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換上笑臉，「阿深，路上小心，我再睡會。」
他在我額頭落下一個吻，「嗯，等我回來。」
08
雖然身上酸軟，但真正躺在床上，根本睡不著。
按這個速度，大概還有幾天，我就能離開。
在這之前，我應該想辦法把媽媽和家明的生活安排好。
一想到這，我立刻翻身爬了起來，揣著他的那張黑卡悄悄出了門。
Ṫú¹家裡的房子很老了，安全性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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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的存款湊首付都勉強，現在刷他的卡，能直接全款。
看了一上午，選中了一個離學校最近的安靜小區，當場敲定交了定金。
銷售說過兩天來選房補齊尾款就好。
轉身之際，我看到了之前媽媽給介紹的那位相親對象。
「餘婉婷？真是你，好巧。」
「陳……」
我記不住他名字，有些尷尬。
「我是陳景皓啊，你也來看房？」
我含糊其詞：「沒事幹過來看看。」
「不上班嗎？今天周一。」
「那你呢，怎麼也沒上班。」
「我今天專門請假來買房，為了結婚。」
我跟他隨意尬聊幾句，就接到了秦深的電話。
「在哪？」
「在遛彎。」
我扯了個謊，剛剛付定金的時候，我特意換成了自己的卡，就是怕秦深知道了我的想法。
「餘婉婷，我不喜歡聽到人說謊。」
他怎麼知道我在說謊。
我跟陳景皓拉開距離，走到一旁接電話，「我沒說謊。」
「是嗎？轉身。」
09
轉過身後，秦深就站在離我不到五米的地方。
一身黑色的西裝，颀長的身形，讓四周的顏色都黯淡了。
隻是，他的眼神裡透著幾分冷意。
「餘婉婷，你跟他聊什麼了？過來跟我講講。」
他語氣冷漠，不帶一絲溫度。
我膽戰心驚走到他面前，偏偏那個陳景皓像是個沒眼力見的，跟著我走了過來。
「阿深，我隻是來給媽媽看看房。」
秦深的嘴角浮著一抹笑，笑意不達眼底，視線垂落在ƭũ⁺陳景皓身上，「那他？」
「我跟婷婷是朋友。」
我一臉無語，哪門子朋友啊！
我扭頭示意他快點走。
秦深這個表情就是生氣了，他生氣後果很嚴重，對我都這樣那樣的，對別人，我可不好說。
「你是秦總吧，我在電視上看過你，我姑媽跟婷婷的媽媽很熟，姑媽說要先看好房，才能娶老婆。」
秦深目光停留在我臉上，「恭喜啊，那你老婆呢？」
「陳景皓，你快去找你老婆吧，我還有點事。」我在一旁催促道。
「婷婷，我知道你害羞，所以我給了你時間，你不要怕你們老板，大不了以後我養你。」
這位哥。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陳景皓！我上次就跟你說得很清楚了，我們之間不可能的！你這麼說什麼意思啊？」
他一臉認真看著我，「我工資還不錯，能養得起你的，工資卡都可以給你。」
秦深忽然拽住了我的手腕，將我拉到他身後，眸底一片肅S，「陳景Ŧṻₑ皓是吧，在哪個公司上班？」
陳景皓驕傲地報出了一個名字，秦深修長的手指慢慢撥出去一個電話。
「上次的合作，我可以考慮，你把一個叫陳景皓的炒掉就可以。對，就是今天沒上班那位。」
說完，秦深拽著我離開了售樓處。
10
秦深蠻橫地把我扔進了車後座。
我的手腕被他拽得通紅。
「你能不能輕一點啊。」
「不是要攻略我嗎？為什麼又要去找別的男人？」
等等，他怎麼知道我要攻略他。
秦深撵走了司機，自己坐進了駕駛位，一腳油門踩到底。
一路疾行，開到了城郊的山上。
我有些後怕地看了看四周，越來越荒涼。
「阿深，你要做什麼？」
後視鏡裡，他的嘴角輕翹，「做什麼？你覺得我會做什麼？」
我咽了咽口水，總不至於S了我吧。
系統忽然罵了我一句：【宿主，你糊塗啊！跟別的男人說什麼話，親密度下降了！】
我無力靠在椅背。
心好累。
「隨便吧，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我無所謂了。
