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的好友列表多了個變態。
我拿著手機問她這是誰。
「網上認識的叔叔呀。」
九歲的女兒脆生生地說：「他說喜歡我，覺得我可愛，想和我做朋友。」
我眉心一皺，翻出女兒的社交賬號。
「小妹妹，好漂亮，能認識一下嗎？」
「叔叔請你吃糖。」
女兒回復一個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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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對方扔了一張半打碼的下體圖片。
1
今天，柔柔眨巴大大的眼睛，懵懂發問：
「媽媽，摸胸是什麼意思啊？」
我動作一怔，九歲的女兒怎麼知道這種詞語。
我第一反應是她在學校裡學壞了。
「你從哪裡聽到的這個詞語？」
我盡量心平氣和地問柔柔。
她小跑回房間，拿出自己的手機。
「一個叔叔告訴我的。」
拿過她的手機，我警覺不對勁。
女兒柔柔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手機。
這是當初她期末考試考了 90 分，她爸爸送給她的禮物。
柔柔一直很乖巧，懂事。
為了尊重孩子隱私，我和老公幾乎不會查看她的手機。
翻找半天，我發現柔柔的好友列表多了個陌生人。
對方頂著中年人特有的花草頭像，網名是「自由的飛鳥」
一大一小的聊天記錄，主要是對方提問。
【小妹妹，你今天穿的什麼內褲啊？】
【能不能讓叔叔看看。】
我呼吸急促，沒想到女兒的手機裡存在這種變態。
幸好女兒沒按照他的話行事。
我將手機聊天界面給她看。
「這是誰？」
柔柔脆生生地說：「網上認識的叔叔呀。」
「他說我長得可愛，想和我做朋友。」
我瞬間感覺後背生寒。
但作為一個媽媽，我不能慌張。
我輕聲安撫柔柔。
「手機能不能先給媽媽用用，你去房間畫畫。」
柔柔重重點頭，跑回了房間。
我坐在沙發上，開始清查女兒的手機。
柔柔是個活潑的小姑娘，平時喜歡拍拍短視頻。
她的主頁有我們一家三口的合照。
我以為不會有人騷擾她。
誰知一打開消息欄，陌生人私信爆滿。
全是一些中年男人或者 27 歲以上的男人。
勉強看了一部分聊天記錄。
我就被氣得手指顫抖。
有一個互關好友問女兒。
「小妹妹，想不想吃糖？」
柔柔回復了一個問號。
結果對方發了一張半打碼的下體圖片。
2
我的指尖掐進沙發，才能克制暴怒的情緒。
名單大部分都是通過「遊戲加好友」的方式，和女兒成為好友。
綠泡泡裡的中年男人，也是通過這種方式，誘哄女兒加上好友。
我立刻用手機將這些證據錄下來。
然後直接給對方發語音。
「我是她的媽媽，如果你在騷擾我女兒，我將對你提起法律訴訟。」
發完後，我將列表這些人通通拉黑。
主頁的視頻評論區倒是很正常，全是一些網友在誇女兒。
「好可愛的小女孩。」
「我以前如果也有手機記錄生活就好了。」
我突然沉思，我不可能阻止女兒接觸互聯網。
可是又擔心女兒被這些毒信息傷害。
我想起女兒剛才的提問。
倏地驚覺，對女兒的過度保護，讓她缺失了對世界的認知。
我應該認真給女兒上一次性教育課了。
晚上老公回來，聽說這件事，氣得破口大罵。
「男人的劣性就是這樣，哪怕柔柔是個小女孩，他們也會產生淫欲！」
「畜生一樣！」
我十分贊同老公的觀點。
我講述準備給女兒上一次性教育生理課。
老公非常同意，說會和我一起準備。
3
隔天，我們全家特意請假一天。
外出買了小黑板和人體畫報。
我和老公正式為女兒講解人體結構和性教育。
女兒聽得津津有味。
沒有一點羞恥。
講課結束後，她恍然大悟：「媽媽，那些人都是壞叔叔！」
老公嚴肅道：
「寶貝，以後遇到比你大的男性，你一定要帶有警惕心理。」
女兒聽話點頭。
我們看著她將綠泡泡裡的叔叔刪掉。
心裡壓著的石頭終於被卸下。
老公為了表揚女兒，特意買了她喜歡的娃娃。
女兒抱著娃娃在客廳裡開心地亂跑。
我們的心一點點被融化。
我和老公從不希望她有多大的成就，隻希望她健健康康地長大就好。
做完性教育這件事，我開始為她過濾可接觸信息。
