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沉迷於喂侄女，
每次喂完還要炫耀：
「孫女兒吃完舒服多了。」
我好心提醒：
「你那不是奶。」
她不信，每次胸部脹疼就說要喂侄女。
還說等我的孩子出生，也得拿給她喂。
後來我帶她去體檢，果真查出了乳腺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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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說隻要切掉一個乳房，就能保命。
婆婆卻說這都是被我咒的，一把將我推下陽臺，
我連著肚裡的孩子，一屍兩命。
再睜眼，
婆婆正抱著侄女掀衣服，還問我回奶以後是不是更顯年輕了，
我笑笑：「當然。」
1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婆婆正一臉享受地抱著侄女，上衣半敞著。
八個月大的侄女，出於本能地吮吸著。
婆婆則自顧自念叨：
「你這饞崽子，我都五十多歲的人了，愣是被你給嘬回奶了。
「還好你飯量大，不然我這胸口又堵又脹的，你吃完我就舒服多了！」
眼前的畫面讓我產生嚴重的生理不適，更多的是顫慄，
因為我好像，
重生了。
「蘇齡，你說我都回奶了，會不會也顯得更年輕了些？」
婆婆的聲音讓我打了個寒戰，但還是扯出一個笑：
「當......當然。」
說完再也忍不住，跑去衛生間小聲幹嘔起來，
因為那根本就不是奶。
2
上一世，我第一次撞見婆婆喂侄女時，
就好心提醒過她那不是奶，
但當時被大罵了一頓，
她說我就是嫉妒她一把年紀了還有，讓我少管。
我勸不動她，就偷偷告訴了嫂子，
誰知她早就知道這件事，
還揶揄我說：
「你是眼紅媽幫我帶孩子吧？你還有四個月才生呢，就這麼著急搶人啊？」
再後來，婆婆胸部脹痛的頻率越來越高，
喂侄女的次數也隨之變多了，每天五六次都不稀奇。
我看不下去，就偷偷團了一張體檢卡，
騙婆婆說這是自己一毛錢薅來的，
她那個人最愛佔小便宜，立馬就跟著我去了醫院，
一檢查，果然是乳腺癌。
醫生說腫瘤已經擴散，但隻要切掉左胸病變部分，就可以保命。
我慶幸結果還不算太壞時，婆婆突然指向我，咬牙切齒：
「你這張嘴可真毒啊你！都怪你天天說，讓我好好一個人，被你咒出了癌症！」
她說完朝我撲過來，
當時我已經懷孕 6 個月，挺著肚子躲避不及，
被她重力一推，
我從陽臺跌落下去，
一屍兩命。
3
開門聲將我從思緒裡拉了回來，
是姐夫嫂子，還有我老公朱志傑回來了。
他們看到婆婆給侄女喂奶，沒有感到任何意外，
反而誇婆婆說：
「咱媽就是能幹，都六十多歲的人了，還能有奶水喂孩子！」
「有些人說這麼做不合適，拉倒吧！那是他們狹隘！老子吃過的奶，女兒有啥吃不得！」
婆婆被誇得滿面春風：
「可不嘛，我可是你們朱家的大功臣，奶了兩代人！
「不怕你們笑話，我最近都覺得脹得慌，好在志傑媳婦兒快生了，到時候我一左一右各一個，就舒服了！」
朱志傑非但沒反駁，還衝著衛生間嚷嚷道：
「聽到沒媳婦兒？咱媽是在幫你呢！」
我忍不住又打了寒戰，
回想起上一世，婆婆就總是問我啥時候才能生，
還說孩子生下來以後，第一口奶必須吃她的，這樣孫子以後才會跟她親，
除了有這個癖好，
婆婆平時在家也很開放，
夏天的時候，她幾乎從來不穿上衣，
洗完澡直接穿著內褲就出來了，
每次我都提醒，媽，朱志傑和姐夫都在家呢，這樣不好吧。
但每次都會被懟回來：
怎麼？是不是他們看我你吃醋啊？
他倆都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彼此什麼沒見過，就你瞎講究，矯情。
朱志傑和姐夫也會跟著反駁我：
就是，媽老了，肯定是以舒服為主，夏天這麼熱，你非強迫她穿衣服幹什麼？
越回想這些細節，我越是覺著很不對勁，
一種畸形的扭曲的氛圍包裹著我，
我顫抖著手去摸自己肚子，
按日子算，這時候應該剛好三個月。
我真的應該抓緊時間想想，該不該讓孩子出生在這樣的家庭了。
4
回房間後，我收到了同小區一位寶媽的私信，
「那個，你婆婆……是不是有一些特殊癖好啊？」
上一世我也收到過同樣的消息，
因為婆婆不止沉迷於自己給小孩兒喂奶，
她還建了一個群，
拉了同小區有孫子孫女的那些老婆婆們進去，
每次喂完都會在群裡炫耀，甚至慫恿群裡其他人也試試。
