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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春水應桃花 3013 2025-08-18 16:2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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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慕安聽我這麼問,吞吞吐吐沒有回話,隻是反問我過得怎麼樣,為什麼會在郊外遇險,那些胡人是什麼人之類的話。


     


    我便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了慕安。


     


    第二天,阿爹的高燒遲遲不退,也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村醫顫顫巍巍地說:「各位老爺,這位老爺的傷勢太重,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


     


    村醫說完,扛著藥箱頭也不回地跑了。


     


    眾人沒辦法,又找來了兩三個大夫都說阿爹不行了,眾人隻能把目光都看向慕安。


     


    慕安想了想,開口道:「去兵營吧,聽說溫應池身邊有個劉神醫,醫術高明,能夠醫S人藥白骨。」


     


    去兵營的路上,我和慕安還有阿爹在一輛馬車,阿淼和雲娘在一起。


     


    因為全身心撲在阿爹身上,便沒有太多時間照料阿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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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安看我正在發呆,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阿姐,你不要太擔心了,阿爹一定會沒事的。」


     


    我看著慕安,嘴角微微抽動,試探性地叫了一聲:「陸嘉安。」


     


    慕安神情有些不自然,但很快調整過來,一臉疑惑地問我:


     


    「阿姐在叫誰?」


     


    我搖搖頭,知道慕安和阿爹都有很多事情不想讓我知道,便把那些話咽了下去。


     


    「沒什麼,你聽錯了。」


     


    「對對對,我聽錯了。」慕安順著我的話接下去,空氣一瞬間有些尷尬。


     


    雖然是姐弟,但畢竟多年未見,我和慕安之間其實並沒有多少共同話語,唯一想聊的事情他又遮遮掩掩。


     


    後來我幹脆直接閉目養神。


     


    因為阿爹傷得很重,眾人不敢顛簸,隻能用參湯吊著阿爹的氣,馬車走了一天一夜才到兵營。


     


    慕安帶著眾人把阿爹抬入營帳,劉神醫就急急忙忙地帶著藥箱跑過來給阿爹治病。


     


    我在營帳外面,再次看到溫二爺,心情很是復雜。


     


    他顯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開口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阿爹他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我便把這些時日以來被宇文越軟禁,和石頭一起逃跑遇到黑衣人和胡人的事情全部告訴了溫二爺。


     


    溫二爺聽完,眉頭皺成了小山,臉色很嚴肅。


     


    過了一會兒開口替宇文越向我道歉:


     


    「抱歉,宇文將軍並無惡意,那事你不必放在心上,回府之後我自會讓他給你道歉。」


     


    「不必了。」


     


    「我找到我阿爹了,以後跟著我阿爹就不回去了。」


     


    溫二爺聽我這樣說,把剛想說出口的話又咽了下去,而我正好也有事求他,便沒有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結。


     


    劉神醫給阿爹針灸了半天了,又灌下了他秘制的藥,第二天早上,阿爹漸漸恢復了意識,醒了過來。


     


    我在旁邊連忙給他遞過去一碗茶給他潤潤喉嚨。


     


    阿爹看到我,費力地抬起手來摸了摸我的頭,聲音沙啞:


     


    「桃花,咱們父女倆小十年沒見了,別一見面就總哭。


     


    「爹爹記得你小時候從來不哭的。」


     


    我這才注意到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流淚了,胡亂地用手抹幹淨,擠出來一個幹巴巴的笑容。


     


    阿爹似乎有話跟我說,營帳內很快就隻剩下我們兩個人。


     


    我拿著湯匙給阿爹喂著藥。


     


    阿爹嘆了一口氣對我說:「桃花,當年是阿爹對不起你,不該把你丟給溫家的,隻不過當年我實在有難處。」


     


    我點點頭,不敢直視阿爹的眼睛,眼神聚在藥碗裡面。


     


    在我心中阿爹一直是個大英雄,無論他做什麼他都是我阿爹。


     


    更何況他會不顧自己的性命危險也要救我,為了我在鬼門關裡面走了一回,我怎麼能怪他呢?


     


    不知道為什麼,阿爹的話突然扯到了溫二爺身上。


     


    「桃花,溫應池是個好人,你嫁給他吧。」


     


    聽到溫二爺,我抬起頭看向阿爹:「阿爹需要我嫁給他嗎?」


     


    「桃花,你是個聰明孩子,希望你能理解阿爹的苦衷。」


     


    我暗暗咬緊牙關,雙手SS地抓著裙擺。


     


    「阿爹,也許不需要我嫁給他,他也會對您忠誠的,我覺得他是個好人。」


     


    話說得很明白了,如果我猜得沒錯,阿爹就是溫二爺背後的那個主上,但他們之間到底達成了什麼交易我卻一點都不清楚。


     


    阿爹聽我這麼說,沒由頭地笑了,笑著笑著又咳出了一大攤血。


     


    我想去叫劉神醫卻被阿爹喚住了,他握住我的手,輕輕拍了兩下說:


     


    「傻孩子,你還小,不知道世間很多事不是看對方是一個好人就行的,溫應池在西京根基深厚,有你在他身邊,我總能安心些。


     