為了防止這類事情再發生。
我徵求女兒意見：「以後手機每天晚上交給媽媽好不好？」
女兒開心地點頭：「謝謝媽媽。」
我緊緊抱著她。
一個母親的本能，就是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的孩子。
4
我以為這樣完善的計劃，可以保障女兒健康成長。
誰知一天放學，我在校門口等待女兒出來。
遠遠地，我看見她背著書包的身影。
正打算朝她揮手。
一個中年男人突然擋住我的視線。
他直直朝著女兒走去。
我立即警惕地小跑過去。
男人頭戴鴨舌帽，臉上帶著口罩。
他強行握住我女兒的手，用什麼東西和電子手表碰了一下。
女兒臉上全是驚恐。
她瑟縮著身子，嘴裡本能喊著：
「不要碰我，媽媽，媽媽……」
男人低聲哄她：「我是叔叔啊，乖乖聽話。」
我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怒號：
「變態，大家來看，這裡有個變態抓我女兒！」
周圍都是接孩子的家長，聽見這道聲音，立刻朝我們投來目光。
大家虎視眈眈地盯著男人。
男人捂嚴實臉上的口罩，開始掙扎。
我SS扯住他的衣服：「等警察來！」
然後掏出手機報警。
男人害怕了，盯著我的目光像是淬了毒。
他奮力用拳頭砸我。
我一時沒擋住，臉上被重重抡了一拳。
頓時感覺頭暈目眩。
女兒哭著替我擋住男人：「不要打我媽媽，壞人！」
周圍的家長憤懑地制止男人。
「你是誰，怎麼還打人家媽媽！」
「我剛剛就看見他一直拉著小姑娘。」
「不會是人販子吧！」
一聽見「人販子」三個字，人群瞬間激動。
有幾個男性義憤填膺，準備抓住口罩男。
口罩男一看被圍住，瘋了一樣推開堵著的人。
專門衝著女人多的地方跑去。
許多媽媽、奶奶被他撞倒在地。
男性們抡起袖子想追他，才發現他像條泥鰍一樣。
早就溜了！
我滑跪在地上，眼前一片模糊。
嗓子裡是濃厚的血腥味。
一個字也說不出。
女兒不停用手擦我的臉。
「叔叔阿姨，救救我媽媽吧。」
她哭得很傷心，牽扯著我的心髒。
有個大姨驚呼：「哎喲，流血了，快打 120！」
我怔怔地用手摸鼻子，才發現血流不止。
女兒身上藍白色的校服，也沾染上了我的血。
圍觀人群立刻幫我撥打 120。
一些家長給我遞紙巾，扶著我站起身。
沒一會兒警察來了，疏散人群。
因為我一直流鼻血，他們打算將我先送去醫院。
女兒握住我的手，膽怯地跟著我上了救護車。
她緊緊咬著唇，克制哭腔。
我安撫她：「寶貝，沒事的，給爸爸打電話呀。」
她大大的眼睛蓄滿了淚水，拿出我的手機給老公打電話。
老公聽後，立刻請假趕來醫院。
5
老公匆匆趕到醫院，額頭上全是汗水。
他抱起女兒輕聲安撫。
一撇頭看見我高高腫起的臉頰。
居然沒忍住，捂住臉哭出了聲。
我心裡酸澀，隻能安撫大的又安撫小的。
經過檢查，醫生說我鼻梁輕微骨折。
需要進行鼻骨骨折整復術。
錢對我們家來說不是問題。
老公哽咽說：「可以，什麼時候能手術？」
醫生立刻為我安排手術。
警察這時走了進來，大致和我老公講了事情經過。
老公眼裡全是憤怒：「我們要追責，不接受調解！」
警察一臉不耐煩。
「那是學校門口，人流量多，有監控也不一定能抓出嫌疑人。」
老公被他的話震驚了。
「你是讓我們息事寧人嗎？」
警察拿著手機指向我。
「如果不是你老婆抓住人家，人家會還手嗎？」
我在床上聽著，胸腔升起一股怒火。
「我們現在要向他追責，你們 隻需要公事公辦就行了。」
警察連連咂舌：
「反正我就是告訴你，抓不出來，你們也別鬧事。」
老公氣得臉色漲紅。
「你們都還沒調查，怎麼知道能不能查出來！」
眼見他們快吵起來，護士大聲斥責。
「這裡是醫院，要爭執出去爭執！」
「人家媽媽臉上還有傷，有什麼話一定要現在說嗎！」
病房裡的其他病人紛紛附和她。
「這些警察真是吃白飯，不幹事。」
中年警察臉上青一會兒白一會兒，最後甩臉子離開了。
老公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在我床邊。
他神情憤懑：「一定不能放過那個人。」
我點頭贊同。
一天不抓到，我們就不知道他會不會繼續騷擾女兒。
如果後面做出更加喪心病狂的事情。
這個無法預知的後果，誰也沒能力承擔。
