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為生不了兒子，我才不會指望你這個S丫頭片子給我養老！”
我轉身就走。
她拉住我：“你幹什麼去？”
我甩開她的手。
“不是討厭我嗎？我不礙你的眼了。”
她急了，連忙改口。
“不不不！我不討厭你！你別走啊！”
“你走了誰給我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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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都是答應你舅媽了，你表弟的生活費和學費全都由你出！你可不能反悔啊！”
她每說一個字，我的心就涼一分。
直到最後，我忍無可忍，用力將她推開。
“那是你自己的事，和我沒有關系！”
“我說過，從今往後，你別想再從我手裡拿走一分錢。”
“我說到做到。”
第8章 8
14
從原本的公司離開後，我終於過了一陣清淨日子。
在這段時間裡，我順利度過了兩個月的試用期，入職了現在的公司。
不僅工資翻倍，待遇也是非常好。
這期間，我媽也來騷擾過我幾次。
可她也隻能打打電話、發發短信。
因為她找不到我，她甚至不知道我已經買了房子，還入職了新的公司。
而我也當然不會重蹈覆轍，告訴她我的地址，給她威脅我的機會。
見我既不理她，又停了每月按時給她的生活費，我媽終於急了。
她開始給我道歉。
一會說不該害我沒了工作，一會說不該怪我害S了舅舅。
可說來說去，就是說不到點子上。
——不該重男輕女，不該不分青紅皂白的厭惡我這個女兒。
所以她發的那些信息，我一條都沒有回復。
本以為，日子會一直這樣平靜過下去。
可很快，我就收到了表弟發來的短信。
因為我之前拉黑了他的微信，這次，他特意換了小號來加我。
【姐！快回家看看吧！大姑自S了！】
看到這條信息，我腦子裡“轟！”的一聲。
他的大姑，除了我媽還能有誰？
我媽自S了？
她那麼自私的人，竟然會自S？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沒有回復。
見我不信，表弟明顯急了，他直接給我打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他帶著哭腔的聲音。
“姐！這種時候你就別生我們的氣了！大姑她真沒了！”
“你趕緊帶著證件回來吧！你得給她辦S亡證明啊！！”
似是怕我不信，他又發來一張照片。
照片上，印有我媽張春蘭笑臉的黑白遺像正掛在靈堂中央。
我大腦一片空白。
說到底，她是我媽。
即使再恨她，我也不會缺席她的葬禮。
可腦海中卻始終有個聲音在問：如果她是在騙我呢？如果這又是她用來綁住你的手段呢？
——那我就絕不會再對她心慈手軟。
我眼神冷了冷，猛地站起身，匆匆趕回了家。
15
剛踏進家門，我就知道我被騙了。
因為我媽此刻正好端端的坐在沙發上。
見我回來，她翻了個白眼。
“真是本事大了，都敢不回家了！非逼老娘我出絕招！”
“要是哪天我真S了，肯定是被你氣的！”
第9章 9
我氣得手都在抖。
“你拿自己的S訊開玩笑，就是為了騙我回來？”
“不然呢？”我媽給表弟使了個眼色，表弟頓時撲了過來。
不顧我的掙扎，他用麻繩綁住了我的雙手。
我媽則乘機把我的手機以及身上所有證件都收了起來。
“這次回來後你就別想走了！”
我不可置信道：“你難道想綁住我一輩子？”
我媽冷哼一聲，“害怕了？”
“既然害怕了就趕緊把銀行卡密碼告訴我！等我把錢取出來就放你走！”
“你工資不低，這些年一定沒少攢錢！我是你媽，你給我錢是天經地義！”
可無論她怎麼說，我都不肯說出密碼。
她急了，又軟了語氣道：
“你放心，媽不會全拿的！”
“隻要湊夠你表弟的生活費，剩下的錢就還是你的！”
果然，還是為了表弟，為了她親愛的大侄子！
我忍不住冷笑著反問。
“是我的還是你的？”
“你不就是怕我把錢全都給了表弟，沒錢給你了嗎？”
我媽臉色一僵，表弟頓時追問起來。
“大姑，咱們可是說好了的！我是老張家的獨苗，你可不能不管我！”
我媽訕笑著道：“大姑當然不會不管你，大姑這不是在給你湊生活費了嗎？”
她給我使了個眼色，我卻扭過頭，不肯說一個字。
耳邊是她惱羞成怒的咒罵聲，我內心毫無波瀾，隻看著客廳的角落發呆。
那裡，正擺放著好幾個花圈，布置成了靈堂的模樣。
而我媽的“遺照”正掛在中央。
我突然開口問她：“你不嫌晦氣嗎？”
“什麼？”我媽一臉不解。
於是我補充道：“他P了你的遺照，還把花圈搬進家裡來，你不嫌晦氣嗎？”
我媽一臉莫名其妙。
“這有什麼的？又不是什麼大事！”
我閉了閉眼，腦子裡滿是小時候的記憶。
小時候，我在路上撿到了一朵很精致的假花。
我高興地把那朵花踹在懷裡，拿給了她。
“媽媽！給你花花！”
可她卻一巴掌將我扇倒在地。
“小王八犢子！竟然敢拿花圈上的花給我！你存心想咒我S是不是？！”
“我打S你個晦氣玩意兒！”
