越強。」
「為了確保古劍威力不減，上古修士還特意設置了一個陣法。被拘禁進去的魂魄，每天都要經歷十個時辰的折磨。你就在裡面慢慢享受吧！」
書生的表情越來越得意，仿佛已經看到我悽慘的下場。
我屈指一彈。
一道無形的能量射出，打在書生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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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古劍瞬間脫手。
柳如煙眼前一亮，趕緊接住古劍。
現場瞬間鴉雀無聲。
我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書生：「我不會打斷施法嗎？」
這下書生真傻了。
他沒經歷過多少次實戰。
更沒用過這一招對敵。
見我再次抬手。
書生心裡一緊，趕緊捂著胸口。
「哎喲！」
這是他慣用伎倆。
有人立刻幫腔：「大師兄，你是大乘期，怎麼能跟我們這種結丹期動手呢？」
書生看向柳如煙，眼裡帶著幾分歉意：「對不起，是我沒用。不僅沒能救你，連張源都救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大師兄大開S戒。」
短短兩句話，佔盡大義。
眾人的怒意被徹底點燃。
11
「大師兄，你怎能如此蠻不講理？」
「大師兄，你怎能殘害同門弟子？」
「你不配當我們的大師兄！」
「你此時主動挖出雙眼，我們還可以在執法堂長老面前幫你求個情。」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
柳如煙深深嘆了口氣：「大師兄，想不到你是這種人，我對你真是太失望了！」
書生見時機成熟，振臂一呼：「大家不要怕，我們一起上。他不可能S光我們所有人！」
「對，大家一起上！」
所有人拔劍。
我勾了勾唇。
剛才都是鬧著玩而已。
現在才要動真格。
下一秒。
重瞳轉動。
「你們對大乘期的實力一無所知！」
我的身上猛然爆發出一股絕強的氣勢。
這氣勢仿佛從亙古而來，充斥著狂暴和毀滅的力量。
所有人的身形一滯，就連呼吸都變得十分困難。
我把目光落在書生身上。
一步踏出。
氣勢翻一倍。
不少人的骨骼崩裂。
再踏一步。
又翻一倍。
許多人內髒碎裂，七竅滲血。
三步、四步、五步……每邁出一步，氣勢都會成倍增長。
當我走到書生面前時，周圍已經哀鴻一片。
金丹碎裂聲，元嬰炸裂聲不絕於耳。
我故意撤掉幾個帶頭之人身上的威壓，把腦袋湊過去：「你們不是要挖我眼睛嗎？挖啊！」
那人訕訕一笑：「不敢！」
「我讓你挖，你不挖？」
我抬手就是一掌拍過去，直接將那人拍成了一團血霧。
在大乘期面前，煉氣期，築基期，結丹期和元嬰期都沒什麼區別。
蝼蟻罷了！
我又看向另一人：「來，挖我的眼睛！」
12
那人猶豫了片刻。
看到剛才那名弟子的慘狀後，還是顫顫巍巍地伸出兩根手指。
我故作驚訝：「咦？讓你挖你真挖啊！」
又是一掌拍出。
沒有任何意外。
這名弟子也被一掌拍S。
我轉頭衝著書生笑了笑：「該你了！」
書生嚇得連連後退。
他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可怕的眼神，沒有S意，卻像是要屠盡世間生靈。
「如煙，救我！」
書生扯了扯柳如煙的袖口。
柳如煙手持猩紅色長劍，擋在書生面前：「想S他，除非先S了我！」
我眉頭一挑。
雙喜臨門。
柳如煙還想勸說：「大師兄，你不要再鬧了。大錯已經鑄成。隻要你把重瞳給我，我可以讓執法堂網開一面，饒你一命。」
