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擁抱他，和他親密，對他說喜歡。
因為我想要帶他去人類世界，利用他的美貌變現。
曲歌現在不再愛我，但我已經利用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三千萬。
我沒什麼資ƭů⁻格去恨他。
13
「嘶啦——」
我撕掉了紙條，平靜地告訴系統：
「對不起系統，我攻略失敗了，我自願放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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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懲罰，我不會逃避。」
系統沉默了足足三秒。
這三秒如此漫長，它在想用什麼手段懲罰任務失敗的我嗎？
【沒有懲罰。】
我一愣。
系統輕輕嘆了一口氣，溫柔地問我：
【宿主，曲歌是不是哪裡對你不好？我向你道歉，可以說給我聽聽嗎？我們一起罵他。】
它停頓了一下。
【當然，你也可以拒絕我的請求。】
我鼻腔驀地一酸。
這個系統和送我來的系統並不是同一個。
她與我的相處寥寥無幾，隻有我剛傳過來那幾天。
但她一直都是這麼好，像一位強大、理性又溫柔包容的女性。
我倦怠地揉了揉眉心，告訴系統：「曲歌把我囚禁在深海四年，出軌別的鮫人，我給他機會解釋，他卻沉默，連我唯一的孩子也偏心那隻鮫人。」
系統沉默半晌後問出：
【……你臨走怎麼沒捅他一刀？】
我：「……」
14
回到岸上後，我混入人群，像一滴水融入大海。
曲歌在陸地上應該無法尋到我的蹤跡。
以防萬一，我甚至改了名，是我穿越前的名字。
林煙。
我猶豫著查看了那個銀行賬戶。
我從沒有告訴過曲歌這個賬號，應該不會有事。
餘額裡靜靜躺著五十二萬。
我爸媽居然沒有取完三千萬。
我愣愣地盯著這個數字，預約好時間取走了所有錢，然後飛往異國他鄉。
我將在這裡，重新開始我的生活。
幸好我四年前學了一手精湛的化妝技術，不然我在這個世界沒文憑怎麼混下去。
不出三個Ṱū⁻月，我便積累了一些忠實客戶。
她們見我一直獨自一人，偶爾還會跟我調侃，是否需要為我安排約會。
我隻是微笑著婉拒了。
見過最驚豔的曲歌，我眼裡怎麼可能還望得下其他人呢？
日子慢悠悠過去。
我想，其實這樣平靜也不錯。
直到我為一個年輕的華人女孩上妝時，她突然特別誇張地「哇」了一聲。
「煙煙，你看今天的熱搜指數第一！難以置信……人魚這種傳說中的人物，竟然真實存在嗎？」
人魚？
我下意識皺起了眉頭。
女孩點開一段視頻，遞給我看。
一位風姿出眾的青年正被人群圍在街上。
下一秒，他的雙腿突然化成了昳麗的藍色鮫尾。
這隻鮫人重重摔在地上，臉色蒼白如紙。
他手肘撐地似乎想坐起來。
但下一秒。
「砰——」
我聽到了子彈出膛的聲音。
不止一聲。
人群中爆發出驚呼。
轉瞬間，曲歌的手腕負傷，鮫尾更是陷在一片血泊中。
拍攝者的視角震驚地顫抖著，然後迅速拉近，幾乎是貼著青年的臉龐。
那雙引人沉醉的藍色眼眸中，充滿了孤注一擲的瘋狂與偏執。
「曲煙，我找不到你了。」
「如果是這樣，你會心疼我嗎？會重新出現在我面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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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定格在視頻裡那張熟悉的臉龐，我的身體瞬間僵硬，渾身血液仿佛凝固了。
瘋了，真是瘋了。
我恨不得衝到現場掐著曲歌的脖子扇他兩巴掌，讓他別癲了。
他就這麼把自己非人的身份暴露在全世界？
會引來多少麻煩和覬覦他不知道嗎？
內心狂噴曲歌 10 遍神經病，我手下的動作不停，依舊化著妝。
曲歌以為自己在演追妻火葬場嗎？
發什麼瘋？還不如帶著曲流那個小崽子上電視臺給我磕兩百個。
我深知鮫人歌聲的魔力。
但曲歌不但不唱，反而引頸受戮。
我心知肚明，這特麼是曲歌的苦肉計。
是為我布設下的陷阱啊。
女孩還在嘖嘖驚嘆：
「我認出來了，是四年前在華國很火的曲歌，居然真的不是人啊。」
「看評論區說他當場就被某個研究所拉過去了，估計要好好研究他吧？」
我的手一頓。
那別人要是給曲歌來幾針麻醉劑，曲歌不老實也得老實了。
煩，煩透了，本來上班就煩。
給手裡的妝容添上最後一筆。
我表情如常和女孩告別。
就在這時，系統突然出聲，聲音裡帶著前所未有的崩潰。
