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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血色姐妹花 3905 2025-08-26 15:2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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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看著頭頂的燈光,陷入沉思。


    「傻丫頭羨慕什麼,你有這麼好的爸媽,還有哥哥。」她突然停住不說了,半晌道,「晴晴,以後把我當成你的親姐姐,好不好?」


     


    我點點頭,說好。


     


    第二天哥和姜沫離開家的時候,我賴在房間不肯出門。


     


    爸媽卻硬要把我拖出來送送,見姜沫打扮得和天仙下凡一般站在門口。


     


    我表情古怪,想說什麼,被爸爸利刃般的眼神鎮住,是深不見底的暗色。


     


    「哥哥姐姐,一路平安。」我上前一把拽掉姜沫的粉色頭箍,換上個香奈兒這季最貴的鑲鑽發卡。


     


    吸了吸鼻子道:「你那個醜S了,這個才配你,不許摘下來!」


     


    姜沫點點頭,揚起嘴角,笑得極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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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舉起雙臂,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正好讓我有機會將一把瑞士產便攜式小鋼刀塞進她的貼身口袋裡。


     


    「姐,用得上的時候,可千萬別手軟。」


     


    聲音極低,不知道她聽清了幾分。


     


    5


     


    再次見到這把鋼刀,是插在姜末的胸口,上面滿是斑駁血跡。


     


    她S了。


     


    她怎麼能就這麼S了?


     


    姜沫走的當晚我就開始做噩夢連連,都是些她光著腳,身上不著片縷,哭著求救的畫面。


     


    夢境的最後,是姜沫瘋狂而絕望的眼神。


     


    她一遍遍地質問我:「為什麼不救她?」


     


    問得我啞口無言。


     


    我以為她最多會像我當初那樣,在事後崩潰大哭,或是尋S覓活。


     


    沒想到她竟然S了!


     


    媽媽說夏令營一共是三天時間。


     


    可第三天天還沒黑,姜旭一個人回來了。


     


    爸媽驚慌失措,但礙於我在場,收斂著不敢直接詢問。


     


    三人鬼鬼祟祟地躲去院子裡。


     


    我站在二樓走廊的窗邊,聽得斷斷續續。


     


    「姜沫呢?」爸爸隨便看了眼四周,急著問。


     


    「不知道啊,昨夜就跑沒影了。」


     


    「那事成了嗎?」他最關心的還是這個。


     


    「沒有,和吳總約的是今晚。」姜旭搖頭,聲音悶悶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我喝多了,和秦商說漏嘴,被姜沫聽見連夜逃走了。」


     


    爸爸驚怒交加,揮拳就要揍姜旭,被媽媽SS抱住。


     


    「老公你現在打S兒子也沒用呀,咱們得趕緊把沫沫找回來才行!」


     


    我冷著臉上樓,一進房馬上反鎖上房門,慌慌張張打開電腦,手抖得厲害。


     


    一周後,市公安局來電,姜沫找到了。


     


    準確地說,是屍體找到了。


     


    媽媽臉色蒼白地站在停屍間,眼裡都是盈盈的淚光。


     


    爸爸眉頭緊鎖,指尖不停發顫。


     


    哥哥蹲在地上,緊緊抱住腦袋,看上去萬分悲傷苦惱。


     


    拉鏈拉開,遍體鱗傷的姜沫躺在袋子裡,衣衫凌亂,胸口插了把小刀,一身青紫的傷痕,找不到一片完好的肌膚。


     


    媽媽見此慘狀大叫一聲,哭得幾欲昏厥。


     


    爸爸和哥哥也開始抽泣,好一幅痛失愛女和親妹的悲愴畫面。


     


    我看著這一幕,突然好想笑,礙於還有警察和法醫在旁,忍得十分辛苦。


     


    負責此案的是位年輕帥氣的警察,周身散發著陽光和浩然正氣。


     


    他看到我時微愣,劍眉皺起。


     


    「姜晴?」


     


    我面容不變,緩緩道:「陳警官,好久不見。」


     


    6


     


    初遇陳承時我剛大一。


     


    那天我在街上被小賊偷了錢包,奮起抓賊,正好遇到當時還在警校讀書的陳承和他宿舍兄弟返校。


     


    他一聽有賊馬上拔腿追過來,正好看到我瀟灑地一個過肩摔將小賊制服。


     


    陳承倚在牆邊,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底落滿了細碎的笑意。


     


    「柔柔弱弱的一個小丫頭,沒想到身手這麼好。」


     


    他的眼睛生得極好看,如林隙間的光,露出一抹就將我的青春驚醒。


     


    我起身,突然感到一陣鑽心地痛,疼得我龇牙咧嘴。


     


    剛剛光顧著打架,沒發現自己也掛了彩。


     