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惦記著我的雙眼。
我緩緩抬手。
「大師兄……」
柳如煙還想說些什麼。
一道金色光束從指尖射出，直接將二人貫穿。
二人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柳如煙捂著胸口，目光不時看向外面。
書生口吐鮮血，狀若瘋魔：「你S定了！」
「你還不知道吧？如煙的親生父親是執法堂大長老。」
「你這是在找S！」
13
據說，當年柳山逛青樓，導致一名女子懷孕生下柳如煙。
柳如煙母親S後，柳如煙不遠萬裡投奔宗門。
柳山本想S人滅口，但得知柳如煙的特殊體質後就打算利用起來。
他靠女兒的身體籠絡了一批追隨者，坐上了執法堂首席長老的寶座。
如今，執法堂六名長老全是柳山的人。
「等柳山長老過來，定讓你求生不得求S不能！」
書生還在逞口舌之利。
我隨手就是一點：「消失吧！」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聲怒喝。
「慢著！」
空間劇烈波動。
六道身影齊齊出現在門口。
來者正是以柳山為首的執法堂長老。
眾人頓時狂喜。
「執法堂終於來了。」
「這下看他怎麼囂張！」
「各位長老，大師兄瘋了，他S了好多人！」
……
柳山掃視四周，看到一片狼藉，不怒自威道：「我讓你住手，沒聽到嗎？」
我歪著腦袋問：「你說什麼？」
話音剛落，書生的腦袋就炸開了。
我聳了聳肩：「哎呀，實在不好意思，沒控制住！」
「你敢！」
柳山徹底震怒。
他不在乎書生的S活，隻是不容許有人挑戰他的權威。
柳如煙見勢不妙，身形一閃，退至眾人身後。
14
柳山怒極反笑：「很久沒有人敢如此激怒我了！」
「S了他！」
「S了他！」
在場之人紛紛給柳山助威。
我也怒了：「我呸！你自己眼瞎看不見嗎？」
「他們要挖我雙眼的時候你不來，現在我S了他們，你卻說我殘害同門。」
以柳山幾人的實力，不可能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
他們剛才不來，就是想借他人之手挖眼。
隻是誰也沒想到，我會直接動手S人。
更讓人沒想到的是，我已經突破到大乘期。
「休要狡辯，今日我必S你！」
柳山也不打算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纏。
小孩子才會用身份壓人。
到了他這個年紀，最後還是要以武力定輸贏。
他早就看我不順眼了。
因為我太幹淨，從不參與那些齷齪事。
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時候，醒著的那個人便有了罪。
柳山旁邊的一名長老說道：「柳山師兄，此子實力突飛猛進，身上必有大秘密。」
柳山點了點頭：「我們用那招，得到的機緣一同參悟。如何？」
「大善！」
其餘五人齊齊點頭。
六人掐動法訣。
九天之上，金色霞光傾灑垂落。
出現龍鳳齊鳴的震撼異象，整片天地上的生靈都為之震顫。
六人快速融合，幻化出一具萬丈法身。
大殿塌了。
山峰倒了。
不知道多少人，就這麼不明不白的S去。
到處是哭喊聲和求饒聲。
「柳長老，我們還在下面啊！」
「柳長老，救救我們！」
「……」
法身是柳山的模樣。
不管底下之人如何掙扎，柳山都置若未聞。
他們希望柳山過來。
最後卻S在柳山手裡。
15
我的目光微凝，表情終於認真起來：「燃燒壽元提升上來的實力。我看你們六個有多少壽命。」
柳山傲然道：「你以為重瞳就天下無敵了嗎？如今，我也擁有叫板大乘期的資格。」
「重瞳本就當世無敵！」
我的眸中似有星辰幻滅，無盡的威壓散發開來，天地為之顫抖。
柳山周身繚繞著神秘符文，宛如仙人臨世：「誰在稱無敵，哪個敢言不敗？今日，我便斬了你這個當世無敵！」
