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準備在平安夜售賣平安果。
消息一傳出，隔壁寢室的貧困生就哭著求我帶她一起。
我心軟答應了，還承擔了大部分的成本，且利潤平分。
誰知我精心挑選好材料買好東西後找她要錢，她卻變了臉色。
「這一堆破東西加上點不值錢的蘋果，哪裡要這麼貴？」
「連窮人的錢都要騙，有錢人就是不要臉啊！」
她認定我從中賺差價了，於是要自己單幹。
還採購了一堆便宜的材料和低價蘋果，一臉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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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沒，我買的這些東西才用了你一半不到的錢。還好我機警，不然就被你坑了。」
我懶得和她解釋。
結果，她平安夜對著一堆賣不掉的平安果傻眼了。
1
為了在平安夜當天售賣平安果，我買了些材料和蘋果在宿舍裡包扎看看效果。
將包扎完後的成品拍了照片後，我隨手把這些平安果分給了舍友們。
「包裝得好漂亮啊。」
舍友收到平安果都後很驚喜，還幫我一起選哪款比較好賣。
因為我買的樣品比較多，最後還剩不少成品。
於是我拿起剩下的平安果去了隔壁宿舍。
她們知道了我打算賣平安果的事情，笑著給我加油，還說到時候會去支持我的生意。
隻有黃婷婷收下後一直沉默不語，隻有在聽到我要售賣平安果後才抬起頭盯著我看了看。
可我看向她時，她又迅速移開了目光。
我不禁皺了皺眉。
她剛剛看向我的目光讓我有些不舒服，像是在打量著什麼。
我和黃婷婷交集不深，在我印象裡她平時沉默寡言。
剛剛那種眼神，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我沒在意，在和她們宿舍道完別後就準備離開了。
黃婷婷突然開口。
「賣平安果能賺到錢嗎？」
我想了想，回答道：「平安果隻能賣那麼一天，大錢肯定賺不到，不過賺點零花錢沒問題。」
黃婷婷低下頭又不說話了，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沒多想，回了宿舍。
沒想到隔天，黃婷婷竟然找上了我。
她喊住我的時候我還很意外，畢竟我倆平時並沒有什麼交集。
「怎麼了？」我問她。
黃婷婷兩手攥著衣角不停揉搓，看起來很緊張的樣子。
「那，那個……」黃婷婷結結巴巴地開口，「你賣平安果能帶我一個嗎？我也想賺點錢。」
黃婷婷的家境我略有耳聞，她家庭條件並不好，領著貧困生補助，生活很拮據。
雖然賣平安果的這個小本生意我自己一個幹就足夠了，要是賺到的錢兩人平分的話，就不剩多少了。
不過想了下黃婷婷的情況，我心軟答應了。
就當幫助同學了。
聽到我同意，黃婷婷離開抬起頭來盯著我，「太謝謝你了李冉同學。」
賣平安果隻是我的一時興起，如果能借此幫助到她也是挺好的。
考慮到黃婷婷家庭條件的緣故，我打算材料費我出六成，她出四成就行。
最後賣掉的錢再和她五五分。
不過考慮到黃婷婷自尊心的緣故，我沒有和她說我打算材料費出大頭的事。
到時候直接把算出來的錢發給她就好了。
因為黃婷婷的加入，在材料的選擇上我又問了下她的意見。
「我不懂這些，交給你選就可以了。」
既然她這麼說，那我就決定沿用舍友投票選出來的那幾款包裝。
2
黃婷婷宿舍的舍友得知了她要和我一起賣平安果的消息，其中一個和我關系比較親近的，私底下過來找我了。
她問道：「你真的要和黃婷婷一起賣東西。」
我點點頭，「是啊，怎麼了嗎？」
她表情有些一言難盡。「雖然這麼說可能會讓你覺得我在嚼舌根，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
「黃婷婷她……不是很好相處。」
我沒甚在意，「就和她合伙賣一天而已，到時候把錢算清楚不會產生什麼糾紛的。」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不再言語。
我當時並沒有理解她的含義。
因為隻賣一天，怕買太多最後賣不掉，所以我每個款式的包裝隻買了二三十個。
蘋果打算再過一段時間再買。
雖然蘋果不會輕易腐爛，能放好長一段時間。
但是現在距離平安夜還有一段距離，到時候蘋果會不新鮮的。
我先墊付了包裝材料的錢，等東西都到貨了之後，才算了一下具體的錢數，找黃婷婷要錢。
我把她該給的錢數發了過去，「材料我已經買好了，你給我這些錢就可以。」
「蘋果我暫時還沒買，等過幾天買了後你再給我蘋果的錢。」
沒想到黃婷婷遲遲沒有回我消息。
今天是周末，我並沒有在宿舍待著，而是在自己校外的房子中休息。
也不值得為了要錢再麻煩舍友或者朋友問黃婷婷有沒有看見我的消息，等明天回學校時再說吧。
我以為隻是黃婷婷還沒有看見我的消息。
第二天回學校時，我看見了黃婷婷。
我跟她打了個招呼，然後順嘴提醒了她一句：「你記得看一下我發的消息。」
沒想到黃婷婷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一臉莫名，「你那是什麼表情？」
「李冉，我那麼信任你，你為什麼要坑我的錢？」
黃婷婷瞪著我，仿佛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我更懵逼了，皺眉問道：「我什麼時候坑你的錢了？」
「你還裝傻！昨天你發的消息我看見了。」
我有些無語，你看見了還不回我消息，把我晾了一天。
她繼續道：「就一點包裝費你就要我好幾百塊錢，我那麼相信你，把事情都交給你來辦，結果你卻想坑我錢！」
