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出差託我幫他上門喂貓。
貓咪怕生躲進了老板放內褲的抽屜裡。
我眼尖地發現，老板的內褲破了好幾個洞。
尷尬的是，此時，我正在和老板視頻……
我那一向沉穩、冷靜的老板，發出了土撥鼠的尖叫：「啊，該S的，快把它拿出來。」
我顫顫巍巍地將他那破洞的內褲拿出來……
老板大吼一聲：「我讓你把貓拿出來！然後關上抽屜！」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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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老板要出差一周。
在工作群裡問誰方便幫他上門喂一下貓。
我自己養貓，也超級喜歡貓，於是毫不猶豫地領了這個差事。
然而打開門後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貓。
老板說貓咪比較怕生，可能躲起來了，於是我們開了視頻一起尋找。
「你看看鞋盒子裡面有沒有？它平時最喜歡鑽裡面。」
我打開鞋盒：「沒有。」
「冰箱上面呢？」
我把攝像頭舉上去：「沒有。」
「廚房的鍋碗瓢盆裡面呢？」
我掀開所有的鍋蓋：「沒有。」
……
「抽屜裡面呢？」
我拉開抽屜，一隻黑白相間的小花貓正躺在裡面睡得香甜。
「有……額。」我一下子卡殼了，因為這整整一抽屜裝的竟然是……老板的內褲。
我還眼尖地發現，最上面的一條破了好幾個洞。
然後我那一向沉穩、冷靜的老板，發出了土撥鼠般的尖叫：「啊，該S的，快把它拿出來。」
這……我一個單身未婚女青年去拿男人的內褲不太好吧？
但他是我老板，我不敢得罪。
隻能紅著臉顫顫巍巍地將那條破洞內褲拿了出來。
離近了看，一共六個洞，更破了……
老板大吼一聲：「我讓你把貓拿出來！然後關上抽屜！」
「哦哦，好的好的。」我手忙腳亂地把內褲扔進去，拎著貓脖子出來。
然後給它鏟屎，換水，倒貓糧。
這期間老板一直沒說話也沒有掛斷視頻，我也不敢主動掛。
氣氛在沉默中越發尷尬。
我腳趾摳地，甚至在心裡期望這隻貓能主動說話，活躍活躍氣氛。
「行了，沒事了，你回去吧。」
老板終於發話了。
我點頭哈腰地掛斷了視頻，長舒一口氣。
腦子裡回想起剛才那一幕。
再也忍不住捧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差點笑抽過去。
兩分鍾後……
「有這麼好笑嗎？」老板低沉的聲音突然出現，嚇了我一跳。
我抬頭一看——
臥槽，這門口居然有監控。
我「蹭」地站起來，連連擺手：「沒有，不好笑，一點兒也不好笑。」
邊說邊逃出了老板的家。
到家後，打開手機，發現老板在微信上給我發了 500 元的轉賬。
底下緊跟著一條信息：【今天的事情別說出去。】
沒想到這老板還挺上道，知道給封口費。
我喜滋滋地收了錢。
回復：【好的。】
2
一個星期後，老板回來了。
召集全體員工開會。
他一身昂貴的定制西裝，戴著副金絲邊框眼鏡，一副沉穩禁欲的模樣。
誰能想到這樣一個看起來高不可攀的精英人才，竟然會穿著破了 6 個洞的內褲！
我坐在最靠後的位置，有些心不在焉地想著。
「齊歡，你有什麼想說？」
突然被點名，大腦還處在混沌中，我站起身看著老板脫口而出：「內褲……」
同事們捂著嘴，一個個笑得花枝亂顫。
我和老板面面相覷，彼此都臉紅得像番茄。
老板率先移開眼睛：「坐下吧。」