「真不騙你們老姐妹，這樣既能哄孩子，還能讓自己回奶顯年輕，完全是一舉兩得！
「而且每次喂完我都感覺自己順暢多了，你們一定要試試，這也是一種養生！」
有大咧咧的老婆婆在群裡調侃：
「你該不會是老頭子走得太早，想讓孫女兒幫你……」
「瞎說！不過你還別說，確實……挺舒服的。」
上一世看到這些對話時，我控制不住吐了出來，
被老公朱志傑發現後，他威脅我說，
如果我敢把這件事捅出去，壞了他媽的名聲，
就要跟我動手。
當時的我確實太慫了，隻敢偷偷把群給解散掉。
但這一世，我一定不當縮頭烏龜。
5
我讓那個寶媽婷婷，用她婆婆的號把我的小號拉進了群，
那個群有個惡心的名字：
【奶孫孫養生交流】
看起來正常得很，深思令人作嘔。
我進群後，
婆婆作為群主帶頭歡迎，
沒幾句後他們就開始自顧自吐槽起來，
大多都是埋怨兒媳婦兒的。
很快，我就在一連串的唾罵中看到了自己的大名：
「我最愁的就是我兒媳婦兒蘇齡，那身材又瘦又幹癟，還有幾個月就要生了，胸部卻一點都不見長，到時候哪來的奶喂我孫子？
「咱女人的價值不就是生孩子奶孩子嗎？都懷孕了她還要保持身材，也不知道她咋想的。」
她的一位老閨蜜接過話茬：
「怕啥，她喂不了你可以喂，就是又要辛苦你了。」
「那肯定的，我早就想好了親自喂，這樣孫子才會跟我親。」
這些話讓我不寒而慄，
我一想到自己將來的孩子，會躺在婆婆懷裡吃奶，
我就連孩子都不想要了。
6
這些天，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並在婆婆給侄女喂奶的時候，盡量表現得習以為常。
倒是婆婆開始關注起我來，
尤其關心我的孩子出生以後，是母乳喂養，還是吃奶粉。
隻要我答吃奶粉，她就會情緒激動地給我「上課」：
「這怎麼行呢，奶粉都是你們年輕人所說的科技與狠活，小孩子不能多吃的。
「而且母乳裡面自帶的抗體，多貴的奶粉都替代不了，不過你放心，這個抗體呀，不隻是孩子母親的母乳裡面才有，隻要是人奶，都有的！」
這是已經開始給我上眼藥了。
自此之後，飯桌上的葷菜就開始變得越來越少。
這讓我不解。
因為婆婆為了我能給她生個大胖孫子，
在飯菜上從未虧待過我，
如今突然變成全素，著實奇怪。
關鍵是，飯菜的味道也跟之前不太一樣了。
為了弄清真相，我時不時就會點開那個群聊，
看看能不能有什麼線索。
可惜，什麼都沒有。
直到婷婷又給我發來消息，
「要不要出來吃個飯？有件事我得告訴你。」
7
直覺告訴我，婷婷要告訴我的事，一定跟飯菜有關系，
所以當天晚上我就赴約了。
「你得先做好心理準備，等會兒不要太激動，行嗎？」
剛到婷婷就給我打預防針，
我自然是點頭答應，
畢竟都是S過一次的人，現在還有什麼承受不住的。
「其實你婆婆，跟她的老姐妹們還有一個群。」
婷婷邊說邊翻出聊天截圖，
群聊的名字隻有一個表情符號——奶牛。
而群聊人數，顯示隻有 4 個，
婷婷的婆婆正好在裡面。
「這些截圖都是我偷偷截下來的，你好好看看吧。」
我接過手機，開始翻閱起來。
婆婆：「今天大群裡頭說，孕婦就算瘦也會來奶，這讓我孫子以後還咋跟我親。」
花開富貴：「你放心，孕婦隻要伙食差點，那奶水質量自然就不行！」
幸福美滿：「是啊。而且我聽說，有那種專門阻止來奶的藥，你要是實在擔心就去整點兒來，反正對人又沒傷害的。」
婆婆：「還有這好東西？那正好，她不是一直想保持身材嗎，我這是成全她了。」
我的手不自覺顫抖起來，
婆婆為了能親自給孫子喂奶，
竟然給我下藥？
那個，
婷婷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了出來：
「這個藥我提前查過，是會影響......胎兒發育的。」
「什麼？那我的孩子……」
我撫上自己的肚子，恨意在這一刻達到頂峰，
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8
保存好截圖後，我讓婷婷陪我去了趟菜市場，
買了好些肉和蔬菜，
回到家還隻有一隻腳邁進廚房，
婆婆就緊張地跑過來，
「哎哎哎，把菜給我就行了，不是說了你生孩子之前，家裡的飯都由我負責嗎？」
我強忍著情緒，
「媽，我不開火，幫您把菜洗好就出來。」
見我堅持要幫著洗菜，婆婆也沒多說，
挪著步子去了客廳，隻是表面在看電視，眼神卻一直往廚房瞄，
無所謂，反正我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