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止的初戀楚臻回國了。
聚餐時，她用互換對象牌帶走了我的男友。
我拉住周止，乞求他別走。
他卻不耐道。
「喻萱，隻是遊戲而已。」
我被周止拋棄在聚會上。
一旁暗戀我許久的學弟發出邀約。
「學姐，要不要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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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別走，周止。」
我用力拽著他的衣袖，語氣裡盡是乞求。
我希望他能念及感情，給我保留最後一絲情面。
可他並沒有，比起楚臻，我的尊嚴一文不值。
楚臻得意地笑著，挑釁地望著我。
她無視我眼中的怒火，朝周止伸出手。
「走吧，阿止。」
語氣親昵，動作親密。
這一切著實刺痛了我的眼，我感覺眼前模糊一片。
周止沒有立即伸手，而是回頭看了我一眼。
然後做了一個出乎意料的舉動，他推開了楚臻的手。
楚臻愣住了，她沒想到周止居然拒絕了她。
但她很快調整過來，主動攬上他的胳膊，這次周止沒有拒絕。
「周止！」
就在倆人即將離開時，我站起來大聲喊道。
周止的背影一僵，隨即憤怒地轉過頭。
他用不悅的眼神盯著我，口氣冷漠。
「隻是遊戲而已，喻萱。」
「你未免也太斤斤計較了。」
說完後，他主動與楚臻十指相扣。
楚臻十分驚喜，臉上帶著勝利的笑容。
「你果真比不過她。」
話音剛落，周止看都不看我一眼，拉著楚臻就走了。
他們離開後，我的力氣仿佛一下子全沒了。
我跌坐在沙發上，無力地後仰。
2
周止是我的初戀，我追了許久他才答應和我在一起。
他同意的那天，我感覺自己就像中了大獎一樣幸運。
喜歡了那麼久的人終於回應我了。
那天的我高興得像傻子一樣，可周止的情緒不高。
他一直盯著手機，好像在等誰的消息一樣。
我激動地掏出手機，調好角度後想拍一張我和他的合影。
但被周止拒絕了。
「你幹什麼？」
他望著我，明知故問。
「拍張合影發朋友圈啊。」
這可是戀愛的標配，朋友圈公開。
這也被周止拒絕了，他說幼稚。
最後，合照沒拍成，還被周止警告說不許朋友圈公開。
當時他給我的理由是：他喜歡低調。
現在想想，喜歡低調是假，不想被楚臻知道是真。
那天，是楚臻出國的日子，所以他才那麼魂不守舍、心不在焉。
3
後來周止也沒跟我提分手，就這樣我們在一起一年後，楚臻回來了。
一周年紀念日前夕，周止架不住我軟磨硬泡，答應跟我出去玩。
那是我向往已久的正式約會。
自從和周止在一起後，他有空就和我吃吃飯、散散步，沒空能一個禮拜都不找我。
所以直到現在，我們連一次像樣的約會都沒有。
紀念日那天，我們宿舍一大早就都起來了。
為了我這次約會，舍友可謂是傾盡全力。
但這樣一場精心準備的約會還是泡湯了。
我在約定的地點等到天黑，眼睛一直盯著唯一的入口，可惜周止的身影從未出現過。
他的電話一直關機，發出去的消息也如石沉大海般沒有回應。
臨近半夜十二點，周止才勉強回了一條。
「今天有事耽誤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我的內心更加沉重，一股難以壓抑的悲傷與難過湧上心頭。
他甚至連一句抱歉都沒有。
積攢了一天的失望讓我的淚水浸湿了枕頭。
4
第二天，我從舍友口中得知。
楚臻回來了。
她給我看了楚臻的朋友圈，一張明媚而熟悉的臉出現在眼前。
這是她昨天發的朋友圈。
圖片裡周止細心地給她上藥，心疼地揉著她的頭發。
後面還有幾張美食和遊樂城的圖片。
上面的配文是。
