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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前任 3916 2025-07-28 14: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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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頓時愣在原地,問我:「你說什麼?」


     


    我這才抬頭,解釋了一遍:「那個和你一起申請 Offer 的女孩。」


     


    這句話落,他臉色慘白。


     


    他開口解釋:「我們就是......」


     


    「就是......」


     


    他自己都解釋不清楚,我嗤笑一聲。


     


    「我要關門了,你要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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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前,他刪了我們所有人,我把他的賬號背了下來,一次又一次看。


     


    但是他加回我時,還需要拉個群聊。


     


    在別人那碰了頭,轉了一圈後,發現還是我最好想回來。


     


    挺無恥的。


     


    8


     


    我以為我的話說到那個地步,他不會再來找我。


     


    但是次日他又來了,信誓旦旦地和我保證:「桑寧,你相信我。」


     


    「我是真的想和你結婚,我重新追你好不好。」


     


    「我們真的不能就這麼分開。」


     


    不等我回答,他已經拿著東西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我。


     


    我又重新去做那款慕斯蛋糕,也許是我真的沒什麼天分,又失敗了。


     


    甚至慘不忍睹,慕斯冷藏後凝固不到一起,軟塌塌地堆在模具裡。


     


    「能把慕斯蛋糕做成這樣也是人才。」


     


    還是昨天的男人,他見我表情不對下一句接著說:「可能是奶油沒買對。」


     


    我知道是我自己的原因。


     


    「不用安慰我。」


     


    他手撐著桌面,一雙眼睛很亮地看向我。


     


    「你還想做嗎?」


     


    不等我的回答,他伸出食指敲了敲桌面:「我說步驟,你做。」


     


    「錯了,要隔水加熱。」


     


    「又錯,這步要加糖了,怎麼記不住。」


     


    「更錯,要先冷藏降溫。」


     


    磕磕絆絆地做到最後,竟然成功了,男人撐著下巴看我。


     


    又一次開口:「我覺得我們挺合拍的,要不我們湊合試試。」


     


    在我這裡,談就是談不談就是不談,沒有試試這個選項。


     


    因為他幫了我做蛋糕,所以我也有幾分認真:「你不喜歡我,就不要說這種話。」


     


    9


     


    沈耀在他離開後,又湊到我身旁。


     


    他問我:「桑寧,這是什麼蛋糕,你自己做的嗎?」


     


    三年前,我通過看他朋友圈的封面,推測出他和那個女孩進行到哪一步。


     


    如今角色對換,到他看著我如何和別人一步步接觸。


     


    我經歷的那些不安和揣測如今換成他經歷。


     


    但是其實我並沒有覺得爽快。


     


    利用別人的感情當作自己攻擊的武器,那我和當初的他有什麼區別。


     


    我不想吊著他,我選擇直接坦白:「沈耀,我們真的不可能了。」


     


    他摘了眼鏡,眼睑一片通紅。


     


    他捂著眼睛開口:「桑寧,說出來你不相信,我和那個女生隻談了一個月。」


     


    「一個月後,我控制不住地想你,夢裡都是你在做醒酒湯,我躺在沙發上看你的背影,你扭頭喊我的名字。」


     


    「你把家裡收拾得好舒服,我怎麼會想離開呢,我在國外第一個月瘦了二十斤,那時候我就想,要是你在我身邊多好啊。」


     


    「我現在還記得我發燒那晚,我睡得不安穩,你整夜守著我,隻要我睜眼手邊就是溫水。」


     


    「還有,我心血來潮做飯那次,把鍋炸了,你也不生氣就笑眯眯地看著我,你收拾了廚房,催我買了鍋,還說這是一件大事要記錄下來笑我。」


     


    「......」


     


    他零零碎碎說了很多,最後他哽咽開口:「真的沒有可能了嗎,桑寧。」


     


    「一點點機會呢,一點點都沒有了嗎?」


     


    「我真的想和你有個結果。」


     


    三年前,太過在意,我不知道自己錯在哪。


     


    如今聽他的一番話,我才知道為什麼他會說膩了。


     


    我們之間確實沒有什麼轟轟烈烈的大事,甚至我們很少吵架。


     


    我想的是有吵架的功夫不如給他織一條圍巾,他冬天怕冷,又嫌棄賣得圍巾醜,從來不肯戴。


     


    我可以學一學,爭取織出漂亮的圍巾,讓他在冬天戴上。


     


    直到他出國前,我擔心的都是他會不會習慣。


     