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響起，我差點被甩出去。
「餘婉婷。以後你隻許看我一個人。」
我捂著被撞傷的頭，與他四目相對。
那一刻，我竟然從他眼裡看到了一抹驚慌失措。
是錯覺嗎？
下一秒，他的聲音透著徹骨的冷：「否則，我會把你鎖起來。」
鎖起來，做金絲雀嗎？
我自嘲一笑，「你都這樣全方位監視我了，我還能看誰？」
他調低座椅靠背，直接把我拽了過去。
「誰都不可以。」
他虔誠地吻了吻我的額頭，手指卻在身上遊走。
迷離中，我依稀聽到一句：「別走。」
11
那天之後，秦深好像變了個人。
我懷疑他已經從秦深切換成了秦述。
可我沒有證據，詢問系統，系統說它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大概受了刺激，所以要刻意冷落我。
我睡樓上，他睡樓下。
同在一個屋檐下，卻能三天不見面。
房產銷售給我電話，催我去籤合同，我才鼓起勇氣攔住秦深。
「阿深，我想給家裡買個房子，可以嗎？」
我故意討好他，努力做好一個金絲雀的本分。
他無動於衷，語氣淡漠：「卡給你了，隨意你處置。」
「那我現在可以出門嗎？你要是不放心，讓保鏢跟著也可以。」
他眉頭微皺，將我的手從他身上移開，「讓銷售帶上合同過來籤約。」
這是不給我任何機會出門。
但他沒有離開，在家裡陪著我等。
我們坐在沙發上，天各一方，氣氛沉默得詭異。
直到銷售進門，把合同遞過來的時候，他先一步接走，仔細看了條款。
「交房日期提前一點，另外這條改一下，房型直接選最大的那戶。」
短短十分鍾，他幫我改好了合同，直接刷卡付了錢。
「餘小姐，秦先生，歡迎你們入住夢之城。」
「我隻想買套小的，你怎麼改成最大的啊。」
我小聲嘀咕著。
他轉頭看向我，「所以，你沒打算讓我去住嗎？」
「你有這麼大的房子了，還去擠什麼小房子啊。」
他忽然湊近，「餘婉婷，你到底在想什麼？」
12
他真的好奇怪。
明明是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還掉轉頭來反問我。
為此，我隻能胡扯一個理由：「在想晚上吃什麼。你想吃什麼？」
他起身，整理了袖口，「晚上不用等我，我不回來。」
你看，又來了。
每當我以為有所發展的時候，他就能及時抽身離開。
所以我的親密度一直卡著沒上升。
這系統還是個測試版，功能都不齊全。
所以，我對此也無可奈何。
每天隻能聽到系統冷冰冰的數字提示，親密度 45%。
就算我想去討好秦深，他也不給我機會，每天我睡覺後才回來，我醒來人已經走了。
要不是家裡有他每天換下來的衣服，我都嚴重懷疑他從來沒回來過。
我媽打電話催了幾次讓我回家，可我看了一眼外面守衛森嚴的保鏢，打消了這個念頭。
我決定找個機會好好跟他談談。
這樣關著我，什麼也不做，真的很搞心態。
別墅雖然大，被關了一個月，我已經闲到在花園數螞蟻了。
那天晚上，月亮很圓，秦深說他不回家。
我就放肆了一次。
把他酒櫃裡最貴的那瓶酒打開一飲而盡。
而後在影音房高歌，唱《浮誇》唱到聲嘶力竭。
我好想家。
我想外婆。
淚奪眶而出，模糊了雙眼。
在我失去意識前，我似乎看到了秦深。
13
大概是酒壯人膽，我一躍而起，掛在了他身上。
雙手捧著他的臉，「為什麼不理我？」
他長得真的好看。
深邃的眉眼，鋒利的下颌線，ƭűₙ還有硬邦邦的腹肌。
我用手指描著他的五官，咬著他的唇瓣。
「阿深，你怎麼不理我呀。」
我意識不清，一句又一句地重復這句話。
他終於不再克制，佔據主動。
「叫我阿述。」
「阿述……」
而後，我暈過去了，完全不記得自己到底說了什麼。
第二天，系統興奮提醒我：【宿主，親密度已經 99% 了！希望迫在眉睫，你加油！】
怎麼睡一覺就能漲這麼多？
我頭昏腦漲，想坐起來，才發現旁邊有個人，手正搭在我的腰間。
「秦……」
「別動，再睡會。」
他閉著眼，聲音瓮聲瓮氣的。
莫名平添幾分柔和。