今天第一天回國就割破了手，好倒霉喲！
不過還好有你在身邊@周止。
後面他為了安慰我，帶我去吃了美食。
我們抓了好多娃娃！
不管是圖片還是文字，都能清晰地感受到楚臻的喜悅。
有一張照片格外吸引我的目光。
周止寵溺地望著楚臻，眼裡盡是溫柔。
這也是我第一次看他笑得這麼開心，是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
周止每次和我在一起，要麼面無表情，要麼冷漠不耐煩。
我以為是自己做得不夠好，拼命地朝著他喜歡的方向努力。
可惜，沒什麼效果。
現在看來，錯的不是方法，而是那個人。
任憑哪個正常人看到男朋友拋下自己，去陪初戀都會很生氣，當然我也不例外。
我拿著朋友圈的圖片去質問周止。
過了許久，他才回復。
「是，那又怎樣？」
「楚臻的手破了，就我聯系得到。」
「你的約會能有她的手重要嗎？」
看到這些回復，我在寂靜的走廊上笑出了聲。
隻有他能聯系到？
我猜隻聯系了周止吧！
楚臻的傷在他眼裡是天大的事情，即使到了醫院可能就痊愈了，那也刻不容緩。
而我精心準備了半個月的約會卻是一文不值。
5
那天和周止對峙後，我們就冷戰了。
確切地說，是我單方面冷戰。
因為之前都是我主動找他，他看心情理不理我。
室友們都說我是舔狗，居然這麼心甘情願。
每次她們談及戀愛腦，我都不作聲。
她們說的沒錯，我深知這樣做不對，可是我又舍不得這份來之不易的感情。
周五晚上，周止破天荒地給我發了消息。
「周六晚上，魅色 KTV。」
我以為這是他認錯的臺階，滿心歡喜地去赴約，最後發現自己成了一場笑話。
「你怎麼來了？」
我一打開門，就看到了坐在正中間的周止。
他抬頭看我，接著就問出了這句話。
我疑惑地盯著他。
「不是你讓我來的嗎？」
我掏出手機給他看消息，可周止還是一臉茫然。
此時安靜了許久的楚臻開口。
「是我給你發的。」
「那天他們說聚會還缺人，我看阿止的手機有你的聯系方式，就給你發了消息。」
楚臻的臉上揚起明媚的笑容，語氣溫柔，一副很好相處的樣子，可我卻覺得她的笑意隻浮於表面。
「阿止不會怪我吧！」
她又回頭和周止講話，周止還未來得及回答，旁邊的男生先插了嘴。
「止哥肯定不在意，你可是唯一一個能看他手機的人。」
「人家都說男生的手機隻有女朋友能看哦！」
男生說完後，整個包廂響起一陣起哄聲。
楚臻的臉變得嫣紅，害羞地往周止懷裡躲去。
周止輕聲地呵斥他的兄弟們，溫柔地說道。
「好了，別嚇著她了。」
誰知起哄聲更響了，有些大膽的男生甚至叫了楚臻嫂子。
「祝止哥和嫂子百年好合！」
這句話似乎取悅了周止，他看向那人的眼裡滿是喜悅，手裡的動作也越發肆意妄為，直接摟住了楚臻的腰。
6
我目睹了全程，嘴上掛著呆板迎合的笑容。
明明溫暖無比的包廂，可此刻的我卻如墜冰窟，寒意從腳下升起，直達腦門。
我握緊拳頭，S命地咬住嘴唇，狠狠地壓制住隨時可能爆發的情緒。
現在上去質問周止又能如何，他從未在人前承認過我們的關系，到時隻會讓我成為跳梁小醜，供人取笑。
我收斂住情緒，找了個借口逃進了衛生間。
沒一會，幾個女生也走了進來。
「剛剛那個女生是周止女朋友吧？」
許是她們覺得衛生間沒人，便放開了聲音，我聽得一清二楚。
「估計是的，也蠻可憐的，看著自己男朋友和別人玩曖昧。」
「周止出了名的深情，楚臻出了名的綠茶，她肯定玩不過楚臻的。」
「但這也怪她自己，太過軟弱。」
「人家都騎在她頭上耀武揚威了，她也能忍住。」
「呵呵活該，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女生洗完手後就出去了，又獨留我一人在衛生間。
我自嘲地想道：人家說的沒錯。
從衛生間裡出來，伸手接了冷水潑在臉上。