萬丈法身發出的聲音，傳遍整個下界。
無數生靈瑟瑟發抖。
「來戰！」
我們同時暴喝一聲。
轟！
兩股能量碰撞，發出驚天動地的響聲。
大乘期修士的每一個動作，都蘊含著毀天滅地的力量。
不同的法則之力交織，導致空間崩裂，露出原始混沌的景象。
史無前例的大戰。
破壞程度也是史無前例的。
戰鬥餘波席卷四面八方。
山川崩塌，江河倒流，大地格局都被改變。
……
這一戰打了一天一夜。
柳山的實力終究不是他自己的。
叫板大乘期也終究隻是叫板而已。
六人的壽元消耗太多，歲月的痕跡悄然爬上面龐。
這一戰雙方都無退路。
不S不休。
柳山隻有獲得我的一身寶血，才能重新恢復壽元。
我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剛突破沒多久。
境界不穩。
靈力幾乎枯竭。
「一招定勝負！」
柳山六人齊聲怒吼，拼盡全力將法身的力量再次提升到巔峰。
我吐出一口濁氣，自信地說道：「在我這雙眼睛面前，一切都是徒勞的。」
沉悶的雷聲自天邊滾滾而來。
天空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撕裂，億萬隻眼睛緩緩浮現而出。
那些眼睛大小不一，形態各異，有的血絲密布，有的則如幽綠的鬼火，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16
「難道他是神靈轉世不成？」
柳山也是暗暗咋舌。
如此修行天賦，足以讓所有人眼紅。
柳山並沒有放棄，反而劍指上蒼。
「給我破！」
柳山的身軀直衝雲霄，誓要打破這天地樊籠。
可以說柳山壞，但不能說他菜。
柳山的心智堅定，也是修仙界獨一份。
我催動重瞳之力。
九天之上的眼睛同時轉動，朝著柳山射下無數道光線。
轟！
一朵巨大的蘑菇雲騰空而起。
方圓十萬裡支離破碎。
光芒散去。
五位長老已經灰飛煙滅。
我和柳山同時從高空墜落，砸在地面上。
大戰落幕了。
我躺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柳山咳血笑道：「最後贏的還是我！」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讓我來S！」
柳如煙從廢墟裡爬出來。
柳山愣了一下。
剛才的戰鬥太慘烈。
他根本顧不上所謂的女兒。
按理說，柳如煙不可能活下來。
可事實就在眼前。
柳山也沒有細想，點了點頭示意柳如煙趕緊動手。
柳如煙伸手在虛空一握。
一把熟悉的長劍出現在手裡。
正是書生的那把猩紅色古劍。
17
柳如煙依樣畫葫蘆，學著書生的樣子吟誦咒語。
可是古劍沒有任何反應。
柳山提醒道：「你的實力不夠，無法催動這把古劍。」
話剛說完。
柳如煙的身上突然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氣息。
她的氣勢不斷攀升。
短短幾個呼吸之間，修為竟達到了元嬰期。
柳山又是一愣。
他一直知道柳如煙恨他。
但他無所謂。
因為柳如煙實力低微，不足為慮。
更何況，柳如煙每天都在他的眼皮底下，連修煉的時間都沒有。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人，突然就變成了元嬰期強者。
柳山感覺柳如煙已經脫離了掌控，在心裡給她判了S刑。
不過，他現在實力萬不存一，嘴上還是說道：「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女兒。快S了他！」
柳如煙再次吟唱咒語。
這一次成功了。
劍身冒出紅色濃煙，凝成一條能夠拘禁魂魄的鎖鏈。
這一次, 沒有人打斷施法。