酒氣上頭的她將我提溜起來，對著我的臉左右開弓，直打得我鼻青臉腫，嘴裡也都是血。
我哭著道歉，她卻沒有理會。
直到打累了，她才終於松手，像扔垃圾一樣把我扔在地上。
那年我剛滿七歲。
第10章 10
16
我突然笑了。
笑著笑著，淚水就盈滿了眼眶。
我媽罵道：“別跟老娘裝傻！趕緊說密碼！”
“我呸！”
我冷眼看著她。
“我說了，我不會再給你一分錢。”
“我說到做到。”
我媽尖叫一聲，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她捂著胸口，喊道：“你非要氣S我是不是？”
我點點頭。
“對，你現在S正好。”
“連遺照都不用準備了。”
她抬手就是一巴掌。
我卻有些想笑。
自從我工作以後，她就再也沒有動手打過我。
我本以為她已經改了，可現在看來，她還是那個對我動輒打罵的她，一點都沒變。
“好……好！”她惡狠狠地看著我。
“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
“老家的劉光棍已經答應我了，隻要把你嫁給他，他就給我八萬八的彩禮！”
“我這就把他叫過來！等你倆生米煮成熟飯，你不想嫁也得嫁！”
劉光棍之所以一把年紀了還是光棍，就是因為他奇醜無比的外表，以及低劣至極的人品。
就連這八萬八，恐怕也是他碰瓷得來的。
我心灰意冷，我媽卻笑得開心，興高採烈地和表弟商量起這八萬八應該怎麼花。
她說要給表弟五萬，自己留三萬八養老。
表弟卻不樂意了。
17
“大姑，你這就不講究了吧！”
“我可是咱老張家的獨苗！你還得指望著我給你養老呢！你竟然就給我五萬？”
“打發叫花子呢？”
我媽尷尬地不行，她看了我一眼，終是咬牙道：“都給就都給！”
“但咱們可得說好了，等大姑老了，你得給大姑養老送終！”
表弟滿口答應，眼裡卻滿是不耐煩。
我冷笑連連。
寧可出賣親閨女，也要讓侄子給她養老，這就是我那重男輕女的好媽媽！
我知道她打的是什麼主意。
無非是覺得女娃靠不住，隻有男人才是她的依靠，即使對方並不是她的親兒子！
而我是她的親閨女，無論如何都不會放任她不管。
即使把我賣了，我也隻會在消氣之後屁顛屁顛的上趕著伺候她。
畢竟我從小到大，我妥協過無數次。
她以為這次我也會輕易妥協。
我嗤笑一聲，任由她把我拖到了床上。
很快，房門就被人大力敲響。
是劉光棍來了。
第11章 11
我媽連忙堆起笑臉，將人迎了進來。
一看見我，劉光棍的眼睛頓時亮了。
他眼裡閃爍著淫邪的光，不停地用那雙小眼睛對著我上下打量。
我惡心得差點吐出來，我媽卻笑得合不攏嘴。
我冷笑著道：“生米煮成熟飯，你們想得倒美！”
“我絕不會和一個強J犯結婚！”
“這可由不得你！”
我媽指了指臥室角落的監控，威脅我道：“配合點！不然我就把視頻發到網上，看哪個男人敢要你！”
她笑著關上了房門。
冷汗順著我的額角流了下來。
劉光棍朝我撲了過來，我拼命閃躲著，卻因為行動受限，很快便被他壓在身下。
見我反抗的厲害，他臉上的橫肉抖了抖，對著我拳打腳踢。
“讓你裝！讓你裝！”
“以後你就是老子的女人了！你就應該聽老子的話！不然老子打S你！”
他再次撲了過來。
我拼命掙扎著，惡心得差點吐出來。
心裡想的卻是：成了。
於此同時，我聽見了房門被人大力踹開的聲音。
伴隨著我媽驚慌失措的尖叫聲，警察衝了進來，將劉光棍制服在地。
我被人扶了起來。
我媽被戴上手銬時，仍在對著我破口大罵。
“你竟然敢報警？誰讓你報警的？！我可是你媽！”
表弟則一臉震驚：“你怎麼報警的？我們明明已經把你的手機藏起來了！”
我笑了笑，懶得搭理他們。
被騙了那麼多次，我當然不會再輕易上當，更不會真的毫無準備的跳入他們的陷阱。
在踏進家門之前，我就拜託了朋友，如果我半小時內沒有給她發消息，就幫我報警。
好在，警察來得足夠及時。
我媽也沒有辜負我的期望。
18
我媽估計怎麼也想不到，我的手機竟然一直開著錄音。
這段錄音，以及臥室的監控錄像，都成了斷定他們罪行的有力證據。
直到被送上法庭，我媽才知道有項罪名叫做“非法拘禁罪”。
直到這時，我媽才終於悔悟，哭著喊著向我道歉，希望能獲得我的原諒。
我當然不會原諒她。
她觸犯了法律，等待著她的將會是法律的制裁。
還有表弟和劉光棍，他們一個都逃不掉。
表弟也不用再為學費發愁了。
因為沒有學校會要一個蹲了大牢的學生。
十幾載寒窗苦讀化為泡影，表弟悔不當初。
可開弓沒有回頭箭，世上也沒有後悔藥。
他做錯了事，就活該承擔相應的責任。
法院可不會因為他胯下長了二兩肉就對他手軟。
……
三年後，我升職加薪，徹底擺脫了曾經的陰霾。
在慶祝我升職的宴會上，我再次收到了我媽去世的消息。
我不用再擔心消息的真假，因為這次是警察發來的。
她出獄後找不到我，又因為混吃等S了數十年，沒有半點賺錢的能力，竟然和劉光棍一樣，選擇到馬路上碰瓷。
可碰瓷也是需要技術的，她非但沒有技術，還沒有劉光棍幸運，第一次碰瓷，就被撞飛了數十米，當場去世。
而我內心毫無波瀾。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