    「況且,你不是挺喜歡他嗎?為什麼不願意嫁給他?」


     


    阿爹的話問得我啞口無言。


     


    我悲哀地發現自己就是這麼一個擰巴的人。


     


    我承認我確實有點喜歡溫二爺,但是我喜歡他是我的事情,和旁人無關,我不想被強按頭,非要讓我嫁給他。


     


    一場談話就這樣沒了下文。


     


    幾個部下似乎有事要跟阿爹談,我很知趣地退了出去。


     


    一個人在營帳附近漫無目的地亂逛。


     


    風很大,有點刮人,而我卻絲毫沒有感覺,在我愣神的時候,就看到溫二爺牽著馬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我身邊。


     


    他身形高大,擋住了半邊夕陽,然後十分自然地坐下來,把酒袋遞給我:「會飲酒嗎?」


     


    我捏著牛皮酒袋,往嘴裡灌了一大口。


     


    一股辛辣在身體裡面橫衝直撞,嗆得我眼淚橫流。


     


    「要是實在難受就吐了。」溫二爺在一旁對我說。


     


    我卻強忍著刺激,咽了下去,不一會兒身上就從內到外發著熱,感覺有些輕飄飄的。


     


    等我回過味來的時候,又往嘴裡面灌了不少。


     


    人家都說一醉解千愁,我也想好好醉上一番。


     


    隻不過我還想再喝的時候被溫二爺搶走了酒袋,他正色道:


     


    「不能喝便不要喝,勉強自己幹什麼?」


     


    「喝酒哪裡算勉強自己,以後要勉強的事情多著呢。」我嘟嘟囔囔個不停,又從他手裡搶過酒袋。


     


    一邊喝一邊哭,想要盡情地發泄自己,把這些天的鬱氣全都從我身體裡面擠出去。


     


    「騙子,你們都是騙子。


     


    「尤其是阿爹,他就是個大騙子!


    「我的阿爹為什麼騙我?」


     


    我借著酒意胡亂發酒瘋,引得幾個巡邏的士兵側目,溫二爺瞪了他們幾眼,那幾個士兵連忙快步走開。


     


    我此刻已經完全控制不住自己,隻看到溫二爺的嘴一張一合卻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我用手在他臉上捏來捏去,然後趁他不注意用唇蹭了蹭他的臉便立馬收了回來。


     


    「溫二爺,你要不是溫二爺就好了。」


     


    後面的事情我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隻知道再次有意識的時候,已經躺在床上了。


     


    身子綿軟沒有力氣,整個人像被抽幹了水分一樣口渴得不行,我剛想下床倒一杯茶,一杯溫茶就遞到了我手中。


     


    仰面而望,與溫二爺四目相對。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接過茶,輕輕抿了兩口。


     


    「昨日的事情對不起,是我喝多了控制不住自己。」


     


    溫二爺擺擺手,讓我不要放在心上。


     


    我洗漱一番去阿爹營帳的時候才發現裡面早就人去樓空,空空如也了。


     


    阿爹又一次丟下了我。


     


    每一次被丟下的都是我。


     


    行軍床上留下了一封信,阿爹隻短短地寫了幾句話:


     


    【佳兒佳婿,勿念。


     


    【桃花,生辰快樂。】


     


    信下面有一支不知道用什麼木頭雕刻的桃花簪子,散發著一股似有若無的香氣,是阿爹留給我的生辰禮物。


     


    我連忙問溫二爺:「他們什麼時候走的?」


     


    「昨日夜間,他見你還在夢中就沒有叫你。」


     


    溫二爺見我有些傷感,有意岔開話題:「今日是你生辰嗎?生辰快樂。」


     


    三月十二,十七歲生辰。


     


    我向溫二爺道了聲謝就想回自己的營帳。


     


    剛轉過身,溫二爺突然拉住了我的胳膊,向前靠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將我裹住,他對我說:「桃花,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12


     


    山谷空曠,春草抽新芽,雀鳥喚扶蘇,連風都是自由而又散漫的。


     


    我躺在草地上,看著天空中片片的白雲,突然想開了很多事情。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我還這麼年輕,有大把的好時光,過好當下才是最重要的,不必讓那些看不見的憂愁纏住我自己。


     


    我看向紅鬃烈馬,想要學騎馬。


     


    溫二爺似乎看明白我的想法,揚起嘴角:「想要學騎馬嗎?」


     


    「想!」


     


    溫二爺託著我的腳踝把我送上馬背,把韁繩送到我手中,帶著我在草地上繞了幾圈後便讓我自己試一試,我試著跑馬,越跑越快,越跑越快。


     


    等我回來的時候,看到掩映在柳枝後面的一抹堅毅的身影,跳了下去。


     


    坐在他身邊,把阿爹留給我的信遞給溫二爺。


     


    他看了兩眼又還給了我,似乎已經明白阿爹的意思。


     


    我問溫二爺:「二爺,你願意娶我嗎?」


     


    溫二爺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我:「那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想了想說:「一開始不願意,但是這兩天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突然願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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