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顧柏舟青梅竹馬，卻在相戀的第七年才走進婚姻的殿堂。
他單膝跪地向我求婚的時候，我以為自己終於拿到了通往幸福的鑰匙，沒想到卻是不幸的開始。
婚禮當晚顧柏舟便夜不歸宿，幽會女大學生。
我以為懷孕就能喚他迷途知返，沒想到他卻愈演愈烈。
不僅和我分居，還縱容女秘書到我面前示威。
我被氣到流產，顧柏舟卻不管不問，帶著罪魁禍首遠遊歐洲。
出院後，我第一時間搬離了婚房，給他送上了一份離婚協議。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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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協議剛發送成功，顧柏舟就給我打來了電話。
我把手機放到桌子上，打開免提，繼續手上的清掃工作。
吸塵器嗡嗡的運轉聲蓋過了顧柏舟的咆哮聲。
我承認我就是故意的，故意不想聽他的聲音，更不想讓他挑我不接電話的毛病。
可能是怕自家老哥氣大傷身，也能是心疼我太過軟弱，小姑子顧暖意嘆息一聲，走過來關了我的吸塵器。
見我抬眸看她，顧暖意小聲對我說道：「嫂子，你別怕他，看我幫你懟他。」
我點了點頭，放下吸塵器坐到沙發上喝茶。
顧柏舟在電話裡繼續咆哮：
「許欣安，你是不是有病，有病就去醫院治！
「我真是受夠你了，隻要給你打電話，你就制造噪音！娶了你，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
這話我早就聽到麻木，木訥地望著桌上的手機。
顧暖意眉頭緊擰，拿起手機回懟道：「顧柏舟，我看你才有病！這麼好的嫂子你不好好珍惜，偏要和外面的狐狸精不清不楚！」
「顧暖意？到底誰是你親哥？你就是這麼和我說話的！」
顧柏舟氣得聲音都變了調：「我供你吃，供你喝，你胳膊肘竟然往外拐！行了，廢話少說，你轉告許欣安，這離婚協議我不會籤！想分走我大部分財產，她做夢！」
顧暖意沒在接茬，而是不斷翻看著她手機裡顧柏舟和他小秘書陸蘇禾的親密照。
「這離婚協議是我擬的，你少為難嫂子。身為律師我有責任提醒你，你婚內出軌，嫂子是有權利......」
她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就響起一聲巨響。
緊接著就是顧柏舟咬牙切齒地吼叫聲：「別和我廢話！你和許欣安馬上滾回家來，我在家裡等你們！」
顧暖意目光心疼地看向我，我不想讓她為難，起身想接過電話。
可還沒等我開口，電話那頭便傳來一聲女生的驚呼。
接著便是顧柏舟心疼的嗔怪：
「小禾你在幹什麼？這破花瓶壞就壞了，你幹嘛用手去撿，手都流血了。
「王媽，趕緊把醫藥箱拿過來！」
陸蘇禾哽咽著開口：「顧總，我不是有意的，這花瓶是顧太太送您的七周年禮物，我隻是不想讓顧太太傷心。」
「不用管她！她傷不傷心有什麼重要的！」
手機被我緊緊攥在掌心，我咽下翻湧的情緒，笑道：「是，陸秘書身子金貴，那種破爛壞了就壞了。你為了破爛受傷，我才真是難辭其咎。」
不知是我哪句話踩到了顧柏舟的痛處，他瞬間火冒三丈：
「許欣安，你這麼陰陽怪氣有意思嗎？要不是你非要把這破東西擺在客廳，小禾能受傷嗎！
「你不是想離婚嗎，行啊我成全你，你淨身出戶，我馬上和你去辦手續！」
電話被掛斷，我聽著忙音流了下眼淚。
2.