我和柳山都隻能眼睜睜看著。
柳山得意道：「等你S後，我要把你身上的秘密全部挖出來。你的重瞳，你的功法, 一切都是我的！」
我冷笑：「誰S還不一定呢！」
柳山一聲令下：「動手！我要慢慢折磨他的靈魂！」
柳如煙點頭。
一劍刺出！
鎖鏈如毒蛇一般撲過去。
18
下一秒。
柳山瞪大了雙眼, 一臉的不可思議。
鎖鏈SS勒住他的脖子。
靈魂正在慢慢被抽離出來。
「你要幹什麼？我是你爹！」
柳山急得大吼。
他也是到了窮途末路, 不然就不會用吼的了。
柳如煙咬牙道：「你以為我為什麼來這裡？」
柳山不斷掙扎, 甚至開始求饒。
可柳如煙不為所動，眼中盡是決絕：「你們六個做過什麼，不會已經忘了吧？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
當年，柳山六人下山歷練，也是六人一起進的青樓。
因為一點不愉快, 六人直接將整座城池夷為平地。
十萬凡人S得不明不白。
對於這些高高在上的「仙人」而言，滅一城並不是什麼大事。
區區凡人, S了便S了。
柳如煙的母親是花魁，因為美貌才僥幸躲過一劫。
不過, 活下來不一定是好事。
他們折磨了對方很久, 直到歷練結束返回宗門。
當時，柳如煙的母親已經懷有身孕。
她在長時間的折磨下，精神狀態非常不好，時常瘋瘋癲癲的。
生下柳如煙後, 精神狀態稍微好轉了一些，但最終還是沒有扛過去自S了。
柳如煙打小就知道仇人是誰。
她活著就隻有一個目的。
S柳山！
S光他們六個！
可惜現實很殘酷。
她跋山涉水來到宗門，發現六人遠比她想象的強大。
以她的資質, 就算再修幾百年也難以報仇。
無奈之下, 柳如煙隻能謊稱自己來投奔父親。
19
她清楚柳山的性格。
沒有利用價值就會被滅口。
為了報仇, 她隻能付出一切。
至此, 宗門內多了一個天生媚骨的柳如煙。
看似受盡寵愛，實則比任何人都要苦。
「咳咳！」
我重重咳了兩聲，接下去解釋起來。
我聽了柳如煙的故事, 內心受到極大的觸動。
也是在那個時候，我對整個修仙界產生了極大的厭惡情緒, 這才決定轉修無情道飛升上界。
修煉無情道，需要先廢掉之前的修為。
正如張源所說。
修為不能浪費。
我幹脆把一身修為都傳給了柳如煙。
甚至在大戰時，還故意給柳山留了一口氣, 讓柳如煙有機會手刃仇人。
柳山忍不住道：「所以你們都是裝的？」
柳如煙答道：「不錯，就連擋在書生面前也是裝的。機會隻有一次，我一點都不敢大意！」
柳山聞言, 運起最後一絲靈力反抗。
可他現在已經油盡燈枯，哪裡是柳如煙的對手？
柳如煙掐動法訣。
古劍嗡嗡作響。
柳山的靈魂被抽離身體。
「啊！」
古劍裡傳出柳山歇斯底裡的聲音。
柳如煙道：「每天折磨十個時辰。你就在裡面慢慢享受吧！」
柳山這種人不可能後悔。
即便後悔, 也是後悔當初沒有斬草除根。
我們之所以說那麼多, 隻是想讓他S個明白罷了。
柳如煙的臉上終於掛起了許久未見的笑容。隻是這個笑容多少帶著無奈與心酸。
「大師兄，謝謝你！」
淚水就不自覺的滑落下來。
我微微頷首。
無情道並非無情，心裡是有大愛的。
我幫助柳如煙, 也隻是單純的想幫她討個公道，清理如今這個骯髒的修仙界。
看著卸下重擔的柳如煙，我不禁感慨道：「生在這一世，你比任何人都要難都要苦。往後就隻剩下你一人了！」
柳如煙沒有說話。
她的心裡早已有了答案。
她其實並不喜歡修行。
今後可以在世間行俠仗義, 拯救那些跟她一樣的苦命人。
這也是我幫柳如煙的意義所在。
20
過了幾日。
天降雷劫。
我成功渡過雷劫飛升上界。
從此，下界少了個修無情道的男子，多了一個人人稱頌的女俠。
隻是……
上界就一定完美嗎？
【全書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