黃婷婷越說越氣憤，聲音也越來越高，說到最後幾個字都破音了。
我和黃婷婷在宿舍的走廊裡，她的聲音一下吸引了好多人打開門來查看發生了什麼。
我上前拉住黃婷婷的手，「你先冷靜一下，和我回宿舍後我再和你說清楚。」
她一把甩開我的手，「為什麼要回宿舍裡？有什麼事不能在這說嘛，還是你心虛了？」
「我偏不進屋，就要在這裡說清楚，讓大家伙替我撐腰！」
這層樓並不是我倆宿舍所在的樓層。
我隻是不想被不知情的人圍觀議論，但是黃婷婷卻認定這是我心虛的表現。
我終於知道那天她宿舍的舍友為什麼看向我的是那種表情，也理解了那句不好相處。
3
沒辦法，眼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我隻好在走廊裡解釋清楚了。
不然別人還以為我幹了什麼壞事呢。
我掏出手機，翻出購買記錄給她看。
「購買記錄都在這裡了，你看吧。」
「而且材料費我隻要了你四成的錢。」
本來這件事我不打算說的，但黃婷婷非要認定我坑她錢。
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我隻能說出來了。
本來是想照顧她自尊心，沒把購買截圖給她看的。
誰知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看完了吧？我真的沒有坑你的錢。」
本來以為她看完購買記錄，就能證明我的清白。
誰知道黃婷婷依然不信。
「誰知道你這購買記錄是不是偽造的。」
「我……」我一下被噎住了。
要說截圖是偽造的我還能接受，但我打開的是購物軟件。
我哪有本事在購物軟件上偽造購買記錄啊。
黃婷婷抓住我這幾秒鍾的空當。
「怎麼不說話了？被我揭穿後啞口無言了？」
我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深吸一口氣解釋道：「這是購物軟件上的記錄，我怎麼偽造？」
「誰知道你用了什麼方法呢？要是沒偽造，你為什麼要多承擔購買包裝費的錢？」
「肯定是因為你有利可圖！不然你為什麼那麼好心要多出錢？」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我總不能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直接對黃婷婷說：因為我覺得你家裡窮，可憐你所以多出了些錢。
我頓感頭痛，揉了揉太陽穴繼續和她解釋，「材料費我出大頭，你隻出兩百多塊錢，我圖什麼利？圖你這兩百塊錢嗎？」
結果我剛說完話黃婷婷就炸了。
她憤怒地指著我道：「兩百塊錢怎麼了？兩百塊錢就不是錢了嗎？」
「不是……兩百塊錢當然是錢了，但我想表達的不是這個意思。」
黃婷婷重重地哼了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你是不是覺得兩百塊錢沒多少，所以就算坑了我，我也不會發覺？」
「那你知道這兩百多塊錢幾乎是我半個月的生活費了嗎？」
「你還有沒有良心啊李冉？連貧困生的生活費你都要坑？」
「你知道這筆錢對我來說多重要嗎？」
黃婷婷越說越氣憤，說到最後聲音已經帶上了哽咽的哭腔。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看向我的眼神中逐漸變得鄙夷，對著我指指點點。
黃婷婷這一番控訴下來，在不知情的同學眼中，我已經是一個坑害貧困生錢的道德和人品敗壞的家伙了。
我生出濃濃的疲憊感，不管我怎麼解釋，甚至已經把購物訂單給她看了。
但是黃婷婷依然堅信我坑了她的錢。
「那你想怎麼辦吧？」
我無意和黃婷婷糾纏下去了。
既然她覺得我在材料費上坑她了，那我就自己單獨幹好了。
反正一開始我就是要自己賣平安果的。
好心讓黃婷婷一起加入後卻又搞出今天這麼一出。
我想著，她鬧這麼一出無非就是不想和我合伙了。
結果黃婷婷接下來的話又讓我大開眼界了。
4
「你出全部的材料費，然後賣的錢我們平分。」
黃婷婷一副理直氣壯的表情和語氣。
我有一瞬間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我出全部的材料費？」我不可置信地重復了一遍。
黃婷婷點點頭，「對，誰讓你想要坑我錢的。」
「如果你還想和我一起賣平安果，那就自覺點把成本錢全都出了，這是對我的補償！」
我要被黃婷婷氣笑了。
「既然錢都要我出，那我為什麼還要和你一起賣啊？」
「我自己單幹就行了。」
黃婷婷表情一僵，隨即辯解道：「都說了這是對我的補償！」
雖然買材料的幾百塊錢對我來說不值一提，但是也不代表我願意讓黃婷婷佔我便宜。
如果她覺得這錢對她來說太貴，一開始能來好好和我說話的話。
我可能真的會心軟然後自己承包全部的材料費。
可是她一見面就不由分說地指責我坑她的錢。
我百般解釋她依然不信。
這種情況下還想讓我承擔全部的材料錢，她什麼也不出最後白白拿錢？
想都別想。
我冷笑一聲，「你想得美。」
說完轉頭就走，不顧黃婷婷的叫喊。
因為沒達成目的，最後黃婷婷氣得大叫道：「單幹就單幹！你以為就你能賣平安果嗎？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賣！」
我沒理會。
她想賣就賣，畢竟她說得沒錯，這生意又不是隻有我能幹。
黃婷婷行動速度挺快，當天晚上給我發來了一張截圖。
是她和一個人的對話。
因為今天我把訂單界面給黃婷婷看了，她知道我選的哪幾款包裝。
她把這幾款包裝截圖給對面的人發過去，指名道姓要這幾款包裝，就連數量也和我選的一樣。
而對方隻報價一百塊錢，說能全部搞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