不帶感情的三個字，我愣是聽出了一絲S氣。
會議結束也就到了下班的時間。
我收拾好東西向外跑去。
一是為了不在下班的時候撞見老板，省得尷尬；
二是因為我媽給我安排了相親。
據說是個海歸博士，家裡相當有錢，人長得又高又帥。
是我媽老同學的兒子。
我滿心期待地趕到現場。
然後在 6 號包廂裡和老板大眼瞪小眼。
相親相到自己的老板，這運氣簡直 666 啊……
「你是周阿姨的兒子，小然然？」
他臉色一紅，不自然地咳了一下：「那你就是大歡？」
我倆神色了然，看來我媽和周阿姨隻顧著安排了，都忘了告訴對方我倆的全名。
我瞥了一眼，西裝革履、不苟言笑的「小然然」，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蕭然鎮定自若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水。
剛準備感嘆他不愧是老板心態好時，我就發現他耳尖可疑地泛紅，手指也有點顫。
好的，看來不隻我一人尷尬。
3
回家之後，我媽問我相親結果怎麼樣。
我回憶了一下包廂裡比上墳還要詭異安靜的氣氛，違心道：「還行，挺特別的。」
說完不顧她陡然亮起的眼睛，拿了套換洗衣服去洗澡。
第二天下班回來後，我媽將一個保溫桶遞給我：「這是媽媽熬的愛心雞湯，你今天去跟小然然看電影的時候就說是你自己熬的。」
我有些無語：「我沒跟他約好看電影啊。」
「我和你周阿姨幫你倆約好了。」我媽笑得一臉欣慰。
「蕭然肯定不願意去。」
「他答應了，剛才你周阿姨說他已經出發了，你也趕緊去吧，讓人等久了不好。」
我媽邊說邊往外推我。
無奈，母命不敢違，老板鴿子不能放。
我隻能匆匆換了件衣服，拿了大包直奔電影院。
到了後，我先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把保溫桶裡的雞湯喝完了。
我媽真會開玩笑，哪有人在電影院裡喝雞湯的啊？
等我吃飽喝足趕到放映廳裡的時候，蕭然已經在座位上等著了。
我衝他打了個招呼坐下。
蕭然看了兩眼我抱著的包沒說話。
十分鍾後電影開場。
旁邊突然傳來「嘖嘖」聲。
我好奇地循著聲音看去，一句「臥槽」差點脫口而出。
怎麼回事？蕭然旁邊的情侶怎麼親起來了！
我又臉紅心跳地轉過頭，耳朵悄悄豎起。
屏幕上的愛情在真愛面前索然無味。
過了一會兒，聲音沒有了。
我剛準備集中注意力，旁邊又響起女人的聲音。
4
我再次扭過去頭。
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們。
一隻手突然擋在眼前，被我一把拍開。
擋我看戲者，滾！
蕭然忍無可忍，伸手強硬地將我的頭掰向大屏幕。
我後知後覺地羞紅了臉。剛才看得太入迷了，竟然忘了我的冤家老板還坐在旁邊。
餘光中，蕭然臉色極差，白皙的皮膚在電影院昏暗的環境裡白得像鬼一樣。
他雙手交叉放在腹部，微微勾著身子，緊皺著眉。
一副極力忍耐的模樣。
作為一個極有眼力見兒的下屬，為老板分憂是我職責。
我趕緊關心地問：「老板，你沒事吧？」
他身子向我靠過來，低聲說：「麻煩扶我出去一下，謝謝。」
我了然地瞥了一眼他的下身，一定是被旁邊那倆人影響到了。
於是我往椅背上一靠，衝旁邊如漆似膠的情侶吼了句：「安靜點！吵到我眼睛了。」
此話果然奏效。面對眾人投過來的目光，那對小情侶終於不情不願地停止了表演。
蕭然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我邀功道：「老板我已經教訓過他們了，我現在帶你去上廁所。」