我和顧柏舟明明青梅竹馬，我想不明白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
年少時，我們總是相約出遊。
當時的我膽子小，個頭小，顧柏舟每次都會格外注意我。
也隻有和他一起出遊時，我父母才會放心。
後來我們漸漸長大，一起走進了京市大學。
校園裡美女如雲，可顧柏舟還是把目光，耐心都放在我一人身上。
我以為他對我這麼好，隻是因為我父母的囑託。
後來，共友打趣他：「柏舟，你對欣安這麼殷勤，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我被說得紅了臉，忙開口解釋：「不是的，我們隻是玩得比較好，沒有那種意思的。」
可那天的顧柏舟一反常態的正經，他安靜地看著我，等我說完後，緊盯著我的眼睛承認道：
「對，我看上許欣安了，我不甘心隻做她的哥哥，我想做她的男朋友。」
他的話剛說完，共友紛紛起哄。
我的臉更是紅得發燙，眼神亂看，就是不敢看他。
那天，我雖然沒給顧柏舟一個準確的答案，但回到宿舍我就失眠了。
我望著天花板久久不能平靜，腦海裡一直是那麼多年來顧柏舟對我的細心呵護。
天還沒亮，我就等在了他的宿舍樓下。
那天我們確定了關系。
在一起時，我們從來不會吵架，幸福甜蜜得羨慕壞了所有好友。
我以為我們可以這樣走一輩子的。
可沒想到意外還是悄悄來臨了。
大四那年，我父母受顧柏舟父母的邀約去臨市參加競標會。
結果路上遇到重大車禍，我父母當場身亡。
顧叔叔也去世了，隻有顧阿姨撿回來一條命，卻成了植物人。
那天後，顧柏舟就開始有意無意疏遠我。
我花了兩年時間自我療傷，才從失去父母的痛中脫離。
那之後，我和顧柏舟的感情名存實亡。
要不是顧奶奶做主讓顧柏舟娶我，我想我和他早就已經結束了。
我不怪他，反而還愛他，所以當他求婚時，我馬上答應了。
要不是這次流產，我還看不明白。
其實我和顧柏舟的感情早就走到盡頭了。
他娶我，是因為內疚，因為責任，絕不是因為愛。
他以為賜予我一個孩子，他的任務就完成了，他就可以追求新的生活了。
可我不需要。
這一次，我終於下定了決心，要為自己活一次了。
3.
我本想回家重新籤淨身出戶的離婚協議，顧暖意攔住了我，氣呼呼道：
「嫂子，你真甘心讓那個小三享受你和我哥多年的成果？」
「隨便吧，暖意，我真的累了，不想在和你哥拖下去了。」
我捏了捏眉心，有氣無力道：「隻要能盡快脫離你哥，我願意淨身出戶。」
強求和顧柏舟在一起已經耗費我太多精力了。
我剛流產，身子本就虛弱，真的不想再和他拉扯下去了。
顧暖意心疼我，我知道。
她比我小四歲，從小就喜歡跟在我屁股後面跑。
可我不想因為我的事，讓她和顧柏舟鬧不愉快。
顧暖意剛妥協放開我的手臂，我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拿出發現是顧奶奶來的電話，我心裡一驚，猛地抬頭看向顧暖意。
「你和奶奶說我要離婚的事了？」
顧暖意雙手高舉，瘋狂搖頭：「我怎麼敢，我知道奶奶身體不好，受不了刺激。」
我咽下情緒，接通電話，輕快開口喊人。
顧奶奶一反常態，不斷嘆息，半天才問道：「小安，顧柏舟那個混小子是不是又欺負你了？你馬上來奶奶這裡，奶奶替你做主！」
我和顧暖意全都心裡忐忑地回了顧家老宅。
到大門口時，顧奶奶正等在門外，顧柏舟沉著一張臉扶著奶奶。