寒涼的水讓我昏沉的腦子瞬間清醒，拖著疲乏的身體走回包廂。
7
等我回到包廂時，周止和楚臻已經不見了。
旁邊的女生似乎看出我的困惑，陰陽怪氣地說道。
「楚臻崴到腳了，周止背她去醫院了。」
「既然周止都不在了，你也可以走了。」
我不理會她話裡的嘲諷，拿起包快速出了門。
從魅色大門出來，清冷的空氣被吸入肺裡，壓抑了許久的身心在此刻得到放松。
又一次，我被周止拋棄了。
隻要遇上跟楚臻有關的事情，她是絕對的第一選擇。
手機屏幕顯示已過十點，還有半小時宿舍就要關門。
可是打車軟件上顯示前面還有十五人在排隊，我本就沉重的心情雪上加霜。
就在我考慮去哪湊合一宿時，路邊的黑車下來一個男生。
他身著黑色長款大衣，款款向我走來。
即使在黑夜，也遮不住他那耀眼的五官。
是之前向我表白過的學弟——於珩。
「學姐上車，我送你回去。」
一路上十分安靜，他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前面。
就在我準備找些話題打破尷尬時，目的地到了。
「今天謝謝你。」
我真誠地向他道謝，如果不是於珩的出現，我就要露宿街頭了。
就在我準備離開時，他冷不丁地開口：
「學姐怎麼不長記性呢？」
「又被拋棄了？」
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我卻瞬間懂了。
惱羞成怒的我怒視著於珩，生氣地回懟。
「關你什麼事。」
說完後，我就快步跑進了大門。
走得太急，竟然把包給忘了。
第二天我剛醒就收到了周止的消息。
微信九十九條，其中九十八條都是他的。
「這個男人是誰？」
「為什麼昨晚有男生送你回來的？」
「回答我，喻萱。」
「接電話。」
「喻萱，你知道自己是誰的女人嗎？」
8
看著對話框，厭煩的感覺從心底升起，我頭一次不想回周止的消息。
我把手機丟到一旁，關了聲音。
反正這是女生宿舍，周止也上不來。
後面一個月，我都沒見到周止和楚臻。
聽別人說他們出國滑雪了。
的確是出去了，楚臻的朋友圈實時更新，恨不得在朋友圈裡開直播。
從坐飛機開始到雪場滑雪，周止事無巨細，樣樣考慮得十分周到。
最後一天，楚臻在朋友圈裡發了一篇曖昧的小作文。
通篇誇贊周止的體貼、細心，是自己的理想型。
楚臻的朋友們也在評論下紛紛叫好，揚言要周止給楚臻一個名分。
沒過多久，周止發了條意味不明的朋友圈，似乎在回應楚臻。
「越過大半個地球，才知唯愛的人是你。」
沒有點名道姓，但所有人都知道是誰。
9
我和周止似乎就這樣斷了，從他在朋友圈裡公開楚臻是他的唯愛時，我們就結束了。
或許，在周止看來，我們從未開始。
這些年一步一步走來，他帶給我的難過遠大於開心。
楚臻回國以後，他的所作所為就像鋒利的刀刃一般，快狠準地插入我的心。
再柔軟的心也變得麻木，傷口被一次次扯開，早已習慣了疼痛。
沒想到一周後周止發了一段莫名其妙的消息。
「這是最後一次，要是再讓我看見你和男生有接觸，我是不會輕易原諒你的。」
「多和楚臻學習學習，學學女德二字怎麼寫。」
看著這段沒腦子的話，我直接笑出了聲。
以前的我也是腦子進水了，居然會看上這種男人。
我回復道。
「和她學勾搭男人嗎？」
「要說女德，楚臻最不配。」
「還有，你才是最應該學習男德怎麼寫的人。」
10
我原以為周止和楚臻會消失在我的生活中，可事實是他們就像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
學生會定在周六聚餐，地點是世紀飯店。
群裡的成員都感慨會長大方，竟然在五星級酒店聚餐。
當天到了才知道，是楚臻的生日宴會。
楚臻準點出現，挽著周止的胳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