    那段時間,我盡可能地把他喜歡的菜提前分裝,保證他開火炒一炒就能吃到。


     


    我無微不至地照顧他,他也早早習以為常。


     


    我心裡裝的都是柴米油鹽,他要的風花雪月在我身上找不到,他才會說出膩了那句話。


     


    但是等他離開,身邊沒有幹淨的衣服、沒有炒好的飯菜......他才開始意識柴米油鹽的重要性,才又想起了我。


     


    他家境好,是眾人公認的天之驕子,也許是物欲早早滿足,他情緒很少外露。


     


    這是他第一次哭得不顧形象。


     


    我把那件事挑明了說:「你還記得那句怪不得你爸不要你嗎?」


     


    這句話落,他哽咽著開口道歉:「對不起,是我的錯。」


     


    他知道這句話對我的傷害,但是他為了甩開我就是選擇說出口。


     


    我捧著玻璃杯說:「很長一段時間後,我都在懷疑是不是真的是我的錯。」


     


    他不停地道歉懊悔:「對不起,不是你的錯,是我昏了頭。」


     


    「但是我覺得我沒有做錯,是你們把錯強加到我身上,是你們的問題。」


     


    「沈耀,我已經向前看了。」


     


    我太過平靜,他抬起頭,問我:「桑寧,你真的不......」


     


    「是的,不喜歡你。」


     


    「我說過的,我不談戀愛,僅僅是因為沒有遇到喜歡的人,和你無關。」


     


    現實不是小說,他沒有說什麼他非我不可。


     


    他紅著眼靜靜地看著我,半晌吐出:「我知道了。」


     


    那天後,他再也沒來過。


     


    10


     


    那個男人經常來我的蛋糕店,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周旭。」


     


    太陽,很符合他。


     


    媽媽忌日那天,遇上了幾年不見的大雪。


     


    公交癱瘓,我思索著怎麼去那裡。


     


    但是一出門就碰見他,他搖下車窗:「去哪,我帶你。」


     


    我說了墓地名字,他一言不發地開車過去。


     


    要下車時他讓我等等,再返回時他拿著一把小雛菊。


     


    他把小雛菊遞給我,揚了揚下巴:「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雪下得更大,他把身上的大衣脫給我,我沒接。


     


    他強硬地披上我的肩頭:「嘴硬什麼,雪都要把你埋了。」


     


    「快去快回。」


     


    三年前一直是沈耀和我一起來這裡,這是第一次有別人。


     


    他不像沈耀纏著我問個不停,一直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我回去時,雪更大了。


     


    他抖落抖落衣服,潦草地穿上後帶著我回到市區。


     


    他從頭到尾沒有問過一句話,把我送回店裡後,直接開車要走。


     


    我看著他濡湿的衣服開口:「要進來坐坐嗎。」


     


    他真的很會順杆子往上爬,笑了出聲:「當然。」


     


    進了門他直截了當地說:「終於有了點進展,要我知道這樣就行,我早就會開始接送你。」


     


    他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熱水,又給我倒。


     


    接著扭頭問我:「用下你的廚房,介意嗎?」


     


    「不介意。」


     


    他應該是經常進廚房,利落有序地打雞蛋,打發淡奶油。


     


    不到半小時,蛋糕胚就做好。


     


    他擠上奶油,把小蛋糕推給我。


     


    「吃點甜的會開心。」


     


    「我沒說我不開心啊。」


     


    他下意識抬手,按上我的額頭。


     


    「一早上都皺著眉頭,都皺成你做的那個慕斯蛋糕了,還說沒有不開心。」


     


    他收拾了桌面,撐著頭看我:「快嘗嘗。」


     


    他要我評價,我認認真真地品嘗,給出了答案:「不是很甜,面包胚也烤得很好。」


     


    我一本正經的評價逗笑了他,他說:「這手藝我和前女友學的,但是後來她蛋糕吃膩了,和別人走了。」


     


    「這幾年我第一次聽到這麼認真的評價。」


     


    笑夠了,他又抬頭看我。


     


    「說真的,我們要不要在一起,我們真的挺合適的。」


     


    也許是那天雪太大,也許是蛋糕格外合我的口味。


     


    我點頭:「嗯,那就在一起吧。」


     


    我說完,下意識想把自己往圍巾裡縮,來抵擋臉頰的熱度。


     


    但是一抬眼,他耳尖紅紅,捂著眼不敢看我。


     


    他笑出了聲:「你怎麼突然答應了啊。」


     


    我更迷糊:「不能答應嗎。」


     