    陳承緊張地看了看我流血的腿,嘆了口氣,過來一把將我打橫抱起。


     


    「抱歉了姑娘,你腿受傷了,我隻能先送你去醫院。」


     


    我窩在他溫暖寬厚的懷裡,雙手勾著他的脖子,羞得滿臉通紅。


     


    他的警校和我的高中隻有一牆之隔。


     


    那段時間不知是人為還是天命,我們總會在各種場合遇到。


     


    警校的兄弟們起哄:「咱們陳承這棵萬年鐵樹,也要開花咯。」


     


    他怕我尷尬,急著跳出來阻止那幫大男孩繼續拿我開玩笑。


     


    「人家姑娘才剛上大學呢,你們胡說什麼?!」


     


    我臉微紅,小聲嘀咕了一聲:「不就比你小幾歲嘛,再過兩個月,我就隻跟你差三歲了!」


     


    陳承一怔,笑了笑。


     


    走過來抱了抱我,漸漸收緊胳膊。


     


    「小丫頭,我會等你。」


     


    他懷裡的溫度滾燙,那時我以為能沉溺於此一輩子。


     


    兩個月後,是我的生日,是我第一次和喜歡的人一起過生日。


     


    生日那天,陳承約我去一家很有情調的餐廳。


     


    我精心打扮了兩個小時,期待著他看到時眼中綻放的驚豔。


     


    臨走前,我喝了爸爸遞過來的一杯水。


     


    睡醒時,我在一張陌生的大床上,滿身肥膘的王總躺在身旁,把玩著手裡的相機。


     


    回去後,我就把陳承刪了。


     


    他用各種手段聯系我,我都直接拒絕。


     


    兩周後的一個下午,他將我堵在校門口的巷子裡,胡子邋遢的,眼睛直直定格在我臉上。


     


    嗓音喑啞。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把我刪了?」


     


    我被那目光刺得心針扎般的痛,面上卻麻木冰冷。


     


    「沒什麼,不喜歡你了。」


     


    他看我態度堅決,眼眶泛紅,布滿紅血絲,嘴角揚起一抹自嘲的苦笑。


     


    「那當初為什麼招惹我?」


     


    「闲的,找人解解悶,陳同學就當被渣女耍了,以後睜大眼睛看清楚……」


     


    我每說一個字,他的目光就沉下一分,漸漸地隻剩下暗無天日的屈辱和傷痛。


     


    陳承嗤笑一聲,不知在笑我還是他自己。


     


    他踉踉跄跄地後退,最終轉頭離開。


     


    沒看到身後的我扶著牆,哭得撕心裂肺。


     


    他是個驕傲的,徹底心灰意冷後,真的沒再聯系我。


     


    本以為此生不見已是最好結局。


     


    無奈天不遂人願,讓他撞破不堪的現實。


     


    畢業後他加入警隊,一次出任務正好碰上我被爸媽塞去陪一個大項目的負責人。


     


    那天我頂著大濃妝,衣不蔽體,在酒店房間被他逮個正著。


     


    我始終忘不掉他當時的表情。


     


    刻骨的絕望和憤怒。


     


    「姜晴,為什麼這麼作踐自己?」


     


    我靜靜地看著他的眼睛,開口:「我本來就是下賤的種,陳警官最好離我遠遠的。」


     


    7


     


    不知是什麼孽緣,兜兜轉轉、因為姜沫的S,又一次見面了。


     


    他如今已經能單獨處理案件,成熟了,也更具男性魅力。


     


    我看著他的臉,一時有些晃神。


     


    「發現屍體的是個荒廢了很久的工地,」他低頭翻看卷宗,表情嚴肅,「你姐姐姜沫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


     


    我木然地搖搖頭。


     


    他看了我一眼繼續說:「S者身上發現兩種類型的傷口,一種是燙傷,看著像被煙蒂一個個戳上去造成的,另外一種,是遭受侵害時被兇手徒手打出來的。」


     


    尖利的指甲不知不覺掐入肉,痛得我一哆嗦。


     


    「她體內查出兩種 DNA,兇手應該有兩個。」


     


    「還有屍體上那把小刀,不像歹徒會使用的。」


     


    陳承說完他想說的,抬頭盯著我,試圖從我臉上看出什麼蛛絲馬跡。


     


    我面色不動,內心翻湧。


     


    刀是那日我放進姜沫貼身口袋的。


     


    當時我想,若姐姐是個烈性的,奮起反抗傷人或是幹脆S了人,我就出庭給她作證,證明自己也曾遭人強暴。


     


    這樣她就是自衛傷人,應該不會被判有罪,而爸媽送女接客的事情也自然會暴露。


     


    如今這把刀陰差陽錯地插在姜沫胸口。


     


