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非說正月剪頭S舅舅，逼著我去剪頭發。
我不同意，她就一哭二鬧三上吊，甚至用自S威脅。
我隻好妥協。
可當晚，舅舅就出了車禍，當場身亡。
葬禮上，我媽哭著給了我兩耳光。
“都是你！是你非要剪頭發！是你害S了你舅舅！！”
1
我捂著臉，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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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
“你別叫我媽！我沒有你這麼惡毒的閨女！”
我媽氣喘籲籲地瞪著我，眼裡滿是厭惡。
我不可置信道：“都說了是封建迷信，你幹嘛非要往我身上賴？”
我媽卻急了：
“什麼封建迷信？都說正月剪頭S舅舅，你幹嘛非得剪頭發？！”
“你就是純心想害S你舅！”
說著說著，她又一屁股坐在地上，毫無形象地哭嚎起來。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明明是她逼著我去剪頭發的，怎麼又成了我非要去了？
這樣想著，我也這樣問了出來。
可她卻理直氣壯地反問。
“我讓你剪頭你就剪啊？我讓你去S你怎麼不真去S呢？！”
我的心瞬間涼了半截。
2
我媽和舅舅的關系很復雜。
說好吧，可他們卻經常吵架，兩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經常因為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吵得不可開交。
說不好吧，可我媽卻又給舅舅買房買車，甚至連我舅娶媳婦的錢都是我媽出的。
今天早上，他們又因為三個雞蛋吵了起來。
他倆吵得臉紅脖子粗，誰都不肯退讓半分。
最終還是我媽敗下陣來。
她一邊叨念著，罵舅舅是個白眼狼，一邊處處看我不順眼，罵我也是個臭沒良心的，不知道幫她說話。
我默默聽著，沒有反駁。
我不是沒有幫過她，可每一次她都會反過來指責我。
“大人講話你插什麼嘴？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
——這句話我已經聽膩了。
我隻能在心裡盼望著她能夠快點消氣。
可她卻眼珠一轉，衝我努努嘴：“去！你去剪個頭去！”
我一頭霧水，不明白她這是鬧得哪一出。
“都說正月剪頭S舅舅，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把他給克S！”
我無奈的解釋：“媽，這都是封建迷信，S舅隻是思舊的諧音，不會真的克S舅舅的。”
“我不管！”
我媽瞪視著我，“你去不去？不去我就自S！”
我沒有放在心上，可她卻三步並作兩步，舉起櫃子裡的蟑螂藥就往嘴裡倒。
我連忙衝過去將藥打翻在地。
“你瘋了？”
“你怎麼跟你媽說話的？”
我媽嗓音尖銳。
“去不去？不去我就S給你看！”
我隻好妥協。
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舅舅竟然真的出事了。
第2章 2
3
舅舅的S因是酒駕。
和我媽吵架後，他氣得猛灌了四兩白酒，而後更是不顧旁人的勸阻，開車衝到我家找我媽理論。
回去的路上，他與一輛大貨車迎面相撞，當場去世。
一旁，舅媽正和表弟抱作一團，哭得撕心裂肺。
聽見我媽的話後，舅媽頓時把矛頭對準了我。
“原來是你這個狗娘養的害了我老公！我打S你個掃把星！”
她撲上來，對著我的臉又抓又撓。
我一邊躲避著，一邊看向我媽。
被舅媽指著鼻子罵，可她卻連個屁都不敢放。
我知道是因為什麼。
小的時候，她和舅媽經常吵架，可每一次都是以我媽的妥協為終。
我問她為什麼，她說：“這可是我老弟費盡心思，好不容易才娶回家的媳婦，我可不能把人家給嚇跑嘍！”
“再說了，隻要我老弟能家庭幸福，生活美滿，我受點苦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呢？”
每到這個時候，她的臉上就會浮現出驕傲的笑，就好像她自己是個了不起的蓋世英雄。
——雖然舅舅從來沒有記過她的好。
這次也是這樣。
即使舅舅已經S了，可她卻還是不敢得罪舅媽。
怒火湧上心頭，我用力推開舅媽。
“你到底想幹什麼？”
舅媽冷哼一聲，指著棺材道：
“先給我跪下道個歉，再去給你舅猛磕三個響頭！”
還不等我說話，我媽就迫不及待道：
“懲罰這麼輕豈不是便宜了她？她可是害S了我們的家人！”
她怨恨地瞪著我，就好像我真的是害S舅舅的兇手一樣。
舅媽冷哼一聲，“當然不止這些。”
“要不是因為你剪頭發，你舅也不會S。”
“你表弟剛上大學，正是需要錢的時候！既然你害S了你舅，這錢就由你來出吧！”
4
我媽非但沒有反駁，反而還在一旁不住地點頭。
“我早就說了，你表弟可是咱老張家的獨苗！”
“就算沒有這件事，他的學費也應該由你這個當姐姐的出！”
我算是看明白了，感情她自己是個伏弟魔，就想讓我也當個伏弟魔是吧？
甚至對方還不是我親弟。
我冷笑連連，從未這樣失望過。
“碰瓷碰到我頭上來了？”