他咬牙切齒：「我謝謝你啊，不過我要去的是醫院！」
我有些擔憂，竟然憋成這樣嗎？萬一憋壞了以後不行了怎麼辦？
想到這兒，我狠狠瞪了一眼旁邊的情侶。
5
醫院裡。
醫生拿著化驗單教訓我們：
「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愛惜身體，有胃病還不按時吃飯。」
蕭然低著頭，一言不發，莫名還有幾分委屈。
醫生說完他又說我：「你是他女朋友吧，怎麼也不勸著點他？」
我剛想否認，又覺得沒有必要。
「好的好的，我下次注意。」
蕭然抬頭看我一眼，又快速移開目光。
晚上回家的時候，我媽問我電影看得怎麼樣。
我把保溫桶遞給她：「沒看完。蕭然胃病犯了，我送他去醫院了。」
我媽一臉疑惑：「不應該吧，我的雞湯放了養胃的藥材啊。」
我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她立馬猜到：「你是不是沒有給他喝雞湯？」
「電影院太黑了，誰在裡面喝雞湯啊？」
我媽恨鐵不成鋼：「那你不會讓他喝完再進去嗎？小然今天中午太忙沒有吃飯。我晚上燉了雞湯，你周阿姨跟他說是你特意做的，他飯都沒吃就去赴約了。」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剛到的時候他還看了兩眼我裝保溫桶的大包，我還以為他是被上面的惡龍圖案吸引了呢。
還有醫生怪他不吃飯的時候，那委屈哀怨的眼神。
一切都串聯起來了，我「阿歐」一聲。
我媽一巴掌呼過來：「你阿歐個屁啊阿歐！趕緊給人家道歉去。」
「這不還是怪你嗎，話也不說清楚！」我捂著頭躲進自己的房間。
然後被我媽逼著給老板送了一周的愛心早餐。
6
公司舉辦周年慶。
為了提高員工的積極性，特意增加了一項抽獎環節。
據說大獎是 10000 元現金。
我激動地從紅包中挑選了一個。
旁邊的同事已經迫不及待地拆開了，裡面的紙上寫的是一組號碼。
應該是等下抽大獎用的。
我拆開我的紅包——
一張老板的照片……
我：？？？
同事幸災樂禍：「看來你跟大獎無緣了啊，難不成你中的是老板的親筆籤名照？」
我翻了個白眼，這跟謝謝惠顧有什麼區別？誰會要這不值錢的籤名啊？
正想著呢，現場抽獎開始。
第一輪是實物獎，家電家具之類的，紅包裡面直接寫明了產品。
第二輪是現金獎。獎金從 1000 元到 10000 萬不等，共 10 個名額。
由大屏幕滾動播出，老板喊停。
最後一個 10000 元的幸運兒產生之後，老板的照片也被我撕得粉碎。
誰料，主持人突然上臺說，臨時加了一個神秘大獎。
那就是，抽到老板照片的獎勵 50000 元現金！
我一臉懵逼。
同事已經興奮地站起來了，扯著我高呼：「是齊歡，齊歡抽到了！」
主持人走到我身邊，笑著伸手問我要老板照片。
我……遞過去一堆碎紙屑。
主持人的笑容凝固在臉上，估計從業這麼久都沒遇到這麼尷尬的場面。
同事們一個個笑得前仰後合，蕭然臉色青黑，嘴角抽搐，宛如吃了大便。
我訕訕道：「要不然這獎金我不要了？」
最後的最後。獎金還是給我了，我也徹底在公司出名了。
我媽聽說這件事後，深感我倆有緣。
於是又開始讓我每天給蕭然送愛心早餐。
7
同事們都說我在勾引老板，甚至有人開玩笑叫我老板娘。
我故作扭捏：「哎呀，還早呢還早呢。等我成為老板娘，給你們統統漲工資。」
正跟同事打鬧呢，蕭然從門口進來。
我恨不得縫住自己的嘴。
他將一份文件遞給我：「幫我復印一份拿到辦公室。」頓了頓，又故意加上一句，「老板娘。」
尾音故意拖長，似乎還帶著調笑。
我揉了揉發燙的臉，真要命，口嗨到正主面前了。