所以，昨天晚上難道我們又……
不對呀，之前又不是沒有這樣過，也沒見親密度漲多少。
我百思不得其解，仔細看了一眼睡在身邊的人。
那眉眼斂去凌厲，分不清到底是秦述還是秦深。
怎麼會突然漲這麼多親密度。
他還能精準控分嗎？
14
他身體燙得像個火爐，灼燒得我沒辦法再繼續入睡。
隻好睜眼看著天花板。
一遍又一遍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
可記憶隻能到我哭著唱《浮誇》那一幕。
再多的，一點也想不起來。
秦深大概醒了，雙手不老實地在我身上遊走，慵懶的聲音響起：
「不要喜歡他，我比他技術好多了，喜歡我好不好？」
「你在說什麼呀？我聽不懂。」
他安排的保鏢，這屋子裡連個雄性蒼蠅都飛不進來，哪兒還有別的男人。
「別喜歡我哥。」
他睜開眼睛，眼底一片深情。
那一瞬間，我有些恍然。
這到底是秦深，還是秦述。
「阿深。」
這一聲喊出來，我記憶中某些碎片忽然被激活。
我想起來了。
昨天晚上，我叫的是阿述。
所以，昨天晚上跟我在一起的，是切換到主人格的秦述嗎？
果然要攻略本人，親密度漲得更快些。
但這樣，有些對不起秦深。
我捧著他的臉，用最深情的眼神，說著最不走心的話。
「我愛你。」
他反手扣住了我的手，身體力行詮釋了他是如何愛我的。
我原以為，這次，我一定能攢夠親密度。
可沒想到，跟秦深在家待了一天，詢問了十幾遍系統，依舊卡在 99%。
他穿著深藍色的絲綢睡袍，坐在書桌前處理工作。
而我，百無聊賴刷著手機，收到了我媽的消息。
【今天晚上必須回家，我有話跟你說。】
15
我光著腳走到秦深面前，從後抱住他，「阿深，我媽找我有點事，我晚上想回家一趟。」
他握住我的手，手指冰涼。
「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吧，我們家太小了，你去不合適。」
其實是我不想讓他見到家裡人。
怕我到時候走的時候，他把怒氣牽扯到別人身上。
「別忘了，我們也是一家人，正好今天拿到新房鑰匙，給他們送過去吧，順便把家搬了。」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這個決定做錯了。
如果到時候我走了，媽媽和弟弟豈不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了。
這個想法讓我不寒而慄，再看向他的時候，呼吸凝滯。
他眉眼帶著笑，轉頭看向我。
「怎麼臉色這麼差？」
我佯裝生氣：「還不是都怪你！」
「嗯，怪我，今天晚上輕一點。」
回到家，我媽看到身後西裝革履的男人，一巴掌直接扇在了我臉上。
「阿玉跟我說你傍上大款了，我還不信，你還敢把人帶到家裡來，餘婉婷你的羞恥心呢？」
半張臉都是火辣辣的。
阿玉就是陳景皓的姑媽。
這人怎麼嘴巴那麼毒啊。
我捂著臉正欲開口，秦深走到了我面前，擋住了我的視線。
「阿姨，我跟婉婷真心相愛，並不是什麼傍大款。」
媽媽氣得嘴唇發抖，「我們什麼家庭你看到了，你們這種人怎麼可能看上我們！我求你別糟踐我女兒了。」
秦深被她潑了一杯涼水，高定西裝洇上一片水漬。
我怕他生氣，連忙將媽媽拉到一旁。
「媽，別氣了，真不是別人說的那樣，他還給你們買了房子。」
「餘婉婷，你要是還敢跟他在一起，我就不是你媽！用肉體關系換來的房子，我不住！」
她言語激動，恨鐵不成鋼。
最後捂著臉哭，「都怪我，都怪我教了這麼個女兒出來，我對不起你爸！」
16
這是我第一次從她嘴裡聽到我爸。
餘家明從房間跑了出來，走進了廚房，小小的手拍了拍媽媽的背。
「姐，你別不懂事，叫那個男人走。」
餘家明的語氣成熟到可怕。
「他不是壞人，我隻是想幫你們改善生活。」
「不需要！我有手有腳，不用靠男人！你爸爸當初英勇犧牲，我靠著撫恤金把你們拉扯大，不是讓你們去走捷徑的。」
我不知該如何跟媽媽說起，我隨時可能會離開這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