“想讓我掏錢？做你們的春秋大夢去吧！”
我轉身就走。
可舅媽卻拉住我的手，不管不顧的撒潑。
“你這個S人兇手想跑到哪裡去？！”
“我告訴你，你不給錢就哪裡都別想去！”
第3章 3
S人兇手？
我冷笑著反問。
“我是S人兇手，那你們算什麼？”
“他酒駕的時候你們又S到哪裡去了？”
舅媽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我又看向我媽。
“還有你，你明知道你老弟喝了酒，幹嘛還讓他開車回家？”
我媽支支吾吾地，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看著面色各異的眾人，我一字一頓道：
“說我是S人兇手之前，先去照照鏡子吧。”
“你們每一個人，都比我更像S人兇手！”
我轉身離去，這一次，沒有一個人敢攔我。
我沒有急著回家，而是直接去了警察局。
舅媽打我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不是找我要錢嗎？那就別怪我不顧及情面了。
5
多虧了舅媽的頭腦簡單，竟然在殯儀館這種處處都是監控的公共場所動手打人，警察很快便查到了監控證據。
面對警察，舅媽終於慌了，連忙給我道歉，希望得到我的諒解。
我當然不會同意。
於是她便喜提十五天拘留。
我媽這次沒有再拿所謂的“都是親戚”“得饒人處且饒人”等話術打壓我。
估計是想起了在葬禮上打我的那兩巴掌，怕我也和她追究。
我雖然沒有追究，但這不代表我原諒她了。
從小到大，我失望了一次又一次。
而這一次，我終於下定決心決定離開她。
工作這些年來，我攢了不少錢。
雖然不能全款提房，但付個首付還是沒問題的。
我決定瞞著她，買一套屬於我自己的房子。
之前一直沒有下定決心，是因為她身體不好，我不忍心看著她獨居。
但現在不會了。
我毫不懷疑，如果我還留在她身邊，她一定會想方設法地吸我的血。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我一整天都在外面挑選合適的房子，直到深夜才回家。
可剛推開家門，我就看見一個男人圍著浴巾，晃晃悠悠的走進了我的臥室。
6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個熟悉的背影。
我媽白了我一眼。
“這麼驚訝幹什麼？”
我氣得手都在抖。
“你怎麼把他帶回來了？”
我怎麼也想不到，表弟張大寶竟然會出現在我家。
更重要的是，他居然輕車熟路地走進了我的臥室。
我們家隻有兩個房間，大的給我媽住，小的給我住。
至於他住在哪裡，結果顯而易見。
“怎麼？你不同意？”
我媽得意地看著我。
“不同意也沒招！這裡是我家，我想讓誰住就讓誰住！”
“再說了，你可是克S了他爸！又把她媽送進了拘留所！我讓人家來住幾天怎麼了？”
見我沉默，她又搬出了常用的那一套。
“你舅S了，你表弟可就是我們老張家的獨苗了！他要是出了事，我就也不活了！”
從小到大，類似的話她說過無數次。
“你要是跟你爸，我就不活了！”
“你要是考不上第一，我就不活了！”
“你要是不讀家附近的學校，我就不活了！”
每一次，我都會妥協。
但這一次，我隻是冷笑一聲，說：
“好啊。”
她僵住了。
很快，她又開始咒罵。
賤蹄子、掃把星、賠錢貨、沒良心、白眼狼……
什麼難聽她罵什麼。
但我的內心卻毫無波瀾。
看，她根本就舍不得去S。
我推開她，徑直走向我的房間。
卻隻看見了一片狼藉。
第4章 4
7
散落一地的書本，摔得稀碎的化妝品……
被潑了墨水的被褥，剪得破破爛爛的衣服……
就連我新買的筆記本電腦也被摔得面目全非。
我眼前一陣發黑。
表弟正坐在我的床上打遊戲，見我進來頭都不抬：
“來的正好，趕緊收拾收拾！弄這麼亂我還怎麼住啊？！”
我強壓住心中的怒氣，看向我媽：“都是你摔的？”
我媽立刻反駁道：“當然不是！”
她肉疼地看著地上的電腦。
“這麼貴的東西，我可舍不得摔！”
我想起了舅舅去世前，曾開車來我家理論。
而那個時候，我正在理發店裡剪頭發，也因此錯過了他們的爭吵。
我心下了然。
看來是舅舅知道我去理發店剪頭，氣得把我的東西都砸了。
我衝進我媽的臥室，卻見她的東西都完好的擺放在原處，沒有一絲損毀。
我頓時明白了一切。
恐怕她又是把一切都推到了我的頭上。
我氣得頭腦發昏，質問她：“你怎麼不攔著他？”
“我攔什麼攔？”我媽翻了個白眼。
“又不是我買的東西，他愛砸去唄！你再買就是了！”
她還不忘補充道：
“別忘了都買成男孩子用的東西！”
“你舅砸得正好，你也不用收拾了，剛好讓你表弟搬進來！”
“以後這個臥室就給你表弟住，你睡在客廳就可以了！”
表弟得意地看著我。
“聽見沒有表姐，趕緊去買啊！”
“床單被罩什麼的我都不挑，但電腦別忘了給我買遊戲本，我還得打遊戲呢！”
見我臉色不好看，我媽又軟了語氣。
“咱家沙發也挺大的，你就委屈委屈，擠一擠，等你弟開學了，你再搬回來不就行了？”
我反問：“憑什麼？”
“就憑我是你弟！”
表弟一臉理直氣壯。
“我是你弟，你就應該像你媽伺候我爸那樣伺候我！”
我一字一頓：“放你媽的屁。”
我媽臉色一變，表弟更是猛地跳起來，舉起拳頭想要打我。
我點評道：“你和你媽挺像的，動手之前都不先看看周圍有沒有攝像頭。”