    我突然有些喘不過氣。


     


    見我一言不發,陳承皺眉。


     


    「你有什麼知道的,一定要告訴我,我會幫你。」


     


    我搖搖頭,想了想又點點頭。


     


    他見問不出什麼,隻能放我出去。


     


    起身的時候身子不穩晃了一下,陳承下意識地衝過來扶住我的肩膀,關切之色溢於眼底。


     


    「沒事吧,要不要我開車送你回去。」


     


    我搖搖頭:「我和爸媽一起走。」


     


    「他們太傷心了,我得陪著。」


     


    8


     


    當晚我失眠了,好在家裡睡不著的不止我一個。


     


    夜很安靜,足夠讓我隔著門板聽見裡面的對話聲。


     


    「TMD,本以為姜晴這丫頭髒了,又送回來一個幹淨的是老天幫我,誰知道送來的是個掃把星,這下可把吳總得罪慘了!」


     


    我一個趔趄發出些許響動。


     


    門突然打開,爸爸猙獰的臉露出,說不出的驚悚。


     


    「你在偷聽什麼?」


     


    「想看我們笑話?」


     


    氣急敗壞下,他也懶得再裝慈父,露出真面目。


     


    「小賤人,真是晦氣!要不是你不小心,讓陪睡的事情突然傳出去臭了名聲,也不至於發生現在這事。」


     


    我盯著我爸的眼睛,如同凝視深淵。


     


    「爸,姐姐S了,你不傷心嗎?」


     


    我爸被我氣笑了:「傷心什麼,不過養了不到一年的玩意兒,如今害得我這麼慘,就算不S在外面,回來我也要弄S他!」


     


    他越說越露骨,我媽趕緊出來打圓場。


     


    「你爸今天難過得暈了頭,你別聽他的胡話,他心裡是最愛你們的。」


     


    她一邊猛給老公遞眼色,一邊對我說:「晴晴快回去睡覺吧,女孩子缺覺,就不漂亮了。」


     


    媽媽從小就教我,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美貌。


     


    我聽了她的話,打扮得漂漂亮亮去找秦商。


     


    他正在會所摟著兩個美女逍遙快活,見到我後眼露輕佻之色:「你來得正好,小爺我今天心情好……」


     


    我拿出手機懟到他眼前,無奈道:「可惜呀,看後心情就不好了呢。」


     


    他斥退身旁的女子,開始看我手機裡的視頻,漸漸的周身散發出狠戾之氣。


     


    放完最後一秒鍾,他一下子暴怒了。


     


    「姜晴,你敢威脅我?」


     


    我很平靜地看他:「急啥,你又沒S人,我威脅不了你。」


     


    他一直惡狠狠地盯著我,見我不為所動,強撐的情緒終於潰敗,聲音有些發虛。


     


    「那天你哥喝多了,和我說要送姜沫去接客,我想著生日那天的仇還沒報,就去找她麻煩。」


     


    「她對著我時的表情,像是踩了狗屎,我一時氣不過,就把她綁了,用煙頭燙她,逼著她跪地求饒,然後,然後她就走了,我真的沒S她。」


     


    我點點頭,他說的都是實話。


     


    柔聲道:「別怕,我用自己的命發誓。」我伸手,輕輕撫過秦商的頭發,「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幫你保密。」


     


    秦商抬頭,眼中滿是疑惑。


     


    「做我男朋友。」


     


    他怔住了,我笑著補充:


     


    「名義上那種。」


     


    一周後,陳承打電話來,案子破了。


     


    兇手是兩個流浪漢,碰巧來到工地,又碰巧撞上了夜裡亂跑的姜沫,一時見色起意,強暴了她。


     


    事後又怕被姜沫看清樣貌惹麻煩,幹脆殘忍虐S了她以絕後患。


     


    陳承說家屬要來一趟警局,領回S者的遺物。


     


    爸爸帶著哥哥去外地談生意了。


     


    媽媽窩在奢華的天鵝絨長椅上,保養得當的纖纖玉手輕輕扶著額頭,說自己悲痛過度,不宜再去那個傷心地。


     


    我看著她一絲不苟的妝容,點點頭。


     


    陳承見隻有我一個人來,又皺了皺眉。


     


    近幾次見面,總是看到他對我皺眉,都快忘記他笑起來是多麼好看。


     


    說到案情,他面色有些愧疚。


     


    「我們趕到現場時隻發現其中一個犯人,他暴力拒捕,被當場擊斃了。」


     


    我沉默。


     


    他又急著補充:「另外那個嫌犯應該是潛逃到外省,我們目前掌握了一些線索,相信很快會有消息。」


     


    我不置可否。


     


    走出警局,我攥緊手中的包帶,身體因為興奮不自覺地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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