辦公室裡，蕭然正在埋頭查看文件。
我敲門進去後，準備悄悄地把文件放在他面前，然後溜走。
結果被他嫌棄：「你偷偷摸摸地準備幹什麼？」
「沒，我這不是怕打擾你的工作嗎？」
他抬頭鎖定我，嘴角勾起：「還是老板娘想得周到。」
「老板娘是他們開玩笑叫的。」
他顯然心情很好的樣子：「晚上一起吃飯吧。我媽想見見你。」
我緊張地搓搓手，這麼快就到見家長的地步了嗎，我還沒準備好。
推辭道：「我媽一個人在家，我……」
蕭然打斷道：「你媽也去。」
好吧，看來這頓飯是非吃不可了。
8
我錯了，我就不該吃這頓飯。
……
剛開始還好，我媽和周阿姨隻是對著我們倆一頓猛誇。
1 米 8 的蕭然在我媽口中，簡直是 2 米 8 的超級英雄。
說這孩子長得一表人才還戴著副眼鏡，一看就是有學問有理想有熱血的五好青年……
周阿姨則文藝多了，說我天生麗質、仙女下凡、賢良淑德、心地善良……
總之，我和蕭然被誇得手足無措，臉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然而這還不是最尷尬的。
最尷尬的是，她倆喝多了，開始互相傾訴生活的不容易、帶孩子的辛苦、孩子有多調皮，說到後來，變成互相分享我和蕭然的糗事。
於是，我知道了，一向衣冠楚楚、人模狗樣的老板小時候竟然 10 歲了還會尿床，還將點燃的炮仗扔糞坑裡，結果被炸了一身屎。
我想象著那個畫面，一不小心笑噴了。
同樣，我老板也知道了，我小時候熱衷於學男孩站著撒尿，還逢人就說我也是男人！
蕭然憋笑憋得渾身抽動。
最後為了防止她倆繼續說一些不該說的，我拖著我媽，蕭然拉著他媽，各回各家。
回到家中，我越想越覺得丟人。
拿出手機，點開微信對話框，想著怎麼跟蕭然說，讓他忘掉今天的事兒。
正在心裡打草稿呢。
微信就收到了蕭然的紅包。
和上次一模一樣的話：【今天的事情別說出去。】
但這次我沒領，隻回復說：【我的事您也別說出去。】
他回得很快：【我能跟誰說？】
也是哦，我可以和同事八卦老板，哪有老板和同事聊同事的八卦的呀？
9
周末，閨蜜突然神神秘秘地來找我，說要帶我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我不想去，被她生拉硬拽地拖走。
然後到了一家頂級男模會所。
「你帶我來這裡幹嗎？」第一次來會所，我走路都有點同手同腳了。
閨蜜進了包廂往沙發上面一癱：「當然是來消遣的啊。」
說著一揮手，一群男模，魚貫而入，排隊供我們挑選。
「隨便選，姐付錢。」
天天面對蕭然那張驚豔的臉，我對這些男模並沒有多大的感覺。
閨蜜倒是已經挑了兩個沉迷其中……
我尷尬地走出包間。
沒想到迎面碰到兩個勾肩搭背的男人。
一個一頭黃毛，戴著耳釘，穿著白色緊身褲；
一個戴副金絲邊框眼鏡，熟悉得面無表情。
「你怎麼在這？」
我倆異口同聲。
「你也來找樂子？」我問他。
蕭然肩膀一抖，將黃毛放在他肩上的手抖掉，然後站得稍微遠了一點。
拉著臉怒道：「找什麼樂子，趕緊回去。」
說著，就拉著我往外走。
黃毛在身後說了句什麼，我沒聽清，隻顧愣愣地看著我被他拉著的手。
溫熱的手掌包裹著我的手。
是心動的感覺。
但是出了大門，被冷風一吹，我糨糊一樣的腦子突然變得清明。
這是男模會所，蕭然來這裡幹什麼？
還有剛才那個怎麼看怎麼彎的男人，兩人看到我之前還勾肩搭背，親密無間。看到我之後，卻趕緊分開。
又想起第一次去他家時，抽屜裡那條破了洞的內褲。
說不定是故意的，某種情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