我突然想起女兒的小天才手表。
「柔柔，讓媽媽看看你的電話手表。」
女兒眼睛哭得腫腫的。
被嚇了一天，估計以後會有心理陰影了。
我讓老公抱著女兒出去走走，順便給她做個心理疏導。
老公立刻聽話地抱著女兒出門。
打開女兒的電話手表。
直覺告訴我好友通訊錄有貓膩。
我翻了翻，果真翻出一個未備注的陌生人。
由於是最新添加的好友，沒有任何聊天記錄。
我嘗試通過這個聯系人挖出他本人。
卻沒有其他線索。
倒騰了半天，女兒回來了我都沒發現。
直到聽見她弱弱的聲音，我才回過神來。
女兒指著電子屏幕：「這個叔叔，小林也加了他。」
6
我心下一驚，放柔聲音問女兒。
「小林是你的同學嗎？」
女兒點頭。
「小林給我看了她的小天才，這個叔叔也加了她的小天才。」
我感到一陣惡寒。
這個男人不是第一次作案。
之前可能已經利用這種方式，騷擾過無數個孩子。
我立刻用手機聯系小林媽媽。
對方回復得很快，說不知道這件事。
小林媽媽說會查看孩子的小天才。
傍晚，小林媽媽給我發了一串很長的文字。
大致意思是：小林竟然一直被這個男人誘導。
從一開始拍家裡環境，到最近已經開始拍自己的腿和胸部了。
小林媽媽語氣非常氣憤，說要找出這個人，讓他坐牢。
我感同身受。
【我翻了這個人的聯系方式，沒有任何線索。】
小林媽媽：「我看見我家孩子進了一個群聊，裡面全都是這樣的孩子。」
「但是隻能被他邀請進去。」
我立刻想到利用輿論讓警察加快辦案。
【有沒有視頻文字證據？】
小林媽媽：「沒有，群裡每天都會清理一次聊天記錄。」
我再次感到可怕，這些人具有一定的反偵查意識。
最後我和小林媽媽商定：
我們通過小林這個賬號，及時保存每天的證據，最後公布於眾！
7
隔天，群裡更新了新的內容。
群主：【還是老樣子，想要遊戲皮膚的用視頻換。】
我們感到好奇，什麼視頻可以換皮膚。
結果下一秒，群裡新消息蹭蹭上漲。
全是偷拍的視頻。
大部分背景是家居服飾。
我和小林媽媽長吸了一口冷氣，連忙錄屏下載所有證據。
視頻大多是偷拍夫妻洗澡，或者夫妻睡覺的視頻。
誰能想到這些偷拍者，是一群小學生！
群主甚至刻意引導這些孩子們。
【可以偷拍你們爸爸媽媽沒穿衣服的視頻。】
【他們不會發現的。】
簡直是地獄。
這些沒有獨立意識的孩子，就這樣被引導，一步步走向深淵。
我們恨不得現在就公布罪證。
但證據還不夠。
我和小林媽媽潛伏了一周，終於收集了完整的證據。
我們正式向網警提供了要求。
公布背後主要負責人信息，並進行刑事拘留。
由於證據太多，網警怕引起社會動亂。
他們承諾的速度很快，開始暗中調查嫌疑人信息。
中途，這個群主居然又聯系上了小林。
【小妹妹，你有沒有空和叔叔見一面？】
他提出線下見面。
我和小林媽媽對視一眼。
我們同意了。
僅僅是刑事教育，根本不能解我們心頭之恨。
我們租了四個保鏢，帶上所有可靠的家屬親戚。
不會放過這個人渣！
8
對方很警惕，沒有發房間號。
到了約定的那天，我們早早就等待在酒店另一間房。
為了應對突發Q況，保鏢還帶了防爆護盾。
等到下午三點，對方要求小林發一張自拍照。
小林媽媽發出提前準備好的照片。
對方終於放松戒備，發來了一串房間號。
我老公推了推眼鏡，神情嚴肅。
我們一行十幾個人，氣勢洶洶地走到那個房間。
為了防止被認出不是小孩子，我特意選擇敲門，而不是按門鈴。
敲了兩聲，對方才開門。
男人帶著眼鏡，留著大胡子，腰上隻披了一件浴巾。
顯然是剛洗完澡。
肚子上是白花花的肥肉。
看見我們一群人，他立刻意識到不對勁。
但我們反應更快，根本不給他關門的機會。
一股湧衝了進去。
小林媽媽戰鬥力十足，幾個巴掌甩在男人臉上。
男人被打得跌倒在床上。
眼鏡都歪了。
「你媽的，你是多惡心，連小孩子都想傷害！」
小林媽媽又是幾個巴掌，啪啪打在男人臉上。
男人剛想坐起來，就被保鏢按在床上。
保鏢SS按住他，不讓他起身。
「別衝動！」
小林媽媽打累了，才停下動作。
她大口喘著粗氣，嘴裡還罵罵咧咧。
我們開始翻男人的證件。
男人連忙掙扎，嘴裡叫著：「我會告你們的！」
「你們已經侵犯了我的隱私權！」
我老公一拳打在他臉上！
他終於閉了嘴。
老公咬牙切齒：「這一拳，還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