    他松開了手,連連擺手:「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應該再追你一段時間。」


     


    11


     


    朋友知道我和沈耀沒有破鏡重圓,紛紛驚訝。


     


    在他們眼裡,我這些年不談戀愛,就是為了等沈耀。


     


    他們鬧著要見見我男朋友,周旭知道這件事,全權包攬了這次聚會。


     


    他一舉一動得體又不失距離,朋友紛紛對他贊不絕口。


     


    喝了幾杯酒,大家鬧著要玩真心話大冒險。


     


    他們目標明確,就是我和周旭。


     


    「接吻。」


     


    周旭毫不含糊,但是我有幾分猶豫。


     


    他用拇指按在我的唇上,俯身吻在自己的拇指上。


     


    太妥帖了,太完美了。


     


    我卻不安,世界上怎麼可能有完全契合的兩人。


     


    朋友一杯一杯地灌周旭,下一秒,酒瓶又指向了他。


     


    我有心緩和:「就說個真心話吧,別大冒險了。」


     


    好友問了很平常的一個問題。


     


    「想做的最最最瘋狂的一件事是什麼。」


     


    周旭笑了笑,扔出一個我們都沒想到的答案。


     


    「結婚。」


     


    「想和她結婚。」


     


    成年人,最瘋狂的無非那點事。


     


    但是周旭扔出一句,結婚。


     


    眾人紛紛哀號太純愛,有人喝蒙了,笑著開口:「你們剛談戀愛,就想著結婚,你小子......」


     


    聲音漸漸弱了下去,直到消失不見,有人扯那個朋友的袖口:「別說了。」


     


    說完後不少朋友小心翼翼地看向我。


     


    我們才剛在一起,他口中想結婚的那個人,不是我。


     


    周旭也意識到說錯了話,他急急忙忙來牽我的手:「桑寧,你別誤會。」


     


    「我,我都可以解釋的。」


     


    他的話說得磕磕巴巴,像是害怕我走緊緊牽著我的手。


     


    我安撫他:「我們回家說,我不走,你慢慢說。」


     


    他不聽,執拗地認為我就是會走。


     


    他緊緊牽著我的手,一步步跟著我。


     


    剛出酒吧門,他就和我解釋:「桑寧,我有個談了很久的前女友。」


     


    12


     


    「嗯,然後呢。」


     


    我靜靜等著他,他緩了半晌才開口:「蛋糕也是為了她學的,但是她膩了。」


     


    「不止膩了蛋糕,也膩了我。」


     


    「所以她出軌了,和別人走了。」


     


    「那時候很愛她,真的想不顧一切地和他結婚,我認為這是我想做得最瘋狂的一件事。」


     


    「但是現在我不喜歡她,我隻是突然......」


     


    他語無倫次地解釋,還想開口,但是我雙手捧著他的臉,讓他低頭看我。


     


    我隻問她一個問題:「如果她回來找你,你會不會和她在一起?」


     


    他喝得迷迷糊糊,看著我,眼裡像是有星星。


     


    他垂頭和我碰了碰額頭,直截了當地說:「不會。」


     


    那就無所謂,我自己都有個相處很久愛了很久的前任,我當然能接受他的過去。


     


    他醉得太厲害,我把他帶回家。


     


    剛回到家門口,沈耀就站在門口。


     


    他說:「桑寧,我打聽過了,他有個交往很久的前女友。」


     


    我扶著周旭看向他:「所以呢?」


     


    他雙手插兜,看向我直截了當:「你們不合適,他很可能出軌。」


     


    周旭突然開口:「我才不會。」


     


    他的酒醒了,但是整個人依舊壓在我身上,信誓旦旦地和沈耀反駁:「我才不會。」


     


    沈耀那雙眼太鋒利,戴了眼鏡還是遮擋不住銳氣。


     


    他看向我時彎了彎眼:「桑寧,要打賭嗎?」


     


    周旭衝了上去,衝沈耀揮了揮拳頭。


     


    「你一個男人,堵女孩門口,你再不走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沈耀神色沒有變化,隻和我說:「桑寧,別太相信男人。」


     


    這話,我早早就知道,是從他身上學來的。


     


    他轉身要走,我開口:「你以後別來找我了,都向前看吧。」


     


    他腳步停頓,最終還是抬腳離開。


     


    沈耀走後,周旭看著我摸摸腦袋:「我還想借著醉酒和你回家呢,被他打斷了計劃。」


     


    他想走,我問他:「你想和我回家?」


     


    他說:「對啊。」


     


    我把門打開,側身讓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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