【宿主，我能感應到曲歌在哪裡……求你去救救曲歌，我不能看著他S……】
這是系統頭一次情緒如此失控。
我淡淡反問：
【他給了我救他的餘地嗎？】
【嗯，我在米國買把槍，闖進研究所，把所有人全突突了。】
【如果曲歌現在不安全，僅憑我也救不了他。如果曲歌現在安全，那我去了我就危險了，我又要被他囚禁到宮殿裡了。】
系統陷入沉默。
我卻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家，拿起了我的槍械。
垂下眼睫，面無表情問系統：
「曲歌的位置在哪裡？」
曲歌可以抱著新歡在我裡面秀恩愛，我會嗤之以鼻。
卻唯獨不能像現在這樣出現在我視野裡。
以蝴蝶被折斷脆弱羽翼的姿態。
16
根據系統的精準定位，曲歌所在的研究所在 x 州的荒野地下，和現在的我就隔了四個州。
我自駕前往那裡。
一路都很煩躁。
真是欠他的。
五年前那個盛夏，我把曲歌拐到了岸上。
他在看臉的娛樂圈S瘋了。
別人削尖了腦袋要爭要搶的資源，他隻需要眉眼冷淡站在那裡就夠了。
自然有人會為他顛倒眾生的美貌買單。
讓當時的我有點頭疼的是，曲歌太黏人了。
即使不在易感期，他依然喜歡蹭過來撒嬌求抱。
有時我稍不注意，還會被他親一下。
我本想語重心長告訴他，別隨便亂親。
結果一對上那雙幹淨澄澈的眼眸，頓時覺得是我自己太敏感。
他除了親親臉頰又能做什麼呢？
但沒過多久，圈內大佬派人交給我一張卡。
「曲煙，卡裡的金額會讓你滿意的，不要多管闲事。」
其實這種事我早有預料。
曲歌擁有超凡脫俗的美貌，他被人覬覦再正常不過了。
我淡淡垂下眼睑，把玩著手裡的卡。
穿越之前，我發誓自己要做一個完美的利己主義者。
對攻略目標曲歌全是虛情假意，抓住一切機會扒在他身上吸血。
可最終我攥緊了卡，表情冰冷地去堵那位大佬。
他扶著曲歌，對我笑得曖昧。
「想好那筆錢怎麼花了嗎？」
我笑眼盈盈點頭：「想好了。」
下一秒，我一拳將他揍到地上，並狠狠踹了他好幾腳。
我現在這副軀體被系統重構過，能在Ŧṻ³海底呼吸自如，身體素質怎麼可能差呢？
把卡扔到大佬臉上，我輕描淡寫瞥了他一眼：
「做您的醫藥費正好。」
然後扶起被下了藥的曲歌揚長而去。
曲歌的狀態很不好。
他的身體燙得不像話。
他在我耳邊呵氣，呼吸滾燙灼熱。
我側過頭怒視他。
他卻眼眸彎彎，裡面依然幹淨得不染塵埃：
「曲煙……我喜歡的曲煙，來救我。」
什麼救？明明我就是讓他置身險境的人。
曲歌忽然湊過來，在我唇上輕啄了一下。
頓時，曲歌在我這與燙手的山芋沒區別。
我別過臉，有點不敢看他。
曲歌不知道自己現在有多撩人心弦。
他臉頰紅暈泛起，原本冷白的肌膚也染上大片旖旎的顏色。
更別提他還不依不饒在我耳邊喘息：
「易感期，抱抱我……隻要你……」
易感期和情藥兩層 buff 壓下來，我不敢把曲歌送到醫院去，怕他突然失控變回鮫人。
我把他帶到了酒店房間，放了一池子冷水。
「進去。」
曲歌乖乖趴進去，藍色鮫尾浸入水中，鱗片仿佛在閃爍瑰麗的光。
他仰起臉，眼眸迷蒙望著我，喃喃道：「曲煙，為什麼不抱我？」
我站在浴池邊，聽不進去曲歌的話。
過了今晚，曲歌被封S毫無疑問。
三千萬徹底泡湯。
我輕嘆一口氣，對自己的失望如潮水般湧來。
我總是狠不下心。
對我父母是如此，對曲歌也是如此。
「哗啦——」
曲歌支起身子，突兀地伸出手，一把將我拉入浴池。
我毫無防備跌入曲歌懷裡，衣服湿透了。
肌膚緊密貼合，手下是曲歌一片火熱的胸膛。
四目相對，我滿眼錯愕：「曲歌你……」
這麼近，近到我能看到他纖長濃密的睫羽，能夠直直望進他幽藍深邃的眼瞳。
曲歌眼神一暗，倏然吻了上來。
掌住我的後腦勺，無師自通學會唇齒糾纏。
突如其來的親吻。
心髒在胸腔中猛烈地跳動。
我眼中掠過一絲迷茫，用力推開他，呼吸急促不已。
「曲歌！冷靜下來！」
曲歌卻再次拉近我，臉上露出溫柔的笑，聲線極致柔和。
他說：「不夠，再一次。」
……
第二天，曲歌果然被封S了。
但事情很快出現了轉機，圈內大名鼎鼎的葉導演欽定曲歌。
並且，他還把曲歌籤入了自己旗下。
跟葉導演比起來，那位大佬算個屁。
消息傳來，我失神了好久。
直到曲歌動作輕柔為我擦去眼淚，我抬頭定定望向他。
突然間，我一頭扎進他的懷抱，哽咽著道：
「謝謝。」
如果換做是我。
到了被人盯上這一步，娛樂ťū⁸圈事業就已經宣告完結。
後來，曲歌跟隨葉導演拍那部穿越攻略劇，一賺到錢全轉給我了。
我隻留一部分，剩餘的全轉入系統賬戶。
很快我就能湊齊三千萬了。
肩上的擔子越來越輕。
我心裡也越來越明朗。
我喜歡曲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