見我下車，顧柏舟的劍眉瞬間緊蹙起來：「許欣安，你真是好大的譜，還讓奶奶親自出門迎接你！」
「你個逆子！我的孫媳，我願意出門等！」
奶奶舉起拐杖給了顧柏舟後背一下，隨後朝我走過來，牽著我的手淚光閃閃：「奶奶的小安，受委屈了。」
我也泛起淚光，回握住奶奶的手：「奶奶，我真的挺好的。」
奶奶領著我進門，把我和顧柏舟的手放在一起，講了很多夫妻和睦的話。
顧柏舟臉色臭極了，視線始終陰冷地定在我身上。
直到奶奶累了，需要上樓小憩一下，他才有機會甩開我。
顧柏舟抽出紅木桌上的酒精湿巾，使勁兒擦著剛剛牽過我的手。
「許欣安，這麼多年，我發現我真是剛認識你，離婚是你提的，我同意了，你又來奶奶這裡搬弄是非，有意思嗎？」
顧柏舟點燃香煙，猛吸一口，把煙霧全都吐到我臉上：「我告訴你，離婚可以，你必須淨身出戶！還有，我奶奶要是被這事氣出個好歹，我一定讓你償命。」
看著這麼冷漠決絕的他，我心裡再次泛起酸水。
曾經滿心滿眼都是我的少年，怎麼就變成了今天這副樣子。
也是，外面有了更嬌嫩的鮮花。
我這種人老珠黃的婦女，再也入不了他的眼了。
我揚手扇了扇嗆人的煙霧，強迫自己笑：「我同意了，你再重擬一份離婚協議吧，我馬上籤字。」
我這話也沒能打消顧柏舟的惡意揣測。
他眼神鋒利地上下打量我，良久後嗤笑出聲：「你是在跟我玩欲擒故縱？那可真要讓你失望了，我對你已經提不起興趣了。」
顧柏舟徒手捻滅煙頭，站起身往門外走：「小禾還在等我，我沒時間在這裡和你扯東扯西的，等你什麼時候神經正常了隨時來找我。」
窗外響起跑車震天的引擎聲。
透過碩大的落地窗，我看到副駕駛上坐著一位衣著清涼的美女。
正是陸蘇禾無疑。
顧暖意走過來替我披上一件外套。
小聲安慰道：「嫂子，要不然你就和奶奶說實話吧。奶奶要是知道我哥出軌了，一定會替你主持公道的。」
我攏緊身上的外套，思考了半晌才緩緩搖頭：「奶奶年紀大了，我不想讓她老人家擔心。」
最後我認真囑咐道：「暖意，我要離婚還有已經流產的事，你都先替我瞞著。」
顧暖意表情糾結，可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4.
顧奶奶是我父母離世之後，唯一對我好的長輩。
所以，不到迫不得已，我不想讓老人家為我擔心。
晚上驟雨突至，奶奶下樓時，我正在門口等車。
「小安，今晚在老宅住下來吧，柏舟一會兒也回來。」
奶奶走到我身邊，溫柔地摸了摸我的黑發。
我鼻子一酸，淚意瞬間湧了上來。
我和顧柏舟正在鬧離婚的話已經到了嘴邊，門外就響起了引擎聲。
顧柏舟不情願地踹門下車，連招呼都沒打，直接上了二樓臥室。
在奶奶期待的眼神中，我也硬著頭皮上了二樓。
我們住的臥室裡，有一面牆的限量款酒水。
往日裡，顧柏舟隻是喜歡觀賞把玩，今天竟開了一瓶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
我收回視線，往浴室的方向走。
「站住！」
顧柏舟仰頭喝盡了酒，摔了杯子走到我身後：「許欣安，你裝什麼良家婦女？讓奶奶把我喊回來不就為了那檔子事？我滿足你！」
衣服被他暴力撕碎，我害怕得不斷反抗，求救，都沒能喊停他的動作。
心在這一刻徹底S了，我要和他離婚，一刻也不能等了！
眼見著內衣都要被他扯破，我紅著眼眶猛地給了他一記耳光：「顧柏舟你混蛋！我要馬上和你離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